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鸾凤颠倒
刘菊无可奈何的拉灭了电灯。
“咋关灯了?”王占山两手忽的停了下来,抬起头嚷囔的同时,伸手开了灯。借着昏黄的灯光,好似炭火一样的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炕上的刘菊。
在这张土炕上,已经记不清两人曾经发生过多少次了。但女人的身子却如同有魔力似的,始终牵引着王占山的欲火像幽灵般趋之不去。
刘菊一双杏眼,盈满两汪清澈的水儿,眼珠白里透蓝,眸子还略带有茶色。眉弯如柳,恰似新月不偏不倚地横卧在眼睛之上。樱唇鲜嫩欲滴,给人一种恨不得马上俯下身狠狠地咬上一口。鼻子如粉妆玉琢,堂堂正正立在中央。尤其两排牙齿,就像初春的飞雪那样洁白。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枕头上,纵然是土窝窝里长大,但也出脱得水灵灵的,与城里女人相比,有过而非不及。
王占山一边屏住气息看着,一边早已把刘菊脱得浑身不挂一丝线了。他实在按捺不住体内狂热的燥渴,一纵身,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爬了上去。
风声时急时缓,树上几片孤零零的枝叶仿佛哪家熟睡的婴儿,发出时断时续的啼哭声。屋里,王占山在古老的韵律下,
做着一遍又一遍最原始的冲动??????
刘菊紧咬双唇在痛苦的煎熬着,心中期盼着能早一点结束。以前,王占山就如夏日里的雷雨,来势凶猛,可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他不断地改变着花样,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寡妇。
土炕上的一切响动,张福顺听得真真切切。此时此刻,内心如一池滚烫的岩浆,在不停的翻搅着。他恨不得立刻掀开柜盖,冲将出去,把王占山打个鼻涕横飞,满面开花。可万一这样做,自己会计一职被撸下去不说,刘菊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权衡至此,只好咬紧牙关,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经典名言支撑着他继续忍下去。
自打王占山进屋后,张福顺就开始体验着从未有过的经历——“瓮中藏鳖”。他生怕弄出动静来,因此大气不能出,身子也不敢挪动一下。只是屏神静气地等待着,等待兽性消退的时刻。
土炕上精彩的表演始终持续着,观众张福顺只能靠听觉揣摩得知了。常言说:观景不如听景,用在这里,不知恰当与否,就另当别论了。看不到,摸不着,其实更好,要不然非得把肺气炸不可。
柜中人虽然身体没有动弹,但脑子却一刻也没有消停下来。
张福顺想了半天。刘菊也真是太贪财了,孩子毕竟还小,犯不着为了闹地皮盖房子把身子搭进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过几年,说不定王占山还下了台。到那时岂不做了亏本买卖?找谁哭去?再说了,老东西在村里天天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早晚会得到报应的。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夜夜这么折腾,迟早会出事的。张福顺甚至联想到古代帝王时时围着女人,结果都成了短命鬼!
躺在狭小的空间里,张福顺感觉像要窒息似的,浑身憋得难受,不由得挪动了一下身体。谁知把柜盖碰了一下,瞬间发出“吱嘎”一声。“谁”?王占山立即警觉起来,喘息之余,张大嘴吼了一声。热衷“一是”的推拉运动也随即停了下来,刘菊好像也听到了响声,她暗暗地为自己的情郎捏把汗。
王占山从女人身上一骨碌爬了下来。披了一件汗衫,汲拉着一双鞋,在屋里绕了一圈。正在琢磨搜寻之际,柜顶上一只猫喝水,忽然,把一个大瓷碗翻扣到地上,“咔嚓”一声,碎裂成一地。刘菊用被褥把胸部遮掩起来,忙装笑脸说道:“王书记,别转悠了,都是贪吃的猫惹的祸!”王占山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便再次爬上炕来,意犹未尽地看了刘菊一眼,露出满嘴黄牙,笑着说:“骚娘们,真他妈的舒服!”说完之后,却径自穿起了衣服。
刘菊看着王占山已经穿戴利索,便娇滴滴的说道:“王书记,盖房的手续批了吗?”“这年头啥事也不好办啊!”王占山随口回答说。“哟,这可不像领导说的话,还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刘菊揶揄道。“好办,好办!只要你跟着我,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王占山说罢,摸了一下女人瘦消的下巴壳,一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
在这个偏僻遥远的村庄里,偷情纵欲的远非他们俩。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福顺和刘菊辛辛苦苦忙了一晚上
,正待享受眼前的美味食肴,却偏偏被这个老色狼给搅混了。也就更别说后面今夜真正的“**大餐”!
此时此刻,张福顺躲在柜中正大口大口的喘气。
约摸王占山已经走远,刘菊衣服也没有来得及穿便跳下土炕,快步来到到柜前,用力掀开了柜盖。张福顺睁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衣服的上面,恍如白蜡的脸庞,汗珠扑簌簌的往下落。刘菊眼看这种情形,以为他出了事似的,慌忙喊道:“福顺,你没事吧?倒是说一句话啊!”张福顺没有吭声,依旧直挺挺的躺着,眼角却不知不觉地流出了泪水。刘菊咬着嘴唇,一个劲的看着张福顺,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真心喜欢张福顺,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满心期待的欢喜竟变成这样一种结局,一时间不知该说啥为好。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福顺缓缓地爬出柜子,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刘菊忙安慰说:“别难过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说完之后,女人轻轻地替他解着衣扣。一颗;两颗;就在解第三颗的时候,张福顺猛的甩了一下手,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痛苦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