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边是你的右手 九（2）

    苏月笑，何小红，怪不得总经理那样夸你呢。
    苏月看看凌武和艾烨，总经理已经把消息传递给早报的总编辑，这一个小时其实就是给对方记者作准备。她看看表，只剩不到半小时了，我要去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她向门外走，你们再聊聊，别有什么遗漏。
    凌武站起来，这样吧，何小红去财务上领差费和需要退赔客户的款项，总经理在会上已经知会财务部，这阵儿应该准备好了；艾烨，送客户的手机我已经准备好了，还麻烦你让手下员工送一些促销用礼品盒大礼包什么的过来。午饭肯定是吃不成了，我去买几个盒饭，大家先垫垫。
    几个人都往外走，走到门口艾烨回过头来，别忘了还有司机小孔。
    凌武笑，收到。
    李佳蔓凑过来，经理，你们要出差啦？
    凌武说，是啊，C城，有亲戚在那边？还是需要带什么东西？
    李佳蔓紧着摇头，没有没有，她有些好奇地问，何小红和你一起去？
    凌武说，是呀。他紧接着又说，还有其他人呢，不是就我们两个。
    李佳蔓急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何小红是不是该升了？
    凌武愣一下，他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假装沉下脸来，公司规定怎么说的？不该打听的事儿别打听，忘了？
    李佳蔓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问一问，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厉害。
    凌武经过苏月的办公台，她在总经理办公室外边的隔断里办公。此刻正低头整理什么。凌武想了想，走过去，我去买盒饭，你吃什么的？苏月抬起头来，她笑，劳动你这个大经理去买饭呀，她想了想，随便，只要没大肥肉，都行。凌武这时候看清苏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份通知。苏月说，我正要贴在告示板上。
    通知很简单，就两行，对李爱屏作出除名决定；对销售一部主管胡燕强作出降级处理，由主管降级为业务员且从试用期开始。
    凌武心里有点难过，胡燕强是个挺不错的下属，话不多，踏实肯干。可就这个不声不响的大男孩竟然把公司上上下下都瞒住了，还瞒了一年。
    李爱屏就是那个和顾客吵架并被拍了照还差点曝了光的专柜小姐，她是胡燕强的表妹。
    凌武也是刚才在总经理办公室召开的部门经理会议上才知道事情真相的。公司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有亲属关系的员工在关联部门工作。据说世界许多著名企业都采用这一方式用以杜绝贪污和作弊现象的发生，效果不错。凌武本想替胡燕强说说情的，可想了想终于作罢。总经理在会上再三强调这一规定，并责令各部门开始自查，更别说胡燕强和表妹就在同一部门而且他表妹还是他的直接下属。
    凌武心动一下，李佳蔓猜得没错，接替胡燕强主管职务的除何小红再没有其他合适人选，派她此行一同前去就是个明证。
    看来，人民的眼光是雪亮的。凌武想起爸爸常说的一句话，笑了。
    凌武买饭回来艾烨和何小红已经等他了。凌武看看桌上，艾烨把手机和大礼包很艺术地包装在一起，效果很好。这是个细心人。
    凌武他们三个整点从大厅走出来。小孔的车就停在写字楼门前。
    雪已经停了，太阳像是迫不及待地钻出来，云在瞬间消失，就像舞台上的幕布被拉开一样，露出蓝得透明的天空。
    何小红上前一步拉开奥迪A6的后车门，我不喜欢坐副驾驶的位置，艾烨经理，你坐前面吧。
    艾烨笑，我们三个都坐后排。
    何小红有些急了，干吗要那么挤？你就坐……
    话没说完她愣住了。前面，司机旁边副驾驶的位置，已经坐了人。
    何小红有些奇怪地道，苏月？
    苏月回过头来，我坐前面你们不反对吧？
    何小红有些犹疑地在后排上坐下来。凌武最后一个上车，何小红和凌武之间就隔着艾烨。
    车拐上街道，何小红又问，苏月，你出去办事？她还是认为苏月只是搭顺风车而已。
    苏月有些奇怪地看看她，咱们是去办事呀，你……没看会议记录？
    会议记录的最后明明白白写着公司上层的决定，……苏月代表总经理与销售部经理、售服部经理及首席客户代表何小红一起前往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