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14

    ☆、(9鲜币)情倾宫闱 109
    由此可见,煌夜对於柯卫卿极为上心,那麽对於他是巫雀族一事,应当不会介怀吧?
    「是麽?怎麽卫卿的伤,还很严重?」也许察觉到自己过於激动,煌夜清了清喉咙,问道,
    「都起来说话。」
    「谢皇上。」柯卫卿站起身,北斗搀扶了一把。
    「伤口不碍事。」北斗豁出去地说,「只是有一事,臣正在向柯大人说明。」
    「是何事?要脱了衣服才能讲?」煌夜说著走向屋内的乌木牡丹圆几,在一张同色花纹的圆凳上坐下。
    「皇上,」对於煌夜纠结于此,柯卫卿颇感无奈地道,「北斗御医说微臣是巫雀族人,可是臣从未听说……」
    「——你说什麽?!」
    没想到此话一出,煌夜竟腾地立起,还掀翻了凳子。那深黑的眼眸里,更是闪出犀利的光芒!著实吓了柯卫卿一跳!
    「怎麽,皇上您知道?」但是北斗却未退却,反而更加镇定地问道。
    「朕是知道一些。」煌夜的声音极为低沉,像说著某件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但不知真假。」
    「既然如此,那微臣就更容易解释清楚了。」北斗自知有欺君之罪,连忙跪地说道。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坦白说出来。不然,不管你是不是神医,朕都会赐你死罪!」煌夜的情绪变化之快,语气之冷厉,让原本以为是笑谈的柯卫卿愕然呆立了。
    「柯大人是巫雀族人。」北斗看了眼容貌清丽、可是极为困惑的柯卫卿,娓娓说道,「这一点无需置疑,他的身上带有的印记,是巫雀族特有的胎纹。」
    「胎纹?」煌夜看向柯卫卿,那眼神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似的。
    柯卫卿心头一凛,本想问个究竟,却开不了口。
    「是的,代表他成年後可以受孕、生子。」北斗一口气地道,「巫雀族不论男女,皆可诞育
    後代,这是它最大的特色。」
    「依你之言,朕可以让他生下孩子?」煌夜确认般地问道。
    「嗯。不过……」北斗欲言又止。
    「不过怎样?」煌夜似有些紧张,眉头拧起。
    「柯大人今次所中之毒极yīn极寒。若换做寻常人,早就丧命,但因柯大人体质特殊,寒毒流经胎纹之时,受到遏制,未能攻入心房,陛下才能救下他的性命。可是这样,也影响到了他的受孕,可能数月、甚至数年之内,都无法顺利怀胎。」
    「难道无药可医?」也许是相信北斗的医术,煌夜直截了当地问。
    「有是有,但微臣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巫雀族,所知讯息极少,不知道能治疗到何种程度,不过皇上,若您时常御幸柯大人,说不定就能立竿见影……」
    「等一等!」因为听了北斗的话,而一直瞠目结舌的柯卫卿,终於忍不住地爆发了。
    「什麽?」煌夜与北斗不约而同地望向柯卫卿,对於谈话被他打断,颇不耐烦。
    「臣不懂……!」柯卫卿面色苍白。北斗所言,在他耳内就是天方夜谭,全然不明所以,而皇上竟然知道这件事,还认真的讨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柯大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北斗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就是你虽是男人,但也能生孩子……」
    「不对!」柯卫卿连连摇头,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我不是那种妖怪……我只是个孤儿……」
    「没人说你是妖怪。」煌夜走过去,扶住了几乎要坠倒的柯卫卿,「就像西域人生得一头金发、蓝眼,与我等不同,而你也类同於此,怎麽会是妖怪?」
    「正是。」北斗十分赞赏地看向煌夜,说道,「世间万物本就包罗万象,有特别的人种存在并不稀奇。不过,我想你会成为孤儿,也许就是出於你的族人太过稀少和珍贵,倘若可以,我还真想知道你的父母在何方。」
    「北斗,皇上,您们是在联合戏弄臣吧?」柯卫卿自认是堂堂男儿,能为皇帝披荆斩棘,此时,被告知他能生子,如同後宫妃子一般,无疑是晴天霹雳!
