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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三关

    入夜时分。
    屋中一片宁静。
    “卟哧”一听这笑声,我就知道笑声的主人一定就是那个美少女夏梅。
    果然,夏梅笑说道:“你这个傻呆鹅又在做什么美梦呢!我进屋中来都看你半天啦,你还不知道!”
    我狂晕!自诩为少女杀手,自比潘安,自称风流才子的我竟被一个小丫头叫做呆鹅,真是天理何在!
    但我不得不低头!
    强忍怒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见我面色不悦,小丫头精灵一笑,道:“是不是隔壁的呆和尚又有什么痴语啦,所以害得你这个痴公子又犯痴病啦!”
    得,说来说去还是在损我!
    我连忙岔开这个话题,因为我知道,有些话题男人千万不要和女人争辩,因为辩来辩去女人都是有道理的,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个美女!
    我道:“是不是你们仙子要见我?”
    这回轮到这个丫头惊讶了,她睁大眼睛,围着我转了一圈,终于说话道:“原来你不傻啊!还记得我说的话啊!”
    我晕……
    狂晕……
    无语中……
    小丫头笑着拉着我的手道:“行啦,行啦,别装啦,快走吧,别让我们的鹦鹉仙子等及啦!”
    “什么鹦鹉仙子?”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让我感觉到意外。
    她神秘一笑,道:“一会你就知道啦!”
    我在她玉手的牵引下走出了牢房,我现在才发觉,原来我呆了一天的屋子竟处在一个绝谷中。
    绝谷外像我所处的小屋很多,想来屋中所关的人都是在黄山中了十毒软筋散的武林群豪。
    只见夏梅把我领到一棵大树下,树枝上有一只雪白的鹦鹉,正是在黄山传言救我一命的那只鹦鹉。
    小丫头朝那只雪白鹦鹉一恭身道:“仙子,白公子已经请到了!”
    那头鹦鹉本是懒洋洋地在打瞌睡,听见她的话后,才睁开眼睛,偏起头打量了我一阵,又圆又亮的小眼珠直转,最后才点点头道:“很好,欢迎,白公子,请随我来!”
    在我目瞪口呆下,这只鹦鹉把我领到一片广大的园林前,满眼都是奇花瑶树,在一轮明月的照耀下,发出锦绣眩目的彩色。
    园林前竟是茫茫大海。
    绝谷中竟有大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鹦鹉展翅飞到海边上,那儿停着一只小巧秀丽的彩舫,彩舫是敞篷的,只安着两个座位。
    彩舫的前面有两根丝缆,却是由两个全身赤裸的少女牵着的,那两个少女都约摸十八九岁年纪,姿容美艳,肤色如玉,上半身裸露在水面上,露出坚实而又高耸的酥胸白乳,但她们的神情十分自然,毫无羞耻之状,我在鹦鹉的促请下上了船,那两个少女就牵着船缓缓启行。
    我细一打量这两个少女,怔住了,因为那两个少女的下半身缀满了锦麟,拖曳着长约丈许的彩色扇尾。
    那竟是两条人鱼,也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我的惊诧也不过是一刹那,接着眼珠一转,心中明了,接着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从容。
    水平如镜,花香袭人,月明如书,坐在轻巧的云舟上,由两条美人鱼牵曳着徐徐而行,这不是幻想中的神仙之游吗?
    鹦鹉停在船头的金丝架上,剔着翼毛道:“白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微笑道:“没什么好说的。”
    鹦鹉哦了一声道:“这儿的一切都不能使公子满意吗?”
    我微笑道:“人间仙境,别具匠心。只是……”
    鹦鹉正要开口,我手指一弹,那是一颗我早就捏在手中准备好的小石子,我虽无内力,但这石子之力却也击断了鹦鹉颈下的金丝,鹦鹉受惊飞起,口中发出嘎嘎的怪叫,不再是悦耳动听的语声了。
    我站起身来,拾起那截金链,对着练子下面一个金质的小鸡心道:“仙子!在下既蒙宠邀,就请现身一见,何必借这些机巧而卖弄匠心呢?”鸡心中发出悠悠的一声叹息道:“你真俗!我费尽心力,安排下的迎宾传令,全被你破坏了。你还说我买弄匠心,我现在是很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匠心!”
    我笑道:“仙子是让我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
    仙子道:“当然是说真话!”
    我微笑道:“让我说实话,就是这里的一切布置都不太好!”
