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争宠2
无尽的卷宠
正是爱恋权限的极度开放
无求、亦无悔
第四章
狐媚,争宠!
绯红的落花,yīn凉的天候,徐徐的微风拂进了小南轩里,此时,东进别致的暖阁中传出了女子低细的娇笑声,听起来勾诱而且荡魂。
轩辕闻天倚坐在锦黄色软榻上,看着姬绛雪像只猫儿似地爬上了他的身,分开修长的玉腿跪在他的两畔,一双纤臂惑勾在他精健宽阔的肩颈上,俯唇在他耳边细语道:「我觉得自己好坏喔!」
闻言,他邪气一笑,伸出长臂圈紧了她细弱的腰肢,两人之间紧密贴合,没有一丝余隙,「朕不介意妳再坏一点,让朕好好见识一下妳使坏的本领吧!」
「只要再坏一点,就能争得你的欢心吗?」姬绛雪笑语吟吟,心底却暗自震慑于他的邪狂自信。
「不,想要争得朕的宠爱,只有一点坏心眼是不够了!」他含笑的邪眸直瞅着她雪嫩精致的小脸,似乎想要洞穿她的心思。
「我知道。」她漾起一抹灵气的笑容,像个撒娇的娃儿把小脸埋进他的肩窝,细着声神秘地说道:「因为,你比世人想象中坏多了,不是吗?总是听人家讲述你的传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坏!」
「喔?」轩辕闻天挑眉冷笑,黑眸窃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沉,笑哼道:「朕不喜欢被人揣测心思,妳知道吗?」
「好人是不会揣测人家的心思的,是你自己说的……我不够坏的呀!」姬绛雪微微地抬首,侧眸笑觑着他棱线分明的脸庞,蹭动了下身子,笑语之间,富含玄妙的讽意。
「妳很放肆。」他的语气不愠不怒,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使坏的奶娃儿,并不责怪。
「放肆?」姬绛雪笑着重复他的话语,身子似是不经心地撩动他胯间的阳刚,放胆挑逗,「还不够坏,我知道。」
瞬间,轩辕闻天收紧了臂力,断绝了让她从他怀里逃脱的任何可能性,渴望的欲火迅速地在他的下腹沸扬开来,焚烧似的煎熬,泛起了近乎疼痛的快感。他无意压抑,因为这是她自找的结果。
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厮蹭着,隔着绢丝衣料,两人的私处若有似无地彼此触碰,状似暧昧亲昵,气氛逐渐火热了起来。
然而,姬绛雪一双小手却是冰冷的,她的心跳得飞快,俏颜盈笑,巧妙地掩饰心中落荒而逃的冲动。
依稀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了他背后一大片琉璃窗外,穹苍淡光拂映,瑰艳的海棠红花,随风纷飞,落化成一地鲜赤的雪……
忽地,她浅浅地扬起唇角,绽放一抹迷人心魂的笑痕,「我想,后天的选秀大典,势必会很精采吧!」
没由来地,轩辕闻天被她笑容里的孩子气给深深吸引,她彷佛在算计着什么,透出些洋洋得意,那是一抹稍纵即逝的精灵气息,教人难以捉摸。「是吗?朕倒是很期待。根据以往的经验,秀女们个个哑巴似的,闷得无聊极了!妳呢?会带给朕什么样的精采?」
「不说!说了就一点儿都不精采了!」她俏皮地噘起红唇,邪邪地笑了,感觉到他下身危险的逼迫,心窝儿里却不由得热烫了起来。
「小雪儿,妳似乎很想惹朕发火,是吗?」他瞇起黑邃的眸子,笑语之间,听不出丝毫谴责的意思。
「火……」姬绛雪朝他神秘地一笑,小手滑至他热欲腾腾的胯间,轻轻地抚蹭着,「不早就已经挑起来了吗?皇上……」
话未说完,就只听见姬绛雪猛然倒抽了口冷息,修细的双腿被他的大手扳得更加分开,整个人跌坐在他的长腿之上,嫩黄色的裙襦被撩飞开来,一层薄细的亵裤之外,紧抵着她私处的是他蛮横探入的大掌。
两团红晕浮上颊边,姬绛雪心慌了起来,紧咬住嫩红的下唇。热……缓缓地从她花苗的根壶处融化了开来……
「好女孩不玩火的。」他邪恶一笑,瞧见她讶异不已的羞样儿,伸出指尖浅浅地钻进她处幽的穴心,玩弄了一指的湿意。
「玩火……我恨不得放火呢!别……」天!这样的亲昵暧昧,远远超过了她原本所想象!热……融成了yín荡的水浪,透过细薄的亵裤底儿,沾染上他戏弄的长指,羞呀!
她紧张地屏凝了呼吸,险些就要绝了气息;一丝丝陌生的欢愉,如水、如火般扩散开来,在她被袭掠的嫩瓣之间泛起了近乎刺痛的快慰。他邪戏的长指彷佛尝到了甜头般,恣意深入,如同一条满怀恶意的小蛇,像是要钻透细薄的裤底儿,溜进她私密的花壶深处,为分作歹。
「别……」
她咬疼了嫩唇,心底闷慌了起来,皱起了眉心,抬眸瞧见他噙着一抹魔魅般的笑容,忽地,她再次娇喘出声,就在这时,他弓起拇指逮住她穴儿上方被包裹的嫩心,强烈地揉按刺激着,那感觉称不上是疼,却是一种比疼痛更加难熬的折腾。
随着他的缓慢挑逗,她花壶的深幽之处不禁亢热了起来,他的邪恶得逞了,如火乳般的蜜液不断地从花甬中泌出,完全喂养了他的贪心。
「让朕教妳一件事情,放火容易,常是灭火难。」他勾起一抹yīn幽的笑容,满易地发现她嫩黄软兜下的乳首微微地挺立,随着逐渐急促的娇喘,若有似无地与他的胸膛轻擦而过。
姬绛雪在心底暗叫不妙,唤回溃散的理智,试图从他的手里夺回主控,承忍欢愉,响应他吧!唯有如此,她才不至于全盘皆输。
是呀!原本,她就不费心冀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
「皇上,你说灭火不易,可否让我试试?」她几乎已经用尽了力气,才从慌张之中找回一丝甜美的笑意,漾染红唇。
「不,这火妳灭不掉,因为朕还没尝够妳身子的滋味儿。」说着,他解开她腰间黄绿色的裙系,顿时,她月白色的外衣敞了开来,纤细的骨架上穿挂着粉嫩的黄兜儿,小巧饱挺的双峰若隐若现。
他霸道地撩起她的软兜儿,柔细的绢料堆栈在她的胸前,更凸出她一双柔乳的雪白,以及两抹樱色的惑荡迷人。
他似乎满以极了眼前所见的春色,男性的薄唇扬起一抹邪笑,俯唇开始品尝起其中一只樱尖儿的味道,灵舌时而舔弄、时而吸吮,彷佛要尽尝她嫩乳里的雪白幽香。她身下的长指仍旧肆虐,不满足地姐开了她的亵裤儿,直接探入品玩她娇颤泛蜜的私花儿。
「不……」姬绛雪抬升了身子,扭动纤腰,无措地想从他的狎戏中逃出,只是那条贪心的小蛇紧迫跟着攀爬,不肯放过她。
「啊……」
天!疼呀!她试图忽略胸口饱胀盈满的欢悦,那是她从他唇舌之间得到的酥醉快感,而她成功了!
