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八荒六合>书库>武侠仙侠>仙道炼心> 第五章 龙归大海

第五章 龙归大海

    李瑟痴痴地道:「花妹妹,你来做什么?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楚妹妹好吗?你放心好了,等我葬了她,心情好了,自会找你们的。」
    李瑟人刀合一,武功大进,不用抬头,听见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花想容。
    花想容道:「郎君你别难过,我有个法子可以救楚姐姐。不过我怕那样的话,我就会变老了,你会嫌弃我。」
    李瑟听了,兴奋地道:「什么?你有办法可以救流光?是了,你也会法术,我以为你没楚妹妹厉害,就没办法救她,忘记问你了,真是笨的可以!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来听听。」
    花想容道:「我用我的内丹可以救回她的命,可是我失去了内丹,就和普通人一样了,再也不能容颜永驻,永远年轻了。过得几年,那时又老又难看,你就不喜欢我了。」
    李瑟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妹妹,幸好你心地善良,把这番话告诉我了,否则日后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这样做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花想容道:「那你说来听听。」
    李瑟把楚流光轻轻放在路边,然后搂著花想容道:「你想啊!你救了你的楚姐姐,我感激在心,自然更加爱你。再说你如果不救她,你容貌是可以永远这么美了,可是香君她们岂不会很嫉妒?到时她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你处境就糟糕了。我那时虽然有心维护你,可能也力不从心啊!」
    花想容拍手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我老了,你不爱我怎么办?你要发个誓来。」
    李瑟当即跪下发誓,心想:「她们都是美丽善良的姑娘,只有她们瞧不上我的份儿,哪有我嫌弃的份儿呢?既然她们真心爱我,我李瑟岂可辜负她们呢?」
    花想容见李瑟说的誓言很诚恳,欢喜之下,便吐出玄珠,放在楚流光的嘴里,那珠慢慢进了楚流光的腹中。
    花想容见李瑟目不转睛,道:「郎君,你紧张什么?楚姐姐一定会好的,不过她以后身体虚弱不堪,远弱于常人,再也不能使用法力了。」
    李瑟道:「只要她好好活下来就行,什么法术不法术的。我以后就是拚死也会保护你们的。」当下李瑟把楚流光抱起,和花想容返回王家给楚流光治伤。
    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金忠和袁珙把朱棣唤醒,朱棣当即下令整治皇宫内务,命兵部尚书金忠把全城封闭,内宫护卫一并归金忠和袁珙统领。
    朱棣召集一些心腹重臣,在宫内密议。朱棣先问尚书蹇义,蹇义支吾不敢回答,朱棣叹了口气,对杨士奇道:「朕今番遭人暗害,贼人胆大妄为至此,卿但所知闻,请直告朕。」
    杨士奇思索片刻,道:「臣访得汉王高煦私造兵器,蓄养亡命之徒,及以漆皮为船,演习水战等事。请陛下详查。」
    金忠道:「汉王高煦擅募军士三千馀人,他们不隶属兵部,只是终日逐鹰纵犬,骚扰京都。先前臣布下兵马指挥徐野驴,捕得其中一二纵凶杀人的,按罪惩治,汉王竟到署亲自索要,与野驴谈了一二语,不称己意,竟从袖中取出铁爪,挝杀野驴。此事臣先前不敢上报,如今陛下遭此大难,臣扪心自问,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敢再欺瞒陛下了。」
    朱棣面如土色,叹道:「这些事朕都知晓,卿等有何想法,但请明言,朕不会怪你们的。嗯,这里再无外人,你们但可放心。」