    「君无戏言。」煌夜却道,「不过这个秘密,朕不会对外声张,卫卿,你无需太过忧虑。」
    「不是忧虑,是不可能!」柯卫卿急促地喘息著,捂著咚咚直跳的心口,「您知道您们在说什麽?我是男人,却会生孩子……?!」
    「有何不可?」煌夜剑眉一扬,毫不在意地道,「既是上天赐你的本事,就该欣然接受。」
    「这……皇上,您可知道,您说的话,已经违背了祖制礼法,甚至有扰乱宗族血脉之嫌……。」
    「住口!」
    柯卫卿的话,让煌夜想到了父皇的临终所托,让他一定要杀尽巫雀族人,斩草除根。而他已经为了柯卫卿违背誓约,且毫不反悔,就不想为此事受到柯卫卿的指责。
    巫雀族不过是男女都可生育罢了,这个天赋异禀,不会导致亡国,更不会颠覆大燕政权,父皇也好,还是那个疯癫和尚,都是言过其实、杞人忧天。
    「就算微臣能生,也断不可能生下皇上的孩子!」柯卫卿退一步说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煌夜让他生下孩子,这孩子的父母皆是男人,如何说得通?大燕皇室血脉岂不完结?煌夜更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真是如此,他柯卫卿便是千古罪人。
    ——待续
    ☆、(11鲜币)情倾宫闱 110
    「柯卫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忤逆朕!」煌夜手臂一扭,将柯卫卿的双臂反折其腰後,只听得咯嚓轻微的一响,他刚刚愈合和伤口又裂开了,鲜血直流!
    「皇上!住手!」北斗急忙大叫。
    「你胆敢再说一次看看!」煌夜全然不听北斗的话,一再地压迫柯卫卿的伤处。
    「呜!」剧痛让柯卫卿如身处火场之中,眼前冒出无数黑点,就连煌夜暴怒至极的容颜也变得模糊不清。
    「朕要你生!你就得生下朕的孩儿,否则,朕会以军法处置你!」煌夜的话,犹如利剑,直戳进柯卫卿的心房。
    「皇上……恕……臣不能……」柯卫卿咬著牙关,极力抵抗晕眩,却气若游丝。
    而血滴滴答答地流,看得北斗胆颤心惊,他何曾见过这样野蛮又暴戾的皇帝!还用什麽军法,他担心皇上现在就错手杀了柯卫卿!
    「混帐!」煌夜一揪柯卫卿的後颈,将他拉得跟近,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将他的气息与呻吟一并夺取!
    尔後,他点住了柯卫卿肩头的麻穴,止住了伤痛,将失去气力的柯卫卿打横著抱起,大步走向里侧的床榻。
    「还楞著作甚?替他包扎!」煌夜无情地喝道。
    「遵、遵旨!」北斗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箱内的纱布、还有针线,而煌夜一直拽紧著拳头,立在一旁。
    在北斗替昏迷过去的柯卫卿止血时,煌夜突然转过身,走了出去。
    「真是要命!」北斗的心还吊在嗓子口,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种滋味吧。不过,怎麽都没想到这事情一捅出来,会变成这副局面?
    还以为皇上才是无法接受的那个,结果是柯卫卿不愿意。
    也难怪人家说,世上最难弄懂的就是「人」和「情」了。宫里人的心,更是难以预料。
    他还是潜心钻研医术,远离是非吧。不过眼下,得把柯大人的伤口医好,这是最要紧的事。
    下手真狠……虽是这样想,北斗在拿起银针时,手是罕见的发抖了。也许是察觉到柯卫卿对於皇帝来说,是多麽的重要吧。
    刑部衙门在皇城以北,是一处与大佛寺、灵隐山比邻的寂静之所。即便它的府门和其他官署一样,红砖青瓦、铜狮蹲踞,却总有一种yīn森森的恐怖氛围。
    就算是佛祖也无法化解这里长年累积的戾气,形态诡异的树枝沿著西隅的牢房盘根错节的长著,将那一字排开的,又高又小的铁窗遮得更为严密。
    赵国维就被关在从北边数起,第十四间的牢房。里面yīn暗潮湿、四处霉烂,还充斥著令人作呕的骚腥腐臭。
    煌夜驾到之时,是午後三刻,牢狱内却黑漆漆的,不见一缕阳光,狱卒点著火把,才照见那身负枷锁、衣衫褴褛、跪坐在一张草席之上的赵国维。
    「皇上,您还要亲自审问老朽?」
    赵国维抬起那张晦暗的脸,历时一个月的关押审讯,让他满面的皱纹更加深刻了,就像外头
    的老树皮,可是眼光贼精,盯著煌夜不放。
    「哼,犯上谋反,其罪当诛!朕是来看你上路的。」煌夜鼻子里冷哼一声,命狱卒打开牢门,就有侩子手在一旁候命。
    赵国维忽然感到深深的恐惧,大声又凄厉地道,「老夫是受人诬告!在严刑之下才被逼认罪!」
    「当年,你谋害朕的母妃,难道也是被逼的?」煌夜语气冰冷地道。
    「——!」赵国维惊呆了,煌夜是怎麽知道的?当年他行事极其小心,派去赐死萍妃的是他的心腹,而且也早已被他毒死。难道说煌夜早就猜到了他的母亲会死?
