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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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令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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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杨媛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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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吃过饭也有一会儿了，从我回来你就一直唠叨个没完……要不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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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我能睡的着吗？要是我叔父，抑儿她爹知道了这事，我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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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夫人啊，我和张将军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抑儿在军营，不是在前线，没事的，张兄能看住她的，你就放心吧。让她散散心不是很好么？我可是很久没见她笑过了。”襄成贤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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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很快就要打仗了吗！你现在让她在军营，她以后就能跑去前线！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张文颜也真是，留她就留她了，还给她个将军当？那张文颜老大不小，可也是有妻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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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襄成贤终于板起了脸，呵斥道：“张兄不是那种人！我比你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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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襄成贤本是和气的书生，很少见他动怒发火。杨媛是御史大夫的千金，除了她爹，哪里被别人呵斥过？当下被襄成贤一凶，怔了一下，有些惊诧，她道：“你……你居然还对我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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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成贤平静了下情绪，但脸色依然难看，他道：“人后莫说人非，何况张兄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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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种人？我说了吗？我以前说过他张文颜一句坏话没有？你出息了？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可是你的娘子啊！你居然为了外人，不明不白的呵斥我？”杨媛很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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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明不白？你说张兄那意思，你以为我听不懂？”襄成贤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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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他一句怎么了？我妹妹的生死不重要？叔父把妹妹托付给我，我现在怎么办？你去了一下午，你不把她拉回来，你居然还在那吃饭喝酒！你倒真有雅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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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襄成贤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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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我妹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可是御史大夫！你就不怕我爹和我叔父一起去皇帝面前弹劾你？你这尚书令还想不想当了？”杨媛越说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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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兄这也是没办法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何况又不是我们把抑儿硬塞进军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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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和张兄！你和张文颜一起过去吧！我走！哼——”杨媛说罢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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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走！我走！弹劾我去吧，弹死我拉倒！”襄成贤言罢起身，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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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襄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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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一直一团和气，杨媛是有一些大小姐脾气，但也并非不讲理之人。但如今担忧妹妹的安危，又怕长辈那里不好交代，终于和襄成贤闹翻了脸。襄成贤前脚出了屋门，她自己就掉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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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成贤站在大门前，望了望天，长叹一声。此时戊时过了大半，要去哪里好呢？去张府？但是张兄不在府上，只有张嫂，多有不便。这怎能在人家家里留宿呢？那还不得传的满城风雨？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出去溜达一会儿，清净下也好。干脆直接找家客栈投宿好了。想到这里，襄成贤卸下了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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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老许走了过来，道：“大人，您这么晚还自己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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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成贤道：“您老都听见了吧……没事，我找间客栈对付一宿，明早还进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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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许默默点了点头，道：“大人，您自己可要当心啊，夜里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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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襄成贤点了下头，跨出了自家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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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抬头，襄成贤愣了一下。一匹汗血战马之前，张文颜双手交叉于胸，笑着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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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你怎么来了？”襄成贤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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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估计你今晚是难过，所以来看看。我正寻思是不是要敲门呢，你就出来了。本来想，如果你没事，我正就好回家看看我娘子。”张文颜乐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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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到底是兄弟啊——”襄成贤微微摇头，会心有笑，他道：“走两步吧，不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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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随便你！回家让你嫂子亲自弄俩小菜，喝两盅，睡的塌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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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二人走后，杨媛抹着泪追出门来，却见大门已经栓好。老许闻有动静，披着衣服出来，关切的道：“夫人，您不是也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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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媛抽泣了下，还是担心襄成贤，问道：“老许，尚书大人呢？都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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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许安慰道：“没事的，大人出去的时候碰到张将军了，应该是去张将军府上了，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天寒，您快些回去休息吧。尚书大人明天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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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又是张文颜！”杨媛跺了下脚，悻悻的快步走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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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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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张文颜走后，谭强就主动帮着搭建帐篷。完工之后，杨抑打发军士都去休息，坚持不用专人站岗，夜里有寻哨的就行了。而偏将军谭强则留了下来，给杨抑大概说了一下整个军营的布置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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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抑一直面有微笑，但谭强似乎不太敢正面直视杨抑的眼神，一直微微低着头。终于，杨抑道：“谭将军，您早些休息吧，天也不早了。回头我不明白的，还会去打扰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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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的。”谭强站起身来，道：“那姑娘……不，杨将军也早些休息吧。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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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谭将军慢走，天黑，注意看路。”