因为,就在下一瞬间,她窄小的花径被他粗粝的长指所侵占,来回不停地抽穿著,除了疼痛,还是一种更迅速毁灭理智的快活,在她的小腹间隐隐揪疼了起来。
她无力招架,气息低促,一双小手抵靠在他宽阔的肩头上,妩媚地扭动下身,几乎快要不能呼吸,热……融化成渴望的水蜜,在他的指尖泛滥成灾,就在他用指尖按住她穴心儿的那瞬间,她被自己的呼吸梗住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过男人的手指,而且是以这样暧昧诡妙的方式,粗糙的触感,充满了力量,毫不留情地厮弄她的花心,猎捕她的快感,并且引以为乐。
还有他的唇、他的舌,含弄着她敏感的乳蕊,当他换了边儿品尝之时,她才发现他已经在她身上烙下了齿痕,浅而殷红,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楚,只是些微的刺痛。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这样的痕迹在后天选秀大典之前,是绝对消失不了的,他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延续今日对她的占有吧!
奈何,他是多心了……
轩辕闻天确实是故意的,天晓得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掳获住他全部的心神,随即而来的,是强烈且无法按捺的占有情欲,她满足了他多年来长存心底的那一丝亏憾。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哪,总是没由来地悬挂牵念……
姬绛雪猜不透此刻他内心的想法,忽地,一丝刺痛从心口泛开,而他就是那个教她兴疼的凶手。「皇上,别……别咬呀!」
听见她低细的娇嚷声,轩辕闻天的黑眸绽出邪气的笑意,非但没有住手,反而狠狠地将齿印烙在她的左乳上,雪白的肌肤上,伤痕几乎渗得出血来,益发妖艳的气息。
「过两日再上药,朕想让这伤痕留得深些!」他的嗓调因欲望而显得更加低沈沙哑,胯间的欲火难耐,紧绷疼痛了起来。
闻言,她吓了一跳,急着想从他的怀中退开,挣扎的手臂打翻了身畔棋案上的钵,散落了一桌黑色棋子。
心里慌张地想要抗拒他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她明白这不过是奢想而已,从这里离去之后,她的身子怎么可能还是干净无暇的呢?
就算此刻,也早已沾惹了他阳刚的气息,难以磨灭。
「不,这样的伤痕留在身上……难看极了!」她咬唇摇头,心头冷热不定。他身为帝王,是否也知道黥纹也是一种罪行?
无心之间,他竟已经用了行动宣判她正在犯下的罪恶!
「难看吗?只要朕喜欢就够了!过了今天,妳的身子只能属于朕!」他不解她微妙的心思,霸道地扯开她身上的衣料,邪恶的眸光鉴赏着这将属于他的美妙身躯,她的双峰小巧精致,柔软的耻毛疏淡有致,称不上完美,却能勾诱起他体内最深沉的欲望。
看见他因欲望而变得黯沉的瞳眸,一瞬间,笑意淡淡地袭上了瑰丽的唇角,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知道自己的确能吸引他的这项事实,总让她忍不住打心底高兴,奇妙地想要微笑。
忽然之间,想到成为他的所有物,似乎不再是一件如此值得介意的事情,至少,她并非不喜欢他的触碰,甚至于有点享受,此时,她双腿间的幽禁之处正发热、发烫着,水蜜满盈,渴望他进一步的占有。
或许,他将会是她今生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的男人吧!对她而言,总是觉得与人扯上牵连,是多余的赘累,她不喜欢如此。
「皇上……」
她娇声媚唤,姿态妩艳,一颦一笑之间,说不出的灵秀动人,雪白的胴体在他的注视之下,心儿发烫,双乳之间泛起一片潮红。
「为什么妳不早些时候出现在朕面前呢?朕可以从妳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乐趣!」说着,他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猛然起身,反势将她放倒软榻上,耳畔扬起她措手不及的娇喘声。
一头柔软的青丝披散在锦黄色的垫褥上,她的衣衫零乱,脸儿绯红,一双小手紧揪住他玄色的衣袍,圆睁了水亮的瞳眸,惊魂未定,在他昂藏体魄的威胁之下,她顿时察觉自己的娇弱无力。
这样的悬殊差别,她怎会去妄想自己可以抵抗他呢?或许,她早就明白这一点,蛊媚他,就是不想与他成为敌人。
「已经不算晚了!皇上,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还没……好多事情,似乎是操之过急了,我没有把握能做好……但我不能再等,已经等不下去了!你知道吗?」
她轻叹了声,失落地勾起微笑,扬起长睫,瞬也不瞬地凝觑着他高高在上的邪气脸庞,心儿怦然。
天晓得,来此见他之前,她从不敢奢望一切事情能够遂心如意,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会毁了她三年多来的心血部署。
冷眸俯瞰着她娇媚柔弱的姿态,强烈的情愫充塞他的心头,远远超过了怜爱的界线。轩辕闻天忍不住冲动地低头封住了她柔艳的唇瓣,妄情地吮弄,大手一边扯开自己的腰带,解开外袍。戏玩男女云雨多年,此时的他却像个莽小子般,亟欲姐放胯间焚烧般的迫切饥渴。
唇舌交缠之间,姬绛雪不禁意乱情迷了起来,忽地,一阵不安的慌乱袭上心头,她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娇躯微挣,想要逃开他炽热男欲的抵触,他那就要侵犯而入的勃起,教她心惊不已。
「不……」姬绛雪自他的怀中挣扎地想要起身,心底矛盾惶恐。这不就刺她想要的吗?然而恐惧却不受她的控制,如涟漪般在四肢百骸间泛漾开来,顿时冰冷了她的身子。
她不禁怀疑,这……真的是她心底想要的结果吗?