    若真是这样,那麽他对煌夜的看法,就得全盘推翻了!
    只要登上帝位,母亲就有可能丧命,煌夜忍耐了如此之久,才报弑母之仇,令赵国维觉得背凉心惊!
    「赵国维,你不但谋害忠良、怙恶不悛,还屡屡干犯辅政,死有馀辜。」煌夜不再谈及母妃一事,而是说道,「但朕念及你是二朝元老,故不会诛你九族,你的门下之客,只要愿意臣服於朕,朕也既往不咎。」
    「你以为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效忠於你?」赵国维摇头,试图挽回败局,「老夫一死,这千千万万的门客使徒必会叛乱,只有老夫劝降得了他们……」
    「是良臣自会辨明忠奸。你别忘了,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的。你就不必为此事忧心了。」
    煌夜的目光鸷锐,语气更为冷冽地道,「为表朕招揽贤臣的决意,以及安抚民心,朕自会不计前嫌,娶你的外孙女柯烁兰为後妃。」
    「什麽?!」赵国维的眼里闪出两道极惊讶的光芒,似在狂喜?
    「但是柯烁兰之子,永不会被册立为太子。」煌夜微微地笑,「你就放心地去吧。」
    「皇——!」赵国维为何在牢狱中苟且偷生,就是念及烁兰还在宫里,而太后是打心底的疼爱烁兰的。
    只要有孙太后在,婚姻大事就由不得皇上做主。而只要烁兰成为後妃、乃至皇后,他就有了生机。
    若是烁兰能生下皇子,哪怕是公主也好。孙太后就会大赦天下,举国欢庆,而他身为国丈,不但能免去死罪,说不定还能重获官爵,东山再起!
    这些日子里,赵国维一直在盘算此事,因为谋逆之罪,牵涉众多,需要经过吏部刑部多番审讯,没有一年两年的,断然定不了案。
    这就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等待烁兰的成功了。
    而现在全都破灭了,一著不慎,满盘皆输!这个打击比他失去兵权更要沉重,几乎不堪承受!
    他甚至後悔,为何要同柯卫卿比武,又使出暗器?若不是使诈,皇上绝对没有藉口,将他当场拿下的!
    他即便是输了比赛,只要回到将军府,还是可以集合手下,弑君夺权的啊!
    「不!老臣没有输!」赵国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那模样跟疯了似的,「是天要亡我!而非你淳於煌夜!」
    「兴亡虽说是天命,却也在人为。是你作茧自缚、不自量力罢了!」煌夜转身,极为低沉地道,「行刑。」
    侩子手举著鋥亮的大刀,面无表情地走向了依然狂笑的赵国维。
    赵国维的死讯在第二日传遍全国,但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或者说,无人敢借机作乱,反而唯恐引火上身,而避之不及。
    数日之後,皇上颁布了新政,惩贪赃、免赋役、奖垦荒。天下人心,自然包括赵国维的旧党在内,都被他的明睿、霸气笼络了去。
    此时,军、政二权集於一身,皇权得到进一步的巩固。这朝野内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危及到煌夜了。
    大燕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篇章。
    ——待续
    ☆、(12鲜币)情倾宫闱 111
    ※※※
    冬至已经到来,大燕皇城迎来第一场鹅毛大雪。天虽寒冷,但阳光普照,积雪倒像一床绒被似的盖满庭院,显得温暖而轻巧。
    柯卫卿头戴白玉冠、身披浅紫貂绒长袍,手持虎啸剑,踩在嘎吱作响的雪地上,想要在停雪的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也是为排遣一下满腔的兴奋之情。
    原来早晨,皇上在朝堂之上,下了一道旨意,决定在正月初六举行「命将出征」大典,将封他为讨伐灵泉国的宣威大将军。
    尔後,是历时三个月的Cāo练兵马,囤积粮草,於四月正式出征。
    这是柯卫卿第一次以天子的名义率军去巡守、平定天下。他怎麽能不高兴呢?