杨抑微笑着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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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事。这不是有火把，火堆么，呵呵。”谭强抱了下拳，转身走了。刚几步，又回头挥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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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强在火堆那边没入了黑暗。军士操练了一天，也都睡了，四周静悄悄的。“劈啪”火堆偶尔炸响两声，很是清晰。杨抑默默的站在自己的帐篷前，淡去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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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军，原本真的就是一个玩笑，一个任性。也许，更是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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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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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仰望星空。或许是苍穹的黑暗才造就了繁星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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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那一闪一闪的光芒，到底是一种挣扎，还是一种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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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从来都没有挣脱过苍穹的桎梏。如果有，那就只剩下一抹温柔，划过之后，也就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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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抑突然感觉有一股孤寂从这静谧的暗夜之中侵袭而来，爬满全身，直入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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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前有一个萧瑟的身影突然蜷缩在地上，暗暗抽泣。杨抑蹲在地上，心痛的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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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如果自己死了，他就会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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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才刚刚意识到，如果自己死了，只会让他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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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他心痛。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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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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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逍遥双手负在身后，矗立在蜀山之颠，望向东南。沉静的脸上本无表情，却掩不住淡淡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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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不再来找自己讨吃讨喝了。凤铭和青霜的那间屋也一直空着，一个还躺在昆仑，另一个则不知了去向。江山和云云说要去寻找酒神的行踪，信誓旦旦的走了。沁茹，也走了。凌云师太坚持不让晴儿在蜀山久待，要把她带走。水冰心也怕昏迷中的晴儿再有闪失，硬是说服师太，把晴儿接去了水苑。潇雨也走了，说是回去看看月儿。正是过年的时候，天擎海一定会留他多住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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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吧，冷静一下吧，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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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平静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平静的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只有酒神天南海北的到处飘，却也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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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真的是种幸福。这只有人们在灾难般的生离死别之后，才能深深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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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确也平静了。只是，谁又能抹去那深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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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想到这里，逍遥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竟如此的无奈和清苦，逍遥微微摇头，或许他清楚，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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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寂。若不是偶尔风会把他的衣襟撩起，真让人感觉时间也静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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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望着东南，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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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凤铭依然静静的躺在那张床上，不同的是，这屋里不再有很多人，也干净了许多。白天，凤娇会在一旁看护。晚上，凤镶就睡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他们看着凤铭的眼神温柔爱护，却依然止不住凤铭的持续消瘦。凤娇，更是会因此，常偷偷的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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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日清晨，凤镶起了身。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凤铭的情况。虽然情况依然平稳，他还是微微叹气，这样拖下去，就算是掌门天天来给凤铭输真气，却不知还能挨上多久。转身轻轻出了屋，正准备去打水洗脸，却望见凤娇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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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来啦。”已经是习惯性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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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娇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也是习惯的问道：“凤铭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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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镶点点头，道：“没事，你来了，那我去换药了。”凤镶的左半身被青霜那求死的一招擦过，体肤烧伤。奈何这招确是不一般，让凤镶苦挨了一个月的灼痛，前些天发了水泡，更是痛痒难当。虽然他不曾喊过一声疼，但凤娇依然清楚，此时问道：“大师哥，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虽然你自己一直说没事，但我知道一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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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真的没事的。前些天发水泡是难受点，现在都快好了。”凤镶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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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干嘛每天非要跑回去让三师哥给你换？我每天都来，我给你换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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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是早就说过了，你是女孩子，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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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凤铭哥还不是一直我在照顾。有什么不方便。你就是这么古板，这么多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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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凤镶依然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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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娇端详了下凤镶的肩头，道：“给我看看吧，我真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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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真的快好了。”凤镶忙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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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凤娇转身望向了云海，感慨道：“那个叫青霜的人也真是，杀了师叔和好几位师兄弟，还伤了你和凤铭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凤铭哥还一直口口声声说，不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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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镶走向前来和她并肩站着，也望着云海。沉默了下，他道：“这就是他们兄弟的情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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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凤娇想起凤铭的状况，更是心痛，她只觉得鼻子又一次发酸，咽声道：“可是……可是他把凤铭哥伤的命都快没了……这还能叫兄弟吗？如果是兄弟，为什么要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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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好多次了。他们都有各自的苦衷。