    解缙道:「汉王曾对人言道:如我英武,难道不配做秦王李世民么?又尝自作诗云:申生徒守死,王祥枉受冻。这两句诗,明明是挟恨陛下,流露夺嫡的意思。请陛下三思。」
    朱棣怒道:「那么你们看,该如何处置?」
    杨士奇顿首道:「汉王初封云南,不肯行,复改青州,又仍不行,心迹可知,无待臣言。惟愿陛下早善处置,使有定所,保全父子恩亲,得以永世乐利。」
    朱棣勃然大怒,立刻传召汉王朱高煦。
    朱棣上朝,在殿上踱步,然后传召文武百官并太子上殿,又对金忠道:「楚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如果无大碍,请李瑟上朝。」金忠领命。
    移时大殿群臣毕至,汉王朱高煦才一上朝,朱棣就盛怒质问,面诘各事,声震雷霆。
    朱高煦无可抵赖,一味支吾。朱棣足骂了汉王一个时辰,最后冷笑道:「你也不用抵赖了,你勾引妖人,欲致朕于死地,不忠不孝,此事我早已查明了。此刻,你的府邸我已让人围困了,勾结你的一干妖人,一个也跑不了。来人,把此孽种勒褫冠服,囚絷西华门内,废为庶人。容后查明罪证,再凌迟处死。」
    朱棣盛怒之下,群臣都是战栗倾听,此刻见汉王被废,不过他乃是逆上谋位的大罪,暗地支持汉王的也不敢出声,太子朱高炽却越众而出,泣道:「父皇,万万不可啊!高煦怎么说也是您的骨肉,就算一时糊涂,也应该给他悔过的机会。再说弟弟有罪,我这个做哥哥的有失监察之罪,愿意为他分担,请父皇饶耍蝴吧!」
    朱棣厉声道:「我为你计,不得不割去私爱,你欲养虎自贻害吗?」太子泣请不已。
    这时汉王朱高煦却腾地起身站起,轻蔑地对太子朱高炽道:「你不用假惺惺地猫哭老鼠,我也不领你这个人情。」
    汉王朱高煦笔直挺立,大声对朱棣道:「父皇要杀儿子,就不要婆婆妈妈的。昔日靖难之变,父皇曾经答应我,打得天下之后,便让我为太子,可是父皇却食言而肥。我功劳不小,英明酷似父皇,难道不可以为太子吗?我一气之下,是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事情,可是谋害父皇的事情,都是我的属下希图拥立之功,才这么做的,不过孩儿的罪责不能推托。既然父皇偏心把皇位让给这个废物,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请陛下即刻把我凌迟处死吧!我身体发肤来于父母,如今归还,也不为过。请陛下成全。」说完一脸毅然。
    汉王这番话说出来,众人都是呆了,殿中一片寂静。朱棣看著汉王,良久不说话,然后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微微皱了一下眉,突地对在殿尾的李瑟道:「李少卿,你上前来。」
    一些人不知所指,李瑟见朱棣望著自己,便跪上前去,道:「臣在。」
    朱棣道:「朕多亏有你相助,才脱离这次的危险。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李瑟已非吴下阿蒙,心思快转,道:「此事乃陛下的家事,不过天下公器也,天子家无私事。臣以为,鹰翔长空,龙游大海,陛下只要做心中所想的事情就行了。陛下英明神武,必会处置好此事。」
    朱棣连连点头,殿上众臣却听得云山雾罩,大部分人想:「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原来这小子善于阿谀,难怪骤升大位。」
    朱棣想起道衍曾经对他说道:「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自有十八子相助!」如今李瑟的名字暗合该语,又说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而李瑟说话的意思,乃是自然行事,不要干预,正所谓物竞天争的含义,不禁心里了然,但仍是大怒道:「好,来人,把朱高煦押送回府,闭门不出三个月,其馀处罚,等日后看其悔过效果再做处置。」
    众人都是大惊,见皇上发了这么大的怒,但手掌扬起很大,落下来却很轻。汉王犯的是忤逆的大罪,居然最后所受处罚如此轻微,都是大出意料。可是没等他们回过味来,朱棣便宣布退朝了。