    仙子惊奇地道:“难道这些布置还不够令你惊奇吗?”
    我笑道:“镜花水月,何奇之有,我从不对虚假的东西赞美。”
    仙子声音怒道:“你怎么知道这全都是假的?”
    我道:“一切都太明显了,灵鸟能语,幻作仙子化身,设想不为不佳,只是这头鸟太懒了,仙子传音时,它有时连口都不开。还有这两条美人鱼,在水中进行时,多半是用双臂划水,鱼却是用尾鳍拔浪而行的……”
    一声叹息,接着是一阵异常的寂静。
    碧青的天幕突然起了一阵轻爆,然后是一朵白云,在蓝天中徐徐下降,云端上站立一个身披白纱的女子。
    那是一袭白色的轻纱,裹着一个晶莹如玉的胴体,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浑圆而又隆实的双乳,在轻纱中都隐约可见,真是美极了。
    还没看见脸,但这副躯体已足够使每个男人都砰然心动,情不自主地拜倒在她的脚下。
    白云降落在水面上,她的脸仍是藏在那一重厚纱之下。
    我也被她眩目的美震得呆了一呆,但随即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可惜!可惜!”
    仙子哦了一声道:“可惜什么?是不是因为没看见我的脸?”
    我道:“不!仙子的脸不必看,我也知道是美的,可惜的是出现的方式,仙子不该自天而降。”
    仙子道:“那该如何出现?”
    我道:“人间对美人的形容,无过于曹子建的洛神赋,仙子如果在河上布下一阵轻雾,然后由水底足登白莲,冉冉升起,岂不是更美上十分。”
    仙子格格一声娇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这个人,居然能有这么脱俗的思想,难得!你这个人原来不俗!我为刚才说你俗而道歉,你不俗。而且还是个非常懂得欣赏美的雅人!我用这种方式接见过十个男人,有的高达九十高龄,有的才只十五岁。”
    我微笑道:“他们如何?”
    “俗!俗不可耐,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眼睛盯住了一个地方,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仙子道。
    “那是男人的本能,见到仙子的绝佳体态后,不想那件事的就不是个男人了。”我悠悠地道。
    “这么说来,你不是男人了?”仙子笑道。
    我道:“哪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可是你并没有想那件事,你居然还注意到我出现的方式,往更美的境界上去追求。”仙子赞赏地道。
    我笑笑道:“因为我这个人毛病太多,最大的毛病就是对着女人时,还会注意到气氛与情调,虽然也一样地想把距离接近一点,揭掉你身上的那重轻纱,但对欲的发泄时,我还会注意到灵性的和谐。”
    仙子一笑道:“难得,难得,今天总算遇到一个知音,为了不使你失望,我倒是把洛水仙境为你破例地演上一次。”
    她的手臂轻轻地一挥,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美妙、悦耳的音乐,那是唐玄宗的杰作:“霓裳羽衣曲……”
    乐音中四周慢慢扬起了轻雾,仿佛云生足上,慢慢地把白纱女的身形掩没。
    乐音再变,空灵幽远,真是山在虚无飘渺间。
    雾渐渐地谈了,水波轻动,一朵白莲冉冉升起,莲大如斗,而且是一朵含苞的睡莲。
    在悠扬的乐声中,蜷缩的莲瓣徐徐展开,中间是一个蜷缩的全裸美人,还是那白纱女,只是她已经把身上的白纱衣褪除了。
    晶莹的肌肤如同无暇的美玉一般,洁润光滑,她慢慢地站起来,轻抒玉臂,向我慢慢地接近。
    来到船边时,我伸出一只手,握着她尖尖的玉指,将她扶到船上。
    船又轻轻地前驶,轻雾笼罩着四周。
    我把白纱女扶在身旁的锦座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旁边,仙子轻轻笑道:“这样是否好一点。”
    离得这么近,吹香如兰,我却双手曲肱为枕,靠在椅背上道:“音乐不好。”
    仙子一怔道:“还不好,这是经过多年的训练,已经到达了无瑕可指的境界了,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声音。”
    我道:“有的,天籁之声!”
    仙子笑道:“你也太苛求了,既然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人工的造作,何得天籁之音?”
