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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禁忌恋194
若语的住处被安排到了男人的隔壁。
慕浩天出了这门,走了没两步,就来到了女孩的房门外,轻轻扣了扣门板,里面没什麽动静。
又敲了几下仍是没有声音。
卓然的别墅,自己很少过来,连他都不甚熟悉,更别说若语,所以此刻,女孩必定哪里也没去,只是躲在房间里,不想理自己。
“小语,我知道你在房里,开开门好吗?”男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屋内的小人听清。
此刻,女孩四肢舒展,姿势很别扭的趴在床上。
她一进门,就这个姿势,十几分锺了,仍是不想动,不仅脑子昏晕晕的,身体更是越发的沈重。
若语烦躁的将头扭向一边,在床单上蹭了蹭。
“小语,我有话跟你说,你能把门打开吗?”男人边说著,边将耳朵贴近门板,试图探听里面的风吹草动。
女孩挤了挤眼睛,轻哼了一声,猛的回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然後又颓然的倒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仍在继续,女孩换了个姿势,仰躺著望向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男人,以往她们的关系本就不单纯,血缘和肉体欢娱,现在更是复杂了,他居然说爱她!
从没有一个人,同她如此表白过,爱这个词在女孩的心中是神圣而美好的。可又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她出身低微,那种长期被压迫的生活,更让她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
如今,总算有了点盼头,可那个给予她痛苦的人,却在伤害她之後,对她宣布爱的誓言。
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那是情侣之间心心相印的情感,那比肉体的交媾更为罪恶。
若语迷惑了,她们的过去充满了血与泪,她从没想过男人会对她说爱的一天。
抛弃血缘不说,她会接受他的感情吗?
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孩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门外的人喊道:“赶快开门,不开的话,我要踹了。”
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门被拍的山响,这让她很不安。
此刻她并不想见男人,可又怕真的踢门,那动静一定比现在的还要震撼,到时候,恐怕整个楼的人,都会被引来。
若语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情愿的离开大床。
在距离门板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女孩几乎能看到‘薄薄’的房门,被男人震的前後晃动,而门锁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摩擦声。
“你什麽话,就在门外说吧!”女孩的声音很冷漠。
慕浩天一听她这麽说,别提火多大,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重重的落在了门板上。
突然的巨响,吓的女孩一哆嗦,心也快蹦出来了。
“别以为在出了门,我就制不了你,赶快给老子开开,找揍是不是?”慕浩天恐吓著,同时又朝门上狠踹了两脚。
若语听他这麽说,心凉了半截,前一刻,还在那说爱自己,下一秒,就要揍自己,女孩觉得男人简直不可礼遇。
“爸,你别弄了,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可以吗?”若语听著那不断传来的声响,焦躁的在房间夺著步。
话音未落,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在女孩的惊异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卓然家的房间有个特点,那就是每个都带了小小的玄关,主要也是为了方便人们使用,可以把衣服,皮包之类的挂在玄关的一面墙壁上——那按了装潢的精致挂钩。
如今,小玄关处的灯没开,男人是站在门口的暗处,头发有些凌乱,睡衣的下摆拖在长裤外面,居然只有一只拖鞋穿在脚上,另一只则是完全光裸的。
刚才用力过猛,那人字拖,被硬生生的踢坏了,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若语目瞪口呆的看著男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太野蛮了。“
男人从背光影的地方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著女孩,抿了抿嘴唇道:“我饿了!”
什麽?
女孩有些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饿了,你连粥都没喂我吃,就走了,我饿了。”
男人一屁股做在了床上,低头喘著气。
若语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刚才在门外说,有话和她说,就说这个吗?他把门踢坏,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弄饭吗?
女孩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角的余光扫到房间空荡荡的缺口,一群人,都做惊异状,一副呆傻的模样。
见她望过来,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卓然大手一挥,人们迅速消失在门前。
“爸!”女孩不知道该哭好,还是笑好。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只是想吃东西!”女孩走到床前,不解的看著男人。
女孩真是服了他了,才跟她谈了那麽紧迫的话题,现在没事人似的,说肚子饿,也不管她缓没缓过那口气,愿不愿意伺候他。
慕浩天侧著身子靠在床头,歪著脑袋朝女孩笑:“如果我说了,你会给我开门吗?”
若语微怔,低下头想了想,接著有些不服气的回道:“卓家有那麽多下人,你为什麽非要使唤我!”
“你也说了那些人是卓家的,我喜欢自己的人伺候我,他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比的上你。”
这是在夸自己吗?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若语也不例外,女孩有些许动容,可面上却一派平淡,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说要揍她。
实际上,那是个威胁,只是个威胁而已。
“小语,今天爸爸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大概有心理负担,但是我不急,我会给你时间的,直到你接受我的爱。”男人嘴上虽是这麽说,但是心里已经是十拿九稳,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爸,能不能别说这个?”若语有些惶恐。
松松的握了女孩的手,用手指肚儿轻轻捻那软软的手心,笑著想说行,可一抬眼,就发现门框那竖著挤了一排脑袋。
一个紧挨著一个,就象串糖葫芦般,最下面那个是段庆,只见他龇牙咧嘴,脸涨的通红,一副快被压垮的样子。
“轻点,轻点压……”上面的那几个都在津津有味的看好戏,最下面的段庆,却在苦苦挣扎,竭力争取减轻,自己背负的重量。
“**!”慕浩天,心想,好小子,听墙根,听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他妈还没入洞房那,这习俗要不得。
刚喘匀了气,也顾不得伤口了,迅速弯腰,利落的拽下脚上仅有的一只拖鞋,大张了手臂,用力的砸了出去。
他砸谁?当然是跑不了的那个。
卓然哥几个,一见事不好,转身就撤,只有段庆刚反映过来,鞋已经到了面前,只听得‘哎呦’一声,那小子人仰马翻的倒了下去。
几个坏家夥还算有良心,一看老麽中招了,赶忙连拖带拽的把人弄走了。
其实哥几个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接到有突发事件的消息,所以回到饭桌上的时候,菜还热著。
饶有兴味的吃完饭,卓然让佣人把麻将桌支上。
“咱把浩天叫下来一起玩吧,他总躺著也不好,活动反而恢复的快。”卓然说著,冲老大使了使眼色。
还没等老大说什麽,段庆先发话了:“不行,我看著他有气。”
众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也难怪,此刻段庆的形象是不怎麽样,鼻尖透红,鼻孔里插了两个卷成圆形的纸筒。
“他那伤口行吗?”魏勇摸著下巴说道。
