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血灵(下)
父皇便是父亲的意思。曾有过同样经历的云羽泽,非常理解血零这个时候的心态,毕竟,他一开始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云羽泽也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想到了自己当年询问父皇这些事情时的那种渴望理解的心态。
父亲?血灵没有父亲。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点点丧气,还有着莫名的悲伤,他有见过别人的父亲,可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便是主人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似乎总是不让他独自一人外出,除非得了他的命令才可以。
或许你是有的,我以前也没有的,后来就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看到血灵伤感的样子,云羽泽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十年前,他不也是如同今日的血灵一般么?
真的?为什么之前没有,现在就有了?血灵看看云羽泽,有旁始终笑着看着云羽泽的云御,不知道为什么,云御看着云羽泽那种专注的眼神,让他心里突然觉得好羡慕,他也想要一个可以这样看着自己的人,不管是所谓的父亲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可他知道。这种想法似乎不怎么可能,毕竟,他只是一个受人控制着的工具,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只不过长的像人罢了,便是那头发与眼睛,颜色也与常人不同,他,根本就不算是人,要不然,以前见过他的人为什么总叫他妖怪?
咦?似乎也有人唤他做血娃呢?真奇怪,他明明叫做血灵的,根本就不叫血娃的,就是眼前两人,刚刚进来时也问他是否乃是血娃,这个血娃,到底是谁?为何那些人在叫他血娃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他可以感觉的出来,那种恐惧并非是针对他而发的,似乎像是针对那个血娃发出。当时虽然他有心想问,可惜根本就没人回答自己,反而总是畏惧着他,不过也没什么了,反正到最后他们都是要死的,一个都不能留下,这是主人每次让他去杀人之前都会下的命令。
因为之前我也和你一样,不过后来死了,然后又醒了,然后就有父皇了。云羽泽话说的不明不白,他自己也不会解释什么,可见他的父皇站在一边没打算插嘴的样子,他也只能自己回答血灵的话了,更何况,这些事情是他自己经历过的,又不是父皇的经历,就是要讲述,也是得他自己说,要不然,谁能知道其中的细节?不过,他自己好像也解释不清。
之前和我一样?云羽泽这话一出,血灵就更加不能理解了,单纯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他们一样在哪里,杀人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说他以前也没有父亲,后来死了才有的,可是,和他一样?哪里一样?他是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工具,这又如何一样?早在好些年前,他的主人告诉他他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不得拥有任何感情之时,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人了,毕竟,杀人他脑袋不是很灵光,总是无法理解一些事情,可却也还是知道什么是工具的,那就像是人类手里拿的刀剑一样,只不过是他长得像人而已,其余的,他与那些刀剑同样冷冰冰的,不能拥有人所能拥有的一切感情。
他的存在,对于他的主人来说,便是忠心,便是做他的手上刀剑,替他清除道路上的一切障碍罢了。
嗯,一样的。我之前,与你是一样的。宛如陷入回忆中一般,云羽泽的话语显得有些悠远,有些不明的悲伤,他之前不也与血灵是一样的么?只不过他比较幸运,当血娃的日子并不是特别长,而他也很快便魂魄归体,得以与父皇相见相处罢了,只不过,他比较幸运而已!
沉思间,云羽泽陡然觉得身子一暖,熟悉的温热气息包裹住自己的身心,心里顿时一阵轻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抬头便对上一双担忧的黑眸,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是为那眼里的担忧?还是为那眼里不明的感情?