    更何况,是在他以为煌夜抛弃他之时,得到了这样的任命。在下朝的时候,文武官员都向他连声道贺。
    而柯卫卿是真的认为,煌夜再也不会理他了。
    不想生皇上的孩子。这样的话,现在想来,确实是无情了些。
    可他是男人,生孩子不合情理。而且柯卫卿总认为北斗的话是假的。
    在沐浴的时候,他偷偷地抚摸私处,并没有任何特异的器官,怎麽可能生子?北斗还说他可能暂时不孕?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皇上为此生气是事实,虽然中途有来过一次甘泉宫,但是只停留片刻,连一口茶都不喝,就离开了。
    两人甚至都未有交谈,但柯卫卿对煌夜愿意包容赵国维的旧党,不开杀戒,很是欣慰。所谓以仁治国,才可得天下,便是这样。
    「禀大人,吏部尚书乌大人求见。」一位公公,进来通传道。
    「乌大人?」
    柯卫卿收起宝剑,乌景荣是上月才上任的吏部尚书,而柯卫卿与他并不相熟,但还是说道,「请他到内厅待茶,我即刻就来。」
    「是,大人。」公公躬身退下,张罗去了。
    柯卫卿来到摆有香茗、糕点的内厅时,乌景荣正端详著墙上悬挂的一幅字画《将军令》。他虽然穿著一袭极为昂贵的貂皮褂子,腰悬宝玉,但这并不是官袍,显然这次拜会是私下的。
    「乌大人。」柯卫卿上前施礼。
    「小王爷,千岁!该是下官叩拜才对!」乌景荣年过四旬,正是壮年,眉毛如扫帚一般,一双眼睛很有神采,声音更是洪亮。
    「不,大人请起。」柯卫卿上前搀扶,他从不以王爷的身份自居。而以现在的官职,书库典藏史,怎麽可以让尚书大人向他下跪呢?
    「我这次来得唐突,还望小王爷不要见怪。」乌景荣起来之後,和柯卫卿一同走向梨花木圆桌,随侍太监又沏了一壶热茶,摆上後,退了下去。
    「不会,请问您来有何要事?」柯卫卿微笑地问。
    乌景荣拿起紫砂茶碗,轻呷了一口,便道,「这事儿,本不该由我来提的,但是……」
    「大人,但说无妨。」
    「那,敢问小王爷,今年可是十七岁了?」
    「正是。」按虚岁来说,是有十七了。
    「老实说,这年岁真不小了,犬子虚长您一岁,都已娶妻生子了,呵呵。」
    「恭喜乌大人,三代同堂,享受天伦之乐。」柯卫卿抱拳作揖。
    「同喜、同喜。」乌景荣却笑道。
    「我有何喜事?」
    「您怎麽没有,我今日来,就是给您提亲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乌景荣不怕照直说了。
    「提亲?我吗?」柯卫卿很是讶异。
    「当然是您!我已经叫人算过了,您和小女蓉儿的生辰八字极为匹配。还有,柯王爷说了,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两家合欢的大好事,您要是能亲口答应,就再好不过了。」
    「您已经去见过我父王了?」柯卫卿更是意外,乌景荣已经去过永庆镇了?而养父已经答应这门婚事?怎麽自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是啊,前些日去的。烁兰郡主,还托我给老王爷送了些御制果品……真是孝顺女儿啊。对了,我们还是要说回订亲一事。」乌景荣有些心急地道,「您四月要出征,赶在这之前,把婚事办了,也好安心地去打仗呀。」
    「请容我想一想。」柯卫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晕了头。订亲这种事情,总觉得是遥不可及,或者说,是别人家的事。
    自从成为皇帝的宠臣以後,就再也没有人把他当作普通的男人看待,怎麽还会有女孩愿意嫁给他?
    「这是小女的画像,她年长你三岁,今年二十。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绝对是旺夫益子的。」乌景荣从衣袖之内,抽出一幅卷轴,摊开在桌上。
    画中的少女手持一把绢丝扇,颜容俏丽,身材丰腴,一望便知是府门千金、大家闺秀。
    「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且早就听闻小王爷您武功卓绝、天资聪颖,向往得不得了……」
    「乌大人,」柯卫卿不得不打断,面露羞窘地道,「您应该知道,皇上与我……您就不怕外人说閒话吗?对您女儿的名声也是极不利的。」
    「不、不不!」乌景荣连连摆手,直言道,「这并无冲突,皇上宠幸是您的福分,这太监都要娶妻哪,您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只怕是委屈了您的千金。」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我的女儿是很开明的,即便是你们成婚了,也断不会阻止您与皇上的往来。」
    「可还是不妥吧。」哪有人家这样嫁女儿的。柯卫卿无法接受。
    「这里还有几句话,是老王爷嘱咐我转告您的。」也许是知道柯卫卿会婉拒,乌景荣笑了笑道。
    「请说吧。」柯卫卿极为客气地道。
    「您的父王说,皇上自太子时期,就未选立太子妃,如今皇后也是空置,这也罢了,後宫嫔妃均无子嗣所出,这储位空虚,对江山社稷来说,绝非好事……」
    柯卫卿无言以对,这是皇上的内事,他无权干涉,可皇储一事又关乎国家大事,而皇上至今都无意让後妃怀孕……
    可为何又偏要他,一个男人生孩子呢?柯卫卿不由沉吟。
    「所以说,老王爷认为皇上应当广施恩泽,博爱後宫……您说是不是?」
    「……是。」
    「您要是成婚了,想必皇上也该有心情册立皇后了吧。」乌景荣说出至关重要,也直击柯卫卿心灵的一句话。
    「如此这样,」柯卫卿的脸色有些发白,拳头握了握,喃喃地道,「我就答应你了。」
    「当真?」乌景荣没有想到这事那麽快就成了!柯卫卿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做他的老丈人,日後必定官途亨通、高枕无忧了!