    我道:“天籁非由造作,乃发自天然之声,如呜呜鸟语,水流风啸,都是天籁之音。”
    仙子笑道:“那容易,你要听那一种。”
    我笑道:“一种,深秋的蟋蟀。”
    “这有什么好听的?”仙子问道。
    我道:“天籁是要配合情景的,雾影凄迷,寒将嘶鸣,令人有一种凄迷的感受。”
    仙子摇头道:“那就不美了。”
    我一笑道:“看来仙子你也俗得很,美感并不仅限于欢愉,有时凄凉的美感更为动人,你想想,此时此地,冷月独照,配以一两声蟋蟀的瞿瞿,将是何等凄艳。”
    仙子用手又轻轻一挥,音乐渐歇,然后慢慢地响起一声声瞿瞿的虫鸣,在朦胧的雾色中,果然别具一番感受,仙子倾听了片刻才道:“白公子。你果然不同凡俗!”
    我转过脸去,笑道:“你的面纱准备什么时候揭掉?”
    仙子道:“随你,你高兴什么时候揭就什么时候揭。”
    我道:“那就再等一下,再加点秋风掠枝的轻啸,把气氛培养得更充足一点。”
    悠悠地风声渐起,尖声地撕着枯秀的树枝。
    我道:“是时候了。”
    伸手揭下了她的面纱,那张脸却是十分狰狞,上面布满了凸起的肉球,有红有黑,只有那一对眼睛仍是明如秋水。
    我呵呵一笑。
    仙子微征道:“我的脸没有使你害怕吗?”
    我道:“没有,一切如我所料。”
    “你已经知道我的脸是很丑的?”仙子惊讶地问道。
    “我几时说过你丑的!”我纠正道。
    仙子道:“你认为我很美?”
    “嗯!很美,我要求雾影凄迷,冷月独照,寒将悲鸣,就是为了欣赏你这张脸的狰狞之美。”我道。
    仙子一怔道:“狰狞也是美吗?”
    我笑道:“当然,美并不是要悦目,猛虎斑澜,是凶猛的美,鹰搏九霄,是凶险的美。这些都是美啊!你说不是吗?”
    仙子轻叹一声道:“可是一个女人有这张脸,就不是美了!”
    我笑道:“那是世俗的看法,我是个风流浪子,风流浪子能从每一个女人身上找出她不同于别人美的地方。”
    仙子笑道:“那么你不讨厌我。”
    我道:“不讨厌。”
    仙子温柔地道:“还想亲近我吗?”
    我道:“当然想,我把你扶上船,就是想抱抱你,培养双方的情趣后,再进一步得到你。”
    仙子道:“可是你还没有行动。”
    我道:“不急,在你面纱没有揭去前,我都没有那样猴急,现在更不必急了,我还在等待。”
    “你还在等什么?”仙子问道。
    “等到你决定跟我坦诚相见的时候,我喜欢女人,也喜欢真实,因此我绝不跟一个伪装的女人示爱。”我道。
    仙子一怔道:“什么?你还以为我是伪装?”
    我道:“是的,假如你真是这副形貌,我也可以亲近你,用我的爱心来亲近你,但你不是这副形貌,我就不知道该用那一种心情来亲近你了。”
    仙子笑笑道:“你究竟有多少爱心?”
    我也笑道:“我对多种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爱,每一种爱都是出于至诚,因此我必须先决定你是哪一种女人,才知道该用哪一种感情来对你。”
    仙子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的脸是伪装的?”
    我笑道:“因为这儿的一切都是假的。”
    “环境可以造作,脸貌是天生的。”仙子仍然固执地道。
    我笑道:“连日月星辰都可以造作,脸还不能改造吗?”
    仙子也点头微笑道:“实际上每个人都喜欢做回自己,我也不例外,我喜欢保存我的本色。”
    我道:“那你就该揭去脸上的伪装。”
    仙子一叹道:“你摸摸看,我这副脸究竟是不是伪造的!”
    我也叹道:“仙子既然能够叫我摸,想必凭我的触摸是摸不出来的,我早就知道,江湖上有许多做面具的能工巧匠,也有许多易容高手,比如说我知道江湖上最出名的易容女高手要数重生门门的门主千面媚王前辈!”
    仙子道:“你怀疑我是媚王?”
    我道:“仙子当然不会是媚王,仙子如此年轻,我想仙子的年龄可能要比我还要小几岁呢!”
    仙子咯咯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的义妹为什么让我多加照顾你,你既英俊又多情,最主要的是会说话,会讨女孩子欢心!”
    我心中大感奇怪道:“你义妹是谁?”
    仙子笑道:“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别急嘛!你还没有过我这一关,先不忙见她!”
    我惊讶道:“过你那一关?”