一样吗?为何从那绝伦少年的眼中见到了自己所熟悉的神色?为何感觉面前的这个云羽泽那么熟悉?仿佛,他们曾经是一体的一般,仿佛,他们有着一样的经历,真是奇怪的感觉,他记得,他之前明明没见过这个人,因为他的记忆力很好的,见过一面他便能够记住了,更何况还是这个面对他时没有一丁点儿害怕畏惧之色,还坦然与他交谈聊天的人。
对了,你不是说你死了吗?怎么你还活着?似乎是想到了云羽泽之前说过的话,与眼前事实的不符,血灵有些迷糊的问着被他的父皇亲昵的搂抱在怀里的云羽泽,不由得又是一阵羡慕之色油然而起,何时,他也能如此安然的如云羽泽一般被人轻柔的拥抱着?何时,才能——
我说过,我跟你是一样的,死了,然后又活过来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了。云羽泽听到血灵的问话,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笑容里有着庆幸,有着幸福,和满足,想着十年来的一切,云羽泽收起了那恍惚的神色,面容从新平静可下来,却与平常不大相同,似乎多了一丝其他的感情,已然不再那么的温和中带着冰冷,身上的气质更是温和了许多,不似平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以前也与你一般,被人炼制出来,成为了一件工具,受人控制着,一直到后来他们杀了我,那样的生活才结束。本来我以为我死了,便什么也没了,连那个小小的,想要体会人世间的感情的机会也没了,可后来,我有醒来了,醒来后的我,便得到了眼前的一切,连那个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了。对于眼前这个跟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也让他有着一种亲切感的血灵说这些,云羽泽并没有犹豫,这样的事情或许不能对云在舞他们坦言,但他却总觉得,跟眼前这个血灵说着一切,都是不所谓的,只因为那种亲切的宛如同脉相连的感觉,只因为那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愿望。
你也是一件工具?死了才变**的?好奇怪,原来眼前的这个人跟他一样是工具呀,怪不得他总有一种亲昵的感觉,总觉得对他很是熟悉,原来,他们是一样的,有着一样的经历,有着一样的愿望,只是,现在他们却也不一样了,因为。他已经是个人了,而他,依然不过是一个工具。
是的。云羽泽回答的认真,这个时候的他,却也没想到他今天的话,改变了血灵平静的心湖,也改变了血灵的心思,让血灵早已泯灭了的愿望,又再次悄悄的点燃,本已经结了冰的心湖,在那愿望之火的作用下,开始了融化,或许,哪一天,那冰冻的心湖,也会如今天的云羽泽一般,完全融化开来。
小小的房间中,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何时,一直默然不语的云御已经抱着云羽泽坐在了那张唯一的凳子上,父子两人都是无语的看着脸色依然冰冷,可眼里却闪烁着复杂神色的血灵,其中,云御直暗中打量着血灵,心里更是有着不小的疑惑。
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他都有种错觉,那静坐不动的少年,那称呼为血灵的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那种感觉,很熟悉,非常的熟悉,甚至,而这种感觉,便来源于他怀里的小人儿,很奇怪,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血灵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的羽儿一般,奇异的感觉,让他觉得那像是他羽儿的分化一样,如果不是那血红的头发,那血红的双眸,如果不是那张清秀的脸蛋与他的羽儿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他甚至觉得,如果不看其面容,或许他会错把他当成他的羽儿也说不定,这样的感觉和想法让云御一阵皱眉,这实在是太过于不对劲了,便是他们有过相同的经历,似乎也不应该如此吧?