    「是。」柯卫卿点头。
    「哈哈!太好了!还有一事。定亲的小礼,还有择吉,都由柯王府与我商议,您就不必为此等事烦心了。」乌景荣大笑著说,一口气把茶给喝了。
    送走了满意而归的乌景荣之後,柯卫卿坐在内厅里,不知为何心里烦闷不已,久久都没有动弹。
    ——待续
    ☆、(8鲜币)情倾宫闱 112
    ※※※
    腊月初一,是柯卫卿与尚书千金乌蓉儿大喜的日子。这一天不但要迎亲,还要乔迁新居,可谓是双喜临门。
    柯卫卿头戴礼帽、身著鲜红丝绸礼服,与一众同样华服的仆役立在写有「庆春苑」的大宅前,这是柯王府特别为他买下的新房。
    柯卫卿提前了三日住进这里,因为在迎亲的前一日,需要「安床」,柯王妃派来一位「全福」的妇女,取二十四双筷子,系扎红线,放在新郎的床褥底下。
    还找来一个父母双全的少年,称之为「小儇」,即伴郎。要他睡在柯卫卿的床铺里侧,共三晚。还要赏给小儇吃包子、花生、**蛋,寓意「包生儿子」。
    这些风俗柯卫卿都不懂,但是不得不依从,所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而柯王爷与王妃,对这桩婚事极为看重,不准他有半点疏忽。
    你生来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是不祥之人,不做一些冲喜之事,日後的夫妻生活若不和睦,岂不是得不偿失?王妃言辞犀利,让柯卫卿百口难辨。
    乌景荣也积极参与其中,给女儿的陪嫁之物,早早地堆放在了庆春苑的厅堂里,有金钱珠宝、绸缎被面、古董瓷器,多得数不胜数,但凡进门吃喜酒的人,无不惊叹这嫁妆的丰厚。
    「恭喜啦!恭喜柯王爷!」
    一位身著朝服的官员,抱拳作揖,身後的仆从,即刻递上大红的礼单。
    「刘大人!请、里边请坐。」柯王爷、王妃笑容满面接下来,转身交给後头的管家,随著吉时的临近,客人是络绎不绝的到了。
    没过多久,外头就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鞭炮声,那些早早围在门口,看接新娘子的老百姓,也「好哟、好哟!」的欢呼了起来。
    「来了!来了!花轿到了!」
    一名侍女喜冲冲地进来通报,柯王爷便同王妃、客人们一起去门口迎接。
    任凭大夥怎麽欢腾,柯卫卿却总是静若止水,看著一座八人抬的大红花轿,从远处过来。两面开道铜锣在前,喜娘还大派喜糖……这素未蒙面、毫无感情可言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妻房。
    而他娶妻生子,是为了皇上可以专心立後,并广衍後嗣,身为忠臣,不是理应如此?
    可是面对这位新娘,柯卫卿心下不忍,甚至後悔当初不该如此轻率地答应下来。至少,他可以从其他方面,劝说皇帝立後。
    但是眼下,大婚在即,他已经无法毁约了,并决定不论如何,都会善待这位妻子。
    至於皇上……他只能默默地守护著,对於皇上的感情,永远都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柯卫卿,快去接新娘子呀!」不知何时,花轿已经停在门前,王妃催促他道。
    「是。」柯卫卿这才回神似的,一步步地走向轿子。
    「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喜娘洒著红枣、桂圆、花生,然後才掀开轿帘,将一位凤冠霞帔、头戴红盖的女子,给牵了下来。
    新娘羞怯地拉住柯卫卿手里的红缎子,两人一前一後,在锣鼓声中走进大宅。
    喜堂里红烛高燃,香火缭绕。柯王爷、王妃分别坐在红木雕的太师椅里,等待新人叩拜。
    赞礼官拉长著声音,高声唱道,「新郎、新娘,上前一拜天地!」
    柯卫卿与乌蓉儿便对著外头,下跪行礼,三个叩首,一个都不能少。
    「好、好!」观礼者,都笑著拍手起哄。
    赞礼官又道,「平身,复位!上前皆跪!二拜高堂罗!」
    柯卫卿对著喜上眉梢的柯王爷,跪了下来。正要和乌蓉儿一同叩首,就听得外头一阵喧闹,有人闯入进来!
