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第一节公主殿下的哀思
碧月风华正要开口叫侍女增加灯油的时候,抬头看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唉,又是一个通宵。”
碧月风华疲惫地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我去睡一下,莫里来了的话,马上通报。”
“是,公主殿下。”
“海葛啊,为什么你那么不生气?”
碧月风华一边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自从在藏兰国成功地完成大转折外交,并且获得了国王的盛大嘉奖之后,海葛王子开始变得比从前
更加跋扈了。
他简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储君,处处僭越只有储君才能够拥有的东西。他的服饰,车马,称呼全都
开始按照储君的规格来制定。碧月风华已经劝过他多次,海葛王子却总是阳奉阴违,表面上诺诺称是,背地里却依然按照自己的荒唐想法继续进行。
“在父王的心里,我才是真正的储君。我只是预演一下,让那个不知羞耻地霸占着这个位子的人知道到底谁才更适合做储君。”每当碧月风华逼他逼得紧的时候,海葛王子都用这句话来应对。
碧月风华气得要死,但是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派人在海葛王子的府邸门口紧盯,除非他穿着符合他身份的服饰,使用符合他身份的车马,装饰,不然就不许他的马队出门。
碧月风华的属下毫不打折地执行了她的命令,海葛王子虽然暴跳如雷,但是除了杀掉以外,他没有任何办法赶走这些碧月风华派来拦阻他的马队的人。
海葛王子是不可能杀掉他的姐姐的人的。于是最后他采取了一个既暴烈又消极的作法,那就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府邸中,再也不出门了。
这样虽然总算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海葛王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府邸里不出门。正在碧月风华踌躇不安,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局势很快就发展到了碧月风华所担心的地步。
当海葛王子骄横跋扈,得意忘形的时候,太子依度一派的人马却反常地悄无声息,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真的被海葛王子的淫威所慑,而是在悄悄地收集海葛王子僭越的证据,以及期待着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然而,当碧月风华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之后,这些人眼看期待海葛王子更出格的希望破灭了,于是马上在依度太子以及王后的纠集下开始疯狂地反扑。
弹劾的行为刚开始还只是通过暗中递交奏折,但是很快就发展到了公开的地步。以至于到了出现数百贵族齐聚一堂,联名弹劾海葛王子无君无父,目无法纪的狂妄僭越行为。
虽然碧月风华及时地安排海葛王子将所有僭越的物证全部销毁,以至于王宫派来的搜查者并没有获得任何有说服力的物证,但是海葛王子确实曾经明目张胆地僭越过,这是不容忽视的现实。
因此,就算没有确凿的物证,无法将海葛王子定罪,那些太子派也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让路西王知晓事情的真相。而事实上,路西王确实也已经完全相信了太子派的进言,宣布将大转折外交中所有的物质赏赐收回,并且罚他在家自省半个月,不得出家门。
就海葛王子而言,他觉得这个惩罚过于严厉了,但是对于那些太子派来说,这样的惩罚就未免过于宽松,简直有些不痛不痒了,因为海葛王子最关键的头衔建国亲王并没有得到削弱,而这才是对太子依度最大的威胁。
而这毫无疑问,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结果,自然又是碧月风华在其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要是没有碧月风华的话,海葛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了,竟然还可以保住建国亲王的头衔,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了。”太子派的人几乎都这样恨恨地说道。
“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位姐姐就好了。”依度也不得不这样哀叹道。
这位被整个洛克拉注目的公主殿下,此时正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当她的眼睛刚一闭上,黑暗迎面袭来的时候,就像往常一样,她又被孤独无援的可怕感觉困扰不休。女人,无论是多么坚强的女人,骨子里都是柔弱的,都有依赖的欲望,而碧月风华公主却因为自身过于出色的能力而完全找不到一个可以被她依靠的人。
因此,表面风光的碧月风华其实很可能是整个洛克拉城最凄凉的女人。
怀着这种不可解脱的凄凉,在孤立无援的感受中,碧月风华公主禁不住像个邻家女孩一样,躺在床上轻声饮泣起来。当她极力压制的哭泣声在她自己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她的脑中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像。
他年轻,俊美,总是好像什么问题都不存在地微笑着。
他有礼而又骄傲,所有的难题只要遇上他,都会被迎刃而解。
他不会轻易向你许诺什么,但是只要他许诺,那么无论是多么艰难的事,他都一定可以保质保量地按时完成。
他好像总是处于挥洒自如的轻松状态,但是却可以于无形之中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当中。
碧月风华开始发现她有些想念那个男人了,准确的说,碧月风华开始发现她是多么地需要那个男人了,那是她一生之中唯一一个她完全无法控制,而且很可能被他完全控制的男人——云修!
