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韩家大少爷

    王七返身来到醉客居西侧巷内，见韩正英正在那里等他，且已脱下夜行服，王七也脱下夜行服。问道：“师兄可曾看清袭击我的蒙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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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比较远，那人也穿着夜行服，实在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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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的暗器功夫并不高明，但功力不可小觑。他起身在前，轻功应该也不太高明，两条街我就快追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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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他身形象不象付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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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醉客居的确有古怪。”王七将刚才所见所听都一一讲给韩正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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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听后道：“他们是个什么帮派，看来势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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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那个金掌柜不过是个分舵的舵主，我看他武功也不在你们镖局的四大镖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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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组织有这么大的力量，会不会是丐帮？”那天在街上中了王七的无影刺后，韩正英回去后询问了百事通，对丐帮的情况有些基本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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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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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帮派组织机构庞大，不会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而且前段时间，我们洛阳出现过几个神秘的乞丐，其中还有两个与我结下过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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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听了不由颇为尴尬，这两个小乞丐正是自己的杰作，不过这个金掌柜也的确可能是丐帮的人，因为自己冒充丐帮帮主的弟子，他们丝毫不以为意，不象是江湖中人的反应。道：“看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说这事情要不要向师叔报告下。他们见识多广，说不定能判断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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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还是以后吧，咱们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等事情清楚些再说吧。咱们今天偷偷溜出来，也应该早些回去才是，我们镖局的规矩是不让人随意出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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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镖局的少主人还顾忌这些俗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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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时从没偷跑出来过，只要不被我大哥发现，其他人都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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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怕你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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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哥为人很严肃，而且现在镖局的俗务都是由他在打理，连我娘都要顾忌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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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平时威风八面的，没想到在家里这么没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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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用瞒师弟，镖局是吃江湖饭的，要以实力论英雄，我的武功不及我大哥三成，当然要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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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边走边聊，一炷香功夫到了飞鹰镖局门口，这时天已大亮，镖局大门已开，两人便直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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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这么早你们到哪里去了？”两人还没走进第二进院落，听到一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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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声音，韩正英身形一滞，王七立马猜到这人肯定是韩正英的大哥韩正南了。回头望去，只见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国字脸面，手上筋盘错结，一看就是鹰爪功的高手。韩正英道：“大哥，我和空无师弟一早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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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来的什么师弟？”韩正南前些天出门走镖，一回来就有人向他禀报了这些天镖局里发生的事情，知道李玉儿来了个什么远方的师侄。韩正南向来对自己的后娘不够尊重，认为出身不够光彩，虽说他也知道这个李玉儿为飞鹰镖局增色不少，他自认为毒术不过是下三流的功夫，上不得台面。走镖讲究的是实力、人气，而不是依靠毒功。自己的这个弟弟鹰爪功不过刚刚入门，不努力练习，常向后娘学习什么用毒、解毒的方法，总和孙开亮等人搅在一起，几年来功夫不见半点长进，现在又来了个什么空无道长，天天和他混在一起，早想找机会教训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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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道师出灵台道观，师叔雨水儿曾和鄙镖局夫人同过门，所以称韩二公子为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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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复杂的关系，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牌师兄弟。”韩正南目光锐利，看见韩正南和王七背后鼓鼓囊囊一大块，伸手抓了过来，他出手迅猛，王七一时没有防备，躲避不及，被他爪力撕破了外衣，里面的夜行服掉了出来。韩正南道：“你们穿夜行服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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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去哪里，好玩而已。贫道行走江湖惯了的。”王七见韩正英不敢做声，替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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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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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所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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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你的师兄，可别乱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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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是鄙镖局夫人的正牌师侄，难道飞鹰镖局还有两个镖局夫人不成，或者韩大公子与飞鹰镖局总镖头韩老前辈没有任何关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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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来的小道童，不和你逞口舌之快，我弟弟白白被你们这些江湖人物带坏了，我今天就替你师傅教训你一下，莫叫你们这些用毒之人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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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请韩大公子赐教了。”