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聂严哲不知道他在迷惘什麽,最後还是神不守舍地出了洗手间,看著阮恒舟神色轻松地游走在灯红酒绿之间。他一直以来真的认为阮恒舟只能在角落里散发一种颜色:那就是沈默的黑,其他的色度必须要在造爱中才能品味出来。然而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以往认知的错误。
年轻、俊美、张狂却又感性、充满著神秘诱惑力的阮恒舟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不必想象性便能从他丰富而并不反感的肢体语言中散发出极大的魅力,让人不知不觉便看得著了迷。
就连阮恒舟什麽时候又来得他身边,聂严哲也没有察觉。
“你干嘛用这种表情看著我,难道被我打出脑震荡了?”阮恒舟觉得今天这个大总裁异常古怪却不讨厌,他抓起聂严哲的手讥笑道,“难道说我们的大老板认为只有拉提琴的会保护吃饭的家夥,而握笔签合同的手掌就不重要了吗?”
聂严哲一时间有了种颇为狼狈的感觉,他很想缩回手去,然而阮恒舟死死拽著他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不容他甩开,腕力大得惊人。他看著聂严哲此时仍努力保持严峻的脸,轻笑著将手里啤酒瓶中的液体倒在上面冲去肉眼不易看见的玻璃碎片。
聂严哲知道阮恒舟这时对他可没什麽好感,这麽在意手掌的伤口,大概多少也和他的职业有点关系。轻微的疼痛刺激著聂严哲有点恍忽的神智,他看著认真给他冲洗的阮恒舟,突然反握住阮恒舟的手,大麽指轻轻滑过了男人的手背。
阮恒舟的眉毛轻轻仰了仰,似乎对於聂严哲的挑逗有点意外。
“你真没想到你喜欢来这种变装酒巴。”聂严哲有些感慨地开口。
“你该不会觉得我只能呆在家里一遍又一遍演奏乐器?”阮恒舟抬眼对聂严哲说道,“这儿比较有趣,或许你多来几次也会喜欢。”
“就因为你像这样对待他们,所以他们也喜欢你吗?”聂严哲说著,空出那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揽上阮恒舟的腰,在他下一句话未说出时,一个用力,把嘴唇凑了上去。
阮恒舟很明显吃了一惊,聂严哲立即明白他真的不喜欢别人主动。然而多年来的**他早已深为熟知阮恒舟口腔内的敏感点,不需多少深度,舌尖的半触半及立刻便让阮恒舟感觉到了快感。啤酒瓶从手中滚落,阮恒舟抬起空著的手,按在了聂严哲的头後,一把抓下他的发丝反客为主,加大了这个原本他以为像游戏般的吻。
唇舌的滋意与激情让他们都有些忘乎所以了,待空气被抽空之前而生硬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了热热辣辣的感觉。聂严哲觉得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阮恒舟,而喝过酒的男人此时显得特别性感,让聂严哲只是看著,双腿间便已开始发烫。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阮恒舟歪著头打量著聂严哲,忽然充满情欲的眼神里闪耀著捉摸不定的攻击性。
“可以换个地方麽?”聂严哲仍然保持著搂抱的姿势,调息著粗重的气息在阮恒舟耳边很有绅士风度地建议。
“跟我来。”仿佛是从聂严哲眼里读出相当认真的决心,阮恒舟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当先向酒巴的後门走去。
聂严哲毫不迟疑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後穿过酒巴後巷来到一个人迹罕见的停车场。
这种时候人群大多在里面疯狂!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相对安全。
阮恒舟在一辆光鲜的小桥车前停下,刚刚转过头,聂严哲已不能再等下去。他疾步上前将阮恒舟搂个满期怀,粗鲁地咬著他的双唇,摸索著男人的身体扯去他的衣物,然後再急切地褪去自己的皮带。
“嗨,你没有搞错吧?”阮恒舟稍稍向後靠了靠,感觉他已经坐到了汽车的车盖上。他按捺住被聂严哲拨弄起来的交合欲望,看著对方拉链後面那鼓鼓内裤,突然摸上了聂严哲的腰椎,然後慢慢滑到了他双腿之间。
双手撑著聂严哲结实的臀部,狂风暴雨般亲吻过腹沟,接著而下用灵活的牙齿咬下了那条碍事的内裤,聂严哲立即感受他被一个温暖的空间所包围了。那三年里与阮恒舟的**中,他从不曾给男人口交也不让对方这样为他做,因为他要的只是直接去掠夺对方肉体的快感罢了。而现在,阮恒舟高超的技巧让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个口腔又热又紧,舌头灵敏的挑逗以及吞吐的快慢与力道把握得相当到位,加之他手指移在柔软体毛上的缠绕,很快便让聂严哲主动抓紧阮恒舟的头部扭动腰身大力抽送,在他嘴里震动著射了出来。
阮恒舟侧头把那口白色的液体吐了出来,他抚摸著聂严哲滚烫得惊人的身体,邪笑著一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车头。
“我原来还想用这里好好尝尝你後面的味道,”阮恒舟指的是他的唇舌,“可是你的反应让我等不及了……”
“喂!”聂严哲刚刚还在陶醉著发泄後的甜美中,这个时候却发觉他的前xiong紧贴著冰冷的车盖面,後面被一具炙热的男性躯体所覆盖,还没让他适应这种强烈的温度反差,阮恒般居然用身体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他的肉体。这下使得他支撑平衡的腿脚不由得分了心,他扭回头看去……
阮恒舟顷刻间靠近的脸颊让他即刻明白接下去将来发生什麽。
“开什麽……”
阮恒舟早已捕捉到那个瞬间,他抓住聂严哲下垂的大腿用力一顶,就这样直接地进入!吞没了聂严哲那‘玩笑’两个字。
在那一秒,聂严哲除了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内心深处竟然隐隐有一丝恶心做呕的羞耻感。他可以和男人发生性关系,然而绝不打开大腿让男人侵犯!即便是他决定要绑住一生的男人,他的尊严与强制作风也绝不允许被如此对待!更何况现在对他做这种事的,还是他压在身下三年多的男人?
