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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壶七公两个更是摇头,不过他这主意倒是不错,当下商量定了,只等鬼瑶儿现身。
    但往日阴魂不散的鬼瑶儿,这会儿偏生鬼影无踪了,战天风等了几天不见人来,正自等得心急火燎,突然却发生另一件事,北面野马国遣使求援,说五犬中的狨突然入侵,已连下两城,这会儿正在围攻野马国的都城野马城,攻城甚急,请天子发兵救援。
    天子手中无兵,兵在诸候手中,具体到关外来说,真正有实力出兵的就一个西风国,而上次战天风到西风国借过一回兵知道,想从西风国借兵,难。
    “但我若以天子之令下令逸参出兵呢?他会不会拒绝?”看到求援信,战天风脑子里突然就生出这么个念头。虽然上次雪狼王要求进西口城的事上,逸参大大的给了战天风一个意外,不过战天风并不认为这次也会有意外。雪狼王进城,首先未必就一定是来赚城,其次就算是来赚城,放着其他三十三王都在,天子一声令下,合三十四国之力,也未必就怕了雪狼王,所以逸参完全可以赌一把,但这次就不同了,先不说胡兵难敌,犬狨更挟了年前打破天安的余威,即便西风国出兵能胜,也一定折损极重,逸参是一定要好好想一想了。
    上朝,山呼毕,战天风看了逸参道:“我接到野马王的求援信,说五犬中的犬狨大举入侵,五犬屡犯我天朝,破我天安掳我子民的帐还没算,现在又犯我属国,是可忍,实不可忍,西风王,我令你出兵十万,击破犬狨,解野马国之围,扬我天朝之威。”狨是族名,但天朝人称呼时,一般都会在前面加个犬字,其它四犬也是一样,犷、狨、猖、狺、狰,便是犬犷、犬狨、犬猖、犬狺、犬狰。
    战天风说完了,静等着逸参找借口呢,不想逸参却恭恭敬敬的应声道:“臣遵旨,即日起兵十万,救援野马国,击破犬狨,扬我天朝之威。”
    他回答得如此干脆,战天风一时间张口结舌,就傻在那里了。
    下朝到后宫,壶七公看了他叫道:“怎么样小子,这天子当得过瘾吧,逸参这小子对你,可真的是俯首贴耳,你说话,比他爹说话还灵呢。”壶七公在西风国当了这些日子的官,自然知道这几十年来,西风国从来没有一兵一卒出过西风山的事,因而有这感概。
    “逸参确是听话,若天下诸候都象他这样,这天子也确是当得过。”战天风哈哈一笑。
    “那你这天子印不送出去了?”壶七公盯着他眼睛。
    “那不行。”战天风断然摇头:“先不说这天子虽当得过,但当久了也烦,最主要这印是马大哥要的,那便没得说。”
    壶七公梗着脖子,半天便没回过气来。
    逸参真个即日调集粮草军马,三日后兵出西口城,杀向野马城,而这数日里,鬼瑶儿却始终鬼影不见,不过战天风要等野马城的战报,到也并不盼鬼瑶儿马上出现了。
    第五日夜间,逸参忽地紧急求见,禀报战天风,出征野马国的十万大军中了雪狼王埋伏,全军复没,雪狼王更利用降兵赚开西口城城门,三十万雪狼兵进了西风山,正向西风城杀来。
    战天风惊得一跳,猛一下就明白了:“雪狼王装作退兵,其实根本没有退兵,犬狨攻打野马国,也是受他指使,根本目地就是要诱出西风国兵。”
    逸参看他一脸惊怒,急道:“天子不必忧心,我西风国还有十余万大军,臣已连夜下令各城向王都派出援兵,加之西风城城坚粮足,雪狼王休想能打进城来。”
    他以为战天风是害怕呢,不过战天风看他一脸诚挚的样子,倒也不想解释,却奇道:“你西风国不是有三十多万大军吗?去了十万该还有二十多万,怎么只有十多万了?”