    仙子微笑着点头道:“是啊,准确的说,是过我的三关,怎么,你怕了吗?”
    我哈哈一笑道:“我到不是怕你的三关,但我想,仙子至少要先露出真面目吧!”
    仙子叹了一口气,反到重新戴上面具,对我道:“你为何非要看我的真面容呢?世上之事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你又何必那么执着认真呢?有时人糊涂一些反到更好些!我有时到很羡慕那些醉生梦死的江湖中人,他们没有烦恼,只有酒和拳头,铁面公子蓝锋就属于这种人吧!”
    我心一动道:“铁面公子蓝锋如今也在这座绝谷中吗?”
    仙子道:“你不要管别人的事,有些事你想管也管不了,天一教不是凭你一个人就能管得了的,天一教的教主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是天一教的副教主、总管、总护法、内三堂外三堂的护法,这些人,任何拿出一个,你也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第一回从仙子口中听她细谈天一教的内幕,我吱起耳朵细听,生怕露掉一个字,见她停口才道:“那仙子你在天一教中是什么身份呢?”
    仙子自我解嘲道:“我只不过是教主的一个傀儡,一个玩物,若说身份,我也才是天一教的内三堂的护法之一。”
    她这话吓了我一跳,原来她也只不过是一名护法身份,看来这天一教真是藏龙卧虎啊!
    仙子又道:“你早晚有机会能见到我的真面目,不急于一时,现在你还是先过我的三关吧!”
    我有些紧张道:“哪三关?”
    仙子微笑道:“说是三关,我并不是要和你比试武艺,若论武功,天一教能胜你的人很多,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愁容大解,一听只不过是问我问题,放下心来,道:“请仙子指教!”
    仙子道:“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一个女人,她的内在的美和外在的美在你们男人心中哪一个更重要?”
    我听了一愣,没有想到,仙子出的第一关竟是如此简单的问题。
    我道:“这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因为我算是一个浪子,浪子是最懂得欣赏美女的,一个美女不仅要有一个形体的外在美,更要有心灵内涵的内在美,两者如果缺一,对我来说,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仙子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内在的美比形体的美更为重要了!”
    我道:“这是一般人的看法,我的看法略有不同,一个丑八怪,即使她的内涵到了至善的境界,我只能对她很尊敬,却不会说她美的。而一个大美人,即使她的心再狠毒,对我犯了天大的我不可原谅的罪,我想我的内心中也不会真正恨她的,毕竟她是个美女,我这人一向尊重美女的!”
    仙子笑得花枝乱颤,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个大美女,无论对你做了什么,你从内心中也不会怪罪我了?
    我道:“红颜如果成为祸水,为患之烈,尤甚于毒蛇猛兽!但是仙子你不会的!因为你现在开始学坏已经太迟了,一个邪恶的人,除了天赋之外,还有后天的环境,你现在性格已经定了型,想改也改不了过来了。所以我说仙子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的!”
    仙子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道:“我不是对仙子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第一,男人爱美女,而女人也不例外,女人也都喜欢帅男的,我自信自己长得不丑。第二,仙子救过我一命,如果仙子想害我,也不会费事救我了。第三,仙子说过,应仙子义妹之请,保护我的安全,我看出仙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让你的义妹失望的!”
    仙子看了我好一会,道:“你很聪明。好了,第一关算你过去了。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听好了,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又是一愣,没有想到仙子的第一个问题如此容易回答,第二个问题却又是如此让人不好回答。
    但我还是很快地答道:“会,我这个人最容易的就是对美女产生感情,只要是一个长得不太难看,年纪不太大的女人,而她又对我有好感的话,我绝不使她难堪。”
    仙子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她,有点生气地道:“那这个世上长得好看的女人有没有你不爱的?”
    我道:“有!别人的老婆我不爱,不爱我的女人,我不爱,爱得太狂的女人我不爱,不准我爱别的女人我不爱,感情脆弱的女人我不爱,因此可爱的美女虽多,剔去这些因素,剩下的也不多了。”
    仙子道:“为什么这些女人你不能爱?”
    我笑道:“夺人之妻,有违道义。不爱我的人,我不想去强人所难,自讨没趣,这两种女人不能爱!爱得太狂的女人死盯活缠,最难消受美人恩,不准我爱别的女人醋性太重,感情太脆弱的女人容易伤心,这三种女人我不敢爱,我这个人也怕麻烦!”