似乎感觉到了云御心里的矛盾与不悦,云羽泽陡然移开落在血灵身上的目光,抬眼看向自己的父皇,嫣红小巧的嘴唇,轻轻一扯,唇角一弯,便给了云御一个安抚的笑容,绝美而快乐的笑容似乎感染了云御,清灵的气息清除了云御心中的那些陡然升起的杂念,一把心思全都放在那张越美的小脸上,专注的眼神更是有些呆滞的盯着那张诱人的小嘴,一时之间竟是无法掌控住自己的心神,坚定的心神在那绝美的笑容中慢慢泯灭,差点便将失控。
你们在哪里?以后我可以去找你们吗?沉默在寂静中消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写了开口问道,他还想要跟他们见面,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两个人不怕他,只因为这两个人能够陪他说话,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呢,而且,距离他上次说话,似乎很久了,虽然,他并不知道有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算时间,可在他的感觉中,便是好久了,而如今,好不容易诱人敢跟她说话,好不容易有人不怕他,他自然想要再次跟他们一起说说话了,总是除了杀人便是一直在房间当中,这样的生活,他真的不想过了,而且,他也发现,他越来越无法忍受这样子下去,尤其是在知道了有人可以陪他说话的时候,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叫云羽泽的人,这个给他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的人,曾经,与他有着同样的经历呢。
好,我们在‘客来’客栈,你以后可以去那里找我们云羽泽一听,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也没想过人家知不知道客来客栈在哪里,便只是满口答应下来。
你们先走吧,天快亮了,主人很快就要来了,被主人发现你们跟我说话,主人会让我杀了你们的。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当别人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是有人跟她说过话的,是指这些人的下场都是死在他的手中罢了,即使他一点也不想杀他们,可是在主人的命令下,他不能不杀。
嗯,那我们走了。云羽泽看了一下天色,发觉确实是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沉默之间,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他们也确实该回客栈去了。
没有什么道别之词,云御和云羽泽直接便消失在了血灵的房间中对于这一切,血灵没有惊讶,也没有责问,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两人就这样消失在眼前,只是,在走前,云御确实若有所思的看了血灵一眼,那一眼,血灵看在眼中,心中没有什么反感之类的感觉却也无法理解那一眼中的意思,似乎,那里面包含的意思,太深,深到不是他那不灵光的脑袋可以理解的。
死了,就能够变**吗?能够如云羽泽那般吗?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吗?能够——拥有一个像云御那样看着云羽泽的人吗?
能吗?他——也想做真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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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困不困?
天,微微的亮,清冷的大街上陡然响起一声温和低沉的声音,属于男子那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关心,还有着一种无法说清,无法道明的感情。
羽儿不困,父皇困吗?两道雪白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大街上,此时的大街并非是没有人的,虽然有些清冷,毕竟还是有几个人来往的,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早早起身弄点生意做的老百姓。
既然不困,我们便走走,等会再回客栈去吧。宠溺的揉了揉云羽泽柔顺乌黑的头发,云御笑着说道,要说,他们也从来没有这么这么一大早的单独两人散步呢,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好,父皇去哪,羽儿陪着便是。云羽泽小手轻轻拉着云御的衣袖,清灵的声音中满是顺从,娇柔的脸洋溢着满足的神情,举止间充满了对云御的依赖。
羽儿吃过包子没?云御没说要去哪儿散步,倒是突然莫名其妙的问着云羽泽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眉宇间带着温柔的神色,幽深的双眸更是闪过一丝笑意和淡淡的神秘光芒。
包子?是什么?什么包子?可以吃的?他好像没吃过吧,至少他是不知道包子的存在的,或许他吃过,但也估计可能是他不知道那是包子而已,因此云羽泽则是想了想便先问问那包子是什么东西,再看看自己到底是否有吃过。
看那边,那就是包子。云御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如此,因此也没解释什么事包子,而是直接指向一个小小的门面,对着云羽泽说完,便拉着她走了过去。
