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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钱府秘密下

    “谁在那里?”男声更高了些。
    拽紧衣襟。我在宁非手中写道,“日东上清”。
    抓著的手一颤,宁非的呼吸急促起来。
    “藏头露尾的,算什麽英雄?”得不到回应,藤原上清的声音更加冷冽起来。
    呃!不说你自己!不也不敢点灯来见?和别人家小妾眉来眼去,大冬天的,还来这儿私会?真是要热度不要温度!
    “後退。他不会喊。”我在宁非手中写道。
    摈著呼吸,我和宁非慢慢後退到溶洞分叉处。如本姑娘所料,“牛黄上清”安安静静,连声萨由纳拉也免了。
    以防万一,我把五轴丝卷塞给宁非,在他手上写道,“你先走。”
    黑暗中他抓住我的手写道,“不”
    这倔小子!
    我写,“不听话。不要你。走。”说著,我向後推了他一把。
    他马上扑了回来,紧紧搂住我。
    结实瘦削的肩膀撞得我下巴一痛。“啊─唔..”我忙捂住嘴。
    突然大力来袭,後脖颈一紧。
    我忙捂向宁非嘴巴。
    一个比冰还冷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你是何人?如何到此?说!”
    你个变态“牛黄上清”,怎麽总喜欢抓人脖子?!改当养鹅人好了,抓鹅脖子让你抓到尽兴,抓到想吐!
    我沈声道,“阁下是何人?如何到我钱府的?”
    脖间松了些。“你是钱府的?有何凭证?”
    “我是钱府後花园新来扫地除草的,穿的自然是钱府下人服。你打亮火就知道了。”
    边说著,我边在宁非手中写道,“提防”
    藤原上清迟疑了一阵子,“你深夜来此作什麽?”
    作什麽也比你光明正大!
    “做你的大头鬼!”我向前一倾,宁非接住我。“走!”
    “大胆!”藤原上清怒喝著,凌厉的掌风伴著呼呼风声追来。
    “砰!”一声闷响。
    藤原上清和宁非大概对了一掌。
    借著後退冲力,宁非抓著我,撒腿便跑。
    藤原上清就算到溶洞的次数再多,也不比宁非熟悉。
    被宁非连拉带抱,一路狂奔,後面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你就和你的老情人冻死在里面好了!再不然让钱府人找到也少不得一场尴尬。
    和宁非出了山洞,我们一起推了两块大石堵住了洞口。
    “哈哈!‘牛黄上清’,你活该!”对著石头上一条黑洞洞的缝隙,我做个鬼脸。
    正在得意。
    “有贼啊──”身後跳出个大嗓门家丁。
    宁非一颗石子掷出。
    家丁顿时晕倒,变成了石膏塑像。
    “该死!进去时被人打断,出来还要打断!”我揪著家丁胡子道,“就不能让本姑娘好好抒发一下内心感受麽?真是没礼貌!”
    “啊啊(快走)!啊啊啊啊(有人过来)!”宁非拽著我道。
    去哪儿?去哪儿?
    “当当当当──”随著一阵锣声,沈睡的钱府沸腾起来。
    “抓贼啊!”“我看到了,那边!”“追啊!”“抓住他们!”“西边去了!”“东边啊!””西边,我明明看到了!”...
    松了口气,我慢慢瘫倒在瓦楞屋脊上。
    这帮家丁!这麽晚了还不睡,难道钱府有加班费给你们拿?害得本姑娘变成了过街老鼠,不,是过街侠盗才对。居然沦落到做钱媚的梁上君子。
    “小非,咱们拿到的东西还好吧?”
    “啊啊(在这)。”
    仔细看了看那五轴丝卷,我又递给了宁非。
    他疑惑得望过来。
    “小非,你的身手好。”我笑著道,“这东西先放你那里,我相信你。假如我能平安逃出去,自然会亲手交给女皇,如果追的人太多,你不要管我,自己先走!”
    看他又要摇头,我捧住他的脸,直视那双眼眸,“你一个人很容易就能出去。我有女皇的金牌在手,他们不会把我怎麽样的。这东西非常重要,这回小非必须听话!”
    眸中一点泪光闪过,“啊啊啊啊(小非听话)。”
    心中大石落下,我顿时轻松了很多。
    半夜三更跑到钱府来,这个机会可实在难得。
    “就让本姑娘小小的偷窥一下好了,嘻嘻!”
    轻手轻脚的揭开三块青瓦,我望了下去。
    脸“腾”的烫了起来。
    底下灯火通明,白如昼。一个绝世美男,还是个绝世无衣美男,仰面朝天躺在榻上...
    再看一眼。
    白玉无瑕,比例匀称...
    再看一眼。
    那里也很好看...
    再看一眼。
    咿喂!是上官云麽!