“行,怎麽不行,你没看他刚才那个架势……”说著老大一本正经的往前一甩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哥几个都被他逗笑了,偷眼瞄瞄老麽的伤处,只有段庆运著气,似乎将鼻尖涨的更红了。
“好,那我上楼去看看。”说著,老二就起身离开了沙发。
慕浩天在屋里躺著,有女孩陪著,也不寂寞,所以说客刚上来,并未请动,可後来,老二魏勇大佳夸奖了男人的赌技,才让男人有了那点意思。
赌局很简单,普通的麻将,卡夹糊,带宝带包,打的很大,基本一圈下来,进出个十几万不算什麽。
四个人的牌场,哥五个怎麽坐,最後是老大让了位。
段庆为了报一鞋之仇,特意坐在了慕浩天的上家,打牌那个小心,就是怕给他吃了去。
刚开始几圈,男人的确吃了这个‘小人’的亏,屡屡输筹码,可没过多久,牌风就转了,原於若语替男人摸的一张牌。
“小语,给我摸一张,我手气不好,你的应该会旺些。”男人尽管输了钱,却也不恼,没事人的说笑著。
女孩被点名了,也只得硬著头皮伸出了手。
这下可好,给男人来了张宝,本来几圈没开糊了,总算甩掉赤贫的帽子了。
接下,事情也就有趣了,男人是不吃上家的牌,直接自己摸著用,上叫也快,没几圈,就赢的几个家夥蔫头耷脑。
这也太邪门了,自己再好的牌也不糊,慕浩天单扣的牌都没一张,还搂了个宝。
段庆输的最惨,因为他有的时候,为了臭下家,会拆著出牌,眼看著要输出一个整数了──100万。
“要不我赔你点医药费!”慕浩天嘴角叼著烟,眯著眼睛,笑著开段庆的玩笑。
“草,那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吧!”段庆也不甘示弱,说著,就将筹码扔了过来,那是他刚才给慕浩天点炮的钱。
“你可是毁容了,要不来点青春损失费……”哥几个一听,这话就有点荤了,停留在两个人身上的眼光不觉有些暧昧。
慕浩天也觉得话有点灰了,平时他们在一起,有的时候爱说些黄段子,都不是外人,笑笑就过去了。
今天却不一样,有若语在场,尽管不确定,女孩是不是能听出味来,可心理总觉得不太好。
心乱,难免出错,一溜神,错过一张该吃的牌,这下可好,局势瞬间扭转,几个家夥没一会就把输的都捞了回去。
这让男人觉得有些窝囊,到嘴的鸭子飞了。
看著牌实在打不起来了,男人决定让女孩替自己玩几把。
若语一听连忙摇头,麻将,这一会,她已经看出了些门道,可让她上场,还是算了吧。
“我xiōng口有点疼,你帮我打几圈,我先歇会,有我在身旁看著,没事……”男人将女孩直接抱到了怀里。
若语脸红通通的,羞赧不已,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挣扎,僵硬著身子摸牌。
都说生手,牌兴,果不其然,女孩一上场,就连坐了8把庄,坐的几个大男人,不住的用眼光愁那只白嫩的小手。
这他妈哪里是玩牌,纯熟陪人的牌架子。
到夜晚22点的时候,慕浩天手中的筹码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从没赢过这麽多钱,男人笑呵呵的接过一张张哥们开的支票,不顾他们猪肝色的臭脸,全部收入囊中。
回到房间,女孩为男人擦了擦身子,当然这过程,让她颇为难受,因为男人的色手简直无处不在。
好不容易让他上了床,本想回客房洗个澡休息,却被男人拦了下来。
盖了被子,男人侧过身,捧著女孩的小脸,然後感慨道:“小语,我知道你长的好,以前真没好好看,你居然长的很旺夫!”
若语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宁静的午後,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在女孩白皙的脸庞。
奏鸣曲那欢快的节奏使得她沈浸在那音乐当中,并试图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渐渐,进入高氵朝,原本欢快、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著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而她从容地弹著,慢慢地闭上双眼,去聆听自己的音乐。
一曲终了,女孩抬手拿过放在身边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後轻轻合上钢琴盖。
“小姐,您的橙汁。”佣人把杯子放下後,就转身出去。
女孩站起身,来到窗前,将果汁举到眼前,缓缓摇曳著,见那细碎的果肉嫩黄而饱满,不禁胃口大开。
就著杯沿慢慢喝上一口,酸甜的口感,让女孩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就这样,女孩站在阳光下,一边喝著饮料,一边漫不经心的朝院子里看。
过几天,就要新年了,慕家的大院子收拾的很干净,树下枯黄的叶子全都扫干净,露出青色的大理石砖面,几个下人聚在一处,张贴著火红的对联。
大门的门楣上挂了八个红通通的大灯笼,尽管是白天,却也依然亮著,这是有寓意的,祈福来年家业兴旺。
在通往几幢房子的甬道上,都摆满小巧的花盆,里面的花朵虽不见的多金贵,但是却也美丽惹眼。
就在这时,见有个小仆人,跑向雕花大铁门,探出头去,好似和什麽人在说话。
不一会,他掩了门,手中捧了个大红帖子朝琴房走了过来。
“请进!”
女孩不觉有些惊讶,那小仆人手中的红贴上,大大的印了个喜字。
“小姐,这是人刚送来的。”说著小仆人,就将帖子递了上去。
“谢谢!”
仆人礼貌的欠了欠身,然後离开了。
帖子做的很精致,一龙一凤举眉相对,中间托起,一个描金勾勒而成的‘喜’字,看上去尊贵又大气。
翻开帖子,女孩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念著:谨订於××月××日×午×时假座××饭店××厅举行婚宴谨请光临。
署名:韩柔。
简短的几个字,甚至连新郎的名字都没提到,若语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韩柔有男朋友吗?怎麽才几天不见,就闪电结婚了?这完全没一点征兆。
若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犹豫著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件事情都很蹊跷。
一个初三的女生,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以後她的学业会不会受到影响,再有韩柔明明对自己的父亲心存好感,怎麽突然就决定嫁给别人了那?
若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又看,最後终於下定决心,将韩柔的号码翻了出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看来,她还挺忙,女孩放下手机,轻轻放在了窗台上,静等了一会,又再拨过去。
这次那边没有占线,很快韩柔就接起了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有一丝迟疑,想来韩柔也有些羞赧,她和若语刚刚把关系弄僵,现在又主动请人家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多少有些尴尬。
女孩是理解她的,实际上若语接到喜帖乃至给她打电话,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现在冷却了的友情。
她比较关心的是,韩柔婚礼的内幕,这影响到她以後的幸福。
“韩柔,我是若语,我刚收到你的请贴。”
“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打给你的,我准备请你来当我的伴娘。”韩柔没有什麽朋友,她所能想到的只有若语了。
婚礼对於女人一生都很重要,她希望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身边能有个好朋友,能陪著自己。
若语沈默了片刻,刚才自己有些冲动了,现在听到韩柔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斟酌些。
“怎麽了?不方便来吗?”韩柔的声音有些紧张:“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没有,我想没问题的。”若语赶忙否认。
“韩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突然了,可以告诉我,你的他,是个什麽样的人吗?”若语的语气很轻松自然,就象好友之间的谈话一样。
“他?一个有钱人,对我还不错。”韩柔的语气有些落寞,透著一股冷淡。
“那他……”若语踌躇了一下,接著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喜欢吧,不喜欢,能娶我吗”韩柔的笑声透过电话传递过来,难掩一丝苦涩。
若语心里很不好受,她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和人分享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那你想清楚了,不在考虑一下吗?”有些话,即使是她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好说出口,更何况现在呢!