你不了解，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是，我觉得我是能理解凤铭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凤镶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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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娇知道自己问了很多遍，她也曾问过掌门。只是她依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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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风有些冷，凤镶心疼的看着师妹，刚想劝她先进屋去，只听身后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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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俩有异性没人性啊？我睁开眼咋就找不到个人呢？我渴死了，也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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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听出了这个声音，登时睁大了双眼，头脑嗡的一声，惊怕是幻觉！那迅速的转身已是本能的动作，二人微微张着嘴，正见凤铭一手捂在腹上，一手搭在门边，双眼无力的望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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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凤娇几乎跳了起来，立刻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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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镶急忙道：“你别！他现在还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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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娇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硬是直接搂在了凤铭的脖子上。“唉？唉！”凤铭本就全身无力，当下掌握不住平衡，一下仰倒下去，半躺在地上。凤娇这才心惊起来，忙担心的道：“啊？哥，是我不好，你要不要紧？摔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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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镶也已跑了过来，搀扶起凤铭，上下打量着他，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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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饿死我了，你俩不想我死，赶紧给我找点东西吃……”凤铭无力的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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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凤娇笑了声，泪却已经落了下来，她抬起手抹泪，喜极而泣，呜咽着道：“你这个死人……醒了就要吃，你是个猪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你都不知道想我，就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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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啥？”凤铭诧异的问了句，又立刻躺在地上，道：“我死了，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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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殿的必经之路，凤镶喜声唤道：“师傅！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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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紫藤驻足回身，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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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师弟他醒了！师妹去给他找吃的去了！”凤镶喜色扬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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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凤铭醒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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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师傅！醒来就喊饿！应该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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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看看去。刚醒，不能给他吃什么，让娇儿给他先弄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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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噜，呼哧，喀哧”“叮叮铛铛”凤铭没命的往嘴里扒饭，撞的碗筷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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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点吃……你这刚醒来，应该先喝点粥调理下的……”紫藤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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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喝粥，我还不如死了呢。”“呼哧，呼哧”凤铭回了一句，继续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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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乱说话。这段时间，你不知道师傅多担心你呢。”凤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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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铭看了眼紫藤，应了声，筷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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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你慢点吃。你腹的剑伤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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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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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见你起来的时候，还捂着肚子啊，不是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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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强咽了口饭，道：“那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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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和凤镶相看一眼。凤娇又问：“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你还很虚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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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不就不虚了么。”凤铭又扒了一口饭，含糊问道：“对了，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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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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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凤铭抬起袖子抹了下嘴，道：“两个月？这么久啊？我以为也就十天呢。我说我怎么这么饿呢……”言罢继续夹菜，啃着手里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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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啊？要不是师傅天天来给你用日金轮输真气，你熬不到今天的。”凤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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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师傅！”凤铭大声谢道，然后又立刻把空碗往凤娇面前一亮，道：“还有么？再来点。这清汤寡水的怎么吃饱？馒头才两个，你先拿十个八个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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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可别吃坏身子哦……”凤娇接过碗，担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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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妹儿啊！你快点吧！先让我吃饱这顿再说！”凤铭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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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凤娇端着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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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这个莽撞人，确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体。这才吃了个半饱，精神已变的很好。紫藤看着他，终于安下心来，温暖有笑。“嘿嘿！”凤铭看着师傅，擦了把嘴，问道：“对了，师傅，师兄，我那几个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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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走了。”紫藤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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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没人性的……看我不行了，不要我了啊？”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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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要不是李掌门当时救你，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紫藤的语气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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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真有本事……”凤铭感慨的点点头，又小心的问：“对了？青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