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
有目标就有动力！妖月下了茅山，问了去赤城崖的路途，一直向西，在路上行了两日。
叫她惊奇的是愈往西走，这风土就愈不一样，晚上竟然都没有了阳光，也不只是不是那个怪声少年传给她的百年真元的缘故，着一路看到的不是人的东西竟越来越多了。连城里街上这种人多的地方，都不时有两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在那跳来跳去。每当这时，妖月就会找个地方去体验一下，看看这百年真元有何用处，可惜终时一无所获。
那些奇怪的东西，周围的普通人貌似都看不见，妖月也早就学会无视它们，也不特明显的绕开了走。就算是偶尔有一两只貌似很喜欢她的会跳到她的肩上，让她觉得浑身起**皮疙瘩的，装作不经意的掸掉。
第三日，穿过树林的时候发现一条清澈的小溪，她实在是觉得自己脏的不行了，便兴高采烈的跳了进去。顺着小溪，流过光滑的石头然后落进碧绿的潭水里。
她鱼儿一样欢快的游来游去，脱掉衣服，洗洗脏兮兮的头发和身体，没一会，忽然间衣服上闪出了阵阵的金光。最近那个金蛋总时不时的发光发烫让她觉得很奇怪，可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而且，出们在外的，她还是需要钱的，所以仍然还是一直装在身上。
从水里赤条条的跑出来，在太阳下面舒服的晒着，正准备把衣服也洗洗。突然听见周围传来“啊！”的一声。
死了，竟然有人。她还以为这深山老林……
妖月连忙抱住衣服遮住小小的身体，见小溪旁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模样的人正背对着自己。应是在汲水喝时不小心看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道歉，语气慌张，“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妖月不说话飞快的穿上衣服，虽是男孩装扮，可是披散的头发，红彤彤的脸却很明显的说明她是个女孩子。
妖月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那个少年抓起一旁的包袱背在身上，也匆匆的赶了上来。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妖月从没听过这么温柔好听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样貌清秀，气质非凡，一双凤目盈盈含笑，说不出的温柔亲切。轩轩韶举，卓卓朗朗，如见白露未晞。安静优雅，只是那么一眼望去，已叫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每个毛孔都熨过似的舒适服帖。
“没关系……”妖月有些出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继续飞快的埋头往前走着。
那人却大步的跟了上来，步伐有点踉跄，样子却有些呆笨。
“怎么能没关系呢？你的身子都被我看光了，我若是如此不负责任，岂非枉读圣贤。姑娘你姓什名谁家住何方？等我行了束官之礼后一定与你成亲！”
妖月一头黑线，自己才十来岁，个头又小，根本就没发育，要xiong没xiong要屁股没屁股的，就一门板，就算被他看光了，又看到什么了啊？她好无语……
“没事的，你当没看见过就行了。对不起这位公子我还急着赶路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明明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全部都看见了怎么能当作没看见呢？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姑娘你千万别担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会娶你的！”
妖月咬牙切齿，从树林里一路出来，这个少年都在那哇啦哇啦嘴不停的说着。还一个劲的引经据典，宣扬礼义仁孝，女子之德，把她给郁闷的。她都不在意，他再那瞎嚷嚷个什么啊！一开始完全被他的外表和好听的声音欺骗了嘛！
走到岔路口上妖月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我们道不同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你怎知我们道不同？就算是道不同，你也是我为过门的妻子了，妻子有事，我怎能置之不理？所以，你要去那里，我就把你送到那里！”
苍天啦！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他的未过门的妻子了啊！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他有完没完啊！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拜托你了！我这人天生衰命，走到哪克到哪，你跟我在一块不但会倒大霉！”可不是么，连上茅山求个道，都还遇上那种事，风云道长他们不会是被她衰的吧？