“没什麽好考虑的,喜帖都已经发出了,後天来参加我的婚礼吧。”韩柔故做轻松的说道。
“好,我会去的。”
“若语,那天早点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那,还有记得要穿的漂亮点。”
“我知道。”若语心情有些低落,她感觉到了韩柔似乎不太快乐,可表面上,仍是笑吟吟的说道:“韩柔,我祝你幸福快乐。”
“谢谢!若语,谢谢你还当我是朋友。”韩柔低声说著。
年轻人有的时候想事情很偏激,她们有青春期特有的浮躁,可也在慢慢的成熟,变的越来越理性。
“韩柔,我们一直是朋友。”若语说的很真诚,同时又补了一句:“是好朋友。”
晚上,男人下班很早,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直奔他们的卧房。
房门一开,男人带了身寒气进来,尽管南方的冬天,几乎没有冰雪,可毕竟也是深冬时节,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若语一抬眼,便看到男人手中拿了一个精美的贴著英文标签的方盒子。
“这是给我的?”慕浩天笑咪咪的将它塞到了女孩的手中,点了点头,把西装脱了,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男人将站在身前的女孩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小语,我知道你去年春节过的不太愉快,今年我希望你能高兴点,所以特地让人从法国带回来这盒糖果送给你。”
若语很腼腆的笑了笑,他还拿她当幼儿吗?过年送这个,不过好歹也是男人的一片心意,她开心的收下了。
“谢谢,这糖很好吃吗?”若语很好奇将盒子翻了个个,想看看後面是否有成分标签。
“好不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来,我帮你打开。”说著,男人从女孩手中接过盒子,用力一拉盒子正方的铁环。
啪的一下,盒子上方就开了个洞,男人将盒子摆在女孩面前,让她将里面瞧的真切──五颜六色的糖纸看的女孩眼花缭乱。
“这很贵吧?”若语捏出了一颗,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发现这糖纸外面似乎缠了一小圈的金丝。
“这是黛堡嘉莱,是全球最昂贵的品牌巧克力,有一二百年历史,是法国最古老、最著名的皇室巧克力品牌。一块只有半两多重的巧克力卖到了80元的高价,一盒400克重的巧克力售价高达3500美元。”男人说著,又指了指那圈金线说道:“这是真金做的。”
若语暗暗咂舌,同时将糖果,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果然有浓郁的巧克力味道,看来这糖,是用巧克力做的,吃下去,会不会甜死人呀。
“闻什麽,尝尝看。”男人好笑的看著女孩小心的样子。
若语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嗔的瞪了男人一眼,惹的慕浩天一阵低笑。
女孩将糖纸拨了,也舍不得丢弃,那上面可有金子,糖入了口,很快融化掉了。女孩反复品著其中的味道──先苦後甜, 甜中有苦,甜而不腻。
这和巧克力的味道差不多,女孩暗自想著,可面上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笑咪咪的称赞道,好吃极了!
男人见她喜欢,也笑的很开怀。
“爸爸,你也吃一个吧!”女孩说著,从一堆糖里拣出一颗递给他。
慕浩天都40的人了,哪里还有吃糖果的习惯,可这是女孩给他的,他能不吃吗?所以笑著接下了。
拿了几颗放在果盘里後,若语将其余的糖都放在抽屉里,一转身,就看到男人从浴室里出来。
女孩讨好的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轻轻的为他擦拭著湿漉漉的头发。
“爸爸,我跟你说个事呀。”女孩的语调温柔而细腻,听起来十分舒服。
“恩!说吧!”男人本来闭著眼睛享受著女孩的服务,此刻微张了双目,用眼尾的余光,轻扫著她。
“今天韩柔给我送张帖子,让我後天去参加她的婚礼,您看,这个事?”女孩话有些委婉,征求著男人的意见。
“哦,是吗?你想去?”男人的话波澜不惊,让若语摸不准他的心思,可自己已经答应了韩柔,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女孩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麽理由让男人反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结婚,我想去,可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话,就算了。”说到这,女孩神情有些沮丧。
“好,还算听话。”男人拍了拍她圆滚滚的小屁股,然後让她把他的西装外套拿过来。
若语微拧眉头,不明白男人是什麽意思?可也没忤逆男人的话,站起了身,走向衣柜。
慕浩天拿过衣服,在左右两边的口袋里摸了摸,翻出了一张红色的帖子,若语仔细一看,和自己白天收到一模一样。
“这是李总的喜帖,韩柔的新郎。”男人说著,将它扔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若语赶忙拿了起来,翻开一看,那署名处,除了李姓男子外,就只剩下韩柔的名字。
“爸爸!这位李先生是谁?”
慕浩天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後道:“他,你见过的,上次带你和韩柔去游泳,碰巧遇到了他,後来还请我们吃了饭。”
女孩吃惊的张了大嘴,良久才道:“怎麽会是他?”
男人弹了弹烟灰,偏过脸去,无所谓的笑了笑:“为什麽不是他呐?”
“他,他大韩柔很多。”若语说了一条,不是理由的理由,然後又道:“他们也认识没多久!”
“你没听过一见锺情吗?”男人开玩笑似的说道。韩柔要嫁给谁,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李总的婚礼,他要想想了。
本来想让苏白出席,可现在若语似乎有要去的意思。
“爸,韩柔才不会喜欢他呐!”女孩反驳著男人,对男人的冷酷,心里很不以为然。毕竟韩柔曾经中意他,他怎麽能扭曲事实呢。
“小语,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去。”慕浩天考虑著,这也许是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下,自己的爱人。
若语早晚都要见些世面的,越早适应站在自己身旁,越好!