轩辕闻天不容许她的临阵退缩,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封吻住她的小嘴,高大的身躯强硬地分开了她一双修细的玉腿,虎腰一挺,昂扬的男欲紧抵住她花瓣间微绽的细缝儿,缓缓地迫进交合。
「不……嗯,不……」
天!他火似的巨热蛮横地撑裂了她柔弱的xiāo穴儿,一寸寸、毫不讲理地直捣入她的花壶深处,她屏凝住气息,小手紧紧底揪住他的衣袍,眼角泪光隐约闪现,火烧似的疼在她的身子里蔓延开来。
轩辕闻天的黑眸闪过一丝费解的光芒,似笑非笑,彷佛极满意从她芽穴儿内得到被紧紧包裹住的滋味。
忽地,他伸出一面大掌腾空抬起她雪白紧俏的臀,猛然地往自己热欲奔窜的龙jīng一按,彻底地贯穿了她。
「啊︱︱」
姬绛雪被那道贯穿花壶的强烈痛楚给震慑了,她痛叫出声,用力地挣开他封吻的唇,一双小手不停地推打着他健壮的胸膛,扶靠着身畔的小棋案,身子不停地往上攀升,试图想从他的侵犯之中抽离身子。
「不……不要了!好痛……求你,真的好痛……」她小脸惨白,哽咽地哭喊出声,摇着头望着他深邃俊美的脸庞,发现他男性薄唇噙着狩猎的微笑,她的心底不禁绝望了起来。
他伸出长臂扯回了她雪白匀细的双腿,两人的私处再次紧紧底交合,掺揉着她的处子幽血,他这次的侵犯竟意外地顺利,他沉腰不动,语带柔怜,道:「朕太喜欢妳的身子,一时心急了!」
「不!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姬绛雪噙着泪水,指控地直望着他,脆弱的模样像个被欺负的娃儿。
被猜中了心思,轩辕闻天笑而不语。遇见她,才让他发现自己的极端自私,他想用任何方法为她烙印;这破瓜开苞的疼,他要她烙在心底,就算是死,也要深刻地记住!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响应,姬绛雪却万分肯定自己的猜测,瞅见他诡魅的笑容,她心儿一紧,缓缓地摇头笑叹出声一颗晶莹的泪珠儿滚落眼角,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把握……总是在听别人说起你的传闻时,就觉得不该招惹你……」
「但朕喜欢妳的招惹。妳放心吧,选秀大典上,朕不会让妳失望的。」话声一歇,他微微地抽身退出,瞬间,怒火偾张的男欲再次放肆,狠狠贯穿她血嫩的花穴儿。
「啊……不……」
她咬疼了艳唇,痛呼出声,纤手按住棋桌,扣倒了另一只棋钵,倾撤出雪色的白子,手臂挣动之际,两色迥异的棋子如雨点般跌落在她身上,点缀着她胸前晃浪的春色,随着他一次次强而有力的戳击而颠晃不已。
「啊……疼……住手,还是好疼呀……」
她逐渐地感觉到呼吸困难,她想抗拒,然而,她却终究必须用双腿夹住他的腰臀,以稳住腾空虚晃的身子,两人之间的欢合更加紧腻暧昧,抽送之间,揉合着血水的蜜液不断地从她的花穴儿里淌出,沾染了他肆犯的龙焰,潺潺地滴落在锦黄色的垫褥上。
「嗯呃……啊啊……」
一声声嘤咛从她的喉间夺出,扶住棋案的纤手无力地跌落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握住了一颗黑子,莹白干净的指甲因为用力而陷入嫩肤里。她仰望着他的脸庞,心底百味杂陈,难以名状;她无力抵抗,只能脆弱地皱起眉心,一次次承迎着他火热的撕穿。
「小雪儿……朕的海棠雪。」
他的低叹声浑厚沙哑,爱怜地攫吻住她嘤泣的绛唇,炽热的力量汹涌地贯入他的胯间,在她的体内胀满亢进,一次次在她的血嫩之间抽送捣弄,强烈的欢愉快感不断地堆栈累积,在他的腰胯之间泛起一阵阵轻栗。
姬绛雪听见他亲昵的唤声,心窝儿不禁一暖,潮热的气息呛得她泪眼盈眶,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心中满满的究竟是欢喜抑或悲伤。
此时,透明灿亮的琉璃窗格外,一片海棠落花的瑰艳奇景映入了她迷蒙的泪眼中,她靠外的左手按上了一旁的扶木,倔强地挣开了他吻弄的唇,昂起小脸,扬睫侧望出窗外一片奇景,心酸了起来。
绯红色的海棠花,随风吹谢了地……
只是,那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平静,随即,奇异而且强烈的酸软感觉从她花心深处涌出,如火泉般,随着他的猛烈抽击而迅速堆积,她咬疼了唇,呼吸喘促了起来,热……伴随着酥醉的快慰从她的下身泛开。
承不住……她快要承不住了……
「皇上,求你慢、慢些……」她拾神回眸,发现他黑眸之中荡漾着坏心的光芒,他在责怪她,用残忍快速的律动惩戒她对他的无心忽略。
轩辕闻天轻冷地笑哼了声,大掌按住她腾空虚晃的娇躯,虎腰挺进,不断地迫她迎合承欢,另一只手掌则揉玩着她小巧颤浪的乳峰,揪拧着敏感细致的奶尖儿,两人茍合的私处不断地撩擦出yín浪声。
「不……求你……不……啊……」
她叠声娇喊,试图抗拒那股近乎痛苦的欢慰,然而,热潮汹涌,她根本无力招架,弓起身子,她忍不住哭喊出声,求他饶赦。
轩辕闻天神情爱怜地看着她泪湿的小脸,但强而有力的侵犯律动却不因此稍歇,胯间的男性勃起逐渐亢热难耐,极致的战栗快感逐次增强,偾张的欲火渴望被释放。
「求你……别……皇上……啊啊……」
一阵足以教人窒息的热潮从花壶深处化了开来,她瞬间厥了神,一声嘤泣的喘息梗在在她的喉间,措手不及的快感近乎死亡绝望。
她天真地以为这惩罚已经够了,不料他却犹不肯放过她,一次次地狂犯而入,她差点觉得自己会在他的怀里死去,神智无数次飘荡在九虚之间,随着他强烈的律动而逐渐溃散、崩毁。
「别……别再了……」她娇喘着,泣不成声。
过了久久,他一阵没有预警地剧烈抽动,忽地,他大掌按住了她紧俏的雪臀,将亢热的男欲深深地埋入了她被摩擦得肿艳的蕊花之间,浓浊炽热的欲液激射而出,满满地贯入了她娇嫩血湿的花壶。
「皇、皇上……」她泪眼圆睁,不敢置信地觑着他的脸庞,被弥漫在腹间的浓郁温热给深撼住了。
轩辕闻天并没有立刻从她体内抽身,反而眷恋地拨开她额边汗湿的发,俯首轻吻她的唇,沉魅迷人地笑了。
「倘若妳有了身孕,留下这个种,朕要!」
闻言,姬绛雪初时怔了半晌,一时之间呼吸不过来,她捏紧了手心里的棋子,愣愣地看了他的笑脸一会儿,随即,一抹稚气的笑容,陪衬着她初尝云雨的艳丽,在她的唇边缓缓地泛漾开来。
「皇上,后天的选秀大典,肯定会很热闹,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姬绛雪玩弄着手心里的那颗黑子棋,语声轻柔地说道。
不可能的!她心里无比清楚,她是绝对不可能在今天怀下他的子嗣,有些事情……出乎预料地慢了一些,是她操之过急了!
轩辕闻天一世聪明,却没有察觉出她话中的玄机,只因他爱煞了她的笑靥,深深地着迷那笑容里的孩子气,俯首笑吻她绛红的唇︱︱
「雪儿,朕迟来的海棠雪。」
***
疼椎心的疼……
彷佛是上天故意要惩戒她所犯下的罪恶一般,初次的血潮悄悄地在这个夜里来临,伴随而来的疼痛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体内蔓延成灾。
炽热的血潮缓缓地从她的体内汨出,其中掺揉着轩辕闻天今天留在她体内的欲液。姬绛雪揪紧了被褥,想起了他在她耳畔的邪气低语︱︱
「倘若妳有了身孕,留下这个种,朕要!」
一抹轻浅的微笑泛上唇边,黑暗中隐约可见她略近得意的窃喜表情,她心底很清楚他是不会得逞的!然而,她却也知道这样的恩准,是帝王赐予承欢女子的莫大恩宠,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微妙地起了矛盾。
然而才想着,一阵疼痛忽如潮水般掩没了她……
她骗了他,谎扯出回寝宫等待选秀的理由,急着挣脱出他一次次肆情的占有,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然而,她心底无比清楚,在选秀的那一天,他将会因为不能在秀女之列看见她而龙颜震怒。
所以,老天要治她的罪吧!惩治她狐媚君王,同时也惩罚她的欺君之罪,招惹了他,却又撒下漫天大谎,从他的身边逃开。
老天狠心地不肯饶放过她,却不知她幽私的花甬之间还隐隐地泛着与帝王交欢的疼,尚未完全褪去呀……
疼,身子里泛起抽骨剥血似的疼,姬绛雪虚弱地躺在炕上,不禁冷汗直冒,睁着双眼,咬紧了牙根儿迟迟不能入眠,双眸望穿了帐顶yīn沉的黯色,无奈地等待天亮。
女子处理葵水的方法,娘亲曾经教过她,可是……她没提到这样椎心的疼呀!天一亮就立刻去御药库配药吃了吧!
