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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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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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你可不能当真啊！抑儿顽皮，给你添麻烦了……”襄成贤抱着一丝希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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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看看他，摊掌而道：“不当真怎么办？这么多兄弟都看着呢？难道让我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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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抑儿在一旁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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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笑！回去你姐姐非吃了我不可！”襄成贤没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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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别走了，就在我这住了吧……正好陪我喝酒……”张文颜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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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儿却依然开心，道：“大将军，你怎么安排我这个裨将军啊？将军总不能不带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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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骑兵一百骑。”张文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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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才一百骑？”抑儿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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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带过兵，打过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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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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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得了，你能先把这一百骑兵带好就不错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真能带的好，再给你拨人，要是捅出篓子来，你姐夫自会来接你回府的。”张文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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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好嘛！就知道你还是想赶我走……”抑儿撇了一眼张文颜，不高兴的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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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你真要留下她啊……”襄成贤依然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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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我有啥办法？你在家里怎么不拦着她呢？说实在的，要是别人，我也就直接打发走了。我这不也是磨不开你那边的面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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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襄成贤叹气一口，没好气的看了看杨抑。而杨抑却依然嘿嘿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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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成贤想了想，道：“也罢，这么久了才见你有笑。既然你愿意，那就跟着张将军吧。你可别给张将军添麻烦啊？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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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杨抑不耐烦的道：“我都知道啦，姐夫——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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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襄成贤指了指她，道：“追你出来，我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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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不早说呢！”张文颜大声道，立刻回头吩咐侍卫：“去，弄点酒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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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身边的侍卫领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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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道：“贤弟，你放开了喝！喝醉了就不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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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明天皇上那还有事，我不能不去。何况，我追这丫头出来，结果两个人都不回去，你弟妹还不急死……”襄成贤拍了下大腿，叹道：“哎，算了，在你这吃点，晚些时候我还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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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我就不回去了啊。姐姐那边……你帮我挡一下吧……”杨抑满面堆笑，好声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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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去收拾些衣服再来？”襄成贤诧异问道，实则心中不敢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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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不用了，我带了些银两，何况军营里也用不着几身衣服……”杨抑连连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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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襄成贤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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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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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酉时，襄成贤起身要走，张文颜道：“你不跟我这吃点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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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不了”襄成贤摆手道：“晚饭我再不回去，你弟妹该着急了。我走了，这丫头就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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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反正暂时也不打仗，就让她在我这玩几天吧。你回去跟弟妹说，没事，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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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襄成贤，杨抑舒了口气，即而一副笑模样对张文颜道：“大将军，给我安排下我那一百骑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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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看看她，道：“大帐里等我。我这就去给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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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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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实的给我待着！军营里我说了算！”张文颜指着大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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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将军——哼……”杨抑悻悻的进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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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我还收拾不了你……”张文颜喃了句，轻摇了摇头，朝骑兵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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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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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余骑兵牵马排站，好是壮观。骑兵们都望着张文颜，等他发话。偏将谭强和几名军官就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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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道：“新来的裨将军，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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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问，军士们交头接耳起来，一片嗡嗡声。“肃静！”偏将军谭强大吼一声，立刻将声音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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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道：“调拨一百人到新来的裨将军麾下。愿意的，自己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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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走出列来。偏将和几位军官也是眼光交流，但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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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大喝一声：“都不愿意去！你们当时“噢”什么？！起哄架秧子很好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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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将军震怒，无人敢作声，一个个全低着头。一片寂静，能清楚的听到战马偶尔打起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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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地！”张文颜继续骂道：“都觉得我平时好说话，一个个都要上房揭瓦了是不？要是在镇北将军那，他还不早砍了你们啊！我现在让你们去跟一个女将军，又不是让你们去送死！怕个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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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一阵风刮过，却依然无人应声。张文颜指了指最前排的一名骑兵，道：“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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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骑兵很是惊诧，一脸无辜的左右看了看两旁的人。张文颜催道：“别看了！就是你！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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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骑兵战战兢兢的牵着马出了列，直直望着张文颜，就像等待宣判一样。而其他骑兵也向他投来同情的眼神。张文颜高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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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将军！俺叫高大虎！”虽然心中发毛，但他依然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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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高大虎！你说说，你为何不愿意跟新来的裨将军？”张文颜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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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高大虎想了下，耿直的道：“回大将军！她是个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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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服？！”张文颜睁大了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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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俺不服！”高大虎大声回答，虽然自己也因紧张而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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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不服！”“对！俺们不服！”众骑兵纷纷呐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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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静！——”谭强再次大吼一声，将骑兵们的声音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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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地！不服当时你们起什么哄？！”张文颜大声喝道，还朝大帐的方向望了望，虽然相隔一里多路，不过千余人的呐喊声又怎可小觑？