婚礼那天,若语早上六点就起床了,然後由家里的司机载著去了专业的美容美发店,临出门的时候,还带了一件水蓝色的斜肩小礼服。
理发师根据女孩的脸形,给她盘了个俏皮的发髻,在头的一侧,加了一朵豔丽的小花做点缀。
又端详了一阵後,拿出一条细看的银色链子。
“恩,不错,很漂亮。”由於女孩没有耳洞,所以只能配了个小夹子,让它钳在饱满的耳唇上。
若语照了照镜子觉得也很好看,可夹子有些紧了,不仅伸手拽了拽。
“小姐,你有带衣服过来吧,那边有试衣间,穿好後,我来给你配条项链。”这个师傅,很有名,经常为名门贵妇做形象设计,本来今天还有约,可慕老板给了他优渥的酬劳,女孩也享有了,被优先服务的权利。
若语点了点头,拿了衣服後,就进了隔间。
女孩走出来的时候,店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的目不转睛。
这条小礼服是男人专门为她定做的,时间很紧,但是不亏是名家设计,出品果然效果不凡。
店里开了空调,可女孩仍觉得很冷,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
“还好吧!”女孩站在师傅面前,难掩兴奋的左右转了半圈,层次不齐的下摆,随即摇曳生姿。
“真的很美。”师傅换了个角度,欣赏著女孩婀娜的身资,越看越是完美。
“小姐人长的好,穿什麽都漂亮。”摸著下巴,师傅是看了又看,最後由衷的说出赞美之词。
若语被他看了半天,又来了这麽一句,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件衣服是昨天晚上21点的时候送过来的,当时摸著光滑的料子,若语就十分喜爱,更别说,那简洁大方的款式。
看著女孩拿著衣服在脸上不停的磨蹭,慕浩天的心中很满足,只要女孩喜欢,他这钱就花的值得。
“转个圈来看看。”由於刚才都是小半圈,很难看到裙子的全貌,所以师傅很自然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若语笑了笑,轻捏著裙子的一角,象只燕子般,快乐的飞旋,两圈後,女孩的头就有些晕了,她定住了脚步,看向师傅。
“小姐!”师傅脸色有异,踌躇了一下说道:“你背後的拉链好象没拉好。”
女孩的笑瞬间僵硬在了嘴角,若语很少和人有交流,这样的糗事,还是让她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刚想转身跑回试衣间,就听师傅说道:“新拉链都很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拉上吧。”
师傅是好意,可若语是有所顾及的,她并不习惯陌生人的亲近,正当要出口拒绝的时候,工作室的门开了,慕浩天脸色不好的走到师傅面前。
“ANDY,还是我来吧。”
说著,男人迈步走向若语,十分粗鲁的将衣服的拉链拉上,几乎夹到了女孩的肉。
若语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气,不太明白自己作错了什麽,只得低头盯著地面,沈默著。
师傅在这工作不是一两年了,平时富贵人家的先生小姐,脾气难免有些古怪,见多了,也就应付自如了。
“慕总,您来了,快坐。”说著给一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一杯热茶,很快就端了上来。
接著回身去里间,取了几条项链出来。
“韩小姐,人长的好,我都不知道给她配什麽链子好了,正好慕总来了,您看这几条,哪条更适合?”
男人懒懒的扫了一眼,然後从怀中慢条斯理的摸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从这里选一条吧,你看著办。”
师傅嘴角擒著笑,双手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就被宝石的亮光灼了眼。
盒子不大,但里面却放了7,8条项链,每个的款式都不一样,钻石的大小,也相差无几,都是十几克拉.
从店里出来,两个人就上了车。
刚子透过後视镜,看了女孩好几眼,然後忍不住道:“韩小姐,今天可真美。”
若语手摸著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回过神来,笑著道了谢。然後偏过头去,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你花了很多钱吧。”
这个年过的可太浪费了,先是进口糖果,手工礼服,现在又买了钻石项链送她,若语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钱的事情,你不要问,这项链喜欢吗?”慕浩天笑容满面一把拉过女孩的手,轻轻拍著。
若语点了点头。
“喜欢是喜欢,就是太贵了,我还小,不适合带这样贵重的东西。”女孩对吃穿的要求都很低,更别说这奢侈的饰品。
她没带过,更带不太习惯,总觉得有些别扭。
“今天这个日子很特别,这些花消都是必须的。在说你男人有的是本事,我挣钱就是用来花的,你以後就会明白了。”
说著,男人用手指,轻轻将女孩的小脸抬高,双眼放光的盯著她看。
若语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心惊,赶忙别过头去,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前面开车的刚子。
见他一本正经的开著车,心中释然了不少。
女孩越是矜持,看的男人越是兽性难耐,慕浩天强压下腹间的冲动,伸手磨蹭著女孩的小脸道:“你今天肯定比新娘子还漂亮。”
接著在女孩羞红小脸的瞬间,将她搂抱到了怀中,擒住她的小嘴猛亲了下去。
几分锺後,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车内安静了片刻後,慕浩天又开了腔:“小语,以後要注意下自己的行为。”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对方──眨了眨漂亮的眼睫。
“刚才我如果不来的话,你是不是要让那个男人为你拉拉链。”慕浩天脸上的激情已经退去,带了一股肃然。
若语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的行为,只要是心xiōng坦荡,则可称之为绅士,如果是有了歹念,则是有轻薄之嫌。
所以男人是很在乎的,他不想给任何人机会来接近他的女人。
“你要记住,男人见了美丽的女人,都会心动,也许会趁机占些便宜,你以後要机灵些,不要让我担心。”慕浩天是打算将女孩雪藏起来,可有的时候,难免也要接触外人,女孩很单纯,现在应该多灌输一些,她身为人妻的自觉了。
电光火石间,男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人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想法,他们是情人,是爱人,可若语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呀!
他们是血缘的亲人,结婚,娶若语的想法,他想都不应该想。
男人放开女孩,摸出香烟,为自己点上一支,他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些,也许是因为要参加婚礼的缘故,所以才会这麽兴奋的,胡思乱想。
男人边抽烟,边为自己的‘荒谬’想法做辩解。
若语对一般的男人是有所顾及的,经历了同学粗暴的骚扰,及关士岩深藏的恶劣居心後,女孩头脑很清明──男人表面上看著很好,可说不上哪刻,头上就长了角,变成了魔鬼,龇著牙要吃人的。
“爸爸,我会注意的。”
听到女孩的声音,男人回过了神,他笑的很虚弱,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
金都大饭店,是这个城市最高级的酒店,李总包下了整个饭店,用来举办自己的婚礼。
从早上开始,宾客络绎不绝,香车宝马,名流政要,甚至八卦记者,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酒店的旋转门前的地毯,都被各路人马踩踏的破损了两条。
总统套房内,韩柔身边挤满了人,女孩那张脸麻木而苍白,有些神游的状态。
若语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她考虑再三,对眼前的状况,终於无法忍受了,待装束一切妥当,服务人员都出去後,女孩开了口。
“你还好吧?”若语凝视著韩柔轻声问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就这样,不好也不坏。”看著镜子中浓妆豔抹的自己,韩柔眼中闪出一丝厌恶。
若语沈默了,只是盯著韩柔看。
“我看样子很糟糕吗?人都说新娘是最漂亮的,我不美吗?”说著韩柔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强。
“为什麽要嫁给……”女孩刚要出口的‘老头’又吞了回去:“那个男人?你有苦衷的吧?”
韩柔面上一僵,眼中一片漠然。
若语的心被什麽抽紧了,她无法想象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以後韩柔的生活,会怎麽样。
“离开他吧,不管你是因为什麽原因才跟了他,现在离开还来的及。”
韩柔露出了同脸上完美妆容,完全不和谐的表情──痛苦的拧起了眉头。
“我现在挺好的。”好半天,韩柔才轻声回道,显然她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什麽?”若语有些不甘愿,听到她的回答。
韩柔挑了挑眉,笑了笑:“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羡慕我那,嫁给这麽有钱的男人,以後也会有很多财产。”
“韩柔!”若语大声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对方一惊,低下头玩弄著自己带了白色手套的手指。
“我是你的朋友,你不用对著我强笑欢颜,你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开心,就不要走这一步了,你真的做好准备接受他了吗?你们是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将来也许还会有孩子……”
还没等若语说完,韩柔就大声喊道:“够了!”