这就是包子?没见过,父皇,羽儿没吃过。云羽泽随着云御走到一个小门面前,看着那一笼一笼的白的圆状物,确定了自己的确没吃过后便开口说道,而看云御的神色,显然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倒也没有回应云羽泽的话而是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两位公子,要买包子吃吗?我陈记包子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开几个吧。突然间,在热腾腾的蒸汽中冒出一个中年人来,一见有客人观看,便笑嘻嘻的说道,语气间可以听出他对自家包子的自信,看来确实是在这里有一点小名气的。
嗯,给我四个,两个菜包和两个肉包。云御声音温和的回应着老板的热情,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在大街般百姓买包子吃有什么不对,他也确实是很久没尝过这种包子了,而他,更是想让自己的宝贝尝尝鲜。
好咧,请两位等一下,小的这就给两位包好。老板高兴的说道,手脚伶俐的打包器包子来,一边还不忘为这两位如此出色的公子介绍自己的包子有多好吃。
公子给,小心烫。老板礼貌的双手递上那已经打包好的包子,期间不忘提醒一下,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位如此面生而又长相出众,看似不似凡尘中人的公子,应该是一些有钱的大家族的公子,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可他还是小心翼翼点好,要不然,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可有的苦头吃了,要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卖包子的小小百姓,可得罪不起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那。
多少钱?云御笑着接过包子,温声询问道。
四个铜板。老板笑着回应,一想到自己那么早就做了第一批生意,心里那个开心呀,看看那同他一样一大早起身做点小生意的,都还没人光顾呢,而他已经卖了四个包子出去了,想想都觉得荣耀。
给。云御并非是那些大手大脚的贵公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对于这个对他来说过低的价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竟然还真的给他摸出了一吊铜板,从上面取了四个下来,递给那卖包子的老板。
谢谢,两位公子下次再来买啊。老板开心的接过自己今天赚的第一笔钱,虽然很少,但他也很开心和高兴了,毕竟人家还一分没赚到呢,他算是很厉害了,想着,老板神色异常小心的收好铜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已经走远了的云御和云羽泽大声喊道,心里还想着对方明天是否还会再来这里买包子。
听到老板的大声叫喊,云羽泽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看好目睹那张平凡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陡然间,云羽泽觉得他看起来很顺眼,比他在皇宫是看到的那些大臣和那些所谓的第一美人第一公子之类的看起来要更加的好看,此时,那张平凡的脸似乎不再平凡,或者是平凡中的不平凡。
父皇。云羽泽扯了扯云御的衣袖,轻声唤道。
嗯?羽儿有事?云御将云羽泽刚刚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抹欣慰,似乎多了一抹了然。
刚刚,他笑的好好看。云羽泽说着,还不时回头看看那个卖包子的老板,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好奇,还有着意外,他记得,在以前,除了父皇之外,也就云在舞的笑容让他觉得顺眼而已,至于那些所谓的公子美人,他却是看了都觉得讨厌,总是无法喜欢,可如今,他竟然又看到了一个让他觉得顺眼的人呢,当然,引起他注意的,还是那抹知足幸福的笑容。
很多人都能够笑的如他那般好看,只是很多人都忘了要如何那样笑罢了。如今的世道,除了那些纯朴的百姓有着清静的心灵外,还有谁能够如愿保持着原本的赤子之心?人们早已经在追逐权势和财利中迷失了原有的单纯,早已近迷失了自己的心性,而在还没有遇到他的宝贝前,他不也如那些人一般活着?他不也成天想着权势和利益?即使他那么做事为了享恒,可谁又能保证,不在沼泽污泥中被染上其他的颜色?他也曾经忘了真正的笑是什么,即使他天天都保持着一副笑脸,他也曾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他的注意,没有人能够让他真心笑容面对,可如今,他不是笑得如此开心?他不是笑得如此幸福?只因,他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够让自己懂得如何真心的笑着的。
父皇笑得也好看,羽儿好喜欢看父皇对羽儿笑。紧紧搂住云御的一支臂膀,云羽泽认真的说道,他确实很喜欢他的父皇对着他笑,每当看到父皇专注的看着他笑的时,他都觉得很满足很满足,心里很充实,空虚的感觉只有见到父皇时才会消失。
父皇也是,父皇喜欢羽儿笑,当然,是对着父皇笑。如果看到他的宝贝对着其他人笑,即便目前还没遇到,但是光是想象就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了,他说过,他是霸道的,也是自私的,而这样的他,自然只希望他的羽儿只对着他一个人,他的羽儿的美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可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只是他无法控制而已,既然无法控制,那么便顺从自己的心意又有何妨?