碧月风华的血液里充满了权力欲,她喜欢控制别人,但是她现在发现,偶尔被别人控制一下,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永远保持二十四小时都做一个聪明人,可是一件很容易让人身心憔悴的事情啊!
碧月风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了看窗外,树上的叶子已经绿了。
“春天,春天已经来了啊,云修,你在哪里呢?”
第二节盗贼的威胁
“公主殿下,莫里府长已经来了。”
好不容易甩掉所有的思绪,刚要好好休息一下的碧月风华就听到门外有侍女通报。这让碧月风华感
到一阵本能的烦躁,她有些神经质地猛一挥手,“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公主殿下。”
侍女应了一声,作势要走,但是其实并没有动,因为她知道碧月风华公主很快就会有新的指示。果
不其然,才过一会,碧月风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算了,去告诉他,我马上来。”
“是,公主殿下。”
侍女这才下去了。
碧月风华疲惫不堪而又无奈透顶地按着自己的脑袋,“碧月风华,你每天都在过着什么日子啊。”
哀叹完,碧月风华又不得不赶紧收拾好心情,起床梳洗。
过不了多久,微笑着的,风光而又坚强的公主殿下就出现在了莫里的面前。
“臣下拜见公主殿下。”
一见碧月风华出来,莫里赶紧站了起来,下拜道。
碧月风华也不着急,缓缓走到高处的位子,坐下来之后,才轻声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莫里站了起来,斜斜地坐在位子上,问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召唤臣下前来,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随便聊聊。”
莫里看了看公主,然后又赶紧垂下头来,“哦……”
这位公主殿下跟云修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都是一样,你完全不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什
么。
“你最近有见到云修吗?”
“云修?臣下没有。”
“那你跟他有联系吗?”
“也没有,他这个人行踪不定,四处飘泊,自我们相识以来,就是他找我,我从来找不到他。自从
我来到洛克拉以来,他就没有找过我,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他。”
“原来是这样。”碧月风华说着,点头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道,“不愧是个年轻有为的世外高人
啊。”
“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突然垂询云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就算是,你能找得到他吗?”碧月风华看了莫里一眼,问道。
莫里赶紧低下头,“如果云修刻意不想让人找到他的话,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那就是了。”碧月风华伸出手,有些无奈地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杯,“就算我们真有什么事要
他帮忙,也找不到他啊。”
“怎么,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情想要倚重云修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个人很有意思,总是会有些出人意表的想法让人耳目一新。所以想见见他而
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找他。”碧月风华吸了口气,看着莫里,“你呢?在洛克拉治安府待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臣下初来此地,刚刚弄清楚周围情况,往后必当加倍努力,以报效公主殿下知遇之恩。”
听了莫里的话,碧月风华扬起头笑了笑,“莫里,你过谦了,你这一段时间在洛克拉的工作情况我
全都知道。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你已经破获了好几宗特大案件,非但如此,你还将洛克拉各种地下势力全都重新整顿了一遍,使他们全部都完全置于治安府的控制之下。就连父王都夸奖说,最近一段时间,纷纷听大臣们说,洛克拉城的治安比几个月前要好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这一切都是陛下与公主殿下洪福,臣下只是尽忠职守而已,不敢邀功。”
“好了。”碧月风华摇了摇手,“你我之间,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要
跟你商量。”
“但请殿下吩咐,臣下万死不辞。”莫里说着,跪在地上,顿首道。
碧月风华也不再叫他站起来,只是问道:“你从事治安工作这么长时间,对于革命党,应该有所了
解吧?”
“臣下略有耳闻。这些乱臣贼子趁着大陆战争期间,王室无力内顾的时候,大肆发展势力,近几年
来,日益猖獗,颇有愈演愈烈之势。”
“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猖獗那么简单了。”碧月风华摇了摇头,说道:“而只能用危如累卵的局面
来形容了。王室的权威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危险。”
“公主殿下,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革命党人现在已经渗透到我们的各级军队中去了,具体深入到什么层次,我们目前还无法完全查清,但是我肯定已经有一批相当级别的军官已经是革命党的信徒了。而且,革命党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收编各地盗贼团与黑帮,目前他们手上控制的各种武力加起来恐怕有二十万不止。”
莫里吸了口冷气,“革命党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我还以为他们只会在偏僻的地方喊喊口号,发发传单而已。”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刚刚得到一个情报,革命党跟南部山区的盗贼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协议。由革命党提供资金,军官以及精良的装备,将这些盗贼们武装起来,成为革命党的主要武力。我想你应该这意味着什么。”
“这……”莫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次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局势恶化到这个地步了,他无法想通,穷得丁当响的革命党拿什么去收编那些南部山区剽悍善战,桀骜不逊的盗贼。
“这意味革命党很快就将会在南部山区拥有四到五个军团。”
第三节镇反部
莫里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公主殿下,既然形势已经危机到如此程度,我们何不派兵进剿?”