    逸参脸露痛苦之色,道:“除出征的十万,防守西口风口两城的五万余守军猝不及防,也几乎全部战死,所以现在只有十余万军马了。”
    战天风彻底僵住。
    目送逸参出宫,战天风猛地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时壶七公白云裳都来了,壶七公叫道:“怎么了小子,得了失心疯啊,好好的扇自己做什么?”
    “我确是得了失心疯。”战天风点头:“我和雪狼王打过交道,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竟然就没提防他,而且逸参确是个大老实人,真心把我当天子供着,我却老是要去试他,如果我不试他,不下出兵的诏令,让他自己做决定,他十九是不会出兵的,现在好了,三十万大军去了一半,雪狼兵还杀进来了,西风国这个样子,可都是我害的啊。”
    “你小子就是喜欢玩,现在玩出祸来了吧。”壶七公冷哼。
    白云裳看战天风一脸痛怒的样子,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即坐着天子位,野马国受外敌入侵求援,你下诏西风国出兵援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雪狼国的奸计,你又不是神仙,没料到也是人之常情。”
    “云裳姐,谢谢你。”战天风看一眼白云裳,转头看向西方,眼中射出泼悍之色,狠狠的道:“雪狼王,看来上次打得你不够狠,即然你要玩,本天子就陪你玩到底。”
    壶七公看了他眼光,却也心惊,想:“这小子撩发了泼性,还真有几分悍气呢,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他正转着心思,却猛听到战天风叫道:“七公,你老跑一趟七喜国。”
    壶七公一怔,翻起老眼:“干嘛,让我去告诉你的小美人你还没死啊。”
    “七公,现在不开玩笑。”战天风看着他,道:“早在你找我当假天子的那天晚上,我就让一个行商去了七喜国,让晨姐给雪狼王准备了点好东西。”
    “什么?”壶七公直跳起来:“又是传国玉玺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子行啊。”但看战天风一脸严肃的样子,强忍了气,点点头,道:“说吧,是什么好东西,要老夫做什么?”
    “是车弩,专用来对付胡夷的精锐骑兵的。”战天风微一凝神,道:“你老去告诉我晨姐,让她令华拙尽起新军,风口城是进不来了,只有绕道牧流国,同时还要告诉我晨姐,她守七喜城,最重要是要留意马胡的动向,雪狼王打西风国,不需九胡援手,但也不排除九胡出兵的可能,马胡一旦出兵,让我晨姐立即进山,因此南峰关那面要特别留心,不能让马胡抄了后路,至于我这面,不要她担心,有云裳姐一枝剑,天塌下来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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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裳先看他一脸正经,静静的听他说,这会儿可就笑了,道:“你别把我说得跟神仙似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战天风也一笑,对壶七公道:“总之七公你就那么说,免得我晨姐担心。”
    壶七公哼了两声,道:“老夫这次就替你小子跑一趟,不过只此一次,这一点你小子一定要记住,别有事没事便叫七公,老夫给你一脚。”
    “那当然。”战天风忙嬉皮笑脸拍马屁:“你老是何等身份,岂是给人送信当辅兵的,现在不是急嘛,数天下又只你老脚程最快,便是云裳姐,论身法也是远远不如你老的,云裳姐你说是吧。”说着看向白云裳,眨一下眼睛。