姬绛雪侧过冷汗涔涔的小脸,视线透过惨白朦胧的纱帐,望着窗外犹暗的夜色,忍不住绝望了起来。
天……快亮了吧!
第五章
原本,选秀应该是件喜事、好事,然而,此时的御殿之前却是沉寂一片,回荡着肃杀之气。
轩辕闻天伸手托起最后一名秀女的下颔,高大挺拔的身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俯眸瞧觑秀女文静的容颜。
忽地,一声不屑的轻哼从他的喉间冷冷地逸出,别手甩开了那名秀女,神情漠然地走回殿上,缓慢地回首,俯瞰殿下的臣子们,神情极度不悦。
一时之间,氛围凝窒诡谲,秀女们被吓得花容失色,恐惧着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同时,负责此次评选秀女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们心里的恐慌比起被皇帝吓坏的秀女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低着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不解皇帝突如其来的怒气,不约而同地揣测上意,试图平安渡过此劫。
「砰!」
突然一声击案巨响,震慑所有人的心魂,大臣及秀女们无不吓破了胆,怔神望着神情冰冷如修罗的君王,生恐项上人头就要不保。
轩辕闻天冷冷地笑了,他修健的手臂支撑在御案上,挑眉俯觑着阶下臣子们的惊慌莫名神色,沉声道:「朕再问你们最后一次,这次被选出的秀女之中,可否有一位名字叫做姬绛雪的女子?」
「回、回禀万岁爷……奴才领衔负责此次宫中选秀,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听说过秀女之中,有一名叫做姬绛雪的女子,甚至……甚至于在所有大臣王公的千金之中,也没有听过姬绛雪这个名字,奴才失职之处,还请万岁爷恕罪!」体态肥敦的礼部侍中施世郎拱手上禀,一身冷汗涔涔。
「把这些该死的女人统统带走!朕只要姬绛雪,把她找出来,如果找不到她,施世郎,你就准备提着人头来见朕吧!」轩辕闻天神情冰寒,撂下绝断的命令之后,长袖一甩,要所有人全部退下。
施世郎的脸色顿时刷白,却一声也不敢吭,小心翼翼地遵从旨意,偕同数字大臣及一行秀女们告退。
大殿之中一片沉寂,空气中回荡着森寒的诡妙气息。
此时,一张清艳绝伦的小脸跃上轩辕闻天的脑海,他敛起精锐的眼神,反复玩味她那日轻妙的笑语︱︱
「皇上,后天的选秀大典,肯定会很热闹,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老天,他竟被她玩弄了!
归纳出结论,轩辕闻天唇畔扬起一抹诡异的浅痕,不禁摇头笑叹。
他可真是一时胡涂,他应该早猜到这桩事情是她玩的把戏,而不该轻信她的谎言,从容地放她离开,不疑有异。
然而,他只要想到她那张略显稚气的笑颜,满腔的怒意便顿时无法发作,相反的,心底对她更多添了几分宠溺之情。
他要她!就算那真的只是一场午后春梦,他也会用尽一切手段,让梦幻成真,势必要将她得到手!
***
君王一怒,震撼宫闱,然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姬绛雪站在梳镜台前,俏脸盈笑,动作轻柔地整理衣冠,除去了精致的绣裳,颜色暗沉的宫人服饰犹是难掩她绝代的风华。
在她身后,小纪子动作勤快地冲泡着八宝茶,不时地望向梳镜台。相识多年,对于和禧稀世的绝丽姿颜,他心底仍旧万分惊艳。
他心里十分明白,当年若不是和禧求寿景凤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他绝对不可能活到今天,这份恩情终他一生也不会忘掉。然而,他却也隐约感受到和禧是一个看似温柔却不易亲近的人。认识多年,对于和禧入宫的原因,他竟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小纪子,你倒是说说,最近里头的情况如何?」姬绛雪戴好了冠帽,随手拿起梳镜台上的腰佩,侧首好奇地问道。
「乱呀!和禧,你就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宫里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颗心是不悬着的,真教人担心,这会儿要是万岁爷想找的那名女子真没了下落,牵连受罪的人可就多了!」小纪子老实地回答,摇头叹气。
「为什么?」她噙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低头将腰佩缠上,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娇憨神态。
「和禧,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跟我装傻?皇宫大内岂是任人自由来去的地方?要是今天闯进来的人是名刺客,依照这样的疏忽,你想想,会有多少人头因此落地?」小纪子一副谆谆教悔的认真模样,纳闷和禧今天反常的言语行为,总觉得少了一丝平日的精明。
「是吗?」姬绛雪转过身,挑眉笑觑了小纪子一眼,神情诡妙,「我倒不这么以为。依我的看法,要是这趟进来的人真是一名刺客,或许……他还不会如此生气呢!」
「和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神秘兮兮的,我都快要被你搞胡涂了!」小纪子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
姬绛雪耸了耸纤肩,徐缓摇首,不打算替他解答疑惑。
「没事儿,小纪子,我已经向寿公公请示过了,要调回宫里当内侍,你也清楚我进宫多年,一直都待在太医院,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热闹,所以过两日的曲江宴,我已经打点好了,那天我就跟小安子换身分,只要不出错,其它的人答应替我掩饰,绝不露马脚。」
每年上巳、重阳两个节日,皇帝都会在曲江池上大宴群臣,其中以上巳节最为热闹;上至宰相、皇亲国戚,下至京城县令,凡是京城中的文武官员都有资格参加,而且允许他们随带妻、妾、儿、女前来共享盛会。
「小安子?他不过是御膳房里传膳的人,和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大概不知道吧,那盛膳的杯盘哪,非金即玉,你从以前身子骨就瘦弱,那分量绝对会重死你的!和禧,我劝你还是打消这念头吧!」小纪子手舞足蹈,着急地嚷着。
「别劝我了,小纪子。从小,我爹就常说我最喜欢热闹了,而那是曲江宴呢!听说往年那天总是宴席遍地,盛况空前,真是教人期待呀!」