王七见这个韩正南讲话咄咄逼人，心下也生了气，心想我不过借住你这里，尊称你一声师兄是看得起你，何曾被人这么瞧不起过，当下就要动手一试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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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见他们就要动手，道：“大哥，空无师弟是我们的客人，曾经救过小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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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伤他就是，你着急什么，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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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不得不退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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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手吧。”韩正南气定神闲，站住等王七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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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见此人步履稳重，知他功力深过自己，如果由他出手，自己定难以招架。使出师门千叶掌，旁人只见王七双手齐飞，就如有千只手般，那韩正南收住胳膊，将王七双掌尽数接住，顿时两臂相碰了几十下，看似王七击中了韩正南几十下，其实苦楚只有相斗的两人知道，韩正南功力高过王七不只一筹，每一次两臂相碰，王七都吃一次暗亏，碰了几十下，王七不由双臂发麻。心想，这个鹰爪王的长公子果然厉害，比他弟弟强上好几倍。当下转换步伐，利用脚步快捷，迅速攻击韩正南背后穴道，韩正南背后发掌，准头和劲道都有所减弱，不由转过身去，王七见他转身，也迅速换位，仍攻其背后，两人一人胜在功力身后，一人胜在脚步快捷，连斗十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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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你功夫不错，你注意了，我刚才只用了七分力道。”两人相斗，韩正南还可以腾出气力讲话，王七是不能了。当下退身向后，停住身形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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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何事，可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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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我怕过何人？只是觉得本次比武不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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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公平的？是不是说我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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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没有，你我虽然年龄相差二十余岁，不过都是镖局夫人的晚辈，不存在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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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王七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韩正南也知道自己占了功力深厚的便宜，自己与这小道童一般年纪时，说不准还真不是这小道童的对手，“那你说有什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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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习的功夫在手上，有没有兵器一个样，我却是学的兵刃，没有兵刃，功夫大半发挥不出来，相当于你用兵刃与我徒手相博，岂不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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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到我家练武场，十八般武器任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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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过不用去练武场了。”王七早就瞥见旁边一个镖师腰里挂着一把宝剑，身形一退，取了那宝剑，再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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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南见他腿不伸缩，直来直去，瞬间就取了宝剑，心想这个道童的轻功可真了得，这个道童的本事可远在自己兄弟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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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王七虚晃一剑，径取韩正南双目，韩正南歪头避过，左手直抓王七的宝剑，王七剑柄一摆，反削韩正南左耳，韩正南左手上抬仍抓宝剑，同时右脚踢向王七膝盖，王七身子轻便，反在韩正南右脚脚尖上一点，人跃上半空，挽了个剑花罩在韩正南头顶，韩正南右手一旋，深入剑花中抓住了宝剑，一扭，将一把精钢制造的宝剑生生扭断，王七见伤他不得，口中嘘嘘两声，韩正南见王七右手嗖的变长，一条绿影直来到自己面前，口中一股真气喷出，那绿影一歪，王七左手剑，右手蛇，又与韩正南斗在一起。刚才几招说起来慢，实在快若闪电，韩正南也惊出一身冷汗，此时方才看清王七右手所拿是一条尺许长的小蛇。王七左手断剑不过一尺五寸长，剑剑凶险，右手小蛇更比宝剑灵活得多，忽左忽右，俨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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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只要韩正南只要强行抓住宝剑将它扭断，凭他的鹰爪功王七的小尺也很难咬伤他，即可轻松取胜，但这样就显得在招数上输给王七，还是要落得个以功力压人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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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连换好几种剑法，始终伤韩正南不得，手中小尺也渐渐不够灵动，知道韩正南功力过强，小尺也渐渐抵挡不住，知道败局已显，当下退后道：“胜负已分，不用再斗了，韩大公子果然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小道我是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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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服了气，心里可是半点气不服，其实刚才王七小尺出得太早，如果再突然些，伤了韩正南也不一定，但韩正南若毫不顾忌，强攻硬打，王七也必然伤在他手里。虽然半真半假的比武，但场中两人对对方的武功也是心知肚明。韩正南也对这个年纪十余岁的小道心生爱惜。“你也不用不服气，等你功力长进了，再来找我比试，我尽数接下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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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必了，也只怪我学艺不精，几时我师兄到了，让他替我讨回面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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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师兄多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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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韩二公子差不多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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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你们灵台山是何派武功，将门下弟子教得如此高傲。”要知道韩正南是少年成名，行走江湖二十年，少有敌手，本以为凭王七的武功，如果有个四十来岁的师兄，的确可能与自己一搏，不想王七说他师兄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本来已对王七心生爱惜，又一下子气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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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玉林门下弟子你才见我一个，怎见得就没有人敌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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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扯上玉林门，你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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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以后你就知道，玉林门将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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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就等你师兄上门讨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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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言为定。韩师兄，我先就此告辞，以后有事再来拜访。”王七这句话，前半句是对韩正南说的，后半句是对韩正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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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要走了吗？”韩正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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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因为这里的事情耽搁了几天，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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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还要说什么，看了韩正南一眼，终于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