“若语不用你提醒我,我真的想的很清楚,如果得不到我要的,那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我嫁给他,至少他还答应会对我好,这已经足够了。”韩柔边说著,边流著眼泪,瞬间哭花了整张脸。
若语看著她的伤心的样子,心里充满了苦楚和怜惜,他轻轻道:“韩柔。”
女孩知道韩柔看中的是自己的父亲,可即使得不到他的爱,世界上还有其他好男孩呀,为什麽要自己糟蹋自己,选一个糟老头子,难道真的是为了钱吗?
“若语谢谢你关心我,这是我的决定,你当我为了钱,还是其他的什麽都好,我希望你能祝福我。”韩柔抹了抹眼泪,笑的仍然很虚弱。
若语这个时候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叹了口气,轻轻将对方搂在了怀中。
“韩柔……我,我祝福你,祝福你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女孩抱著韩柔的头,轻轻呢喃道。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里面相拥的两个女孩迅速分离。
若语很惊讶的看著来人,同时那个人也在看著她,一双眼睛透著豔慕,上下打量著女孩,最後视线定格在女孩雪白的颈项。
“若语,好久不见,我没想到你会来参加韩柔的婚礼。”关士岩紧盯著女孩锁骨间的钻石链子看。
“毕竟你们是情敌。”男人似笑非笑的朝著若语说道。
这天鹅肉他是吃不到了,可也不想有人来破坏韩柔的婚礼,两个小人抱头痛苦的样子还真是碍眼。
韩柔被自己威逼著,才勉强答应嫁给老李的,这其间存在十分复杂的利益关系。
如果韩柔被人说服改变主意的话,那麽他的损失可就大了,若语尽管很讨人喜爱,可她办的事,却没那麽让人赞同了。
关士岩并不是个拿的起,放不下的人,说到底,他一生的终究追究就是权势和金钱,一旦有人搞破坏,再喜欢的人也要斟酌著办,更何况,只是‘旧爱’。
女孩听出了他话语带了嘲讽,可她并不明白为什麽──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个私密的房间内,为什麽要跟她说这些话,还有他好似知道一些两个人间的小纠葛。
她偏头看著韩柔,发现她双眼冒火,十分愤恨的瞪视著关士岩。
若语马上反应过来,难道……
“关大哥,你怎麽进来了,你和韩柔很熟吗?”
“熟吗?”男人歪著头,拧起了眉,好似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你问韩柔吧。”说著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踩到了女孩的婚纱,轻轻低头,关士岩亲密的附在女孩的耳边说:“小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该高兴点,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等著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完後,男人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转身出去了,然後门开了,几个服务人员进来,准备给韩柔补妆。
若语呆楞在那里,对眼前的状况很是迷惑,她看著韩柔,韩柔也在看著她,那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若语知道时间紧迫,眼看著婚礼的时间就要到了,现在不问,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他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上了一层粉底後,女孩的脸变的更加惨白了,韩柔痛苦的摇了摇头:“他是我叔叔,他不是个好人,至於其他的你别问了好吗?”
若语心一沈,很想再说些什麽,可看到韩柔那哀求的眼神,女孩妥协了,她又能怎麽办?
突然,女孩想到了男人,男人有钱,而且很聪明,也许他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说著,女孩快速的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韩柔担心的看著她远去的背影。
宴会厅里人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满面喜色。
慕浩天一身墨黑西服,白色领带,犀利而硬结的短发,英俊非凡的面容,再加上高大出众的身材,让女孩很容易找到他。
此刻男人背靠在一根大柱子上,手中轻托著一杯**尾酒,面带浅笑,和几个生意场的朋友寒暄。
见女孩脸色慌张的冲这边走来,连忙低声和几个人说道:对不起,先失陪一会。
然後迈开大步,上前抓住女孩的小手,关切的问道:“怎麽了?小语。”
“爸爸,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女孩眼中带了希冀,紧紧攥住男人的手指。
慕浩天微怔,直觉不是什麽好事,可面上仍是一片平和:“说吧。”
“韩柔她不是自愿出嫁的,你能不能帮帮她?”
男人蹙起了眉头,眼光已经看向了别处:“这是她跟你说的吗?”
“不,不是,我看出来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韩柔那麽好,为什麽要嫁给那个老头子。”若语一著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男人急忙转头看向四周,见众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未留意他们这边,才暗松了一口气。
“小语,你小声点,这是在人家的婚礼上。”男人出声斥责女孩。
见她知错的眨了眨眼睛,继续道:“韩柔,嫁给谁,不是我们该管的,即使要管,你叫我怎麽办?”
慕浩天本来就没有救美的心,此刻只想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我是来找你想办法的,我怎麽知道该怎麽办?”女孩听男人这麽说,急的直跺脚。
男人挑了挑眉头,一副很棘手的样子。
正在此时,关士岩从旁边走过,见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冲女孩点了点头,坏坏的笑了笑。
“爸爸,关士岩是韩柔的叔叔,你知道吗?”
慕浩天当然知道了。
“我好象都没见到韩家的其他人,难道她就只有这个叔叔吗?”结婚是很热闹喜庆的事,新娘子身边,肯定会围著很多亲人。
可婚礼都要开始了,若语只见到了关士岩,这麽一个自称是家属的人。
“小语,别的我不太清楚,可韩家,在M市,韩柔只有关士岩一个走的近的亲人了。”见女孩一副惊讶的表情,男人将韩家没落的历史给女孩讲一讲。
听完後,若语更加笃定韩柔的遭遇肯定跟关士岩脱不了干系。
“爸爸,你说关士岩会不会因为钱,才逼韩柔嫁给那个人的?”
慕浩天低头喝著酒,不太想回答女孩这个问题,本来说故事给她听,就想她放弃营救韩柔的打算。
韩家已经失势了,韩柔只是个小可怜,这样白雪公主变灰姑娘的事,有很多,韩柔算是命比较不错的,至少还能找个靠山。
否则以关士岩,对韩昆的仇恨,定不会在生活上善待她的,跟了韩昆,至少,还会过上优渥的生活。
慕浩天除了自己的女孩谁都不在乎,所以将韩柔也商品物质化了,忽略了韩柔内心的真实感受。
“也许吧。”男人漫不经心的应付了一声。
“爸──”女孩的声音软懦,让人感觉象踩在了云端,骨头都酥了半截。
男人打了个机灵,狐疑的看向她,知道她叫的这麽腻,肯定有事求自己。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钱……拿出来帮帮韩柔呀。”若语话一出口,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这要求的确让她很羞愧,可事到如今,也没其他法子了。
慕浩天含了一口红酒,不上不下的咽在了喉咙里。
“这不太好吧。”男人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怎麽不好,我觉得很好,你不是说爱我吗?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吗?”若语嘟起小嘴,佯装生气。
──小小的──
这可不是小小的要求,要给关士岩拿钱,没个十几个亿,他能松口?
他们是什麽恩怨?情敌加仇敌,别人能拿10万办下来的事,到他这肯定要翻倍,还得看人关少给不给面子。
男人倒不是很心疼钱,只是为了救韩柔值得吗?不值,可如果是为了博取若语的欢欣那?
