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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家有嫌妻

    奸情风波过后,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冬天又悄悄地来临了。
    外出打工的汉子们,陆续从城里返了回来。一下子给这平日里少有响动的村庄增添了些许鲜活的气息。留守的老弱残疾似乎也有了精神,外出活动也频繁起来。
    “几家欢喜几家忧”?就在人们围坐在火炉前共唠家常的时候,一桩不幸的灾难正悄悄地向刘菊袭来。
    西北风卷着雪花在漫天飞舞,不时地发出阵阵的呜咽声。屋顶上,几只剪纸一样单薄的麻雀被风吹得翘着尾巴,连滚带爬的卷落下来,瞬间没了踪影。枯枝烂叶在院子里不停地打着转,平添几分萧杀的气氛。
    刘菊的丈夫阮旦,怀着激动的心情急急的往家赶——将近半年没有跟妻子在一起了,回家前心里还寻思:老婆也一定很是挂念自个儿。
    他扛着行李,提着挎包刚下火车就碰上这样倒霉的天气。站台离家大约有一公里的路程,天色很快黑将下来。
    阮旦吃力地向前走着。寒风借着雪花鞭子一样使劲地抽打着他的脸。雪花疯了一样四处飞舞,偶尔错把他脖颈当做落脚点,伺机钻了进来。搅得阮旦不由得哆嗦几下。
    春天离家时的薄衣服,现在还穿在身上。这个男人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扔钱”,论理说,挣了钱也该买件遮寒的棉衣。火车上十二小时点水未进。硬是支撑着熬到下站。他打心眼里喜欢如花似玉的老婆,他要把硬邦邦的钞票如数交还到女人手里。自个儿吃点苦,受点罪算啥?只要她吃得爽口一些;穿得好看一些;脸蛋光鲜一些,他就高兴。
    自己血汗挣来的钱,分文未动在兜里揣着。因为是雪天,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他向前走着,西北风还在起劲的刮着。不远处的公路上隔三差五驶过一辆汽车,强劲的灯光忽高忽低地探视着前方,给这空旷的原野带来一抹生机。
    两里的路程,在这个中年人的眼里,那是“小菜一碟”。但在今天却显得如此漫长。背上的铺盖卷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拆洗了,干活的时候,行李铺在工地上临时搭设的四面透风的窝居里。北方风沙大,随时都会光顾这简陋的地方。再加上干活时留下的汗渍,天长日久,铺盖卷似乎也添加了分量。此时,压得他几乎走不动了。可是想到妻子看到自己的一沓沓钞票时惊喜的神情,便又加快了脚步。
    他隐隐约约看到村里星星点点的灯光。腿部一下子来了劲,暗暗打气道:再坚持一阵子就到家了。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继续向前挪动着脚步。
    不大一会儿,他也看到了自家的三亩地,不知翻过没有?哎,已经租给人家,还管它翻没有翻过。
    担心刘菊干不了体力活,前两年便租给屋后二柱家。今年风调雨顺,要是自家种上收入一定不小,可惜啊!他还在一边走,一边想。
    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来到自家的院门口。他迫不及待地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声。他就着门缝,仔细向里瞅了瞅。屋里没有亮灯,咋睡下了?他在琢磨的同时,又敲了几下。
    屋里的灯忽然亮了。阮旦把肩上的行李用力往上抖了抖,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
    片刻工夫,老婆披一件棉衣服,戴顶帽子,拎着手电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她生怕滑倒,在亮光的牵引下下,小心翼翼地迈步来到大门口。
    “谁呀,深更半夜的?”刘菊借着亮光,不耐烦地问道。
    “老婆,是我啊?”门外的阮旦焦急而兴奋地回答说。
    “谁?”刘菊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补问了一句。
    “我是你老公,你咋没听出来?”刘菊的脑子“嗡”的一下。糟了!王占山还在被窝里躺着,这该如何是好?她想了又想。竟得出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为了给未出世的孩子省钱省力盖房子,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犯贱!她还在为自己脸上“贴金”,阮旦喊道:“你倒是开门啊?”他有点纳闷:老婆今天是咋了?半天不开门?
    刘菊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答案,反而镇定了。她不慌不忙地拉开了门闩。阮旦前脚刚迈进大门,就兴冲冲地问:“一个人过得还习惯吗?想我不?”问话像连珠炮似的没完没了。刘菊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只是哼哼唧唧的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冷冰冰的字眼:“已经习惯了。”刘菊前面走,阮旦依旧提着挎包,扛着行李向家里一步一步的走着。
    刘菊闪身进了屋,门随手“咣”的一声关住了。阮旦费力的推开门。
    王书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他回来了,急忙打招呼道:“阮旦挣大钱了,快炕上坐。”说话间递上了一根烟。书记给烟抽,他赶紧放下行李,接过那根纸烟。王占山一边给他点烟,一边说:“好长时间没回家了,跟媳妇好好亲热亲热!”说完后,一声诡笑,乘机溜走了。
    被褥在炕上乱展着,还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再看看刘菊凌乱的头发,身上随便披着的一件衣服。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再明白不过了。阮旦心里十分清楚,憋着火没有发作,只是瓮声瓮气的说:“弄点饭吧,水米没进肚!”刘菊披着衣服,没有说话。从从橱柜里取出中午吃剩的饭菜,爱理不理的放在餐桌上。阮旦越想越气,他取出一瓶酒,一个人慢慢喝了起来。
    刘菊躺下了。心里想着:真是个无用的“软蛋”——自己老婆被别人睡了,他竟连个屁也不放。这样的男人跟他一起过,还有啥劲?听着他“帕塔帕塔”的吃饭声,刘菊不觉恶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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