“我们无兵可用,除了守卫首都的十万近卫军团以外,我们所有的部队都是边境作战。我们在卡特
尔只有区区一万兵力,根本不可能消灭得了那些盗贼。进剿只能催促他们加快跟革命党的联合而已。”
莫里想了想,说道:“大陆战争打到现在已经毫无意义,和议之说已经在民间流传许久。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当机立断,马上议和,回兵剿杀这些盗贼团?南部盗贼虽然人数总多,但是毕竟是乌合之众,只要一支精锐军团就可以将他们剿灭殆尽。”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碧月风华摇了摇头,“但是父王不答应,他说眼前这个时候,大陆战争的双方都在拼耐力,谁先撑不住,先求和,就等于战败,这个责任是谁也担不起的。而且,军方也不可能接受这种现实。到时候要是引至前线军队哗变,那就不可收拾了。”
莫里没话说了,自己想得到的,碧月风华好像都已经想过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高招了,他只能顿首道:“臣下无能,不能为公主殿下分忧。”
“不关你的事,不要说你,眼下的形势,即使是我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碧月风华说着,叹了口气,“如今我们也只能鞠躬尽瘁,勉力为之了。你看看这个……”
莫里站起来,走到碧月风华身边,接过碧月风华递给他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只见这本小册子的封面写着“镇反部”三个大字。
再翻开来,里面是一排排的名字,而为首第一个就是“镇反部总监,莫里。”
看罢之后,莫里便抬起头,疑问地望着碧月风华。
“这是我跟父王还有宰国大人商量后的结果。眼下,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对付南部的盗贼,所幸的是,他们现在满足于在南部山区称王称霸,危险当然也还是有,但是总算是在控制之内。眼下,最关键的是革命党,他们那些蛊惑人心的口号很容易煽动人。一旦盗贼们和革命党的联合真的成功,那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眼下,我们应该从革命党入手。”
“因此,我们决定成立‘镇反部’这样一个特殊部门,专门用于镇压革命党。你这个部门拥有比别的部门更大的权力,你可以在不经国王的批准下逮捕任何副总监级以下官员,也可以随时传讯国王之外的任何人配合你们的调查。一旦发现有异动,有当机立断之权,文官中副总监以下官员,武将中副军团以下,可以先斩后奏。”
听完碧月风华的陈述之后,莫里震惊不已,他深深知道这个职位的权力可大可小,如果不顾后果,全力施为的话,那即使是是宰国恐怕也无法抗衡。
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升,但是莫里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升得这么快,于是腿下一软,又跪倒在地,“镇反部权柄过大,责任过重,臣……臣下恐怕无力担当。”
“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就不必推托了,而且这次我之所以让你担当此任,也不全是因为你的忠心,还有别的原因。”
莫里抬起头,看着碧月风华。
“你知道这次前往南部山区联络盗贼的革命党人叫什么名字吗?”
莫里的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云修。
“此人正是在你任内飞速崛起的苦森城黑帮大佬乌塞曼。”
“啊?”莫里这一震惊可是货真价实,居然是乌塞曼?
“虽然我没怎么下过基层,但是治安官和黑帮的关系,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乌塞曼能够那么快的崛起,并且一统整个苦森城黑帮,我想不会跟你莫里毫无关系吧。”
莫里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属下该死,误交匪类。”
“这不怪你,我们调查过了,乌塞曼跟革命党搭上线的时候,你已经在准备离任,你对他的革命党身份确实不知情。”
“臣下感怀殿下明鉴。”
“不过,你既然跟这个乌塞曼曾经过往甚密,我想你应该就可以从他那里入手,将整个革命党连根拔起!”
莫里想也不敢多想,赶紧下拜道:“臣下万死不辞!”
“我知道你跟云修非同一般,早已将云修视为领袖。虽然云修的过去,你我都明白,我想他跟我之
间不会有什么冲突。不过,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忠于两个主人的。如果此事能成,你就有望成为通海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国。”碧月风华看了伏在地上的莫里一眼,“事情的轻重,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明白了,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掂量,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臣下明白,臣下定会深思熟虑,以不辜负公主殿下厚恩。”
跪在地上的莫里深深感到了碧月风华这番话里沉甸甸的份量,这几乎是把话挑白了。
我知道你跟云修是一路的,但是现在我打算重用你,以至于可以让你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国。而你跟着云修能得到什么呢?莫里,孰轻孰重,你要想明白了!