「和禧……」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姬绛雪忽然盈盈地笑了,双手捧起桌上一小杯热烫的茶水,轻啜一口,随即抬起清艳的小脸,看着对她的想法颇为不解的小纪子,语气甜腻地道:「小纪子,你喜欢我吗?」
闻言,小纪子一怔,木讷老实地说道:「喜欢……小纪子从来没想过,只是,从来没有人把小纪子当人看,和禧,你是第一个,是让小纪子活过来的恩人!」
姬绛雪诡柔地笑了,「你知道吗?小纪子,我总是觉得你泡出来的茶,是全天下最香、最好喝的了!咦,怎么?你的脸红了……」
***
午后,相府中。
「姬?这个姓氏在朝中相当少见,据老夫所知,除了十年前那个人,朝中再也没有任何姬姓大臣出现过了!」
「相爷所指的可是……姬文生?」施世郎小心翼翼地接口,彷佛姬文生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是个极禁忌的话题。
「嗯,真亏你还记得呢!他是我朝开国以来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天赋聪明,年纪轻轻即高中状元,自请为朝廷察探民情,被先帝诰封为钦差大臣。只是十年情他们一家牵涉了贪案,被先帝赐诛九族,无人存活……施大人,你来就只是为了特地问老夫这件不值得一提的陈年旧事?」说着,相爷李朝显神似不自在地哼了声,接着说道:「那还倒不如说说老夫的女儿在宫里选秀的情况,如何?皇上可否中意她呀?」
施世郎不答话,发愣了半晌,转头瞧想李朝显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似乎他的女儿已经坐稳了后位的自信嘴脸。
「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相爷,你真的敢肯定当年姬姓一门全被诛灭,没有留下半个活口?」他压低的嗓音之中透着惶恐。
闻言,李朝显怔了一怔,两人相觑无言,诡谲的氛围在他们的四周悄悄地堆上……
***
奇花异木锦簇盛开,宫室楼榭星罗棋布,湖间碧波荡漾,飘泛着彩船柳荫四合,形成一片美不胜收的风光。
曲江盛会,虽说是皇帝赐宴,单因人数逾万,宴席并不在一起,也不全然由宫廷操办。皇帝、皇妃以及少数至亲要臣的筵席设在紫云殿楼上,居高临下,饮宴之余,同时俯瞰曲江全景;宰相及翰林们的筵席则被特许设在彩船上,可以在泛舟欣赏湖光山色之际饮酒赋诗;其它各级官员的筵席则分别设在曲江周围的亭台楼阁,或者是临时搭设的锦绣帐幕之内,他们的酒馔皆由京兆府代替朝廷承办。
紫云楼上所设的筵席,全由宫中御厨置办,照着宫里的规矩,一道道精心烹煮的佳馔美肴络绎送上楼台,笙歌乐舞一片升平景象。
「皇上,这金铃炙闻起来可真香,滋味也挺好的!」
「才不呢!我这个曼陀样夹饼才真是漂亮,像极了曼陀成熟的模样,颜色也匀称好看,妳那玩意儿哪里比得上!」
两名容貌美艳的妃子喧闹着,争相搏取轩辕闻天的注意力,只是她们的心思似乎是白费了,他高大的身躯斜倚在交椅上,手执酒爵,侧首望出楼台之外,一双黑邃的眼眸透着费解的神采。
「皇上,那名神秘女子还是没找着吗?」近日被擢升文钦差御使的张海瑞心眼儿尖细,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闻言,轩辕闻天冷冷地笑了,浅啜一口爵中的菊花白酒,酒液畅滑过他的喉咙,泛起一阵温热,然而他的眸光却更显yīn沉,望穿一池曲江水,整个人显得yīn鸷冰冷,威严不容亲近。
争宠的妃子们见情况不诡异,不约而同地噤了声,望着天子丈夫冷魅无语的侧影,竟不由得心悸了起来。
丝竹音扬,曲江池畔一片似锦繁华,通向紫云楼的蜿蜒宫廊上,传膳的宫人络绎不绝,绿木扶疏掩映着他们忙碌穿梭的身影,瞧起来别有一番秀致婉约的情趣。
轩辕闻天朝着传膳队伍以漫不经心的一瞥,忽地,在络绎穿梭的宫人之中,一张熟悉的俏颜跃入了他的眼帘,嫣然巧笑,身穿一袭宫人的衣饰,手端盛着细点的小金盘,灵妙的身影在绿荫长廊之间忽隐忽现。
「雪儿……」
顿时,狂喜如潮水般汹涌覆没了心头,轩辕闻天猛然站起身,眸光紧锁着那一缕鲜俏的身影,却发现两人之间横亘着许多阻碍,人潮如织,他心牵魂系得可人儿却迟迟不前。
他眸敛缱绻,俯瞰着楼台下那巧笑倩兮的人儿,随手召来内侍,以迷人低沉的嗓音命令道:「把那名宫人带上来见朕!」
「皇上……」
在场众人不解地看着轩辕闻天迥变的温柔神情,心里莫不惊疑,纷纷转首循着他的视线,窥望到一位少见的灵秀男孩儿,约莫十五、六岁,漂亮干净、身影细弱,很是惹人爱怜的模样儿。
随侍在帝王身侧多年,知道眼前的情况诡玩微妙,并非轩辕闻天一贯的作风,所以那名近侍公公急步上前,扬声传令道:「侍卫!皇上有令,速将那名宫人带上紫云楼,不得有误!」
圣令朗传,一时之间,曲江池畔气氛沸扬了起来;紫云楼的动静一直都是筵席中的焦点,发生了这样不寻常的骚动,人们对于皇帝宣召的那名宫人都感到好奇不已。
众口喋絮,耳语纷纷……
***
「放开他!」
随着轩辕闻天一声低喝,两旁侍卫良忙松开对姬绛雪的箝制,飞快地退下。一时之间,紫云楼中鸦雀无声,低荡着诡异的沉静。
重新获得自由之后,姬绛雪赶紧低下头,姿态顺服恭敬,她抿紧了红唇,一语不发,低敛的长睫掩去了眸底闪烁的光芒,双手高高地捧着小金盘,几乎遮住了半张小脸,看似依了规矩,实际上她是故意阻绝轩辕闻天瞧着她时那一双灼亮目光。
「和禧参见皇上万岁!」她低垂着灵秀的容颜,瞥见一双男性朝靴近在身前,忽然,她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戒慎,双手微微地透出寒意,害怕再见到他的面。
他,会拆穿她吗?
那日两人的缠绵悱恻、猗旎风光,此时浮上了她的心头,不禁让她羞恼了起来,暗斥自己的荒yín;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遗忘,心思追循着记忆,念起了他宽阔的胸膛温暖的臂弯……
「和禧?」轩辕闻天质疑地挑起一道英眉,觉得这个名字极耳熟,彷佛他曾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想着,他一双深魅的眼眸不禁透出了浓厚的兴味,道:「把头抬起来给朕瞧瞧!」
过了久久,仍无动静,姬绛雪高捧金盘,盘里盛着如燃烧火焰般的盏口餟,色泽艳丽,分外衬托出她肤色皙净如雪,小半截纤细的藕臂露在袖外,细瘦却不见骨,线条婉媚,很是动人心魂。
「没听见吗?皇上叫你把头抬起来!」近侧太监见气氛僵持,在一旁心急地催促着,「和禧,别仗着皇上三年前曾经诰封过你,就不听使唤了!快把头抬起来,听见没有?」
他曾经诰封过眼前的人儿?轩辕闻天蹙起眉心,一瞬,似曾相识的记忆点滴浮上心头。他想起来了,三年前曾经有一名小太监救了母后一命,当时他心烦于国事,忙于追剿乱匪,所以并没有大费周章去封赏那位男孩,还记的那小太监的名字……就是和禧!