    「圣——旨到!柯卫卿——接旨!」一身红衣的宣传太监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高捧著手里的烫金卷轴,高亢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卫卿不由一怔,可还是转过身,朝公公跪拜。
    在场的人也齐刷刷地跪下来,毕恭毕敬的迎接皇上的旨意。
    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这莫非是皇上来赏赐这对新人了?柯卫卿要成婚一事是满城皆知,皇上不可能不来道喜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柯卫卿即刻进宫见驾!不得有误!钦此!」公公一气呵成地念道。
    「什麽?」柯卫卿愕然地抬起头,要在这时候去见皇上?
    「你还不快接旨?」公公蹙起细眉,「奴才还要回去覆命呢。」
    「是……臣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卫卿双手接下这道突如其来,又不明其意的圣旨。
    这时,乌蓉儿突然掀开盖头,就这样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等你回来再拜堂。」柯王爷的面色极为难看地道,「你速去速回吧。」
    「是。」柯卫卿再次跪拜。宾客们面面相觑,在这一片令人不知所措的安静中,送走了新郎官。
    ——待续
    ☆、(9鲜币)情倾宫闱 113
    柯卫卿策马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皇上说「即刻见驾」,他连身上的礼服顶戴都没来得及换下。
    李德意站在长春宫的殿门外,那威武而又巨大的铜麒麟前,看著紫色暮霭笼罩下,一身大红缎袍,显得分外耀眼的柯卫卿,不禁有些哑然。
    「柯大人,您怎麽……?」
    「李公公,」柯卫卿倒是不介意,只是问道,「皇上如此急地召见我,为何要事?」
    「这老奴也不知道,」李德意心里明白了几分,却故作懵懂地道,「还是请大人先进去吧。」
    「我的马……」
    「自有老奴照看著。」李德意伸手牵过缰绳。
    「多谢了。」柯卫卿一作揖,便往那巍峨的朱红宫门里去了。
    柯卫卿通过重重关卡,来到长春宫的正殿,却被告知皇上在寝宫等他,还被宫女提著灯笼,一路领了过去。
    不是第一次迈进寝宫的门槛,可是这一回,柯卫卿的心是七上八下,完全没有底。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极为宽敞,又华丽的寝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宫灯高悬,红毡铺地,处处漂浮著若有似无的沉香。
    才进去一些,柯卫卿就看惊呆了,这、这是怎麽回事?!
    皇上端坐在一张雕龙御座之上,而他的身旁堆放著七、八个乌木大箱子。
    「这些都是朕赏赐你的贺礼,你看一下,可满意?」煌夜的脚一踢,砰的一声巨响,直接命中其中一只箱子。
    箱盖嘣开了,露出一锭锭耀眼的黄金。
    「臣收受不起!」柯卫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的胆子比天还大,还怕消受不起朕的贺礼?」煌夜冷冷嗤笑,他的神情如裹著闪电暴雷的乌云,黑沉沉的,直逼得柯卫卿气息凝滞。
    「……皇上的心意,微臣心领了,但是微臣还在婚礼当中,若皇上无要事,容臣回去完婚。」柯卫卿好半天都不敢抬头,可也不得不说道。
    「回去?哼,朕是不会放你走的。」煌夜站了起来,走向柯卫卿。居高临下、不容拒绝地道,「因为,朕要你侍寝!」
    「皇上?!」柯卫卿倒吸一口气,惊惶之下,那身喜服就显得更加红豔了。
    「柯卫卿,你一天是朕的人,就一辈子都是!」煌夜一把抓起他,突然笑了笑,「看在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的份上,朕会怜惜你一些的。」
    ※※※
    「皇上,请开恩!」
    柯卫卿挣脱了皇帝的手,跪倒在地,频频叩首。今晚若是侍寝,那麽和乌府的联姻就是前功尽弃了!