接受完碧月风华的敲打之后,浑身大汗淋漓的莫里战战兢兢地离开了碧月风华的宫殿,回到家中依然心有余悸,整晚的翻来覆去,完全没有办法睡着。
他感到自己就想一个水晶球,正被两面巨大无比的铁墙望中间挤压,他真有一种随时都会爆裂的感觉。
不过,当三天之后,王室的任命书正式下来,洛克拉的贵族们纷纷来朝贺的时候,在这些帝国最顶
层的一群人众口一词地祝贺声中,莫里的脑子好像稍微好过了一点。
第四节希尔顿将死
“老板大人:
我们在自由都市的行动进展得很厉害。因为你的保险公司计划的原因,璀璨星空的权商们格外卖
力,我们天空之翼现在已经是齐装满员了,清一色最好的装备,训练场地和设施也是最好的,跟通海完全不能比。
至于兵员,也是从各大佣兵团中挑选的精锐,璀璨星空还剩下的那几个佣兵团里最好的兵全部跑到我们这里来了。他们都很大意见呢。可是没有办法,现实是残酷的,我们的薪金比他们高整整一倍。最让我满意的是,我们现在拥有了整整一万千骑兵,两千重骑兵,八千轻骑兵,天啊,我在藏兰的时候,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一支部队啊,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真是唏嘘啊!
现在,军队训练情况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现在已经基本上是一支有一定战斗力的部队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场大战,因为只有一场大战,才能让你知道你的投资全都没有白费啊!
至于大陆保险公司,已经注册成立了,各种业务好像也正在开展中。一个月前,塞卢斯已经到了璀璨星空了,这个家伙真是个天才啊,那么多的表格,数目他居然可以轻松自如的一一应付,真是了不起的人,我自愧不如,老板你看人的眼光果然有一套。具体的业务开展计划,塞卢斯已经让我附在信件里了,你可以看看。
不过,当绕看到那个家伙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说‘半年之内,怎么只有不到五十亿的利润’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挥刀砍死他!老板,我强烈,强烈要求加薪!
至于你的佣兵联合计划,我也和塞卢斯开始做了。自由都市这里集中了几乎全大陆百分之七十的佣兵兵力,总数高达五十万。就我们目前跟他们接触的成果来说,还算是不错。他们都不是什么大佣兵团,面对我们一级佣兵团没有什么架子好摆。而且我也已经按照你的说法,在给他们一定固定酬劳的同时,给他们按照保险公司的业绩分取红利。他们的热情都很高涨,我们现在还需要一段时间整合。
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将逐步将泛大陆公司变成保护佣兵利益的组织。不久之后,我们这个公司就将保障各城市保证遵守与我们公司所属佣兵团签定的雇用协议,中途解除合约,必须交纳高昂的毁约费,不然就要遭到我们整个公司的制裁。
我相信,再过个半年,等到整合结束,当泛大陆保险公司的实质成为自由都市联盟佣兵联合体的时候,他们一定会为我们干任何事的。至于那些在我们这里投注了巨额保险费的自由都市以及大陆各地的商人们,也一定会为了他们的利益而全力支持我们的。
这样一来,我们其实等于事实上就控制了整个自由都市,天啊,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老板,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真的好崇拜你,开心吧,赶紧给我加薪。
最后,你告诉我这个地址只能用一次,那么你在回信中可千万不要忘记告诉我新的寄信地址,不然你就不能从我这里收到源源不断的好消息了。”
云修在摩尔城一个小公寓里读完了波蒂罗的这封信后,高兴地笑了笑,提笔写道:“……泛大陆保险公司的事情,你尽量不要查收,交给妮娜莎和塞卢斯去磨合,我相信他们会干得很好的。你的主要精力还是训练好天空之翼佣兵团,让它成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让你指挥一支大概是目前兵力十倍的兵团,也就是二十万以上。这支兵团的核心将会以天空之翼佣兵团为主,你现在好好谋划一下。最重要的是,要多多准备优秀的中下层指挥官……”
写完信之后,云修又翻开塞卢斯随信带来的报告。
结果刚一翻开,云修就看到一堆一堆的数字扑面而来,闪得云修头晕脑胀,云修于是赶紧关上,“天啊,塞卢斯你自己搞定就好了。”
然后,云修就将这份报告还有波蒂罗的信烧掉,信步走出公寓,在邮政驿站里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之后,便回到公爵府,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仆人惊慌地问道:“特斯里大人,您上哪儿去了?”
“我在书房里待得有点闷,出去散了散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幽纱小姐正四处在找你呢?”
“发生什么事了?”