「你,真的只是一名宫人?」轩辕闻天语气低沉,随口问出了心底的质疑,「把头抬起来,让朕仔细瞧清你!」
彷佛过了千年之久,小金盘被缓缓放下,一张水灵清丽的俏脸绽现在火色之后,说不出的绝俗动人,引起众人惊呼。
姬绛雪抬起小脸,扬起长黑的眼睫,勾起丹红的唇瓣,直勾勾地凝觑着眼前高大邪气的男人,笑得天真而且稚气。「真是失礼,关于三年前的封赏,和禧还不曾当面谢过皇上呢!」
望着和禧那张盈笑俏颜,轩辕闻天半晌不语,忽地,他幽邃的黑眸闪过一丝诡异的神采,伸手接过她端捧的金盘,交给身侧的御侍。他曲起长指轻抚过她微凉的粉颊,笑道:「很冷吗?」
姬绛雪摇头,不解他的温柔。他……不打算拆穿她吗?
「朕曾经在宫里见过一名女子,她与和禧长的十分神似,和禧见过她吗?」他的神情爱怜,大掌厮抚过她冰凉的肌肤,凌锐的黑眸逮住她水盈盈的目光,试图解读她笑容里的无辜天真。
闻言,她的心起了冷颤,双手透出森凉的寒意,笑容却是一贯的无知天真,偏首笑道:「真巧,我也见过一个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小女孩,是梦吗?她总是听不见我对她说的话,难道真应验了古老传说,天底下有三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皇上,你相信吗?」
「有这样的巧合,朕似乎没有理由不信。」轩辕闻天玄秘莫测地笑了,执起她冷凉的小手,凑在唇边轻吻着,低语道:「朕有很多话想对那名女子说,说朕想她;和禧,会想对那女子说些什么?」
这样诡异离奇的对话,在场众人莫不是听得一头雾水,他们看着轩辕闻天与和禧两个男人之间荡漾着暧昧的情愫,心疑更甚。
冰凉的指尖贴触在他温热的唇上,姬绛雪被他呼在肌肤上的的气息给搅乱了心思,她微微地挣了下手,却被他执擒在掌中,动弹不得。
他说,他想她!
「我不知道,皇上,我还没想到要对那名女子说些什么,想了也没用,她听不到……听不到的!」说着,她苦涩地笑了。
「说不定,她能听见朕说话呢!和禧,朕封妳为御前侍从,今后就跟在朕的身边。咱们约好,如果朕看到那名女子,朕会告诉她妳想说的话;同样的倘若那名女子出现在妳面前,请妳告诉她,朕……想她!」他深邃的视线紧瞅着她清丽的小脸不放,语意深长。
「皇上……」她困惑地回望他微笑的脸庞,直觉这男人的心思如迷雾一般,教她难以捉摸。然而,听见他说想念她,一丝暖热忽泛过她的心头,难以平息,一颗心几乎揪疼了起来。
「天冷了。」轩辕闻天放开她的小手,从颈项上解下一串嵌缀天眼的绛紫几近玄色的佛珠,反手挂在她的颈项上,温柔笑语道:「妳的身子骨太弱,或许妳会比朕更需要它!」
伸手按住覆落胸前的珠串,姬绛雪抬起小脸,愣愣地望着他,佛珠上残留着一丝余温,以及他男性沉麝的气息,烫得她的手心直发热。片刻,她灿烂笑语道:「谢皇上恩赐,和禧会小心爱护,不负恩宠。」
「嗯。」他含笑点头,似是赞许。
「皇上︱︱」
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落,近臣们都知道这串养心珠曾受过高僧的加持,能替物主去灾解厄,冬暖夏凉,妙不可言。那是两朝前皇帝,也就是轩辕闻天的祖父,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是代表着他被立为皇储的象征。如今,他竟然把这样贵重的东西轻易送给一名小小的宦官……
这样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
***
「师父!玄天、玄天仪……」灰袍少年慌忙地奔进石洞,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他震惊至极的事情,话都说不全了。
然而,慈眉老人却仍是闭眸入定,沉寂久久,才冉慢开口道:「别慌,这不过是个开始,只是个开始而已。」
「师父……」少年惶惶不解其意,数度转身望着洞外石亭中事隔三年又再度绽露妖紫凶相的玄天仪,不一会儿又回头看着犹如定身古佛的老人,欲言又止,举措不定。
第六章
甬长的胡同,弥漫着一丝yīn暗的秽气,屋檐低矮、房弄狭小,行走在这条胡同里,常是终年yīn暗不见天日。
福琅手里拿着一纸书信走进胡同底的小屋中,回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确定没人跟至,才压低声音道:「小雪已经成功地接近皇上,她派人来信,请咱们替她做一件事情。」
yīn暗的屋中,腥臭的药味扑鼻难闻,到处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老人。
「已经过了三年,她的动作未免太慢了吧!再这么耗下去,老夫只怕没命等她报仇了!」老人语气中撂带责怪。
「这是因为小雪心思缜密,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完成姬夫人的遗愿,替父亲报仇雪恨!当年咱们同样都受过姬大人的恩惠,你别忘了!毒夫,听着,小雪在信里请你替她做一样东西,需要你费点工夫才成!」
「什么东西?」老人的声音如粗沙般难听,他接过福琅手里的书信,看完内容之后,原本沉晦的双眼陡然一亮。
辰砂!
「她这娃儿果然聪明,竟然想得到要用这样的法子!这玩意儿倒不是什么稀奇货,老夫这就开始动手做,只要几天就可以完成,要她耐心等着,老夫这就去找那样东西!」
话声才落,怪老人飞快起身,神情兴奋地穿闪过福琅身边,冲出门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
繁花落尽,小巧玲珑的红果实结满树梢,颗颗精圆饱满,以它艳红欲滴的姿态引诱人们品尝。
轩辕闻天长影一掠,轻而易举地纵横于海棠古林之间,彷佛戏玩般,当他飘然落地之时,掌心轻握住两颗鲜红的海棠果,形状似梨、似苹,只不过小巧得多了。
在他身后,护卫任豫不发一语地候在原地,神情恭敬沉肃,彷佛随时等待主人的命令般,浑身戒备。
「任豫,你觉得她漂亮吗?」轩辕闻天随口漫不经心地一问,咬开了一只海棠果,微讶于其中的酸涩味道,不似它外表的甜美多汁。
真像呀!
