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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人生低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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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依然躺着的林飞,杨晓身上的怒火不打一处来,杨晓拉着林飞的手,猛地一使劲,林飞便坐了起来;“你给我起来,你看你现在这成什么样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以前是怎么给我说的?”
    林飞看了看杨晓,又抽上了一支烟。看到林飞又抽烟,杨晓一把抓住然后扔掉,“你能不能镇作起来?”
    “丫头,你看我是要学历没学历,要技能没技能,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林飞把杨晓扔的烟瞅了瞅,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现在才明白,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天真。”
    看着林飞的眼睛有点湿润,嘴角微微颤动,杨晓搂着林飞的头,“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说好不好,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都生活在对你的思念中,唯一就只有学习,看书。飞,是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晓说着说着,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怕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傻丫头,这个社会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你这又是何必呢!”林飞猛猛地吸了一口烟,“忘了我,好好地生活下去吧,好好地去念你的大学吧!”
    “啪……”杨晓猛地给了林飞一个巴掌。
    被杨晓这突然一巴掌,林飞的嘴角动了动,闭上了双眼,仰起脸,似乎再等待杨晓的下一个巴掌。
    杨晓抱着林飞的头痛苦着,“猪,王八蛋,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我即使活,再也不谈感情了,我终生老死……”
    一滴泪水滑过林飞的脸庞,他默默地自语道,“问人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痛不欲生……”
    “丫头,陪我出去走走吧!一个多月没有出过家门了。”林飞丢掉了烟头说道。
    “嗯!”看到林飞的表现,杨晓高兴地一会哭一会笑,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漂亮的脸蛋都变成了花脸,赶紧去打了地下水,洗个脸,又把随身带的小梳子把头发又整理了一下。
    挽着林飞胳膊的杨晓,仰着头看林飞,“飞,把你这些日子的经历说给我听好吗?我和你一起分担痛苦。”
    林飞和杨晓走在田间的小道上。看着杨晓的眼神,林飞的眉头紧了紧,还是说了出来。
    “话还要从离开你们开始,我去了广东……”林飞从进入XX公司,开始的美名远扬,到后来师徒矛盾,再接着师徒打架,到后来的骗去搞传销。听着杨晓先是激动地笑,渐渐漂亮脸的脸蛋变了色。然后是愤愤不平,看着杨晓的脸色变化,林飞无耐地摇了摇头。
    “就是这些,现在才明白,有时候,人还是比较低调点好……想想以前,真是太冲动,太幼稚了……”
    “那你回来吧,再上学吧……”杨晓看着林飞说道。
    “一朝走错路,难以再回头……如果我死不了,这条路还是要走下去……”林飞淡淡地说道。
    听着林飞的话,杨晓捂住了林飞的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以前的良心哪去了?”
    “良心?”林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着远方,意味深长,“太累了!”
    “你也太不争气了,你以前是怎么说的?你的林氏集团,这样下去,还怎么组建?这点生活坷坎就把你击倒了,还做什么大事?”听着林飞的话,杨晓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出自林飞的口。
    “……”林飞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怎么说下去,干脆闭嘴,不再说了。
    林飞坐在田间的小田埂上,再次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轻轻地吸着,对着远方,他默然地。
    杨晓也坐了下来,靠在林飞的胸前,“曾经几何,这是一个多么坚实的胸堂,曾几何这是一个多么安全的堡垒,曾几何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心跳……哎”杨晓自语着。
    “林飞,你给我记住,哪怕是天下人离你而去,我杨晓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永远的支持你,陪伴你。你给我好好地活,你不是还有远大的理想吗?你还说要娶我,你可不能失言,我还再等着……”
    杨晓转过脸轻吻着林飞干涩的嘴唇。
    林飞闭上了双眼,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杨晓动情地吻了一会,结果发现林飞并没有回应,“飞,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林飞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心里还爱我,所以你要为了我,也为了叔与姨,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去奋斗,我们都再支持你……飞,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考上复旦大学的吗?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考不上的。”