“公爵大人他好像身子很不舒服。”
“啊?”云修嘴巴微张,脑子早已转了千百回,“马上带我去见幽纱小姐。”
不一会,云修终于见到了幽纱,她正在公爵的卧室中,屏声静气地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父亲,她的
左边是忧心忡忡的赛尚,右边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黑云。
公爵夫人则坐在公爵的床边,照顾着公爵。
云修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幽纱身边,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幽纱。幽纱扯了扯云修的衣衫,然后两个人都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云修小声问道:“公爵大人他怎么了?”
幽纱有些难过,又有些生气地说道:“他昏倒在绮丽天堂了,是让人抬回来的。”
云修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也就没有细问这方面的事,只问道:“公爵大人他要紧吗?”
“医生已经看过了,说父亲的身体如果好好休养,不要再……”幽纱不好意思说下去,转折道,“医生说父亲的身体底子很好,只要好好静养,就不会有大碍。”
云修听了幽纱的话,心中存虑,从小云的口中,他知道希尔顿公爵这样的荒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没有大碍呢?
想来,一定是受到了黑云的威胁或者贿赂,所以才故意说这种假话吧。
云修虽然并不是医生,但是洛水人却是精于医术的,他在洛水国待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对医学多少有些了解。刚才瞄了公爵一眼,就他的气色而言,已经是元寿将尽之相,恐怕撑不过三个月了。
但是,这话却是不能跟幽纱明言的,他只能轻轻拍着幽纱的肩膀,“以后好好看着公爵大人,注意照顾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嘴巴里这样说着,云修的心里却在想,现在应该是开始动手的时候了。
第五节天机的疑虑
见完索嘎的第二天,从书店下班以后,天机凑过去问正趴在地上看黄色书刊的可多,“可多,你是
云修的随从,是吗?”
“是啊,怎么了?”
可多一边试着用各种角度看书上画着的裸女,一边答道。
“既然是随从,你怎么没有跟他在一起啊?”
“我怎么知道?”
“废话,你是直接当事人,你怎么会不知道?”
“哦,那我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什么?”
“是啊,我知道什么捏?”
天机简直要疯了,他冲过去,一把把黄色书刊抢在手里,“老看,老看,你难道看不烦吗?”
可多坐了起来,看着天机说道:“男人喜欢看裸女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想我看你啊?我要是喜欢
看你,那你可就惨了。”
“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是说,起码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要看,少看一会又不会死
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你问吧。”云修懒洋洋地坐直了些,问道。
“我问你,你既然是云修的随从,为什么没有跟他在一起?”
“我是他的随从是他读书时候的事,他现在有大事要办,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当然就在这里待着好
了。”
“大事?他要办什么大事?”
“你问那么多干嘛?不会是在吃云少的醋吧?”可多说着,诡异地看了天机一眼,接着笑道,“不
要吃了,我跟你说,你没戏了。凡是喜欢上云少的人,那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只要跟云少稍微沾点边就注定要孤老一生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多说得兴起,走到天机身边坐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同情地说道:“虽然你长得比我帅那么一点点,人也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点,才华也比我多那么一点点。可是那依然是没用的。因为云少他比你帅很多,比你聪明很多,才华就更加比你多很多很多了。所以啊,你就死心吧。没事跟我一样,看看裸女就好了。”
说完,可多捡起地上的黄色书刊,又要继续起来。
天机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扑上去,紧紧掐住可多的脖子,“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哪儿
那么多废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玉石俱焚!”
“信……我信!”可多伸出手打出投降的手势,艰难地说道,“你……赶紧松手!”
天机见可多投降了才终于放开手,恶狠狠地看着可多,“我问你答,不许多说一句废话,不然我就
跟你拼了。”
“好了,好了,你问吧,我回答就是了。”可多后怕地摸了摸脖子,然后又小声地加了一句,“吃
醋的男人简直比吃醋的女人还可怕。”
“说,云修干什么大事去了?”
“呃……”可多想了想,“我也不大清楚。”
天机用力一拍地板,“老实交代。”
“我是真的不知道,云少只告诉我,他在做生意,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还带我去洛水交易所
看过,还很认真地跟一个商人聊,聊什么来着,好像是丝绸。”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呃……去年下半年。”
天机顿时马上想到了,去年通海国和藏兰国的大转折外交,就他所知道的情报,那件事情跟云修有着直接的关系。
然后,天机又想到了去年知名的丝绸投机事件,有一个不知名的神秘人在通海和藏兰大转折外交公报公布前,在交易所卖出了大量丝绸,然后在两国公报公布后,又买进了大量的丝绸平仓,一进一出,赚取的利润据说高达百亿,成为了去年十大商业新闻之一。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应该也跟云修不无联系。
“表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方面的大事都跟你有关?”天机在心里嘀咕道。
“那还知道云修什么?只要关于他,什么都好,告诉我!”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该告诉你的,我全都告诉你了。”可多无奈地垂着头,“你放过我吧,云梦大大,你的情敌又不是我。你有气,也该找到云少去撒,不该来恐吓我啊!”