    白云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凑趣点头,道:“那是,若论身法之速,确以七公天下第一。”
    有她这话,壶七公立时飘进了五里云中,捋着胡子道:“哪里哪里,白小姐过奖了,如此,老夫去也。”说话间身子急掠出去,却还故意露一手,身子斜掠到窗子边,快要撞到窗帘上了,才霍地一扭,从掀开的窗帘一角里射了出去,身法确是了得,只是他故意这么卖弄,却甚是搞笑,战天风看一眼白云裳,哈哈大笑,白云裳也是咯咯娇笑。
    联手拍人马屁,这样的事,白云裳从来也没做过,有一种特别新奇的感觉,因此这一笑里真性流露,再不能留在禅境中,不过战天风却没留意,白云裳也是在笑容微收后才意识到,慌又运起观云心法,看一眼战天风,想:“这个人总是这么搞笑,跟他在一起想要板起脸,还真有些难呢。”
    战天风这会儿却让太监又去请逸参来,自己写了三十一道诏书,让逸参派信差分送各国,让他们起兵来西风城勤王,其中七喜国有壶七公亲自送了信去,野马国自己还在苦撑,诏令也就免了。逸参大喜谢恩,连夜派人将诏令分送各国。
    从西风山到西风城,中间有三处必经的关卡,都建有城池,雪狼兵虽不善于攻城,但仗着人多,一路猛攻,十天之后,终于出现在了西风城下。而各国的勤王兵马却还一个不见,到不是各国怕了雪狼王不敢派兵,实在是远了点儿,短时间内根本赶不到。
    西风城中本有五万守军,各地赶来驰援的西风兵在这十天中又到了五万,加上溃退回来的败兵,城中兵马也达到了将近十二万,虽较雪狼王的三十万大军为少,但坐拥坚城,倒也可以一战。城中虽是人心慌慌,但逸参登位以来,颇得民心,马齐又是德高望重的老相,每日亲自巡城,察看城防,因此军心还算稳定。
    第十一天,雪狼王挥兵攻城,战天风和白云裳到箭楼上观战,逸参得报战天风竟亲自上了城楼,忙带了马齐赶来,一脸情急道:“胡夷兵盛,箭矢乱飞,还请天子移步。”
    战天风冷然一笑:“我为天子,凛凛天威,岂会怕什么胡兵。”一眼瞥见鼓楼上的大鼓,叫道:“众将士奋勇作战,我亲自擂鼓助威。”真个上了鼓楼。
    自上次在雪狼王请求进西口城的事上战天风显露出非同一般的才智,马齐就一直非常留意战天风日常的言行,只是平日无事,也看不出来,这时眼见战天风如此威势,一时激动得全身颤抖,仰天高叫道:“天降英主,我天朝盛世即将到来。”
    “天子亲自擂鼓,此天威尔,西风城永不可破,天威——!”逸参更是激动无比,拨剑在手,纵声长呼。
    “天威,天威,天威。”随着他的呼声,众将士无不气血激昂,齐声高呼,而战天风的鼓声也同时响了起来,鼓声中,雪狼王如蚁般爬上来,又一个个跌下去,雪狼兵攻势固然凶猛,城上守军气势却是更盛,本来面对雪狼王的优势兵力,守军士气终是有些低落,但眼见天子亲自擂鼓,士气立时便激发了出来。
    白云裳背着剑,寸步不离战天风,眼见战天风以一通鼓激起全军士气,暗暗点头:“他平日赖皮搞笑,没有半点正经,但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却总让人括目相看。”
    她却不知,战天风此法并非自创,而是学自诡战篇中的心战,不过相对于在九胡时,战天风对诡战篇中战法的运用是越来越纯熟了。
    雪狼兵攻势如潮,直攻了一日,但西风军气势如虹,浴血死守,一日下来,雪狼兵除了在城下留下数千具尸体,一无所获。
    夜间逸参马齐进宫,两人始终激情难抑,商议军情,都是信心十足,逸参道:“有天子天威坐镇,我西风城永不可破,待诸国勤王兵至,雪狼王必然退兵。”
    战天风也是很有信心,道:“那时若雪狼王还不肯自动退兵,我便让他埋骨这西风城下。”
    关外诸国久受胡兵欺凌,每次只要能勉强守住城池便已是天幸,让胡酋埋骨城下,这样的大话,可从来没有人敢说过,但这时战天风轻轻说来,逸参却是连连点头,他是至诚君子,不会拍人马屁,他点头,便是确信战天风的话。