    “嗯,我是有点奇怪……”当林飞知道杨晓考上复旦大学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因为那时候事多,杨晓没说,自己也没多问。现在杨晓提起来,林飞还真有些好奇。
    “自从你离开‘名扬’,我知道,虽然你人离开了,但心依然在,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上海复旦大学。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放下一切,全部投入学习中。我想帮你完成你的理想,如今,我实现了……”杨晓拦着林飞的胳膊,她很希望这一刻能停止,然而时间再点滴地流逝。
    听着自己离开“名扬”后发生的事,林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事情。这么多的人关心他,而他现在却堕落着,林飞感到很内疚,可是自己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杨晓在林飞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因为还要上学,她离开学校的时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如今假期到了,她也该回学校了。在杨晓陪伴的日子里,林飞的心情恢得了很多,慢慢地走出那个阴影。有杨晓在的几天,林飞每天都会吃饭,虽然吃得很少,至少能吃饭,让林任江夫妇好一阵高兴。对于杨晓也特别地感激。有杨晓在的几天,几乎是天天有鱼,天天有肉,吃得杨晓都感到有点腻了。
    杨晓在林飞家呆的最后一天,林飞亲自下厨给杨晓做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吃得杨晓手在桌子底下直抚摸肚子。看着杨晓的样子,林飞难得一次笑容。在这几天,杨晓每天都陪林飞说话,聊天。
    杨晓开始收拾东西,正在这时,突然想起来的时候在书店看到的三本书。这是他给林飞买的。林飞接过书,那上面印着一个“狼”头模样,书名,《狼的生存》。另一本印着《方与圆》,还有一本是《厚黑学》。林飞随便翻了一下,就放在床上,看着杨晓收拾东西。其实,杨晓地离开,林飞发内心地舍不得,但是他不能拖累杨晓,“爱到深处,理智的人会为爱人着想一切,失去理智的人,为了爱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而林飞就是有理智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先择了沉默,希望时间可以化去杨晓那份纯真的爱。
    杨晓回去了,林飞又回复了之前的生活,每天还是睡觉。不同的是,每天能起来吃点饭了。这天,林飞躺在床上,抽着烟,手碰到了一本书,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杨晓送的那本《狼的生存》。
    由于没事做,林飞便翻起那本书来,一页一页地看下去。林飞越往下看,他的眼睛变得越亮。林飞的眼睛不再像几天前那样浑浊了,眼睛中充满了坚强。
    狼,它以群体而生存,并有强烈的组织意识,一起打猎,受伤后一个躲起来,用舌头去舔伤口,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伤口好了继续加入队伍,坚定信念,智勇向前,不怕挫折。
    林飞看完了《狼的生存》又看了另外两本,林飞笑了,笑得很奸,笑得很坏,“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权利住……”
    合上书本,林飞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别人能行,我林飞也不比别人差,哼哼,世人,你就等着瞧吧……”
    林飞彻底地变了,不仅回复到以前的勇气十足,信心百倍。他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同狼的坚硬牙齿,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林飞认清了这一切,如果换成别人,小小的两本书根本不能改变一个人什么,而对于林飞来说,那就不一样了。因为林飞会思考,会总结,会不懂就问,会吸取教训,总结失败的经验。
    杨晓走后,林飞的好哥们江锋,郑飞,陈翔都来看过他,兄弟四个人,在林飞家里,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接着喝。四个好兄弟在一起,两天喝下林家一年喝的酒。
    对于林飞的笑容再现,林任江夫妻感到无比高兴,他们似乎感觉到林飞的某些变化,但是又说不清楚变化在哪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儿子站了起来,从失落中站了起来。也意谓着,他们不用再担心会失去这个儿子。于是一家人,买了很多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过什么节日。林飞喝得很醉。在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很多,他认为:我要学历没有学历,我可以靠自学去得到学历,要技能没有技能,我可以靠自己去努力学习。
    林飞又想到自己失意的时候说过的话: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枯;靠情人,情人会跑;靠父母,父母会老。谁才是最可靠呢?林飞现在终于有答案了,那就是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只有自己才不会出卖自己,只有自己能帮得了自己。
    每天,林飞吃完饭,做完家务事,便一个人走在田间的小道上,回味着书中的精华。由于此时,家里的农田事情已经没有了,没天只有轻闲,林飞更多的时间去独享。
    书的力量真是无穷,林飞边回味着书中的精华,边总结书中的道理。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林飞坐在田间的小道上,吸着烟,吐出那一缕缕青烟,整个人陷入了思考。
    林飞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思考着自己所面临的种种事情。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林飞才站了起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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