    「朕的恩情,可是一直惠及你的。」煌夜却是故意松的手。他一击掌,就有太监快步进来,手里捧著一只紫色的龙纹匣子。
    「这是朕吩咐北斗做的秘制rǔ膏,你用了,自然不会那麽辛苦了。」皇上当著太监的面,这样说道。
    而柯卫卿今晚被皇上临幸的事情,会很快地传遍全宫。
    「皇上!」柯卫卿立起身,面色仓惶,像是要後退。煌夜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强拽著他,走向不远处的、挂有浅金帷帐的龙塌。
    「啊!」
    被从背後一推,柯卫卿跌进温软的床里,这才发现被褥早已铺开,那绣著威猛龙头、龙身的锦被,让他的心脏猛地缩紧了!
    「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朕动手?」煌夜说话的当口,正在优雅地除去龙袍。
    「……!」柯卫卿闻言不由折起膝盖,缩进床里,乌黑的眸子里写满抗拒之意。
    「很好。」煌夜不怒反笑,伸出手来,「你就慢慢地享受朕的宠爱吧。」
    「不要!」
    柯卫卿转身,无奈柔软的被褥阻碍了他的行动,煌夜宽大的手掌落了下来,覆盖住他的腰,沿著胯骨抚摸上去,尔後,指尖出力,竟然连点数道麻穴。
    「啊!」柯卫卿顿感腰腿一软,不得不趴伏在床上,瑟瑟颤栗。
    「这礼服的质地真不错,看来柯王府是花了不少钱。」煌夜的手指摩挲著柯卫卿喜服的丝绸面料,上头绣著精细的双喜花纹。
    刺啦!
    看起来很结实的布料,却被煌夜轻易地撕碎,连同亵衣一起,发出刺耳的悲鸣。
    从腰部开始,到半挺著的脊背,昂贵的礼服一分为二,直到露出柯卫卿白皙的裸背、窄腰,以及若隐若现的臀谷。
    即便上头曾经伤痕累累,可是柯卫卿的愈合能力奇好,就连浅色的疤痕都没有留下。让人更加怀疑他是否真是仙族?所以才拥有如此美丽又雅致的肤色。
    柯卫卿说是男子,却也是美少年,加上常年习武,让他的肌肤不仅细腻光滑,且富有弹性,再上乘的绸缎都无可比拟。
    在煌夜贪恋地用手指抚摸脊椎凹陷处,并一点点地滑到颈肩上,柯卫卿极为低声地道,「不要……」
    他的双手笨拙地撑在床上,缓缓往前挪动,一再想要拉开同煌夜的距离。
    「你怎麽就学不乖呢?」煌夜更低声地笑了。起身,拉起那条足够长的礼服腰带,将一头咬在嘴里。
    听到後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柯卫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见到皇上将他的丝质腰带折起,打了一个活结。
    ——待续
    ☆、(9鲜币)情倾宫闱 114 h
    「皇上!您做什麽?」柯卫卿倒吸一口气问。
    「当然是要绑住你。」煌夜伸手,抓住柯卫卿的两只手,硬是把不住扭动的手腕套入索结内,并一下子抽紧了!
    「放、放开!臣不要这样!」腰腿麻痹、无法动弹,就已经让柯卫卿很是心慌了,现在连双手也……!
