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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成,季梅婷家里,出了一件一家人都说不出口的事。
    有一天,季梅婷突然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小心小三。”她打电话过去,对方就是不接。她找朋友查了下,对方姓曹。
    难道是曹军?
    她匆匆来到程伟的电脑公司,程伟不在。她问一位工作人员,那人说那曹军一周前与程伟闹了矛盾,被开除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条短信:速到你家小区门口。
    季梅婷想,那曹军如果真的被开除了,他的话也许可信。
    她匆匆来到自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悄悄猫在一块景观石后面。
    果然,不长时间,她就看到程伟带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向她家走去。
    季梅婷决定抓他个现行。她打电话通知了公公婆婆,也叫来了爸爸和妈妈。季梅婷并不说明怎么回事,只是说要他们马上到她家里来。亲家见了面,季梅婷也不许他们寒暄。
    人员汇集完毕,她带领着大家,悄悄打开自家家门。五个人鱼贯而入。
    卧室的门是半掩着的。季梅婷轻手轻脚地向卧室靠近,老天爷,两个奸夫妇正在床上,因太入情了,并没发现有人进家。
    这场景,你就是在av大片里也看不这么真切呀。
    季副市长和季妈妈也顺着女儿愣神的方向看。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季妈妈扑了过去。季副市长更是抢先一步,把半掩的门一脚踹开。
    随着“轰”的一声门响,两个快活的家伙才恍然回过神来。女的一声尖叫,把被子死死地蒙到自己的身上。程伟,这个季家的乘龙快婿,顿时全祼地呈现在大家眼前,急得扯了个被子角去捂。
    “你这个该杀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你怎么这么坑人呀”季妈妈可受不了了,大骂起来。季副市长更是怒目而视。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什么样的诱惑都见过,自己还没出过轨呢,真没想到女婿倒会这样享受!
    程伟的爸妈一直跟在后面,目睹眼前的一幕,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老两口呆在那里,张着大嘴,只是望着。
    季梅婷先是哭。然后突然停住。她拿出事先起草好的离婚协议,让程伟签字。程伟一脸乞求的样子,希望对方饶过自己。
    季梅婷说:“不想签?那好,衣服你们也别穿了,我马上叫记者来给你们拍拍写真。”
    程伟向爸妈求助,老两口能有什么办法,只是摇头,很没底气地眼神瞟着儿媳。
    实在是没半点办法了,程伟只好鉴了字。
    季家人到客厅里坐了。让两个穿好衣服。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扭扭捏捏地出来。那女的遮遮掩掩,但还是让季梅婷一下认了出来。
    “李菲?你”季梅婷指着那女的说。
    这李菲是谁?竟然是季梅婷的同事魏忠的未婚妻。他们是怎么会勾搭到一块儿?听着奇,说出来就不足为奇了。原来。魏忠和李菲已经领了结婚证,天天盘算着举行结婚典礼。谈到对未来的憧憬,魏忠就经常提到程伟,说他如何如何有钱。自己开一辆奔驰不说,又给老婆订了辆保时捷,这在辛成怕没有第二家了。这李菲是两年前才分配到辛成教育局里去的。在财务室做会计,每天看到来来往往那么多钱,就好妄想。正巧程伟要找一个兼职的会计跑跑税务局报个表什么的,他们就通过朋友关系联系到了。
    那程伟见李菲长得漂亮,嘴又甜,自然时时照顾着。他虽然结了婚,可跟季梅婷很长时间不在一块儿了,自己也有妄想。久而久之,一个拜金女,一个好色男,竟然不顾廉耻地粘糊到一块儿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男人小坏,女人更爱;男人太坏,女人大受其害。
    季家人臭骂了一顿,丧气地回家了。程伟的爸爸一直不敢说话,但他妈瞅机会在儿子身上狠狠地扭了好一把,直让儿子的脸都变了形。
    季家当然也安宁不了,尤其是季副市长,早就因工作的事憋得慌,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稀奇事,只能朝着季妈妈没完没了地发火。这个家,如果不是妻子喜欢当家主事,怎会坏到这步田地?
