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生日
025生日
临近的日子,令忍足侑士没来由的心底发慌。尽管这一年里他经历了许多事情,他也觉得自己又有了新的成长,可是,刻印在脑海里的悲伤记忆，总是没有办法遗忘,心中的yīn暗依然没有办法克服。
泷荻之介看了看靠窗而坐望向窗外走神之中的忍足侑士,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已经瞪视他好久了,心中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计时器,唔，从上课到现在已经过去30分钟了,那家伙还没进入上课的状态呐。
作为忍足侑士的同班同学已经三年之久,泷荻之介很清楚忍足侑士又陷入了每年一次的“十月忧郁症”,这是冰帝不少人眼中已经见怪不怪的现象。
从最初对于他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无精打采的状态之中他们倍感好奇，试图寻求原因未果到如今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冰帝是一个很团结的团体，网球部更是如此。虽然忍足侑士平时在社团里漫不经心，说话也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偶尔也会作壁上观看戏，但是，社团里的人对于每年陷入10月的状态的他却是难得纵容一次。
他们隐隐觉得忍足侑士或许在自己生日那天遭遇过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才会抗拒他们为他举办生日宴的提议。然而，这只是他们的猜测。
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打扰忍足好了。泷荻之介手托着脸如是想，等他过了生日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根据以往的经验看来确实如此。
……
冰帝网球部的训练场场外依然有热烈沸腾的欢呼声，不少一、二年级的女孩子都在为自己心爱的王子欢呼。
她们知道网球部正选多数马上要升到高中部，以后观望这些王子一起打球的机会不多了呢。虽然冰帝的中等部和高等部两个学部只是一墙之隔，可是，低年级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被允许去高等部。如今，也只有趁着三年级还未退部之前能够观望这些王子们在球场奔跑挥拍的英姿。
“忍足前辈，似乎今天没什么精神啊。”场外的低年级女孩子窃窃私语。
“嘘。学妹，现在是忍足侑士的“十月忧郁症”时期，不要说太过多余的话哦。”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孩子举着手指在学妹面前做着噤声手势。
“十月忧郁症”？那是什么情况？
一年级的女生明显不明白，但是，看到身边学姐们一张张脸上都是一副严峻的模样，也不好提问，只是心中有着强烈的好奇的求知欲，唔，晚上回家登陆校园BBS留言板上寻求答案好了。
……
“侑士又迎来这样的状态了。”向日岳人站在宍户亮身边拿着毛巾擦着汗。
“切，逊毙了。”虽然口上这么说，宍户亮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也对忍足侑士每年一次陷入如此状态也曾抱持过好奇和揣测。
“宍户前辈，向日前辈，今年忍足学长的生日还是按照往常吗？”凤长太郎看了一眼坐在休闲椅上的忍足前辈，面色布满忧虑。
“可惜了，每年少了一次分享蛋糕的机会。”岳小宝想到自己每年都少吃了一份好友的生日蛋糕心里有点不平衡。
日吉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他们身边，听到前辈的孩子气的话，一双眼睛在向日岳人身上扫射了一番：“向日学长，你再多吃点，就跳不高了。”
向日岳人听后一脸狠瞪了一眼这个一天到晚令他吃瘪不尊敬他这个学长的学弟，扭头跑开。
“日吉，你为什么总是故意激怒向日学长？”凤长太郎看向日吉的眼神中带有明显的不赞同。
“你们难道没发现前辈每次傲娇转身的样子很好玩么？”
宍户亮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看向了身边的学弟：“你该不会每次就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才那样堵岳人的话吧。”谁不知道岳人的脾气是冰帝网球部里最难哄了。
“唔，没错。”日吉若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宍户亮心底扶额。原来不只青学有一个不敬前辈的家伙，他们冰帝也有这样的人存在呐。他是该同情岳人吗？至少，他是该心底庆幸他没有让日吉若感兴趣的一面。
“宍户前辈。”凤长太郎喊了喊呆愣的前辈。
宍户亮愣生生的转头，看到凤长太郎眼底的担忧之色，其实，还有凤这个好孩子，好学弟。
“长太郎，以后练球就找我吧，别找日吉了，他太过痴迷灵异故事没多少时间陪你打球。”纯良的孩子不能被日吉若给染黑啊。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冰帝网球部不只忍足侑士一个腹黑。
凤长太郎不明所以，不过听到前辈的话，点了点头。
……
10月15日那天很快便来临，忍足侑士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接收了部友，同学还有后援团赠送的生日礼物，依然如往常那样拒绝了邀请他聚会的提议便回到家里。
家里有足够的储粮，忍足侑士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锁上门，关上窗，拉上客厅窗帘，然后是打开了客厅里的家庭影院放着酸得掉牙的纯爱电影，就连音量也是调到最大。
厨房里烧着热水，忍足侑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碗装泡面和几罐冰啤酒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热水很快便烧好了，忍足侑士又在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才再度回到客厅。
他把泡面的调味包全部放入碗中，又在里面打了一个鸡蛋，随着缓慢流入碗中的热水，鸡蛋很快便成为了水泡蛋，泡面的汁液很快渗入白加黄的蛋中。
忍足侑士将盒盖盖上，等了几分钟之后才再度解开盒盖，室内顿时充斥着散不去的香味。
忍足侑士吃着泡面脑海中不断想着泡面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果然是为了厨艺不精亦或是懒人准备的最佳自给自足的果腹品，凝聚着人类文明智慧的结晶。
……
“喂，醒醒。”