    仙子抓住我话中的漏洞道:“那你能确定我属于哪种女人吗?为什么会说你会爱上我?”
    我微笑道:“当你发觉你已忘了自己,心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时,你就会体验到你爱上那个人了,当你发现你已能放弃一切,与另一个人生死相共,休戚相关,当你自己饿着肚子,肯把仅有的一碗饭给另外一个人吃时,你才是真正地爱上那个人了。但是,相爱的人也并不是能圆满地生活在一起的!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的可悲吧!”
    仙子对我的话深思了一下道:“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嫁给那个人,对吗?”
    我道:“是的,很多相爱的人都没有结合,所以世上才有许多为情所苦的人。”
    仙子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你并没有爱我,我也没有爱你!”
    我道:“可以这么说,但感情会在不知不觉中滋长的,也许我们将来会互相爱上,也许有一天我爱上你而你并不爱我,但现在,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爱。但我刚才只是说我会爱上你,但这句话的后面也有别的意思存在,就是说以后会爱上你,而不是现在!”
    仙子笑道:“好狡猾,算你过了第二关。但是我要和你说的是,你以后也不会爱上我了!因为我是有夫之妇啦!好了,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你肯为美人谈笑于生死间吗?”
    这又是一个正反都容易回答的问题!
    但我还是想了一下道:“如果真是为了一个大美人,我想我会吧!成则博美人一笑,死则博一滴眼泪,为了这一点代价就肯卖命的男人很多,我想我也不能脱俗!”
    仙子笑道:“你准知道你为了美人死后,那个美人会为你掉眼泪吗?”
    我也笑道:“我不知道,只是我这么想而已,反正我若是死了,那个美人会不会掉不掉眼泪,我都不会晓得的。”
    仙子道:“假如那个美人只是利用你,她不会对你为她的死而掉一滴眼泪呢?”
    我眨眨眼道:“世上不会真有这么绝情的美人吧?”
    仙子平淡地道:“有的,比如说我,我从小就被人训练成一付铁石心肠,不懂得再掉一滴眼泪了。”
    我道:“不可能,沙子吹进眼睛里去也会落泪的。”
    仙子道:“那不算,我缺的是情感之泪,绝不会为悲哀落泪。”
    我道:“那太难得了,没有悲哀,你就只有欢乐了。”
    仙子黯然地道:“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什么,以为不会流悲伤的眼泪很好,可是长大了我才感到这其中的可怕,没有悲哀的人,又何来欢乐呢。”
    我也不禁低声一叹道:“是的,悲与喜是相对衬托的,没有悲,也没有乐!”
    仙子突然说道:“好了,现在我这三关你全过去啦!我对你的回答很是满意,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见一下我的义妹啦!”
    说实话,我早就对仙子口中的义妹大感兴趣啦,急于想见一见她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对我如此关心?
    此时我已随船来到对面的岸上,那里又是一番景色,只见满眼全是枫叶,景色的确美不胜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仙子陪伴着我足足走了好一会儿,现在这虽不是秋深枫红的季节,但置身于一片红绿之中,自然而然地使人心胸忘俗。
    突然眼前一亮,但见一弯清流,缠绕着一处处亭台楼阁,水是刚才的大海中引过来的,溪宽五丈,筑石为岸,白石为桥,桥畔停着两艘画舫,竟是高达三层的楼船,想是专供游湖所用的,但觉四周的气氛,在宁静中不掩富贵,难得的是雅而不俗,不是神仙洞府而是紫府玉阙的神气氛围。
    只见一列鹅黄,一列翠绿,站在楼前,那是她们的衣着服色,盛发堆云,柳眉画黛,虽然谈不上个个天姿国色,但没有一个丑的。
    这两列女郎每列是十八人,每人手中提着一口藤篮,篮中满贮新鲜的茉莉花瓣,分站在两边。
    然后是四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赤足盘发,穿着裸袖的蛮女装束,细嫩的藕臂上各套着一对金澄澄的臂圈。
    她们拉着两头壮健的公鹿,拖着一辆典式古雅的鹿车,来到面前,两名少女立刻从车后抱出一卷红的地毯,由她们的脚前铺开,一直列展到车前。
    一直等地毯铺好,一个少女才恭身道:“奉姑娘之命,特来迎接贵宾。”
    我心中暗叹:“这要见我的姑娘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气派?”