“啊!”他再顾不得什麽风度,双手撑在车盖上激烈地大喊扭动著身体来抵抗身後的侵袭。阮恒舟似是明白他的心意,他把倾长的身子完全地压伏在聂严哲的後背上,一只手别过他的头深切地吻著,另一只手移到聂严哲的前面温柔地安抚,然而用不了多久他亦摆脱不了本能,两只手都紧紧地搂抱著聂严哲的背部,有些嘶哑地低吼著开始强劲贯穿。
聂严哲在被愈来愈浓的撕裂感中察觉到阮恒舟灼热的脉动不住地在他体内冲刺,很快地便再次有了陌生的快感。只是他不太愿意睁开眼睛接受这个事实,慕地脑子里出现阮恒舟在他身下从来都是紧闭双眼的画面,聂严哲此时似乎有点理解对方的感受了。
不过……那时被他拥抱的男人,那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里,聂严哲本已快麻痹的身体突然间灵活了起来,他迅速瞪开双目扭头望向眯著眼享受的男人。四只眼睛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毫不动摇地对视,所有的杂念与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彼此之间只能感受到心惊的相互索取的渴望。
聂严哲不自觉地缩紧著他的腹部,立即听到了阮恒舟赞叹又似陶醉的呻吟,而他那从未有异物进入的内壁现在却紧紧地吸附著阮恒舟的硕大,诱惑著身後男人不断地深入冲撞。阮恒舟重重地舔著他所能接触到的聂严哲那坚韧後背的曲线,然後难以自控地再次跌倒在聂严哲身上,埋在他的脖颈间,这一次他的唇被聂严哲主动伸过来的嘴巴勾去了。空气间肉体的摩擦声越来越大,交融在发丝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男人们喘息著如同野兽一般碰撞交合,酣畅淋漓的**让他们难以从这种摧毁一切的疯狂快感中自拨……
最终在聂严哲觉得他快到达高氵朝的时候,阮恒舟却颤抖著猛然抽离了他的身体,让滚热的体液全部喷到了聂严哲的跨间,慢慢顺著大腿根部向下流去。
“我们还没到那麽熟的地步吧?”阮恒舟喘息著低头,一把又抓住聂严哲肿得巨大而没能得到发泄的分身,几下套弄便让他也痛快舒爽地迸射出来,然後他懒洋洋地离开聂严哲的後背,仰躺在他身旁。
虽说阮恒舟说著伤人的话语,可是聂严哲却知道那是他的体贴:舍却最顶点的亢奋,发泄在体外不是人人都在这种疯狂中可以理智做到的,因为阮恒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射在别人身体中真的很麻烦。而且说实话,尽管聂严哲到现在离奇地接受了这次全然不同的**,可也不能容忍对方的精液留在他身体之中。
聂严哲起身跳下车,感受到了身体的无比酸软,却再没有尖锐疼痛的感觉。他走了几步拉好裤子拉链,发觉行动也比较正常即刻明白这其中有大半是阮恒舟最初进入时,尽量压制他欲望的功劳。脑海里不禁回想到他第一次拥抱阮恒舟的情形,那时看著妨碍他与程晨的男人躺在自己身下,他只有著心理与生理获得的极大满足感,他除了没有缘由、毫不体贴的侵犯,内心里竟没有一丝的温柔与怜惜。
眼前这样的一个充满活力与色彩男人,为什麽会允许他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纵容,而且还是这麽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