天机见可多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也就不再逼了。
第二天,天机又去问丝绕,想从她嘴巴里知道一些关于云修的事,谁知道丝绕却是一点口风都不漏,一句“太八卦的男人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哦”就把他的嘴巴给彻底塞住了。
之后,天机又去西鲁芙那里打听。
和可多一样,西鲁芙以为天机是在吃云修的醋,所以很同情他。因此回答起他的问题来,也格外地配合他,但是西鲁芙所知道的东西比天机知道的还少得多,所以并没有获得任何进展。
天机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疑点太多,而且他隐约觉得云修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他的父亲,同时也是在针对整个风宇王室与风宇国。虽然在内心深处对表哥的遭遇充满了同情,但是如果他要损害风宇王室乃至整个风宇国的话,他是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的。
这样想到最后,天机终究还是决定主动联系风宇国的情报机关。
他用自己的签名给离苦森城的不远的风宇国第七军团军团长布斯里写了封信,要求他派人调查苦森城禾马帮老大乌塞曼的身份,并且尽快将情报传达给他。此事事关重大,要迅速进行。
然后,他又在信中跟布斯里约好了跟情报人员接触的方式和暗号,暗语,然后才用专用信鸽将信件寄了出去。
信件上午寄出,下午就到了布斯里的时候,布斯里于是马上抽调处一个特别行动组,专门调查乌塞曼的情况。
第二天,远在洛克拉城的秘翼就收到密报——“有人正在调查乌塞曼!”
云修早就给秘翼交待过,要对乌塞曼、丝绕以及可多进行密切保护,一旦有任何人对他们采取不利
或者调查的行为马上采取措施。所以秘翼一直在苦森城布置了相当重的兵力。
秘翼对于这条密报的恢复非常简单——“苦森城全体人员马上全力调查任何调查乌塞曼的人,有必
要的话,可以向总部要求支持。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查出主谋,相关人员一律灭口。”
第六节莫里上任
奇亚历四千零九十年二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是莫里前往通海国政治的心脏——辅君院上班的第一天。
早上五点钟的时候,莫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镜子将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在仔细检查了自
己的着装,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后,他就坐在房间的小凳上,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莫里今年只有二十六岁,就已经是通海国一个部门的总监,而且这个部门还相当的机要,属于绝对的核心部门。他不仅是通海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监之一,同时也是通海国当今最有成就的年轻人之一。
而一年前的莫里,还只不过是一个地方府长的随从,一生最大的梦想,只不过是能够混上一个府长,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是旁人,在一年之内,经过了如此之大的变化之后,很容易就会因为狂喜而变得极度骄狂。如果没有遇到云修的话,那么莫里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一个骄狂到变态的年轻人。
但是遇到云修之后的莫里不会,因为云修让他看到的世界比他想象中的世界要大得多。云修就像一扇窗,通过他莫里才得以窥探到整个世界的全貌,才能够以全大陆的眼光去看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一年之内,就能够获得如今这样的成就,在别人眼里,莫里已经近乎天人,但是他知道,他所获得
一切在那个比他小七岁的年轻人看来,只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小小玩艺。每当莫里感到有些得志意满,不可以一世的时候,莫里就会这样提醒自己。
此时此刻,坐在凳子上的莫里再次地在用这个事实提醒自己。
莫里在凳子上一直这样冥思,一直到早上八点钟的时候,莫里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外。
不久之后,莫里来到了辅君院,给门卫看过证件之后,就马上有人赶紧跑出来点头哈腰地将他领到宰国堪摩的办公室。
堪摩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从政五十年以来,他从未迟到过,但是他也不会太早到,每次都是在上班时间之前三分钟才赶到办公室。
而莫里到的时候,大概只是八点三十一分,离他上班还有二十六分钟。
于是莫里就坐在堪摩的办公室等,他自从进入堪摩的办公室起,就开始始终保持笔直的座姿。一直到堪摩走进办公室。
看到堪摩走进办公室,莫里马上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宰国大人,镇反部总监莫里前来报道。”
堪摩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的头发全部白了,但是他的身体很好。和佝偻,肥胖,狡诈的公务员形象不同的是,堪摩看上去很矍铄,清瘦,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
看到莫里军营,堪摩笑着摇了摇手,“现在不是在治安府,你不用再行礼了。”
莫里于是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请宰国大人原谅,我当治安员的时候,每次见到长官都会行礼,已经习惯了。”
堪摩走到莫里身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什么长官不长官的,从今往后,我们大家就都是陛下的臣子,还应当和衷共济,互相扶持才是。你这个部门十分机要,以后我还要许多地方要多多仰仗你,你可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才行。”
“属下不敢,只要是宰国大人吩咐,属下一定坚决执行。”
“不要这么见外。”堪摩说着,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也坐呀,站着干什么?以后大家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你总是这样拘谨可不行,你也累,我也累。来,来,来,坐,放松些,随便些。”
“是!”莫里点点头,迈着军步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菲莉,来点喝的。”堪摩对坐在一边抄录的女秘书说道。
女秘书点点头走到门外去冲了两杯洛水茶,堪摩自己拿了一杯,又亲自递给莫里一杯,莫里赶紧惶恐不安地接过茶,口称不敢。
堪摩喝了一口茶,然后像聊天般问道:“莫里你今年多大了?”