那书生正色道：“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莫名行的正，坐得直，还怕什么？”
妖月走到哪，他跟到哪，半点都摆脱不了。实在是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夜里自顾自的升起火，吃着野果不理他，不管他问什么也懒得回答。唉，好怀双哥哥做的烤**啊！
“吃么？”莫名递过一块糕点，妖月看着他和暖的微笑，竟神使鬼差的接了过来。不可否认他的微笑那治愈和抚慰人心的作用，可是这人要是个哑巴那该多完美啊，呜呼……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妖月……”她一面把香软的糕点往嘴里塞一面不满的咕哝着。这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啊！
“芳龄？”
“十一岁……”
“可曾婚配？”
“……”
“父母可都建在？”
“……就我一人。”
妖月突然觉得寥落起来，本来还以为这趟拜了师，从今往后，便有了个安身之所。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个人？”东方彧卿皱起眉头，“那你这一个人是要去哪里？投奔亲友么？”
“不是，我一个亲友也没有了，我本来是想去玄云山拜师的，可是没有拜成。现在要去赤城崖。”
“赤城崖？”
“去那么远干什么？一个人很危险！”
“留守玄云山的弟子都被灭了，风云仙师临死前托我去赤城崖带个信。”妖月惊异的望着莫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嘴快，是真的不管莫名问什么，她的嘴巴好像都不由自主的会实话实说。天啊，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么？
“被灭？已经开始了么？”莫名喃喃自语，“风云道长死的时候还有说什么？”
妖月捂住嘴巴唔唔的摇头。她才不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呢！
莫名更靠近她一点，焦急的握住了她的另一只小手。
“后来呢？说什么没有？妖界结界被打开几处了？”
妖月一脸惊异的放开手来瞪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妖界？”
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么？
“我当然知道，我饱读诗书，六界史事我了如指掌。怎么，想嫁给我了？”
“你也是修仙之人？”
“不是。结界到底怎样了？”
“被打开多处了……”妖月低下头去，到底这是个什么东西，需要牺牲那么多人的生命去捍卫么？
“这下大事不妙了。”莫名无奈摇头，看来这趟白出来了，还得再回去。
“小月儿，我暂时不能送你去赤城崖了。”
“我才不要你送呢！”妖月乐的眼睛都成月牙了。
“打开结界了有什么后果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紧张？”
“风云道长没跟你说么？”
“时间不够了，他只大概的说了一点点”。
“小月儿，你知道这世间有哪六界么？”妖月看着他的脸发呆，这人笑起来怎么会这生好看，暖融融的让她好想睡觉啊！
“呃……人的世界，鬼的世界，魔的世界，还有神仙的世界？还有什么？”她扳起手指头来数，好像不够。
“差不多就是这几个，人界，冥界，妖界，魔界，仙界，还有神界。”
“哇，分这么详细啊……那冥界、妖界、魔界代表恶，人界、仙界、神界代表善对吧？两者相互制衡？风云道长说的妖界要出世，是不是说妖界的最厉害的怪物要跑出来了？怪不得我看最近大白天的多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六界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善恶问题。人死为鬼入冥界，修炼的话成仙能位列仙班，而妖比较复杂，一般是自然物化的结果，动物，植物，甚至器皿由于自身或者外力的原因都有可能成精，形态更是千奇各异。至于魔界，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仙也好，恶意、执念、天劫、练功走火皆有可能堕入魔道。”
“那神呢？人们总说神仙神仙，我一直以为神和仙是一个东西”
“上古众神与天地同生，而仙一般都是修炼而成，虽都有法力，但是并不一样。只是人们爱把他们说在一块，就好像爱把妖和魔，合起来说成妖魔一样。伏羲演八卦，女娲造人，西王母的蟠桃会，共工撞倒不周山，夸父逐日，精卫填海，仓颉造字，黄帝大战蚩尤，这些传说你都应该听过。只是，神仙妖魔虽然通过修炼可以长生不老，但都并不是不死之身。有的可以入轮回，到冥界进行投胎或转生，但是大多数都是直接寂灭。”
“说来说去，还是做人最苦最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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