男人心下一动,觉得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的余地。
关士岩一回身,就见慕浩天端了两杯红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事?”
慕浩天笑了笑,将一只酒杯递上前,见对方稍微犹豫了下,将杯子接了过去。
“是有点事想和你唠唠。”
关士岩摇了摇杯子,看那酒荡起片片涟漪,扯了扯嘴角道:“今天我可是很忙,有事就快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你将韩柔嫁给李总,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吧。”
对方笑而不答,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对房地产业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来帮你,肯定让你大发横财,你看怎麽样?”
关士岩眯了眯眼睛,凑近杯沿轻轻的咂了一小口。
“你问我怎麽样呀?”他抬眼轻笑著。
“我觉得不怎麽样,你能帮我?我不相信你,你不找人算计我就不错了,我那舞厅,夜总会托您的福,可是歇业了好几天。你都不知道,我背地里给人装了多少次孙子,上了多少次税。”
慕浩天见他如此抱怨,是想让自己道歉,伏低做小的话,事情恐怕还有的商量。
“以前,我们立场不同,如果有考虑不周的事,还希望你多担待,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好,说说看,你这样给我好处,想要我做什麽?”关士岩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但话还是要说的明白些。
“很简单,取消这次婚礼,一切损失我来赔付。”
“哦──”对方笑了笑,然後说道:“我知道慕总财大气粗,可李总也不是吃素的,你就不怕得罪他?”
“这个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只要点头就可以了。”
关士岩用手指轻轻敲打著杯沿,发出很悦耳的声响,显然,此刻他的心情很不错。
“慕总,你喜欢韩柔吗?”
慕浩天一愣。
“你既想花钱买韩柔,又霸占著若语,你不觉得你生活的太美了吗?”关士岩说著,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些。
“你误会了,我对韩柔没特别的想法,只是想帮帮她而已。”慕浩天连忙澄清,他并不想脚踏两只船。
“哦,是这样呀,那你真是个大善人。”对方轻嗤了一声,继续道:“我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愿意接受韩柔,让出若语的话,李总那边由我去说,如果不能的话,就请阁下,好好喝这顿喜酒,不要再生什麽事端。”
慕浩天面色冷了下来,他本以为对方,会开个大价钱,敲诈自己一翻,可没想到,提的却是如此无理的要求。
“怎麽样?”
男人冷哼了一声,仰起下颌道:“不怎麽样,看来我们没想到一处。”
说完後,慕浩天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关士岩则轻笑著转过身来,慢慢的喝著手中红酒。
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他此刻心中的畅快——那个曾经害过自己的男人,居然主动过来请求他,并且被自己耍了一顿。
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呀。
当慕浩天把关士岩说的话告诉女孩的时候,若语惊呆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泪也有恨,她不明白为什麽关大哥这麽冷血,为了钱和过去的恩怨,居然残忍的牺牲掉韩柔的幸福。
男人不忍心看到女孩伤心,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供他谋划,逆转局势了。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指温柔拭去女孩脸上的泪滴:“小语,爸爸已经尽力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这就是韩柔的命,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默默的为她祝福了。”
水晶灯盏连成白昼似的一片,当女主角韩柔从门外走来的时候,众人几乎是一滞,如此美豔的绝代佳人在叔叔的牵扶下款款而来,一袭如雪,白的婚纱衬得她的凝脂如玉。
一些记者举起相机对著佳人猛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红地毯很长,韩柔几乎以为走过了一个世纪,才到达了终点,此刻女孩低垂著的头,才微微抬起。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隐约可见脸上的脂粉,可纵是如何遮掩,也藏匿不住岁月的痕迹──微微下垂的眼皮下,是一双迷萌的双眼,眼尾处则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沟痕。
只一眼,韩柔就觉得自己的胃翻滚的厉害,那作呕的感觉,强烈到几乎要窒息,女孩赶忙将视线转移到地面。
“李兄,我家侄女,今天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她。”关士岩笑容满面,将韩柔的手,轻托著递上前。
“一定一定,谢谢。”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总是还没入洞房呐,就已经痴醉了。
韩柔可是韩昆的掌上明珠,那个老家夥对她宝贝的很,平时见上一面都很难,更别说,把人嫁给他这样的长辈。
当时关士岩跟他提议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一切的美梦都在眼前了,李总是志得圆满,意气风发,人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大手,接过韩柔戴著白色镂空蕾丝手套的小手,将名贵的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
女孩如同傀儡娃娃般任他摆布,心如死灰般,麻木的看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轻轻碰了她一下,抬头一看,见关士岩手中拿了另一款的男式钻戒。
女孩看了看关士岩,又瞧了瞧戒指,似乎没有接的意思。
这下,礼堂里的宾客,有些坐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著这非同寻常的一幕。
李总此刻也觉得事态不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急忙向关士岩使了个眼色。
“小柔,该你交换戒指了。”男人低低的在她耳边提醒到。
韩柔象傻了般,呆立在那里,好似没听到男人的话似的,交握著双手戳在那。
关士岩脸上闪过一丝狠戾,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两句,然後韩柔就象突然活过来一般,伸手拿过了戒指。
将戒指套进男方的无名指後,仪式算是完毕,按理说,女方应该主动亲亲男方,表达相亲相爱之情。
可两个人的联姻却没那麽浪漫,完全是金钱交易。不过李总看的很开,既然韩柔不吻他,那麽他就自觉的将嘴凑了过去,轻轻的在女孩脸颊印上一吻。
也许是镁光灯太过刺眼,韩柔闭上了眼,不去看那灼亮的一片白光。
两个人分开後,整个宽大的礼堂,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然後司仪就开始主持接下来的余兴节目。
李家也是 名门望族,哥几个本事都不小,在不同领域,都有一席之地,老人家还在,希望这儿子的婚礼办的热闹些。
所以也没太注意繁缛的礼数,只要喜庆就成,把这婚礼办成东西合壁。
司仪是老人家安排的,也是为了营造欢快的气氛,本来李总是不太同意的,可扭不住老人家,只得由他们Cāo办了。
这司仪很专业,主持过很多次婚礼,一上来就拿出了他平时那套。
“韩小姐,请问您今年多大?”
女孩眼帘微垂,看著不知名的某一角,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韩小姐,请问您跟李先生是怎麽认识的?”
“韩小姐喜欢李总什麽……”
还是没有回音──
李总站在一旁,看的这个上火呀,这傻B,也不看看眼前的状况,竟他妈弄些令他难堪的问题。
连他想帮韩柔回答,都不可能。
司仪终於发现了女孩的异样,同时也看到了李总那要吃人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转向一旁的伴郎和伴娘。
门开了,大家首先是被新娘的豔丽吸引了,可很快众人发现,新娘旁边的女孩气质更加出众。
黛眉水炯,肤色赛雪,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五官说不出的清新美丽,好似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远观飘渺似仙,近看则活色生香。
“这是谁家的女儿,好漂亮呀。”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长辈,小声的嘀咕著,心中暗暗揣了点心思。
看女孩衣著不凡,行为举止透了股优雅,而且还带了钻石的项链,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
如此出众的孩子,正好给自己家的小子留意下,如果能娶到家,看著也赏心悦目。
“没见过,你们谁知道?”一桌子坐了八个人,相互通著气,可也只能面面相觑,没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可以交流。
慕浩天笑的很得意,看著女孩子成了众人的焦点,心中说不出的骄傲。
看来,那些个礼仪课没白上,还是有些效果的,若语现在怎麽看,都是个礼数周到的大家闺秀。
以後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一定是个大气美丽的好妻子。
突然,男人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麽!自己怎麽无意识中,又把妻子这个身份套在了若语身上。
可还没等他多加谴责自己的不良思想,就听到台上的司仪说道:“今天的伴娘很漂亮呀,请问小姐贵姓?”