“属下今年已经二十六了。”
“啧!啧!啧!”堪摩赞叹地摇了摇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地方书记员,而你却已经是堂堂的总监了,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莫里微微弯着腰,低下头,“承蒙陛下和公主殿下提拔,属下才能有今天,不敢自以为能。”
“莫里这话过谦了,公主殿下乃是一代女中豪杰,眼光一向很准,陛下更是千古圣君,他们两个都能看中你,说明莫里你确实有过人之能。”
“属下不敢。”
“莫里平时可有什么爱好吗?”
“属下是个无趣的人,并无什么爱好。”
“好,这样好,玩物丧志,青年人就该把所有的心力放在事业上才是。”
接下来的,又是一堆罗罗嗦嗦的寒暄。
好一阵之后,堪摩看了看沙漏,才笑着说道:“哈哈哈,老朽跟你一见如故,一聊起来居然忘记了时间。我们现在谈工作吧,不然你我就都要成为薪俸的窃贼了。”
莫里也跟着笑了笑,并不说话。
“根据陛下和公主殿下的指示,你的这个部门很特殊,要全部由你自己筹建,你可有自己的方略?”
“属下略有想法,但还没有确实的计划,正要跟宰国大人请教。”
“这个筹建部门啊,无疑是最难办的事,因为人事无疑是政治工作中最为麻烦的事。一旦用错人,那么后患就无穷无尽了,所以一定要慎重。”
“宰国所言甚是。”
“你在辅君院可有什么相熟的官员可以调用么?”
“属下来到洛克拉不过是月余时间,又从来没有在辅君院工作过,所以并无相熟的人。”
“公主殿下应该已经为你安排了一些人员吧?”
“是的,但是远远不够,我现在正在为人员头疼。”
“这可就麻烦了,寻常情况下,即使是在辅君院工作多年的人,要想筹建一个新的部门,至少也有一两年,慢的话恐怕就要三乌年。即使是在战争时期,也得半年以上。”
莫里皱起眉头,“这可如何是好?公主殿下特地嘱咐,镇反部要尽快动作起来,不要说半年,就是半个月也等不得啊!”
堪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么办吧,我在辅君院工作时间比较长,对这里的人和事都比较了解。我今天让秘书列几张名单,明天给你,你可以先从这名单上挑选一些人员,尽快把工作开展起来。等到你有合适的人选,再可以慢慢替换。这样的话,你十天之内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莫里心里一笑,“唠叨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把自己的人安插在我这里而已。”
但是他嘴上却忙不迭地道谢道:“实在是太感谢宰国大人的支持了。”
第七节无形的网
奇亚历四千零九十年三月三日。
“云梦,你的信。”上班的时候,丝绕递给天机一封信。
天机道了声谢,接过信。
可多忙不迭地凑过来,问道:“云梦,是谁的信啊?”
丝绕拍了拍他的脑袋,“可多,不要多事。”
天机笑着看了看丝绕,说道:“是一个在风宇工作的朋友的信,他们家的庄园离我们家只隔一条河。”
可多一听,顿时没了兴趣,“我还以为是美女的情书呢?”
