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边是你的右手 十（1）

    赶到C市时，天已经擦黑了。
    司机小孔去办手续。像C市这样旅游特色显著的小城，逢淡季是绝少有客人的，整个酒店大堂安静得有些空旷。
    在大堂等待入住的那会儿工夫，凌武、艾烨就和客户取得了联系，约定明天上午见面。
    几个人先去客房休息。
    苏月和何小红住一间客房，凌武、艾烨和司机小孔开了一个三人间，在楼层的最里面。何小红有些遗憾，要是紧挨着就好了。这一路上她几乎不住嘴地说话，真不知道她怎么还不觉得累。苏月是觉得很有些乏了，看着洗澡出来立刻重又容光焕发的何小红，不禁在心里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无可比拟。
    在车上近六个小时的时间里，苏月几乎没和凌武说过话，这是最让何小红满意的地方。中途停车时，何小红趁机让艾烨和凌武换了位置，这样，她就和凌武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她不时瞟一眼凌武，虽然那张脸上更多时候依然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是，何小红心底里这样想，至少他没表示反对。她不歇气地讲笑话讲些有趣的故事，时而出个脑筋急转弯什么的，司机小孔被逗得直乐，说，从来没有出公差像这次这么轻松的，一路上没觉得无聊更不用说犯困了。苏月从后视镜里看看神采飞扬的何小红，她真是很能调动大家的情绪，苏月也不禁微微笑了。
    只有一次，苏月和凌武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苏月掉头过去看窗外一掠而过的雪野，再也没有往后视镜里看一眼。
    在酒店大堂的餐厅吃饭时，何小红问，今天时间不算很晚，为什么不立刻就把客户找到，把事情解决掉呢？话一出口她立刻有些后悔，她急忙又说，不过明天早晨还是最好，我们准备得更充分一些。她心里想，晚回去一天就可以和凌武多在一起一天呀。她根本当其他人是空气。
    苏月低头吃饭。菜里放的油太多，她几乎没动筷子。凌武看在眼里，还没等说话，艾烨已经在叫服务员。很快，服务员端一碟凉拌牛肉上来。苏月说，谢谢你。艾烨摆摆手。这一路，他看出何小红对凌武不依不饶的架势，也约略听说一些发生在凌武生日那天的事情，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在三个人中间起到一些平衡作用。艾烨很有些佩服凌武，能得到公司最漂亮的女孩子何小红的青睐是很难的，而凌武就能那么泰然处之。
    艾烨不知道，他的想法和司机小孔有些像。小孔和苏月作为总经理的司机和秘书，就像是总经理的左膀右臂，熟是很熟的，关系处得也挺好，但小孔在苏月面前总是不能够很放松，他总觉得，在苏月安安静静的外表下，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让人不能也不敢造次。在苏月面前，他连一句粗话都没说过。猛然觉察到这一点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今天的何小红就不一样，她好像火苗，能点燃周围人潜在的所有的热情。小孔就笑得很开心，而且，看得出，何小红对这样的结果是得意的。小孔就笑得愈加开心，从来没有哪次出车像这次这样轻松。小孔想。
    工作性质使然，苏月来公司不过几个月，但和公司各部门都挺熟，小孔就不一样了，在今天之前，他跟何小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他才知道，这个漂亮的高个儿女孩子那么能逗，虽然他也看出，何小红的热情更多时候是冲凌武去的，但凌武却无动于衷，他心底里就很为何小红不平，更怕何小红觉得难堪，他更加专注于何小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很有些被何小红吸引，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他坐在何小红对面，认真聆听着每一句话，不时露出表示赞同和附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