    解缙和杨士奇与李瑟几人一起出殿,解缙道:「李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说的话滴水不漏,两不得罪,不像我等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李瑟羞愧地道:「我参与朝廷之事不久,不知道该帮助谁,所以实话实说了。其实皇上自有主见,不是我等说什么就可以改变的。」
    杨士奇道:「不错。太子殿下虽然天生仁义无双,可是失之于不够英武,圣上神武非凡,以武力得天下,所以不喜欢太子情有可原。」
    金忠道:「再加上汉王在殿上当面敢顶撞皇上,敢作敢为,和哭哭啼啼的太子一比,太子自然更加不能入圣上的法眼。圣上为以后的江山社稷著想,怎么也不会杀他的了。」
    解缙道:「汉王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真是大妙,看来汉王背后的高人的确厉害啊!这么惊天的大案,被他这么轻轻一招就给化解了,高明!」
    杨士奇道:「从此以后汉王恨我们入骨,我们以后可要小心了。李公子,你别以为我们有私心才帮助太子,好希图拥戴之功。天下需要宽厚的仁君,我等是经过许多年才确定的,你只要不误解就好。」几人谈话之间,出了皇宫,然后各自回府。
    李瑟回到王家,刚到门口,就见王老财和王容在门口迎接,李瑟受宠若惊,笑道:「伯伯和王兄太客气了,叨扰多日,已是不安,如何敢劳二位大驾亲迎呢?」
    王老财满脸堆笑,道:「李公子客气了。公子现在可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还请公子看在小女面上,对以前的怠慢多多担待。」
    李瑟道:「伯伯真是太客气了。我和宝儿义同兄妹,伯伯就是我的亲人,再要客套,那可真是见外了。」
    王老财乐开了花,道:「对,对。既然李公子这么说,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王老财还要宴请李瑟,李瑟忙道:「我还有要事,不如改日再打扰好了。」
    王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爹爹就不勉强了。李兄请自便。」
    李瑟急忙去楚流光祝葫,前去探看楚流光。楚流光被花想容救活,但身体虚弱的很,需要调理。她虽然吃了宝丹,但她和花想容的体质不同,因此要慢慢化解宝丹才行。
    楚流光躺在床上,见李瑟虽然满面堆笑,但眉宇间隐然有怒气,便勉强做起询问。李瑟只好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流光道:「大哥,你和我一样,都需要调养。事情过去了,千万不要动气了。你人刀合一,需要心境平和,才能和解你所得到的真气。」
    李瑟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就觉得浑身极不舒服。
    楚流光道:「你以前忘记了这件事情,光想著救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快回去休养吧!」
    王宝儿道:「是呀!楚姐姐这里有我照顾,大哥不用担心。」
    花想容因为失去内丹,身体也是不适,自去练功,好让身体受的损害减少到最小。
    李瑟见楚流光没有大碍,便放心回房去了。李瑟在半路上,便遇到了冷如雪和古香君。
    古香君道:「妹妹,你看,我说郎君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偏不信。」
    冷如雪早投入李瑟怀里,道:「郎君,都几日不见你了,宫里我又进不去,什么忙都没帮到。你回来两次,也不见我,是不是厌烦我了呀!」
    李瑟笑道:「好啦!办的是紧急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埋怨什么?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先回去再说吧!」