    煌夜不但没有松开,还将极长的另一段往上一抛,只见红豔豔的腰带划过半空,准确无误地飞过龙塌的天棚,缠在了木栏上。
    「讨厌!」柯卫卿用力晃动双臂,却无法将那变为绳索的腰带挣断。而正因为他的扭动,破碎的衣衫全都滑了下来,缠在腰骨上,他裸著上身,双手被缚,半吊在龙塌上,这种yín秽的姿态,让他的脸上顿时浮出两抹红霞。
    「你果然很美。」煌夜伸出手,抚摸柯卫卿醉红似的脸颊。
    「请您别看……」柯卫卿却低头,浓密的眼睫剧烈地颤抖著,嘴唇咬得失去了血色。
    「卫卿……」煌夜低声唤道,轻啄了一下柯卫卿的面颊,然後是微微抽动的鼻翼,一手抬起他的下颌,吻上他的唇。
    唇瓣上湿濡的感受,让柯卫卿不由地抽气。薄唇微启,舌头乘机钻入,沿著他的门齿,舔弄著上颚,柔情蜜意的逗弄之後,舌头滑动著深入,雄性的气息便强势地席卷了过来。
    「唔!」
    然而,绵密的亲吻只是开始,煌夜的另一只臂膀搂上柯卫卿的裸背,圈紧著他,又穿过他的腋下,玩弄著xiōng前的rǔ头。
    因为被突然的大力拧捏,疼痛一下子蹿升上来,柯卫卿扭动著上身,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轻呜。
    煌夜将他的下巴抬得更高,舌头搅拌著,摩擦柯卫卿柔嫩的舌下。当然,他的敏感点很多,不只是那儿,但只要稍加逗弄,比如轻轻舔动,都能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栗、呼吸急促。
    这些羞涩、胆怯的身体反应,最能刺激煌夜原始而又乾渴的火热欲望。
    煌夜的舌头抽离时,故意让柯卫卿看到黏连的银丝,依依不舍似的连接著彼此的舌尖。
    「哈……呼……!」
    柯卫卿连耳廓都红透了,眼神迷离,在看到皇上唇上的水样丝线时,像是顿时清醒一般,深感羞耻地咬了咬自己的唇。
    然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只是引逗煌夜更想欺负他罢了。
    「并不难受吧,像这样。」煌夜吻上柯卫卿被捏的有些红的下巴,然後沿著他的颈项,湿濡的轻啄著,来到他的xiōng前。
    「那里……不要……!」柯卫卿摇晃著头,努力平复著满腔的悸动。
    「是哪里?你不要这样,那是喜欢怎样的?」煌夜的脸来到柯卫卿不断起伏的xiōng前,热息喷吐在右侧的rǔ头上。
    「……」柯卫卿说不出话,一阵莫名的悸动让他心里发慌。
    「朕说过,今晚会好好怜惜你,你要是不坦白说,朕可是要自作主张了。」
    话音才落,牙齿就咬上了那细小而又娇嫩的蓓蕾,与此同时,煌夜抬著眼,黑眸注意著柯卫卿的表情。
    「呀啊!」柯卫卿想要缩起身子,无奈双手被吊起著,他只能微微弓下脊背,可是明明是痛,却还夹杂著某种异样的感受,让他脑袋发热,无法思考。
    煌夜时轻时重地舔著那里,感受柔嫩变得饱满而坚硬,心想,真是直率得可爱啊,只是这样就挺起来了。
    而那双眸紧闭,隐忍著快感的复杂神情,更让煌夜为之著迷。
    「比起手指,你似乎更喜欢朕用嘴做呢。」煌夜低声笑著说,「那麽朕,就来吻遍你的全身好了。」
    「不……皇上……!」柯卫卿慌忙睁开眼,摆动手肘,却无法阻止煌夜继续下潜,直到抱著他腰,不慌不忙地亲吻他的小腹。
    「把脚打开一些。」
    「——不要!」
    「啊,朕忘了你不能动。」煌夜伸手,抬起起柯卫卿的膝盖,欣赏美景般地,将他的下肢大大地打开。
    「皇上,请住手吧……臣不要这样……!」
    「不要?」煌夜的手指,抚摸上明明已经亢奋的部位,「朕不记得有把你教成爱说谎的孩子。」
    「——啊!」即便是被点了麻穴,也依然不能阻止快感痉挛般地传递上来,而正因为无法绷紧身体抗拒,那酥麻的快感更无比清晰地震盪开去,蔓延至全身。
    「很舒服?」像在描绘轮廓一般,煌夜的手从末端一路摩挲到顶部,感觉到那儿越发地胀大了。
    「没……啊……」柯卫卿难耐地移动著双肘。因为不断地挣扎,活结越抽越紧,可是这疼痛无法缓解他体内越发汹涌的热潮。
    「果然还是要用嘴才行。」煌夜明知道柯卫卿承受不住如此的挑逗,却还是张开嘴,用舌头轻舔玉jīng的顶部。
    「——唔!」柯卫卿猛地吸气,豆大的汗珠浮现在白皙的额角上。
    「啧……」
    煌夜舌上的津液,将那里弄的湿湿的,但是小孔里渗透出更为晶莹的蜜液,当他用嘴唇吮住时,可以感觉到玉jīng已然有力地,顶著他的口腔内侧。
    煌夜晃动起头部,可是没有轻易地将它全部吞入,而是玩味地品尝顶部,逼迫蜜液滴滴嗒嗒地流出来,舌尖便又滑向末端,开始攻击那同样蓄满著蜜液的囊袋。
    「啊……皇上……不要……!」
    羞耻的密部被煌夜如此舔弄,让柯卫卿羞愤欲死。他极力想要阻止,眼睛也就越无法移开,煌夜的头正埋在他分开的大腿内侧,他乌黑的头发,在宫灯底下闪出奕奕的光,很美,亦透出令人心慌的邪佞之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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