“你没看见这是男人的字啊。”天机没好气地瞪了可多一眼,走到旁边去,把信打开。
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只见信上写道:“……行动失败,情报员全部失踪,苦森城危险之极,请王子殿下速速离开……”
“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出天机的意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几天之内,一队专业的情报人员居然会全部突然失踪。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有一个强大的间谍与反间谍部门在保护着乌塞曼。
乌塞曼只不过是一个黑社会头子,他自己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那就是说保护他的是别人,但是这个别人是谁呢?是通海国革命党?还是……
天机的眼皮禁不住地狂跳不止,“但愿是通海革命党吧。”
“天机,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西鲁芙看到云修脸色大变,所以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天机抬头看了看西鲁芙,从西鲁芙关心的目光中,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脸色是多么难看,于是他赶紧编了个谎话,“哦,没什么,只是我的朋友在信里说他的情人离开他了。”
过了一会,他又显得有点感慨地补充道:“他们在一起都已经三年了,我真是想不到,唉……”
说着,天机悄悄将信塞进自己的袋子里。
“你要去风宇国看他吗?”丝绕也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不用了。”天机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应该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吧?”
只有可多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天机自己都只正在失恋呢,他要是去的话,只有抱在一起哭的份。”
丝绕和西鲁芙几乎同时怒视着可多,眼里好像都在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可多嘟嘟囔囔地转过身,“失恋有什么嘛,我可多每个月起码失上一次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心情不好的话,就出门散散心吧,今天生意也不是很忙。”丝绕说道。
天机点点头,“嗯。”
然后,天机就出门去了。
在路上,天机的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揣测与猜想给塞得满满的,越想他越觉得害怕,他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一点一点地朝着他的父亲,他的家族,他的国家笼罩上去。
那是一张无比可怕的网,它充满了愤恨和力量,等到被它箍紧的一天,那就只有等死一途了。
最可怕的是,很可能直到那一刻到来之前,被箍紧的人们都不知道这张网在哪里存在,又是如何存在。
“不行。”天机自顾摇了摇头,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湛蓝的天空,“无论表哥你究竟有多么神通广大,我都一定要摸清你的底细。表哥,我要阻止你的仇恨,我不能让你的仇恨毁掉你自己和整个风宇国。”
怀着这样的念头,天机马上回到家中,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给他的父亲袭莱洛王,“……首先,请您原谅我的任性……我在通海国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表哥已经在通海拥有了可怕的力量。除了知道这力量是完全直接针对父王您以及整个风宇国以外,我现在对它并没有更深入的了解……相信大转折外交与丝绸投机这两件事情全都是表哥一手操纵,这就意味他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他还可能拥有一个强大的情报机关……非但如此,他还很可能在城市黑帮中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另外有迹象表面,他还很有可能正在跟通海国的革命党联合,并且有夺取政权的野心……我请求您派遣一队‘血卫’来到苦森城,目前,恐怕只有他们才能够控制住这里的局势……”
写完这封信之后,云梦赶紧通过专用信鸽的方式寄给了布斯里,请他将这封信转交给他的父亲袭莱洛王。
做完这件事以后,云修又马上去找到了索嘎。
“找我找得这么急,有什么事啊?”
被天机急匆匆地找到酒馆来,索嘎摸不清楚头脑地问道。
“我有事要你帮我去打听一下。”
“什么事啊?”
“我想知道你们老大乌塞曼的背景。”
“啊?”索嘎嘴巴长得老大,“你干嘛?不会是想要抢我们老大的位子吧。”
“去你的,我堂堂一个知识分子,会去混黑社会吗?”天机心里琢磨了一下,“只不过最近生活拮据,我打算写本有关于黑社会的校旱,我想你们老大会是个不错的原型。所以想跟你了解一下。”
“是真的吗?很不错的想法哦,那我呢?你有没有给我安排角色?”索嘎兴冲冲地问道。
“有是有,不过具体是什么角色,我还没有定下来。”天机说着,装作深思的样子。
索嘎着急地问道:“还没定下来?有什么没有定下来呀?”
“具体给你安排什么角色,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如果你提供资料得当的话,那你的角色就是一个武艺高强,忠肝义胆的好汉,最后你还接了你们老大的班,成为了大陆最大的黑社会老大。”
“哇,不错哦,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索嘎欢喜得脸都变了形。
“如果你的资料提供得不好或者不完善的话,那么你就只能做一个第一天上班就被敌对帮派干掉的黑帮成员甲了。”
“不是吧?这么狠毒?”
“命运在你自己的手中,就看你怎么选了。”天机阴险地笑了笑。
“我配合,我当然配合。反正我对老大也好奇极了,没事就喜欢跟帮里的人聊老大的事,他们都知道好多老大的事。但是……”索嘎皱了皱眉头,“如果你写的主人公完全跟老大一模一样,那那些治安官不是很容易抓到老大的把柄,这对老大岂不是很不利?不行,不行,我索嘎是忠肝义胆的豪杰,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天机用力地拍了索嘎的头,“白痴,艺术创作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们老大只是原型而已,又不是传记。到时候东西写出来,主人公只是感觉很像你们老大,具体事情都会虚构的!”
“哦,是哦。”索嘎释然地笑了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