    冷如雪道:「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楚流光真的那么厉害吗?你以前不早说,害我见识不到了。现在香君姐姐说她失去法术了,是不是真的?她好可怜啊!我若失去了武功,不定多伤心呢#糊现在这样,要我看是生不如死呢!」
    李瑟在二女的陪伴下回房。
    第二日,永乐皇帝派人探望楚流光,又送来许多的礼物。赏赐了李瑟一座府邸,并下旨言道务必要治好楚流光,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人去办理。如是过了几日,楚流光身体渐渐康复了,李瑟便和古香君带著几女搬到李瑟的府邸去了。
    一切停当,李瑟便带楚流光入宫拜谢皇上。
    朱棣见楚流光安然无恙,大是欢喜,笑道:「楚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凡俗之人,该赏赐你什么朕也不知晓。你立了偌大功劳,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朕能办到的,务必让你满意就是。」
    楚流光含笑道:「既然陛下这么慷慨,小女子也就不客气了。说来我要的东西,对于陛下也是没有用处的,不如就请赏赐给小女子吧!我要的就是茅山的镇山玉印。」
    朱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皇帝用的玉玺,据说是用「和氏璧」制成的。元代被推翻时,这颗传国玉玺被元顺帝带著跑到漠南去了,所以开国皇帝朱元璋做了三十一年皇帝,也没有用到这颗玉玺。
    朱棣即位之后,传下一道圣旨,派出一名能干的官员,到茅山要这颗玉印进宫。
    钦差大臣到茅山的前一天晚上,茅山道观就有了预兆。这一天的半夜子时,茅山元符宫和崇禧宫的值夜道士,发现大茅峰九霄宫红光灿灿,忙鸣锣报警。两宫道士起身一看九霄宫的红光,便都争先恐后地抢上山来,但山上什么事都没发生。等大家回至各宫后再看大茅峰,依然是红光似火,道士们又往九霄宫赶,却仍旧看不见有何灾情。就这样翻来覆去,搞得道士们忧心忡忡,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等到天刚破晓,钦差就捧著金牌、圣旨到了茅山。
    原来朝廷在茅山设有「灵官」,是正七品、正六品的官。因为茅山派曾经帮助元朝抗击过明朝,所以茅山都在朝廷的监管之辖。一见金牌和圣旨,道士忙备香案,跪拜接旨。一听说是宣调茅山的镇山玉印,虽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捧出玉印交给钦差。钦差接过玉印,心满意足地回朝覆命去了。
    玉印到京,正值永乐皇帝早朝,钦差进宫覆旨,值班太监接过玉印奉上。永乐皇帝龙目一观,果然是隐隐瑞气、霞光闪闪的一颗四寸见方、无理美玉精制成的玉印;再看印面,却镌著「九老仙都君印」六个篆体阳文。心想:「只要将这原来六字磨洗去掉,再刻上奉天承运之宝六个篆字,不就是我大明皇家的御用之玺了吗?」于是传下旨意:著文华殿掌中书事中书舍人篆写印面;著尚宝司卿负责侍护管好玉印;著工部尚书拣选天下良工镌刻印面篆字;著钦天监拣吉日良辰,刻日兴工。
    圣旨下了之后,中书舍人斋戒沐浴,熏手起草印面篆字。钦天监天官运周易,推八卦,精度日月,详掐黄道、黑道。工部尚书即时发出许多文书牌票,拣选镌玉匠人。
    工部拣选工匠,并严格考校,精中选精,强中选强,结果拣选出三十五名个个身怀绝技的良工巧匠。工部将这批玉匠逐一填表登记,以便有功奖赏,有过罪罚。
    天下至宝都有灵性。因这颗玉印是「和氏璧」镌制,因此工部不敢轻易动手改镌。但圣谕催逼,不敢动手也得动手,因此要钦天监择取了一个吉日良辰,工部尚书朝冠朝服,先焚香拜告天地,并在工部大堂之上陈设了两张公案,恭恭敬敬地到尚宝司,向玉印大礼参拜后,才捧到工部大堂的茵褥上。各玉匠亦依次拜天、拜地、拜玉印,然后拈香焚纸,默默祷告。只见玉印霞光万道,瑞气千条。这时云板一响,钦天监差官喝道:「辰时已到!」工部尚书即令兴工。