担心归担心，奈何大帐中的杨抑还是听到了这声音，她在帐前向这边望来，暗暗攥拳，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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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不服！你继续说！”张文颜指着高大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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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将军！她来的时候，我们骑兵营的兄弟基本都在操练！不会有多少人在那起哄的！俺也没见过她，不过，我听说她是个女娃娃，还没有俺大！俺们兄弟要是跟了她，那还打什么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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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没有？继续说！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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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高大虎鼓了鼓勇气，大声道：“大将军，所有人都知道，当兵的都以跟着您为荣！可是这件事，兄弟们有看法！兄弟们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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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说！哪不服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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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们知道她是尚书令的小姨子！也知道大将军一直和尚书令交厚！但是……但是这是军营！不是他们达官贵人耍乐的地方！去年打了半年！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俺知道！跟个女娃娃去打仗，那兄弟们还不全死光啊？！”高大虎气愤填胸，重重呼吸，他侧了下头，继续大声道：“大将军！俺们弟兄不怕死！但是要是跟着她，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俺们多憋屈！俺……俺娘都跟俺说了！叫俺好好跟着大将军！叫俺不要怕死！打赢了仗，灭了燕国那帮龟孙子！回家，俺娘给俺说媳妇去！”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大将军……谭将军跟俺们都说了……没有国……哪有家！！”高大虎咬了咬牙，继续道：“大将军……俺们一直都仰慕你的人品……但是，但是……但是要是连您都看关系开后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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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朴的人，说着质朴的话。也只有质朴的人们，才会率直的袒露着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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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时候人们知道自己不能去改变，可是谁又会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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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征战半载，那一幕幕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高大虎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见这些。他不想再看见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个个从自己身边摔落马下，命丧沙场！他甚至还想，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他娘就会给他说个媳妇。或许自己不擅表达，所以他只能重复他娘的话，重复谭将军的话，他的话一点都不漂亮，可是他依然说出了所有兄弟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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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突然鼻子发酸，征战多年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呢？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仗要打到哪一天才能是个头。或许，是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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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不怕死。让他们怕的，就是家人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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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怕的，就是那倚门而望的眼神，捧着安家费颤抖的双手，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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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一片肃静。张文颜深深呼吸，长出气一口，他道：“兄弟们！古有妇好、花木兰！如今，就是出了杨抑，也不奇怪！她爹就是镇南将军杨广！她也是从小读过兵书，练过武艺的！她是不是有功夫，我想部分兄弟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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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中有人在点头，张文颜顿了下，继续道：“人家一个姑娘家！不像一般的官家大小姐，只愿意在家享福！如今国难时期，人家能主动参军，愿意以命报国！我觉得！这份觉悟就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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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的军士增多，表示也认同这个看法。张文颜伸手示了下谭强，道：“当时谭将军也在我帐中，可以做个见证！人家姑娘当时说了！哪怕是马弓手，步弓手，哪怕是我张某人的马前卒，人家都不嫌弃！只要让她参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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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强深深点头，军中隐有耳语。张文颜又道：“人家既然来了！请先信任她！她要是不行！我立刻撵她走人！我管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以，我也只想先调一百位兄弟去她那，你们帮我考验、考验她！总之，也不能平白无辜的就把人家撵走了！那样就太不公平了！看不起人也总的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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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人牵马出列，抱拳道：“我去！愿替将军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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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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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将军，我叫王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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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兄弟！”张文颜高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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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虎也抱拳大声道：“大将军！我在谭将军麾下六年了！跟您打仗也六年了！我知道襄尚书的为人！既然大将军和尚书大人都信她，那我也信她一回！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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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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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队伍中间纷纷有人出列，眼看着数目突破百人。张文颜大声道：“好了！也不用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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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强清点过后，道：“大将军，总共一百二十人，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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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张文颜摆了下手，道：“只要是愿意的，都拨给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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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强喊道：“凡出列者！上马！去见新任的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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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一百二十员骑兵踩蹬上马，动作整齐利落！张文颜则大声嘱咐道：“丑话先说前头，我让你们帮我考验、考验她。可不是让你们去跟人家故意找茬！谁要是乱来，一样军法处置！既然是你们的将军，就要尽力辅佐！她要是哪里疏忽了，你们要提醒她！哪里不清楚，要告诉她！她要是立了功，也少不了你们的份！听清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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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一百二十人朗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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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见谭强诧异的望向自己身后，忙回头瞧，却正见杨抑怔怔的望着这里。张文颜先是愣了下，即而扬起笑，走过去道：“杨将军，多给你二十员，下面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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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抑回过神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大将军信任！杨抑绝不辜负大将军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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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点头微笑。杨抑起身走到这一百二十员骑兵前面，抱拳道：“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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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员骑兵相看一眼，立刻纷纷下马，抱拳军礼，大声道：“愿听杨将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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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道：“你啊，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问谭将军，他可是跟我了快八年了，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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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抑点点头，抱拳道：“谭将军，末将有礼了！以后还望谭将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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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强依然只觉得杨抑是个面容可爱的女子，一时还不太习惯，愣了一下，反应道：“哦，杨将军太客气了，赐教不敢当，有事尽管找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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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每日两餐，已近戊时。因为杨抑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子，张文颜遂还是让军士为她单独搭建了一个帐篷。谭强远远望着正在忙活的军士，笑了笑，道：“大哥，你看她行么？虽说是将门之后，但是也太年轻了吧？她今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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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吧……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尚书提过一次。”张文颜道：“功夫嘛，你也看了，还算有两下子，只是不知道这带兵会怎么样……不过，行不行的，你一出来就会啊？你多提点她一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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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当然。”谭强点头，又道：“如果真打起仗来，大哥会让她去么？毕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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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还没想好，毕竟我还真担心这个……”张文颜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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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也得保护她一下吧？”谭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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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保护她？谁保护你？”张文颜挑了下眉毛，道：“我说，你小子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这么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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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谭强傻笑了下，道：“怎么会呢……我这不也是为大哥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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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我要你好心……那你刚才打听人家年龄干什么？”张文颜如此问道，但谭强只是尴尬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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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颜双臂抱在胸前，和谭强默默的看了一会正在搭帐篷的军士和杨抑。张文颜却突然道：“坏了！我得赶紧走！牵我的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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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什么事？”谭强惊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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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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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不是决定这几日住在军营吗？府上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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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就别管了，赶紧牵我马来。骑过来都行，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