    刚上楼船,首先映入我的眼睛的却是一身鹅黄色的轻裙,飘洒如云,紧紧地罩在地面上轻移的莲步,然后是一道修长而充满动感的身子和一张让我打心底颤了一下的脸,最让我惊心动魄的还有那充满了似水柔情的眼睛,那若水般在虚空之中流动的秋波之中似有一颗潜伏了千百年忧郁的种子,那种慵懒的风情更给人一种来自心底的震撼。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愣住了!
    我张大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美女虽是漂亮无比,却还及不上冷雪,但是面前的这个身体,这张脸,却让我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去爱护她!
    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四年之久的陈畅,我的老婆陈畅!
    “是你吗?小畅!”我颤抖地说道。
    对面的美女嘤咛一声,突然跑到我的面前,一下子投入了我的怀中,娇呼道:“金哥哥!”
    没有比这更熟悉的声音了!一时间,在现代鹏城高中校门前那个从宝马车中下来的青春、挺拔、昂扬的女孩的身影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妈妈,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报到!”
    “你们也是高一的新生吗?”
    “我是高一一班的,你们呢?”
    “我叫陈畅,很高兴认识各位!”
    一连串甜美的声音似乎又想起在我的耳边。
    我不由得双手把眼前的小畅紧紧地搂在怀中,生怕她再一次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喃喃地道:“好老婆,乖老婆,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小畅哇地一声大哭,抽泣道:“金哥哥,我真的好怕我们会再也见不到,没有想到,在武林大会上,我意外地见到了你,当时我还真不敢上前相认,也生怕那个人不是你,而且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只有托姐姐多照顾你!现在好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老公,我的金哥哥!我们终于又在一起啦!以后也不要再分开啦!”
    提到仙子,小畅才突然意识到仙子此时就在我们的身边,不好意思地从我怀中挣脱出来。
    仙子笑道:“好妹妹,我把你的金哥哥从危险的地方带了出来,这事若是让总护法知道,姐姐也不好办,我看你还是先把你的金哥哥金屋藏龙比较好!”
    小畅道:“是啊,多谢姐姐提醒,我一高兴都忙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金哥哥的人身安全,其次就是解开金哥哥身上的十毒软筋散中的毒!”
    说完,拉着我的手向楼船里屋走去,我边走边问:“小畅,你怎么在这里?你能解十毒软筋散的毒?”
    仙子在旁笑道:“东京女神医的医术天下已闻名,你却不知道这女神医就是我这妹子吧!十毒软筋散的毒还是我这妹子配制成功的,你说她能不能解这毒?”
    我大惊,问道:“你就是那东京女神医?十毒软筋散的毒是你配制的?”
    这消息实在是让我太吃惊了!
    小畅把我拉进楼船中,轻轻地靠在我的胸前,道:“金哥哥,这事情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仙子识趣地离开了楼船。
    楼船中只有我和陈畅老婆两人。
    小畅投入我的怀中,两颗心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紧紧的搂着她,道:“小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加入天一教呢?”
    陈畅叹了一口气道:“四年前我们在长白山碰到雪崩,那时我只觉天昏天暗,天崩地裂,接着失去意识,当我在醒来的时候,茫茫大雪山,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害怕极了,发疯似的在雪山中到处乱走,寻找你们,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找到你们,反到意外地走出了雪山。”
    我插嘴道:“天意如此啊!我们困在雪山四年,你却走到雪山外边,怪不得在雪山中我们到处寻你也寻不到呢!”