    三十五名玉匠被分为上、中、下三班,每班九人;尚馀八名,则两名添砂,两名换水,两名补空,两名提点。三班轮流,周而复始。每日不到时辰不兴工,一切都循序而行。其活动大致是:寅时玉匠进衙,卯时准备,辰、巳兴工,午、未磨洗,申时停息。为什么有这么多讲究呢?因为寅、卯之时红日初升,太阳尚斜;辰、巳、午、未四个时辰太阳居顶;而至申时,太阳西坠。所以每日之间有可用工之时辰,也有不敢用工之时辰。
    转眼间已是一个整月时间,工程才告圆满。工部尚书率先验看,只见印面上雕镌著「奉天承运之宝」六个阳文篆字;尚宝司卿验看如旨无误。于是两衙同乐,众玉匠也欢呼雀跃,静等封赏。要图吉利,于是将玉玺铺绫盖缎,插上一对金花,喜气洋洋地捧著上殿覆旨。
    五更三刻,永乐皇帝登殿临朝。尚宝司卿捧了玉玺,工部尚书出班奏道:「万岁洪福齐天,开玺工程圆满完竣,臣等覆旨。」
    永乐皇帝龙颜大悦说:「捧上来,待朕一观。」
    尚宝司卿即双手将玉玺捧与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捧与掌朝阁老,掌朝阁老捧与司礼太监,司礼太监上与皇帝。
    永乐皇帝见印面上果然镌上了「奉天承运之宝」的阳文篆字,彷佛自己这才真正像那南面君王的皇帝!心中大喜,忙道:「司礼太监将玺用到纸上递与朕看!」
    秉笔太监急忙刷上朱砂,司笺太监急忙打开素茧笺,司礼太监一连三印,奉与圣览。不料看了印文,永乐皇帝的脸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众臣僚全都莫名其妙,近旁太监伸头往素笺上一看,脸都吓白了:不知何故,那素笺上竟还是赫然印著「九老仙都君印」六个篆字。文武大臣也全楞了,一个个呆若泥塑木雕。金銮殿一下子静悄悄、阴森森,竟像变成了阎王殿。
    半天才响起永乐皇帝十分不悦的声调:「传旨工部尚书,再行开洗。」
    工部尚书领著这颗玉玺,两泪双抛,哭哭啼啼,转回本衙,心想:十年寒昼,多载勤勉,才捞到这二品之位,今日看来要断送在这颗玉印上了。好在玉匠并未发放,于是又将其拘到一处。众匠人听到这段惊奇的故事,都十分惊讶,可是身不由己,只得照原样分班协作。每日寅时众匠人进衙,卯时准备,辰、巳兴工,午、未磨洗,申时停息。工部尚书害怕因此获罪,催促不停,不足一月,又已镌刻完毕。看看确实一字不差,而且字字清晰,便又捧进宫来交旨。
    小太监说:「万岁爷在谨身殿议事。」工部尚书又慌忙投谨身殿而来。到了谨身殿,他也不待三宣两召,径自走进。
    永乐皇帝道:「卿何事来得这样急促?」
    尚书道:「开玺完工,特来覆旨。」随即双手递上玉玺。
    永乐皇帝看上面确是「奉天承运之宝」的篆字,忙命人刷朱砂印在纸上;待掀开看时,却依旧又是「九老仙都君印」。永乐想:该印是古灵之器,难道是我对其尚不够恭敬,故不愿为我所用?
    于是永乐帝将玉玺恭恭敬敬地奉于御案之上,三鞠躬,九叩首,然后念念有词地祝道:「玉玺,玉玺,朕今有礼,听旨莫傲,珍贵无比!」祝罢仍旧传旨工部尚书再行镌造。
    古语说「伴君如伴虎」。这颗印两次镌造不成,工部尚书真所谓惶惶不可终日。他胆颤心惊地仍旧点齐全部制玉匠人,吩咐道:「旧字要洗得清,新字才开得明。众匠人要小心了!」
    众匠人齐声道:「明白了。」
    这一次,大家格外认真地开洗。只因这「洗得清」三字,就将这玉玺洗薄了一半。众匠人恭恭敬敬地按时而作,细心镌刻;工部尚书须臾不离,认真检查每个环节,丝毫不敢马虎敷衍,终于再次完工了。众人看到印面上「奉天承运之宝」六个篆字格外醒目耀眼。
    五更上殿,尚书献上玉玺。忙刷朱砂,印在纸上。掀开看时,仍是「九老仙都君印」!
    这下可把永乐皇帝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雷霆大发。举了这玉玺,往九间殿丹墀之上就是一摔,骂道:「纵是能者,不过草仙,怎敢戏弄朝廷!」接著,便传出一道圣旨:押入国库,封锁不用!
    永乐皇帝想起前事,道:「既然楚姑娘开口,朕自然应允。」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