    马齐在心底暗叫:“此天子威霸天下之气也,让人不得不服。”
    次日雪狼兵复又攻城,战天风仍是亲上鼓楼擂鼓,雪狼兵攻了一日,仍是未有寸进。
    如此连攻了七八日,西风城巍然不动,这天夜间,壶七公回来了,告诉战天风,西南十七国诸候勤王兵到了,以牧流国为首,共二十五万大军,其中包括七喜国的一万新军,大军前锋距西风城已不到五十里。
    战天风狂喜,连夜与白云裳壶七公一起出城,到诸王军中,果见军容甚盛,二十五万大军,军营绵延十余里,只不过是有些杂乱。
    战天风会玄功遁术的事,虽然焦散等王宫卫士已尽人皆知,但基本没有传出去,王宫之外,可能就只有逸参马齐等少数人知道了,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会儿战天风也不好公然现身,他来,并不是要见牧流王等十七镇诸候,而是想来李一刀军中看车弩,虽是他画的图,还没见过实物呢,同时要和李一刀等商量好,怎么让牧流王胁调作战,最大的发挥车弩的威力。
    看了一回营,战天风对白云裳壶七公道:“云裳姐,七公,我进七喜军营中去,看一下车弩,说两句话,你两个就不必去了吧。”
    白云裳点头,壶七公却翻起怪眼道:“什么意思,凭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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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能隐身,他们看不见。”战天风嘻嘻一笑,取煮天锅煮了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刹时隐去身形,壶七公老眼一下子瞪大了,叫道:“朱一嘴的烂锅子原来还有这般灵异啊,难怪你小子老是走狗屎运,原来有这锅子相助。”
    白云裳眼中也微微有惊异之色,却并不做声,脸上始终是微微的笑着,战天风借着隐了身形白云裳看不见,多看了她一会,眼见她长身而立,玉脸上佛光湛湛,星目中慧光隐隐,微微的夜风拂动她的白衣,真有若仙子临空,龙女降世。
    “难怪鬼老鬼那夜说要见云裳姐的爹娘,她这样的女子,真不知老天爷是怎么生出来的。”战天风心下暗暗感叹,却突地觉得白云裳眼光有异,吓一大跳:“是了,云裳姐虽然看不见我,但她玄功绝世,我一看她,她自然能生出感应。”忙道:“我先走了,很快就回来。”
    找到李一刀营中,众军士大抵已经睡下了,中军帐中却还亮着灯火,战天风一看,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儿华拙等几个主要头脑都在,正在商议军情,战天风听了一下,原来也是在议车弩的用法,似乎牧流王对车弩并不重视。
    战天风喝口水现出身形,走进帐中,李一刀几个见了,惊喜交集,一齐拜倒,齐叫大王,却没人叫天子,原来苏晨怕漏了风对战天风不利,对任何人也没说,李一刀几个都不知道。
    战天风忙众人起来,呵呵笑道:“辛苦你们了,不必多礼,且带我看看车弩再说。”
    李一刀等慌忙点头,带战天风到后营,一面走,华拙一面便介绍了车弩的情况,因为时间紧,总共只造出了一百具中车弩,两百具轻车弩,重车弩则一具没有。
    华拙说了大体情况,抱愧道:“属下无能,先前虽拿着了图样,却一直没能摸到决窍,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王妃回国后亲自督促,工匠也已熟练,不久后会有更多的车弩造出来。”
    战天风忙道:“军师客气了,你的才智我是知道的,第一次制车弩,肯定是要难些,这么些日子能造出三百具,已经不错了。”