「美若天仙。主子,待在您身旁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美可以如震撼心扉。」
「是呀!可比起她倾国的美貌,朕更喜欢她孩子气的笑,总教人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搏她一灿。」
「主子……」闻言,任豫的心头闪过茫然,并且吃惊。
忽地,轩辕闻天邪眸一瞇,瞅着果实藏在红艳外表下的苍白,眷恋宠爱地笑了。「去查她的来历,朕要她,她是上天赐给朕最美好的礼物,朕要完全地享有这份美好,不准有一丝一毫遗露!」
「是!」
***
夜以继日,晨昏相随。
他,总是不允她离开视线半步!或许就连真正的夫妻,都无法做到像他们这样身影相随的地步吧!姬绛雪不禁忽发奇想。
神情恬静地站在养心外殿的拱帘后方,姬绛雪状似无心,实际上却是仔细地听着殿里轩辕闻天与大臣们谈论国事的内容。
莫名地,她总是忍不住悄悄探首,好奇地窥探着轩辕闻天凛然专注的模样。他总是思虑精密、审慎裹断,对于平内惩奸、征伐外敌之事,总是快刀斩乱麻,一如他惯常冰冷无情的作风。
突然,她无意识地伸手按住心口,纤指勾勒着藏在衣裳底下珠炼的纹路,感觉它贴烫在肌肤上的舒服,那彷佛是从他身上窃取的温暖,不曾消散,每当夜寒霜重之时,她的感受特别强烈。
前些日子,她才从寿景凤的嘴里得知这串养心珠的珍贵,以及它所代表的含意;从那天起,微笑,就常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偷偷地在她的唇畔扬起美丽的弧度,那样微妙的心思,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
她不会傻得与轩辕闻天这样的邪恶男人为敌,那无异是以卵击石,但她要倚靠他至高无上的权势,为姬姓一门复仇雪恨。
「启禀皇上,整个漕运的工程,在河漕总督吴桂芳和淮安知府邵元哲的合作下,总算在正月里将运河河堤重新筑竣,但为了避免洪水期的危险,恳请皇上采用微臣的意见,改在冬月兑运,到了次年春天,漕粮便可安全抵达,少受水患之苦,若此成为常法,施行日久,太仓里的粮粟必定充盈!」
轩辕闻天昂立在殿上,笑觑了奏事大臣一眼。他向来激赏忠耿敢言的臣子,所以他只是淡然颔首道:「很好的建议,朕准了!」
「谢皇上!」
此时,轩辕闻天转过头,向候立在一旁的张海瑞,道:「近来东北情势不稳,但朕却听说当地军心不稳,士气低迷,辽蓟总兵郭琥提出弹劾,指出军队从上层到下层,层层剥削,这不是个好现象。张爱卿,你替朕去瞧瞧情况,若真有异状,赶紧回报!」
「遵命!」年纪已届壮年的张海瑞,对于轩辕闻天而言,一直都是如父如兄的重要人物,他忠心耿耿,弊绝风情,居功厥伟。
轩辕闻天听见高亢有力的回答,满意地点头,忽然,他唇边勾起了一抹邪玩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在臣子们诧异的注视之下,悄静无声地走到拱帘前,故意压沉了嗓音,道:「偷听这些事情,好玩吗?」
姬绛雪被他突然吓了一跳,水灵眸子眨巴了下,望着他从拱帘后探出的俊美脸庞,不禁心虚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偷听?你明明就……」
「朕一直在看着妳。」轩辕闻天温柔笑语,执起她冰凉的小手,牵着她往殿内走去,丝毫不避讳臣子们愕视的目光,「好玩吗?就怕妳闷。」
「不闷,一点儿都不,相反的,那些事情好玩极了!总是皇上随口说一句话,天下就为之震动,人人凛遵无违,真是厉害呀!皇上,你说是吗?」她瞇起的笑眸中,略带了一丝冷嘲暗讽。
闻言,他深邃的眸光一凝,随即勾起了放纵的笑意,牵着她走到火炉旁掬取暖意,淡声道:「外殿风大,很容易教妳受凉,以后议事之时,妳就跟在朕身边,别学其它内侍一样避讳了!」
「皇上!」一群大臣莫不惊讶万分,失声叫道。
「这样不好吧?」姬绛雪水眸一瞟,看着那群忠心耿耿的大臣似乎就要讨伐她惑主的罪行,「有人不服气呢!皇上。」
轩辕闻天挑起眉,冷冷地觑了大臣们一眼,语气寒凉,道:「谁敢不服?凡事,朕说了算数!」
此时,张海瑞瞇起一双沉锐的老眼,觉得眼前的小太监眼熟得过分,彷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心头不禁揣然。
***
御门听政,乃是提前一天由内阁传旨,通知各部院官员,准备第二天上奏事宜,隔天清晨就要聚集在御门外待漏之处,等待侍卫传旨宣入,大臣们鱼贯而进,分班站立,按顺序上跪奏事。
即位以来,轩辕闻天勤于听政,少有懈怠。
此时,一名大学士正滔滔不绝地上奏国事,叙事甚详。
然而,却见轩辕闻天久久不语,忽然蹙起眉心,彷佛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扬手遏止那名大学士滔滔不绝的阔论,冷声道:「慢!」
「皇上,微臣……」见情况有异,大学士不禁惶恐了起来,以为自己哪里说了不对,大祸就要临头。
***
曲江宴之后,姬绛雪「和禧」的身分就一直备受争议,然而纷纷扰扰的流言却不妨碍她在宫里地位的升迁,轩辕闻天的一再放任,让她现在的地位仅次于都总管张锦,为一级总管太监。
可是,这三年来,她学了不少应对进退的手腕,擅于笼络人心,无形之中,各级首令太监对她无不心服,也就因为如此,朝中大臣、后宫嫔妃没有人敢惹她不悦,否则就等着吃她给的苦头吧。
如今,「和禧」在宫里的声望威严,早已远远地凌越过张锦虽然张锦;并不是当年灭她家门的最大祸首,却是她在宫里地位的莫大阻碍,所以,除掉张锦取而代之,对她而言只是迟早而且必要的事情。
她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当初就是因为张锦在先帝的耳边进了馋言,与一干大臣密谋杀了她父亲,并且用了极yīn险的谋反贪污罪名,灭她姬门九族,以为就此永绝后患!
她不服!这些年来,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苦楚,她要以千倍、万倍还给他们,任凭谁也阻止不了!
辰时刚过,她趁着轩辕闻天听政之余,来到西庑房,浅笑吟吟地推门而入,看见里头只有一名值守的小太监,她笑问道:「小李子,事情办好了吗?」
「爷,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哪里敢耽搁?昨天,张公公才说他最近夜里特别好睡呢!和爷,一定是换了那些红蜡烛的功劳,真亏您这么替张公公着想,治好他老人家失眠的毛病。只是,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情的原委呢?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前些日子,他不过随口向和禧提起这件事情,没想到他立刻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真是太好了!
「不急,难得他才得几天好眠!改天,凑着了时机,我再替你个诉他,肯定要他好好奖赏你一番。你留步,别送了!」姬绛雪眸敛浅笑,犹是一脸温柔亲善的模样,转身步出西庑房。
小李子喜出望外,兴匆匆地往外扬声喊道:「和爷,那小李子就万事拜托您了!」
闻声,姬绛雪神情柔冷地笑了,步出西庑房,不经意地抬起眸,却瞥见轩辕闻天挺拔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琉璃瓦高台上,往她的方向直直俯瞰过来,他的眸光幽邃,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一群侍卫随从,个个肃立无语,更凸显出他身为皇帝慵懒放肆的气质。
初见他出现的那一霎时,姬绛雪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她温顺地笑了,拾步走上白玉台阶,回迎他灼黑的目光,缓缓地摇头,语调软腻道:「皇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回头时,朕没瞧见妳。」轩辕闻天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勾起了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轻声谴责她的不该,似有深意地觑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带着侍从往前殿走去。
「皇上……」
「过来,别跟丢了!朕才听政到一半,可不想中途再拋下奏事的大臣们,出来寻找失踪的近侍呀!」
闻言,姬绛雪怔神了片刻。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帝王至尊?御门听政,如此重要之事,他怎能等闲以待?况论,他竟将一票臣子拋开,任性地跑出来寻她的踪影,这到底是为什么?
静静地走在他挺拔伟岸的背影之后,姬绛雪低敛水眸,想起了原因,不禁心窝儿一暖,唇畔噙起清妩浅笑。
他亲口说了,只因回头时,没瞧见她而已!