亚久津仁打开忍足侑士的公寓，扑面而来的酒气和泡面味令他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虽然他时常浸染在烟酒混合的空间，但是，在他印象里的忍足侑士的公寓永远干净整洁。
然而，现在却……
客厅里的家庭影院还在播放着一部电影完结的谢幕曲，那人却是醉倒趴在放着歪七斜八的易拉罐啤酒的茶几上，已入秋天的天气，那人双腿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亚久津仁有些看不过眼，走过去扶起忍足侑士，试图摇醒他。
“别来烦我。”忍足侑士有些不情愿被人骚扰，挥开了搭在他身上的手。
“啪”，亚久津仁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被扯断。
亚久津对于忍足侑士的颓废借酒消愁的原因不清楚，但是，这般颓败的模样实在看不过眼。
喝酒？他记得忍足侑士的胃根本就无法过量承受酒精的侵袭。
泡面？他晚上就吃这个充饥，够吗？他可没忘忍足侑士有不小的胃病。
亚久津仁一把将忍足侑士拖起，动作一点也没有往昔温存时刻的温柔，几近粗暴的把忍足侑士带进了浴室。
拿下花洒，打开开关，不管从细小孔中流出来是多么冰冷的水，亚久津仁把心一横，对着已经被他丢进浴缸里忍足侑士，冲洗着他的脑袋。
“喂，亚久津仁，你混蛋。”
忍足侑士被突然浇在脑袋上的冷水淋了个半醒，眼睛微朦看到了银白色头发的人便知道是何人，一通大骂。
“看来，你还没清醒。”亚久津仁继续向忍足侑士脑袋浇着冷水，令他躲闪不及。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忍足侑士抬手向亚久津仁挥了一拳。
对于忍足侑士的突袭，已经习以为常的亚久津仁将其轻易化解。
忍足侑士实在不懂，他和亚久津相处的模式。
亚久津除了对他身体的不断索取，总的来说对他很好，很体贴，可是，像这样态度反复无常的时候也会偶尔发生。
心情本就烦闷郁结，忍足侑士试图喝醉昏醉过完今晚就够了。可是，这人偏偏来搞破坏，还在这么冷天气给他浇冷水。他以为是浇花啊？？？
不知何时，冷水流尽，温热的水淋在忍足侑士身上令他感到温暖，却也因此令他在湿冷过后感到温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身上被人服侍着洗澡，忍足侑士安然享受着亚久津仁给他的待遇，可是，想到他们两人如今这般不清不明的关系心底更加一阵烦躁。
“亚久津，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明明他应该厌恶亚久津仁对他的身体的反复折腾，可是，忍足侑士不否认现在他们两人是勾搭成奸。或者更为下限的说法是，他得到了一个免费不定周期服务的按摩器。
忍足侑士怨过亚久津仁改变了他的身体，但心中最为怨的却是自己一次次抵不住欲望的诱惑，深陷其中。
“这样的关系吧。”亚久津仁突然捏住了忍足侑士身上某一处。
“别闹了，现在我没心情。”忍足侑士拍开亚久津不安分的手。
亚久津没再继续，只是拿出干毛巾帮忍足侑士擦了擦身体，然后又抽出浴巾将他裹着抱到了卧室。
忍足侑士无所谓地看着亚久津仁轻车熟路地爬上他的床然后又把他搂进怀里，反正他们之前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忍足侑士表示自己接纳心理良好。
自从亚久津那次对他解释之后，两人就像是契合的情侣般，每次见面留宿之后都会最终进入滚床单模式，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滚床单才是他们的主题。
从最初的身体抵抗到心理抵抗再到现在的生理接受，其实这个变化过程所花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
突然，窗外的天空一道闪亮的白光刺破天际。
即使在开着灯的房间，忍足侑士也感觉到一定的刺眼。
“去，给我把窗帘拉上。”
亚久津对于忍足侑士踹了他一脚不客气的命令语气毫不介意，这也算是忍足侑士在他面前露出的真实一面。
“你不喜欢下雨。”亚久津重新回到床上搂着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忍足侑士身体微微僵硬：“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自己心中也说不清为什么亚久津仁问他，他便坦白了。明明那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的心理yīn影。
“所以连自己的生日也一起讨厌。”亚久津想起去年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次，忍足侑士似乎就因为是那天大雨才会闯进了他兼职的PUB。
忍足侑士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整个人从亚久津仁身上滑下缩进了被子。
“笨蛋。”亚久津有些无奈含带宠溺的语气轻叹。
背对着亚久津的忍足侑士手指抓在被子上，心中不满，他才不笨呢，明明大家都叫他天才。
但是，那似轻叹的话，似乎抚平了他心中的烦闷。
“亚久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过了好久，亚久津仁听到忍足侑士的声音。
爱？
每天都想见到他，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和他接吻做亲密无间的事情。如果这些算是爱的话，那么，他是爱他的吧。
亚久津仁似乎找到了心中一直疑惑的突破口，那个一直恨不得占有忍足侑士，对他感兴趣的理由似乎得到了确切解答。
不过，忍足侑士显然并不希望听到他的任何答案，无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亚久津，答应我，不要爱上我，好不好？”忍足侑士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他不爱亚久津，但是，他不否认他现在有点习惯和他呆在一起。但是，如果，他像他以前交往那些对象一样到最后爱上他，那么，他们的身体接触到此为止。虽然，他并不认为他们如今是在交往。
亚久津看不清忍足侑士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背对着他，但是，忍足侑士的语气却透露着哀求。
“好。”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他。
“不过，我要你补偿我。”
突然凑近，背上被贴上的热源，忍足侑士被人拉到他的怀里。
我不会对你说爱。直到你的心都属于我的那一刻，等你对我说爱的时候，我才会对你揭晓答案。
被关上的灯，黑暗中，纠缠的身体不过是在述说着相互温暖的歌。
过了很久，忍足侑士身心在感到极致愉悦的时候，仿佛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低语了一句，令他不由自主地更加抱进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