    陈畅接着道:“我走到雪山外边,才发现这个世界竟然变了样,才发现我竟来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宋朝。我既孤独又害怕,一个人在山道山奔走,那一刻,我都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啦!好在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继续活下去,就是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你和冷姐姐、小颖她们。
    好在我学过医术,因此我一路行医,一路寻找你们,到也不愁没有吃穿。这一天我来到一个小村庄,这个小村庄几乎见不到活人,村庄里到处都是牲畜和村民的尸体,我知道这个村庄一定是感染上了瘟疫,要不然就是被人下了毒,要真是下毒,这毒可真是厉害。
    那时,我对下毒解毒这方面还不是很专业,我担心自己也不小心中毒,就想赶快离开这里,还没有走出村外,就远远看到了一匹老马拉着一辆破车也从这里经过,当时我真如黑暗中见到了一盏明灯,欣喜若狂。
    慢慢的,车马已走近,这的确是一辆破车,这是一辆破败的已成碎木的辎车,惟一留有一点形状的,大概便是那两只高大的轮子。车身像那拉车的马一般,软塌在地上,给人以一种凄凉的感觉。
    车身上到处有刀剑的划痕,凭感觉,我知道这车是经过长途拔涉而且遭过阻截追杀。
    正当我犹豫不决是否要拦住这辆马车的时候,忽听得一声尖脆的声音,喝道:杀。
    跟着这声杀后,我的身后不知何时窜出十几个大汉来,原来他们早已躲藏在这里,我的出现也许是个意外,但他们却并没有对我采取什么,而是一直安静地隐藏在这里,直到这辆破旧的马车的出现。
    我急忙闪身,躲在一旁。
    马车上是一个老人,只见他一声大喝,接着就是飓飓的暗器掠空声,但见满天银光,如密雨般从他的手里射了出来。
    那群汉子仓促间躲之不及,顿时有一半的人已为暗器射倒。
    跟着又见人影闪动,有两个娇美的女子从马车中扑了出来,她们手中的兵器很奇怪,是一条细长的银链,系着两口锋利的短刃,如同流星镇一般。但施的威力即比流星锤强得多了,往往一刃发出,对方用兵刃一架,系在银链上的兵刃立刻被缠住,而另一口短刃电疾而至。
    没有多久,剩下的五名大汉倒下了四个,只有使剑的一个汉子,技艺特高,居然能挡开了四五校短刃,虎吼一声,抛开手中长剑,就地滚翻出去,徒手抓向一个女郎,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裙角,将那女郎拖倒在地。
    跟着他跳起来,竟以那女子为兵刃,挡向飞来的银刃,而另一个女郎心忌同伴,竟被逼得半途撒招。
    那汉子利用这个机会,抓住那个女郎,一纵身向村外逃去。
    马鞭,是老头子的马鞭,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在驾车之时,老人似乎并不喜欢用鞭子,也没用过鞭子,那是因为他的鞭子只是用来杀人的。
    马鞭,是用来杀人而不是驱马,倒是有些稀奇,不过事实似是如此。
    马鞭在虚空之中不断地狂扫,不断地缠绕,似乎在他身前的每一寸空间之中都布上了一幕。
    鞭影,比闪电还快,从大汉的头上罩下。
    那汉子见状大惊,连忙把手中的女子抛出迎上去。
    那驾车老者身形拔起,人影一顿,接住了抛来的女郎,落地后把女郎放下,再次纵身跃起。
    那大汉已趁机逃出十多丈了,那老者却追得很快,在空中根本不落地,如同一枝急箭,眨跟间来到汉子后面,金芒一闪,汉子的身子仍然往前飞奔。
    那老者却已停了下来,看也不看一眼,回头向这边行来,大汉则跑了十几步后,扑然倒地,脑袋滚向一边。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丢弃于满地的兵器一般,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生机。
    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刚才还是活生生的十几条大汉,转眼间就阴阳相隔。
    那老者抬头看了看我,突然对我说道:“小姑娘,你也是毒王的手下吗?你不要怪我心狠,是这些人心太狠啦,这个村庄的人都是他们下毒毒死的!”
    我赶紧摇头道:‘我也是路过这里,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毒王?’
    那老者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脉搏,我大禁失色,以为他也要杀我,可是那老者却突然笑道:‘你果然不是毒王的手下,因为你根本没有内力,根本就不会武功。’
    他这话到是不假,我的确是不会一点武功。”
    “这个老者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他?”我好奇地问道。
    小畅笑笑,道:“他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药王,追杀他的那些大汉都是毒王的手下!那两个女子是药王的女儿,后来,药王把我收为义女,我就在他老人家门下学习医术。”
    “毒王不也是天一教的人吗?你怎么也会加入天一教啊?”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小畅叹了口气道:“那是在两年前,师傅他老人家有一天突悟天道,竟留书一封,飘然而去,留下我和两位师姐。我们师姐三人隐名埋姓,以行医为生,而天一教欲统一武林,那毒王神通广大,竟找到我们师姐妹三人,他本想通过控制我们引出恩师,哪知道在了解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师傅的下落时,本欲对我们下毒手,却被九幽神君鬼王前辈所救。说实在的,鬼王前辈对我极好,竟认我为义女。但我师姐两人却被毒王拘禁起来,以此来要胁我为天一教研制十毒软筋散,鬼王也是天一教的人,当然也极力劝我为他们研制毒药,我为了师姐二人的安全,没有办法,只有听他们的命令行事,好在他们要我研制的毒药并不能毒死人,只能使人的内力一时间全无。一年前他们把我带到东京城内行医,我在东京城到是医治好几个当朝大官,到是在东京城内略有名声。黄山武林大会,我又被鬼王带到这里来,我虽然在这里威风八面,实际上我的行动都是受人监控的,好在来黄山后监控我的人换成了仙子姐姐,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容易见到你啦!”