***
初更时分,两名小太监交了班,相伴走在殿廊上,正打算回到休憩的地方,忽然,体型较瘦弱的小公公似乎想起了什么,纳闷地问道:「这些日子,咱们似乎挺少见到张总管出现呀?」
「你还没听说吗?总管大人最近身子不适,请过太医验断,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听照顾他的小李子说,大人那身忽发的恶病只怕是好不了了。和总管吩咐下来,要是大人的病再无法痊愈,就赶紧送出宫去,否则要是传染给皇上,那就不好了!」
「皇上知道吗?」
「傻瓜,这点小事儿只,要和总管点头,事后再上奏就成了!机伶一点,现在宫里,除了皇上,谁敢得最和总管?」说完,体型较壮硕的公公不屑地觑了同伴一眼,笑哼了声,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去歇息。
「可是……这样不就等于一手遮天了吗?咱们……咱们去密告给皇上知道吧!」瘦小的公公语气透着恐慌,也跟着加紧脚程。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静笼罩两人,久久,壮硕的公公才叹了口气,道:「唉!说你傻,你还真傻得可以了!改明儿,我将你引见给和总管,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他说不完的好。你不知道呀,当年寿公公带他进来时,那股子疼他的劲儿,我看了多不服气啊!可是到后来就不同了……」
***
「相爷,不好了!张锦死了!」施世狼匆匆地随着相府家人的指示,急忙地奔进前堂大厅。
李朝显坐在堂前,老眉一挑,看着他喘气的模样,笑哼了声,道:「他死了?那倒好,少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老夫省得操心。」
「可是,前些日子听说皇上传掉十年来的朝事宗鉴,不知道有何目的,现在张锦有忽发怪病,像是被人下了蛊毒,相爷,咱们……咱们……」想着,施世郎不禁慌张了起来。
「你担心什么?老夫找人查过了,当年姬文生一门被杀的精光,就不信他真能化成冤魂来找老夫报仇?」李朝显重重地冷哼了声,又道:「皇上传调宗鉴,是因为他向来问政颇勤。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和禧,他眼下是皇上的新宠,有了皇上为他撑腰,宫里上下都听他的,可是咱们与他又没有什么好交情,可能需要一点好处来打通他这条脉络。
「老夫的女儿现在虽被钦点为贵人,可是听她说皇上对她连正眼都没瞄过,这下就算有太后的赏识,也很难当上皇后。你快替我准备、准备,敬事房那儿,我女儿还需要靠他赏脸呢!」
「是。」
什么怪力乱?神李朝显闲适地品着香茗,嗅着袅袅香息,丝毫不以为意。反正事过境迁,当年镇王爷起兵谋反,姬文生等人已经为他这个真正奸细做了替死鬼,现在,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女儿顺利当上了皇后,攀住了权势的尾巴,便可高枕无忧了!
***
隔着一道拱帘,笑望着姬绛雪指挥下人张罗膳食的俏丽模样,轩辕闻天深邃的眸光之中透出宠溺,他坐在养心内殿的御座上,语气漫不经心地向身侧记事的内官道:「张锦既然已经死了,传朕的旨意下去,厚葬张锦,至于都总管一职空缺,就由和禧替上。」
「是,奴才知道了。」记事官连忙在册子里写上一笔,似乎不甚意外皇帝的决定。
轩辕闻天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穿梭在外殿的那缕纤影,男性的薄唇忽泛起一道幽邪的笑意,接着命令道:「还有,明天宣召和禧,说朕要她到验净房走一趟,不过,别急着个诉她,到时候再让她知道就行了!」
「是,奴才照办。」
此时,站在殿外的姬绛雪恰好回眸,向望着轩辕闻天,语气娇柔道:「皇上,时辰不早,该用膳了!」
「嗯!」轩辕闻天神秘一笑,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从容优雅地站起身,朝着外殿走去。「和禧,妳也过来,跟着朕一起尝尝这些膳食的味道,若妳也说不好吃,那朕可就没有冤枉了那些御厨。」
「皇上,饿了一整天,什么都会好吃的。」姬绛雪摇头,笑着推却,别开小脸,故意错过他朝她迎来的大掌。
轩辕闻天挑眉,长臂一伸,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享受着逗玩她的乐趣,饶富兴味地说道:「是吗?还是这么瘦,朕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妳整天都没吃东西呢!真教朕心疼。对了,和禧,朕听说妳今儿个一整天都待在行刑室里,忙些什么?过来用膳,这是命令。」
姬绛雪抬起小脸,瞅望着他邪气的笑容,羞赧地想挣开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然而,却在听见他低沉的笑语之后,心里禁不住泛起冷颤,耳尖地听出了他笑语中的威胁成分。
他撒谎!他分明就已经知道了,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逃过他的监视,他是一个狡猾的男人,状似温柔,实际上,他却是用这个方法将她囚禁在身旁,教她动弹不得!
她避而不答,婉转一笑,「既是命令,和禧不敢不听。」
***
隔日。
「和总管,这全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只是照着办,您可千万别怪最奴才没有事先通报您一声呀!」
验净房外,承宣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看着和禧,被他冷媚的表情给震慑了,如此绝俗的姿颜,莫怪皇上会溺爱怜宠,小太监开始害怕因为自己的听话,到最后会被和禧反咬一口,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知道。」姬绛雪神情冷淡,撇下颤抖不已的小太监,伸手推开那一扇被她视为畏途的大门,投身入一片未知的幽暗之中。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了!
***
听着身后的大门被拉掩而上,姬绛雪并不回头,她深吸了口气,眸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屋子的陈设,四面墙壁都是由坚固的灰石所筑成,似乎是为了隐密,不让外头的人窥见屋里的动静,在离地几尺高的墙头上设了风窗,暖黄色的阳光伴着几许寒冷的凉风照射进来。
初冬,尚未落雪,却已经是冷入心扉。
冬日的灿阳照射在男人高大轩昂的背影上,姬绛雪的心跳飞快,定定地望着男人透出威严的身影,道:「你的心机可真是深沉,皇上,几乎教我快要相信你已经被我蒙在鼓里的假像了!」
从一开始,她就半信半疑地跟他周旋着,她心里总是危疑不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展开行动,拆穿她的伪装。
「朕不动妳在说什么?和禧。」轩辕闻天邪笑回头,高大的身影如灵禽般逐渐逼近她。「妳是朕的爱卿,又即将被任为都总管一职,这样私密的验净手续,朕不舍得由别人代劳。过来!」
话音甫落,她娇弱的身子已经落入了他宽阔的臂弯,被他逼退至角落,抵着背后冷灰的墙面,她再无退路。
「你是知道的,何必︱︱」她气绝,一双小手握紧拳抵抗他。
轩辕闻天神情幽魅地俯首,迷人的男性薄唇请触在她的唇边,阳麝的气息微呼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朕知道什么?不,朕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和禧,妳倒是自己说说,朕应该知道些什么?」
「知道我并不是……不是……你放开呀!」她转开满布红晕的小脸,声音细若蚊蚋。
「朕不放。说呀!妳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不,还是先别说完吧!等朕亲自验完妳的身子之后,再继续听妳说。」轩辕闻天唇畔扬起一抹谲玩的笑容,长指勾住了她狭领的襟口,忽地往下用力一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