    他这话不是虚言安慰,华拙的才智他一直是佩服的,照着图样也摸不到决窍,可见车弩确实是不好造,心下因而更佩服天巧星,想:“天巧星师父那个脑袋和云裳姐的美还真有得一比,都该是老天爷精心雕出来的,象我们这种,大概是和把稀泥随便捏一下就算数,那和泥巴的,还不知是不是水,说不定他老人家懒起来,顺势撒的一泡尿也不一定呢。”
    胡思乱想中,到了后营,所有车弩都以雨布罩着,装在马车上,有军士严密守卫,这时掀起雨布,战天风第一次看到实物,也不由眼光一亮。
    轻车弩弩盒长六尺六分,中车弩弩盒长七尺七分,除弩盒长短不同,其它都一样,弩盒斜架在车座上,并可因敌远近,调整支架的高度,不过轻车弩最远只能是三百步,中车弩最远四百步,弩盒中箭枝分层安放,轻车弩五层,中车弩四层,一层二十枝箭,射完后再装,备用的箭枝就放在弩盒两侧车座上,轻车弩一次可带箭五百枝,中车弩四百枝,当然若是大规模战争,每具车弩还可专配一辆大车装箭。
    战天风一面看,一面问华拙试射的情况,华拙十分激动,道:“大王想出的这车弩,确是罕有的神兵利器,轻车弩一射三百步,其势可穿透皮甲,训练纯熟的士兵,可在敌人冲近至一百五十步内将五层一百枝箭全发射出去,其势如雨,威力奇绝。”
    他虽只是口说,但战天风也能想象那种箭如雨下的情形,点点头,道:“射完了再装要多久。”
    “重装时间要久些。”华拙略一沉呤,道:“我约略算过,轻车弩五匣箭重装,快马至少可以跑出三千步。”
    “那不是说轻车弩只有射一次的机会。”战天风叫:“能加快吗?让士兵再练熟些。”
    “再快也快不多了。”华拙摇头:“但我们的车弩可以梯次配置,轮番发射,象我们现在虽然只有两百具轻车弩,但若做四批发射,一个批次也有一千枝箭,而且轻车弩之前还有中车弩,这样一轮轮射下去,敌人想冲到面前来也是非常难的,即便在付出极大代价后冲到面前,也只是迎头上撞上我们的步骑兵而已,车弩不会有事。”
    “很好。”战天风大喜击掌:“可惜少了点,若有一两千具车弩,雪狼王便来一百万兵,也个个要成箭猪。”
    “一两千具车弩?”华拙咋咋舌。
    战天风看他吃惊的样子,奇怪了,道:“怎么了?”
    “大王说得轻松。”华拙笑,道:“却不知大王算过帐没有,一具车弩,就算是轻车弩吧,也要一车一马,然后人工木料箭枝,其中最贵的,则是弩盒中用来制机簧的精钢,这种高强度的精钢,一两差不多就要一两银子呢,而一具轻车弩里,差不多要二十斤精钢,光这精钢就是三百多两银子。”
    “我的娘,这么贵啊。”战天风惊呼。
    “是。”华拙点头:“我算过,一具轻车弩,按标准配五百枝箭,总价需银五百两左右,中车弩要六百五十两,重车弩则要差不多一千两,因为里面用的精钢成倍增多,这次之所以没有一具重车弩,不是造不出来,实在是造不起,就这三百具车弩,花掉了近二十万银子,七喜国可是小国啊,我们来之前,听说王妃为买精钢,将自己的首饰都卖掉了呢。”
    战天风在七喜当过一阵大将军,知道养兵确实要钱,但车弩如此之贵,他却没想到,暗暗咋舌,想:“这可又苦了晨姐了。”
    “区区二十万银子就哭穷啊。”旁边忽地有人冷哼,随即人影一闪,却是壶七公。
    “七公,你怎么来了。”战天风叫,不过随即想到,壶七公虽然不能象他一样隐身,但什么地方这老偷儿进不来呢,脑中同时想到一事,喜叫道:“你老来了最好,你老刚才也听到了,我们穷啊,你老天下第一偷,钱多得是,借点用用好不好?”
    “二十万对老夫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壶七公昂起下巴,怪眼却斜看着战天风:“不过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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