    “这个仙子姐姐很可靠吗?”到了如今四面楚歌的情景,我是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
    小畅点头道:“仙子姐姐在天一教的地位很特殊,虽然她的级别只是内三堂的护法之一,但是就连少教主也惧她三分,我曾对她有过医救之恩,所以她对我到是极好极好,应该是可以相信的人!”
    “少教主是谁?”我问道。
    小畅抿嘴笑道:“就是在黄山和天下武林群豪试剑的那个年轻人,我也不知道教主是谁,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向你们试剑,只不过是想偷学天下各派的剑招,要是你们没有身重十毒软筋散,全身内力使出不来,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天下武林英雄试招!”说完撇撇嘴,满脸不屑的样子。
    我问道:“鬼王、偷王、毒王在天一教又是什么身份?”
    小畅道:“鬼王是总护法的身份,总管天一教的内三堂和外三堂。偷王和毒王只不过是外三堂的护法。听说在鬼王之上还有个总令主、副教主、教主,至于他们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我想除了鬼王之外别人也不会知道。但鬼王和教主也是面和心不和,教主也不是完全信任他,教主最信任的人要数总令主和副教主,鬼王九幽神君前辈在辽国担任国师之职,位高权重,可他却偏偏到这个天一教担任这个总护法之职,让我也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听的头都大了,天一教教主、副教主、总令主、总护法、护法,一个个职称在我面前晃晃悠悠,想的我头都大啦,我也搞不清楚,鬼王九幽神君名列当世五大高人之一,却竟然受这个天一教的教主的摆布,就算鬼王和这个天一教教主面和心不和,那这个鬼王又有什么目的?这个神秘的天一教教主又究竟是谁?
    我现在知道至少这个天一教教主不会是魔教教主,因为如今天下各大门派都被这个天一教所控制,现在天一教想一统武林的最大障碍就是魔教。
    天一教教主会是重生门主媚王?也不像,要是的话,高君怡身为重生门弟子,她应该知道当中的内幕,但我相信她决不会骗我,不然幽灵山庄的一切不都是在做戏吗?我想,我还是信任高君怡的。
    天一教教主会是长白剑池的剑王?会是天山刀狂谷刀王?也不像!他们的武功和鬼王在伯仲之间,鬼王不会听其所命,在他们的教下当一个总护法!
    那还会是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畅安慰我道:“金哥哥,你不用伤脑筋啦,天一教的势力太大,根本很难有人有资格和它抵抗,也许只有魔教能,因为天一教在江湖上唯一没有和魔教的人公开敌对!好了,现在我还是先解开你体内的十毒软筋散的毒为第一要紧之事!”
    我道:“这毒能解吗?”
    小畅笑道:“不能解的毒我也不会配制出来,再说了,十毒软筋散是一种特殊的毒,说它是毒也可以说它不是毒,只要中毒者在三个月中不极度使用内力,三个月后此毒会自解。现在我要提前解你所中之毒,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对我来说,却是极容易之事。”
    我道:“你说说看!”
    小畅道:“体脉络以吸收五行四时之气为主,四时神明,五脏之伤自可依照五行四时之气治之,我解毒的方法便是要引动天地之中存在的五行四时之气,而注入伤者体内,调和其五脏之气,将其先天之神气凋匀,顺畅其肌脉,中毒者体内的内气自可功到病除,便会自然而愈,你说说这有何难?”说完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心中大喜道:“你赶紧给我调治,现在冷雪、小颖、佳妮、小逵、杨达下落不明,董方、孙远想来也被困在此绝谷中,我所中之毒解后,还要一一解救他们才行!”
    小畅听到众人情况,也不禁着急起来,并忧心愁愁地道:“凭你我两人之力,想解救他们,不太容易啊!”
    我自信满满地道:“老婆,你不知道你老公我这四年来奇遇连连,本事可是大长啦!你放心,万事有我在,只要你解开我身上所中之毒,我就会有办法解救他们的,不过得需要你的仙子姐姐帮忙。好了,乖老婆,现在开始为我解毒吧!”
    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我的江湖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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