若语这是第一次做伴娘,对这些习俗的程序并不熟悉,可仍老实的答道:“免贵姓韩。”
“今年年方几何,有男朋友吗?”
司仪这话问的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底下那群老人,赶忙竖起耳朵,想听的更仔细些。
若语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羞怯的笑了笑:“17岁。”後面的那个‘有男朋友吗?’却没有作答。
还没等司仪追问,下面一群‘饥饿’的单身汉,就吹著口哨,嚷嚷道:“有对象没?”
顿时惹来一些人的哄笑,女孩本来紧张,这次更是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般,她焦急的看著台下,稳稳坐在桌子旁的男人。
不看还好,一看可气的不轻,那男人正一边和同桌的一个女子说笑,一边还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若语挂著笑意的嘴角,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弧度。
“算,算是有吧。”女孩毕竟年纪不大,社会经验不足,场面过於盛大,她连撒谎都不会。
众人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不满又好奇。
慕浩天端起一杯茶水,对女孩不甚满意,可也没太过失望,毕竟她那也算是个‘肯定’的回答。
如果女孩给出的是完全否定的回答,想来男人心里将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众记者中杀出一人,大声的提问道:“韩小姐,您是慕浩天家的养女,刚才有人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牵著手,您的男朋友是慕先生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礼堂内哗然一片,慕浩天只觉得有无数人的目光射向自己。
若语也被此人的话,惊的反应不过来,半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请问,您和慕先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媒体的鼻子都很灵敏,一下子就嗅出了大事件的味道。
“你还是学生吧,有没有中断学业,结婚的打算?”
“你们是养父女关系,这对你们的交往,有不良影响吗?”
“有没有今年结婚的打算?”
“你们的感情稳定吗?觉得慕先生人怎麽样?”
若语被众人扔过来的话题,炸的头重脚轻,她睁大了眼睛,看著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以及自己面前这几十张不停发问的嘴,只觉得呼吸困难。
她捂住xiōng口,不住的往後退,显然众人的阵势吓到了她。
他们是什麽关系,父女血缘,尽管其他人不清楚,可她自己晓得,什麽结婚?这神圣的结合方式,之於他们只是个讽刺。
身後一阵冰凉,女孩感觉自己已经贴到了墙壁,她浑身发软,冷汗都冒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摔倒,女孩用手掌撑著墙壁,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
“让开。”男人的声音沈稳有力,掷地有声。
‘哗’的一声,聚拢的人群迅速闪出了一个缺口。
男人走上前,拉过女孩的小手,却发现其有软倒的迹象,赶忙搂住她的腰,将女孩带入怀中。
若语小脸白的几乎透明,眼眶微微发红,好似随时能哭出来。
慕浩天将她搂的更紧了,在她腰身处微微用力,给予女孩无言的支持。
“各位,今天是李总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样对待他的宾客,不觉得有些失礼吗?”此话一出,记者们面面相觑。
其中有个胆子较大的活跃分子,期期艾艾说道:“慕总,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对您的婚姻大事比较关心,您看您能不能给句准话,什麽时候能也摆喜酒,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男人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哪个报社的?”
那人心下一惊,心想自己不是捅了马蜂窝吧,都怪自己大好喜功,强出头,娱乐大新闻没挖到,却很可能丢了饭碗。
他战战兢兢陪著笑脸道:“XX报社,小编辑。”
男人仍是笑,却冷了几分,目光更加犀利;“不错,有前途。等我结婚的时候,就找你做篇专访,怎麽样?”
小编辑微怔。
“到时候,我会把我和妻子的感情历程来个大曝光,让大家好好娱乐娱乐,你看好不好?”
对方额头上的汗立刻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年三十那天,若语同往常一样,六点半才醒。
她躺在暖和的羽绒被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抻了抻懒腰後,才揉著眼睛坐起了身。
眼睛一斜,猛的就见床头柜上放了一套衣服,女孩很好奇的拿了起来──红通通的两件套,上衣的xiōng前还绣了一对精致的小鸳鸯。
看了看那衣服的尺寸应该是给自己的。
若语心里美滋滋的,看著喜欢的不得了,虽然衣服红的有些俗气,却也鲜豔,透著年节的喜气。
女孩拿著衣服,在穿衣镜前比了比,似乎很合身,於是将它放在一旁,高高兴兴的进了浴室,草草的梳洗完毕,女孩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新衣服。
蹦蹦跳跳的下了楼,见两位老人坐在楼下休憩,赶忙跑了过去,笑著说道:“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春节是个特别而且十分重要的日子,讲究就是团圆快乐。
眼下,两位老人也沈浸在过年的浓重气氛中,笑咪咪的招了招手,待女孩走近身前,老太太从怀中拿了红包出来。
“小语,这是今年的压岁钱。”手被拉了过去,然後就是一个‘沈垫垫’的小布袋子落入其中。
“谢谢,爷爷奶奶。”女孩将红包小心的揣入薄薄的夹袄里层,然後说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看看。”
见两位老人点了头,女孩小跑著奔向大门。
老爷子轻叹口气,笑著感慨道:“若语,今年过年也18了吧,怎麽看,还是个小孩子,这将来能照顾好孙子吗?”
老太太听他这麽说,有些不认同:“你就是瞎Cāo心,早些年,不还有14,15给人家生孩子的童养媳吗?女人呀,有了,就长大懂事了。”
老爷子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笑咪咪的点点头,继续看报纸。
主屋的门一开,若语就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虽然觉得有些冷意,但却也能抗的住,女孩一边往上拽衣服的领子,抵御寒气,一边往前走。
慕家的院里有棵大树,有些年头,长的又粗又壮,此刻树周围很是热闹。
一个佣人提了个火红的大灯笼站在梯子的顶端,正在往树的一个分叉上挂;另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则正拎著灯笼往高的地方攀爬。
此刻树上已经挂了三四盏灯笼,树下的一个下人的脚边,还有七,八盏的样子,而慕浩天则掐著腰,仰头站在下面看。
他今天起的很早,父母年纪都不小了,有些家事,他都主动的应了下来,毕竟,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很多事情,他都想亲历亲为。
从清晨五点开始,他就监督著佣人打扫房间,准备食材,贴些福字……忙了将近2个小时,只差这最後一撞事,没有完成了。
“哎呀!”那个年纪较小的,爬的高了些,脚就开始打颤,手也抖了起来,心慌恐惧之余,难免出错,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险些摔下来,那小脸立时被吓的青白,冷汗也冒个不停。
慕浩天仰头看的仔细,心想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笨蛋,下来。”那佣人被的喝的一楞,紧抓著梯子扶著,没了动作。
“我叫你下来,赶快点!”