    那季妈妈自知理亏,只能沉默着。
    季梅婷也无话,自个儿躲在自己房里,脑子里一团糟。
    且说在辛县,方心宁正去看望纪妈妈。他刚走到精品店门口,却让正要去泰灵上学的何丽华给喊住了:“老师,这么巧?我就今天到外面来买东西,结果碰上了你。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方心宁回头说:“小心回去晚了挨老师的剋。”何丽华跑到他跟前,问:“这个精品店应该是纪老师家的吧?你怎么还来?”方心宁不耐烦地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何丽华说:“我知道纪老师的事,我们刚到泰云上初三的时候,有同学背地里已经在喊她‘师母’了。”方心宁一惊,问:“为什么?”何丽华说:“她不教我们,可对我们班的同学别提多好了,就跟她的亲学生一样,有时还找我们女生谈心呢。我们都在猜她跟你的关系。”
    方心宁越来越觉得,纪红飞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关心与帮助,真是无人能比。
    何丽华看方心宁不说话了,忽地现出那种女孩特有的天真来,说:“方老师,这个周末我们加课,下周就可以休息了,到时候,我去泰云找你。”方心宁毫不客气地说:“把你的学习搞好吧,小姑娘家,整天想什么?”何丽华嘟着嘴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远。
    精品店又停业了,门无精打采地开了一条细缝。
    方心宁来到二楼,见纪红飞一胖一瘦两个舅妈在家里陪着纪妈妈。她们就如纪妈妈的守护神,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心宁。
    纪妈妈见了方心宁,眼圈又红了:“小方呀,就按红飞的意思,你还是尽快地找个姑娘吧,要不的话,她在那边也不安心。”方心宁说;“妈,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事的。”纪妈妈说:“给红飞买的东西一直没用,拿回去就是。”胖舅妈说:“那可不行,出了这种情况,又不是我们反悔,这聘礼哪有退回的道理?”瘦舅妈也说:“两家又没成亲,你叫的哪门子妈?”方心宁说:“两位舅妈,我不是来要东西的,我是想跟我妈说等我们结了婚,接我妈过去住。”胖舅妈说:“谁是你妈?接去哪里住?你自己还没有房子呢,打什么主意?”瘦舅妈说:“就是,说不定是想都接过来住吧?”纪妈妈说:“你们两个别说了,小方不是那种人。”胖舅妈说:“反正有我们在,谁也别想糊弄了我老姐。”
    看两个舅妈虎视眈眈的样子,方心宁只好先告辞了。
    正郁闷的方心宁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经意一抬头,看见了那棵大合欢树。树的躯干粗壮,与横斜的枝桠共同托起巨大的树冠,活像一个巨人擎着一座小山。其时花儿盛开,一如丹青妙手在碧翠的山顶点缀上的粉红轻云。他忽然想到了黄锋老师,想到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个老前辈。自从方心宁知道黄花生就是父亲的同事黄锋老师后,他就想着要再见见他。可走近了一瞧,守摊的却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黄老师呢?方心宁打听个明白:“请问,黄老师没来吗?”男子说:“你是说我老舅吗?去北京了。小摊交给我了。”方心宁问:“去北京做什么?”男子说:“我表哥在北京工作,没法照顾他,多次劝他去,这次总算说服他了。”方心宁说:“哦。”男子突然叫住转身要走的方心宁说:“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方心宁的老师吗?呵呵,我看你挺像老师。”方心宁奇怪地看着他说:“我就是。”男子说:“刚才我听你喊黄老师,我就猜着你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这里有你一封信,是我老舅留的。”
    方心宁打开信,只见上面很工整地写着下面的文字。
    吾侄心宁:
    看到你背后那颗痣时,已确认你是方老师之子,一直想不出该如何与你相认,怕太唐突,怕无言以对,但一直在关注你的进步。近闻泰云学校大不如前,因生挂念。人生如履山,有起就有伏,走在低谷之日,即是巅峰在望之时。
    你的事我已转告我的一位学生,希望他能帮到你。
    欣阳小区有房一套,不大,完婚可用,无须推辞。
    伯父:黄锋
    天!这漂亮的字不正是软抄笔所写吗?读古书对他的影响,从这几句话里就能看出来。这两年来,自己收到的软抄信果然是黄伯所写。这个可敬的老前辈,做了一辈子老师了,到老了还想到用这样奇特的办法去指引一个晚辈走好每一步。
    男子把一串钥匙递给方心宁说:“我舅说房子本就是你的,让我一定想办法把钥匙还你。”方心宁说:“不,我不能要这房子。”男子说:“我表哥在北京有大公司,很有钱的,早就想让老舅去北京养老了。这回要不是因为还你房子,他兴许还不想走呢。人老了,恋家。”方心宁说:“不,房子还是留给老人家,什么时候想家了,他可以回来住住。我写张字条,等有机会麻烦你把钥匙一块儿还给他。”
    方心宁不管男子同不同意,就写了几行字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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