    也对,他是钱媚的人嘛。
    再看最後一眼好了。
    咦?不大对头啊!手脚都被绑著..在玩捆绑游戏?
    突然下面响起钱媚兴奋的声音,“云儿,就今晚吧!我等你长大等了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心头一颤。我再次探头望下。
    随便挽著个髻,只披了件红纱,穿了条亵裤的钱媚正狮子嚼肉般啃咬著男人的xiong膛。
    上官云扭动著,躲闪著。四肢被绑,象条落网银鱼般,依然美丽高雅,却是在“垂死”挣扎。“啊-!不,不要!你说过不勉强我的!你放开我!”
    听到上官云的喊叫,钱媚一愣,抬起头来。
    “你是不是还记著影月?!”女声出奇的凌厉,“说!你喜欢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上官云温声道,“钱姐,你说什麽,云儿不明白呢。云儿自然是喜欢大姐的。”
    女声笑了笑,豪爽里带著古怪的yin冷,“是麽?那上回服了红酥丸,为何宁愿泼得自己水湿冰凉,也不来找大姐呢?大姐知道你还是童子之身,既然喜欢大姐,为何不愿意给大姐呢?”
    上官云也笑了,杏眼弯弯就象今晚的新月。“大姐知道了麽?云儿怕是被人陷害,自然不能去找大姐,以免连累大姐呀。”
    “是麽?”钱媚从榻下散落的男子白袍里摸索了一刻,笑著道,“那这颗呢?大姐给你的,你为何不吃?也是怕大姐陷害你麽?”
    上官云一怔,正要说话。
    红纱拂过。“啪”的一声脆响。上官云玉颜上多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贱人!我这样待你,你却不领情,挂念个十年前只见过几面的小妮子。”钱媚声音愈发凌厉yin冷起来,“影月早死了!十年前就死了!还要来和我抢男人!爹爹喜欢她,念著她,你也是!”
    “你胡说!”上官云杏目圆睁,斜眉直竖,“月儿没死!她没死!她说了长大会和我成亲的!她没死!不许你咒她!”
    “贱人!你终於承认了!”钱媚颤抖著,扑到了上官云身上,掐晃著他的脖子尖声叫道,“不!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许你想她!她死了,你是我的,我的..”
    上官云慢慢放弃了挣扎。神情木然,似乎在喃喃著,“月儿,等我..”
    杏眼合上,一闪银光从眼角坠落。
    那滴清泪仿佛穿过我心,苦涩荡漾开去
    抓著瓦片的手一阵刺痛。我大惊,“小非!我们下去!”
    “你们,”钱媚惊骇得回头。
    宁非一颗石子放倒了她。
    推开女人死沈死沈的身体,入目的是上官云颈间触目惊心的紫红。
    拉下面罩。“喂,醒醒!上官云,醒醒!”轻拍他没有红肿的另一边脸庞,我低声喊著。
    “啊啊(苏子),啊(茶)!”
    接过那盏凉茶,我含了一大口。“噗-!”
    “啊唉──”上官云长叹一声,悠悠得睁开了双眸。
    心落回了原处。
    “小非,帮他穿衣服,我来解带子。”我蹲下锦榻。
    “好了好了!”看不出来,钱媚这家夥系带子的复杂程度快赶上退伍老爸教的困龙结了。不耐烦的从靴内抽出匕首,四刃落下,绸带顿时断了开来。
    “你们为何还要救我?”
    穿好白袍,长发凌乱,却依然是那样绝代的风华。不过杏眼没了灵气、没了光彩,呆呆得看著我。
    有些不安。我笑道,“就算是小猫小狗落难,本姑娘也一样会救的。”
    “月儿死了。她早就死了,我一直不过是在骗自己。我也不想活了!”上官云一个起身,向旁边的厅柱撞去。
    大骇。我扑向木柱。
    “砰!”
    “啊-!”是我的一声惨叫。
    居室抽拉门内侧的宁非纵身跃来,摁住了上官云。
    我咬著手指头,慢慢坐倒在地。
    头侧太阳穴怦怦得鼓动著,眼泪稀里哗啦得流了下来。
    tnnd,原来脑壳碰脑壳是这麽恐怖!可以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说!幸亏本姑娘的脑壳被老爸敲打惯了。
    “他、他没事吧?”我抹著眼泪走到一坐一趴的二人身旁。
    “你放开我!我要死!我要去陪月儿!”上官云在下面扭动挣扎著,悲怆欲绝得喊道。
    “她没死!”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却有些後悔。
    “什麽?!”上官云抬头看来,玉琢的脸庞上满是泪痕。“你、你说什麽?”
    我暗叹一声。“小非,别压著他了,要坐成肉饼了。”
    “你,苏姑娘,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月儿在哪儿,她在哪儿?”上官云爬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等她十年了!我们约定过的,她十五,我十八,我们就成亲结为夫妻的,可她不见了,她到哪儿去了?苏姑娘,你告诉我!她没死,她没死,对麽?”