那小子一听少爷口气不是很好,心想肯定是自己笨手笨脚碍了他的眼,赶忙往下爬,连累带吓,等安全到了地面,才勉强能喘口气。
一抬眼,便见少爷脚下蹬著意大利的小牛皮鞋,身形利落的爬上了梯子。
心中顿时一惊,想出口,已经来不及了,赶忙同另外一个下人同时在下面给他扶著梯子。
这可不是闹玩的,万一少爷出了什麽差错,他们这些人,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别说过年了,恐怕立马就要到牢里吃窝窝头。
若语脚步极轻,本来是站在男人的身後,看他快速的攀上梯子,吓的瞪大了眼睛,用手掩住口中的惊呼。
慕浩天挂完一个灯笼後,回头想向底下的人要另一个。
一扭身,就见女孩衣衫单薄的站在’寒’风中,满脸担忧的望著自己。
“小语,你怎麽出来了,也不多穿点。”男人话虽然是责怪的,但是那语气却带了疼惜。
由於确实有点冷,女孩将手缩在了袖子里,这时,她摇了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 “还行。”
男人听她这麽说,不认同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衣服是他买的,过年了,穿件红衣服,也吉祥喜气,可料子确实薄了点,海滨要说冷,也就过年这几天了,所以衣服都不是很厚。
慕浩天觉得大冬天的,小人如果冻病了可不太好,於是赶忙脱了自己的外套扔给女孩,他虽然穿的也不多,毕竟是个大男人,没那麽容易受寒。
“先穿上这个,我马上就好。”
下面的家仆见此,还算有些眼色,赶忙脱下衣服道:“少爷,让小姐穿我的吧,您别著凉了。”
若语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衣服就落在了手上,同时下人也递上来一件,这让女孩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拒绝道:“我不冷,不用了。”
说著就要把两件衣服还给他们的主人。
慕浩天眉毛一立,脸色有些yīn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冷冷道:“穿我的,听话。”
男人心里是不太高兴──那个下人太自作聪明了,他的衣服,也要主子的女人穿?
见少爷的脸色不对,佣人赶忙将衣服收了回去,一琢磨,自己确实有些逾越了,似乎犯了某些忌讳。
男人声音一变,女孩心就发怵,赶忙将衣服披在身上。
慕浩天的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後天的锻炼,虽然年到四十,体力却也不输给二三十岁的小夥子,至於相貌,也是人上之资,家产就不用说了,M市的首富。
忙活了一分锺,脸上泛了些红光,身体活动开了,动作也越发的熟练,短短几分锺,十几只灯笼就高高的挂了起来。
男人一边往下跳,一边些微喘息的说道:“漂亮吗?”
若语点了点头,只见,那高大的树枝上,挂了些彩灯,其间还点缀著十几只火红的大灯笼,瞧著新奇,倒有几分外国圣诞树的意思。
慕浩天伸手将女孩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然後将人,搂在了怀里。
“把开关打开。”
话音刚落,一瞬间,树上的大灯小灯全都通亮了起来──小的似萤火虫般清亮,大的则有几分黄昏落日的感觉。
毕竟现在是白天,要看真正的效果,还是要等到天黑以後,但这清黄交接的一片亮光,散布在树上,也别有了几分趣味。
“关掉吧。”说完後,男人偏头看向女孩:“小语,我们回屋吧。”
说著,就拥著她,转身,往主屋走去。
没走几步,男人猛的发现,不远处的墙上探出了一个脑袋,见有人看过去,急忙将头又缩了回去。
慕浩天见此,心中有些不快,自从参加了韩柔的婚礼回来,就总有些不名人士,出没在自己家附近,手中拿了相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一看十有八九,是媒体来挖花边新闻的。
今天是年三十,没想到,他们也不放假,非要给人填堵,男人眯了眯眼睛,考虑著要不要放狗出去咬人。
吃过早饭後,一家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桌子上放了好几个大果盘,里面放的都是新鲜的进口水果以及一些干果吃食,男人毫不避讳的搂著女孩,靠在沙发的一头,时不时的喂女孩些东西吃。
突然,老爷子毫无预警的开了腔:“浩天呀,我昨天看了‘娱乐周刊’。上面将你和若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写了出来,你怎麽看?”
男人微怔,心想,您老什麽时候也看这种花边小报了!
其实慕沧海也从不看那些小报,可昨天突然有老朋友打电话,询问自己,什麽时候给儿子办喜事?
他被问的有些诧异,不知道对方是怎麽得到这个消息的,後来那人解释了一翻,他才赶忙叫人买了份‘娱乐周刊’。
冲著手中的大苹果狠咬了一口,男人一派淡然的说道:“他们就爱捕风捉影,乱写一气,您不看就是了。”
自家老爷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以前对他在男女关系上的不检点,就颇有微词,去了国外那几年,逍遥自在,没人管他,回来後,两位老人又去巴厘岛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了,自己又潇洒了好一阵子。
其实他一直不缺花边新闻,头条的暴光率很高,他也不在乎,可现在不同了,老人家在身边,一切就要注意了──用父亲的话说就是:这关系到慕家的声誉。
“捕风捉影?那你和若语的关系,可不是人家瞎编的吧?”
慕浩天这次没反驳。
“纸包不住火……”老爷子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爸,这事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过一阵子他们就消停了。”男人掀起眼皮懒懒的说道。
“消停?这过年都在外边蹲著,还能让咱们消停?我看一时半会消停不了。”老爷子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男人见他真的将这事放在心上了,这大过年的,可不能让老人家上火,赶忙出言宽慰道:“爸,我找找关系吧,让他们别写了。”
男人心想老爷子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却见老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很严肃的说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看──”
说著老爷子的目光,就在儿子和若语间徘徊不去,隐隐透了深意。
女孩被他看的有些紧张,心砰砰乱跳。
“爸,你有什麽想法?”慕浩天不明所以的问道。
“要不就趁著机会,把婚事办了吧,也省著外面总乱写。”老爷子此话一出,就见两个人一副呆愣的模样。
若语心落跳了半拍,脑袋‘嗡’的一下,迷乱非常,她回头求救似的看向男人,得到一个安慰的眼神。
“爸,您不是,不同意我娶若语吗?”男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绝,怕太直接了,引起老人的不快。
“以前我太顽固了,现在想通了。”老人说的很无奈,不妥协也不行,那个50岁的李总都结婚了,他急呀。
“爸,您别这麽说。”听老人自责,男人赶忙圆话。
“小语太小了,现在的确不适合结婚,您说的对。”慕浩天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个事情搪塞过去。
“小?都18了,不小了,难道真的要等孩子生出来,才结婚吗?”
一句话问的男人哑口无言,若语见男人没了声音,心不住的往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