——
走在大街上,清静的气氛然云御跟云羽泽都很满意,毕竟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两人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不急着赶回客栈,不慌不忙的观看着清晨的大街,体会着人性百态,心里一阵的轻松舒爽。
离客栈还有一段路,两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更多的时候却只是静静的牵手走着,默契的感觉在两人的心头荡漾着,让彼此之间都很满意,此时的他们。心灵紧紧的依靠着彼此,似乎两人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想法。奇妙的气氛围绕着两人。
父皇,羽儿总觉得血灵似乎很是熟悉,可是羽儿很确定,在此之前,羽儿根本就没见过血灵,更没与他接触过,为什么会这样?好久之后,云羽泽才疑惑的问道。他很奇怪,血灵的感觉给他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跟父皇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就是与云在舞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很奇妙,这种感觉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父皇也有这种感觉。云御同样有着不解,这个问题早已经充溢着他的心,如果不是知道血灵根本就无法给他答案的话,他甚至会直接问血灵,只是终究还是没问,毕竟问了也没有答案,如此的话,不问还好,毕竟这种感觉虽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但他却不能不去注意,不能不去在乎,他不喜欢这些牵连到他的羽儿,虽然这一切都跟羽儿有着联系,可他的羽儿现在就只是他的羽儿而已,他不希望他的羽儿再次被牵连进血娃的那件血案中。
羽儿,你拿了那颗石头后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感觉?想到了上次巫则在信中给他提到的那个心形石头,云御突然问道,那个石头,虽然目前为止他都还没见过,可是,那是血娃的心脏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竟然会是血娃的心脏。这似乎有些不妙,尤其是,如今那颗心脏再次回到羽儿的手中,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只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才好。
感觉?有。见自己的父皇突然提到那颗石头,也就是那颗他还是血娃时的心脏,云羽泽想了想便说道,倒也没去想他的父皇为什么这样问他,只觉得父皇问了,就肯定有父皇的道理,如此。还是坦言说与父皇听的好,毕竟,面对那颗石头,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或许父皇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呢。
什么感觉。一听云羽泽说有感觉,云御心里一阵不安。虽然在还没见过那颗石头之前,如此便对其下定义并非是好事,也明白或许只是他因为国师的那些话儿感觉到不安,可云御还是要先问清楚,如果那石头真的对他的羽儿有害的话,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羽儿带着它的,他怎么也不想,他的羽儿出现任何的状况。
那时,我们都还没到那个小密室的时候,羽儿便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羽儿。那种呼唤一开始还很隐晦,总让羽儿错以为是错觉,直到羽儿离密室越来越近,那感觉才越来越明显。云羽泽想着自己当时的那种被呼唤的感觉。想着那总让他以为是错觉的感觉,直到到了密室,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想法,确定确实是有什么在呼唤自己,而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却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种呼唤源自何处,也才有了最后向白凌讨来那颗心脏的一幕。
那确实是自己的东西呀,虽然是他还是血娃之时的,可毕竟跟随了自己一段时间,终究还是回到自己的身上吗,即便他觉得一颗心脏实在不该有如此力量,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甚至认为,那种力量应该是自己还是血娃是便拥有的,不过是被那个人给封印了起来罢了,要不人家为什么要挖他的心脏?
除了这种感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只是这样?从巫则写给他的信中他多是已经猜测到了一点,可还是不能理解。毕竟一个心脏不但以石头的方式存在了十年,而且还能对着羽儿发出呼唤,这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一颗普通的心脏,也不知道这颗心脏是否邪乎。
嗯,就是看到它的时候,总感觉它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觉得那本来就是羽儿的,那种感觉,羽儿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觉得那好像是羽儿的灵魂一般。他无法说出当时那种美妙的感觉,但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归到自己手中的感觉很却是很明显的,还有就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契合,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应。
羽儿,在还没确定它是否对羽儿有益处之前,答应父皇,便是有能力解开它的封印,也别轻易解开,至少不能在父皇不在羽儿身边的时候解开、云御听了,沉默了一会便低沉着声音说道。脸色更是少有的凝重。
好,羽儿听父皇的。云羽泽见云御担忧的模样,乖巧的承诺着,虽然,他其实很想就此解开封印,看看会发生何事,可是他不想让他的父皇担心。
父皇,羽儿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来,即使羽儿非常渴望马上解开封印,虽然,羽儿也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渴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