    “她在梁南。”
    一句四字说出,我的心却彻底解脱了。
    “梁南?”
    “是。”挣脱他的手,我望向那对杏眸,“钱影月,钱仲远小女儿,十年前被送到梁南为质。”
    “什麽?!”斜眉颤动著,时喜时悲,“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她做了人质麽?怎麽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有人来了)!”
    “啊?!”我急切得看看四周,除了屏风、梳妆台、床榻和地上一尊半裸雕塑,连个衣柜都没有。
    咿喂,难道本侠盗真要变成老鼠夹子上的耗子?!
    “小非,你快走!”我推搡著他道。
    “啊(不)!啊啊(我不)!”
    “说过听话的!快走!”
    “啊(不)!”
    “这边有密道!”
    “那不早说!”我随口道。
    “...”反过味来。转头,看到上官云正倾著身子推那竹榻。
    “这下面有密道!”上官云抬头道,“烦劳帮忙!”
    竹榻很重麽?上官云两边脸都红了起来,倒也对称。
    宁非一个前扑,跃了过去。
    我也忙窜上。
    三人合力,竹榻晃动起来。
    突然一顿,好像触到了什麽机关,一条黑洞洞的密道无声地从地板下显出来。
    “在下带路。”上官云吹著火折,跳了下去。
    隐隐听到呼呼的风声。好像很高啊,会不会摔死啊?
    “小姐!”“叩叩!”“小姐!你睡了麽?”“叩叩!”“小姐,有贼来了。您怎麽样啊?”“进去吧?”“小姐会怪罪的。”“也许小姐被贼人抓住了!”“啊!?”“叩叩叩叩!”“小姐!开门啊!”
    “啊(啊)!”身後大力推来,我栽下了洞。
    接著,“啊”“啊”“扑通”..
    “是他推我的,不干我的事啊。”我从上官云身上滚下来吹著火折子,“你、你没事吧?”
    “啊啊(快走)!”跳下的宁非推著我道。
    “咿喂,别推啊!”“在下没事。啊!”“啊啊!”“行啦!我知道,我知道!快走麽。上面已经合上了,你怕什麽?”“啊啊啊!”“请随在下来!”...
    一路三人,熙熙攘攘,乱乱哄哄,左拐右拐,上窜下跳..跑出了密道。
    眼前假山亭阁,飞檐楼阁。除了石头略微青色,其他俱是洁白无瑕。
    好像从老鼠洞突然升到了天堂。
    “这是长春楼在下的住处。”上官云缓口气,便要走向那二层临水阁楼。
    “不行!”我忙道,“钱媚不是知道密道吗?她醒过来,一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
    上官云一怔,苦涩得笑了两声,“本想通过她打探月儿的音讯下落,却..”
    “却自己惹了一身骚。看来钱大小姐好色由来已久啊。”我笑笑,“还是我带你去个地方落脚吧,保证安全。就算钱媚知道了,也没胆子搜。”
    坐在灯前几案旁,折腾了一个晚上,有些昏昏欲睡。
    “死人!轻易不来,来了就添麻烦!”
    耳畔一热,腰间环上了两只纤长白暂的手臂。
    “啊?呵呵,”糅揉眼,我尴尬得笑道,“有麻烦来找文丰,说明你对我很重要啊!呵呵。”顿了顿,迟疑著问道,“他睡了?”
    “唉,怎麽睡得著?”文丰笑道,“要是你消失十年,接到消息,我一定快马加鞭,立时去找你了!”
    我叹口气,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上官云还真是忠贞不渝啊,那钱影月从小就很特别吧。”
    想想本姑娘五六岁的时候,还成天爬树掏鸟窝找男孩子打架哩。钱影月真是意识超前得说,五六岁就私订终身,开始筹划人生大事了。
    腰间一紧。
    “若不是知道他另有所爱,我、我一定要找你算帐!”
    “你以为你夫君很烂情麽?见一个就喜欢一个?”我笑著转过身,“小美人,直说好了。每回说算账,不都算到你床上了?”
    “你、你,讨厌!”文丰红著脸推了我一把。见我笑嘻嘻得望著他,咬咬粉唇,又扑了上来,“怎样?我就喜欢和你算帐!”
    “好,那就算一回吧。”
    “唔──”“呼呼..”“不、不行,要三回!”
    “三回?不要吧,两回吧。我早晨要去见你母後的..啊!你咬我?”
    “怎样?谁叫你三心二意的。”“啊呀!别,啊──!死人,你下去!我、我想在上面试试..”
    “上面高高的,很危险。你喜欢在下面,对麽?”
    “啊——嗯——别,别啊——,死人!讨厌..呀──嗯,快、夫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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