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列车上的心声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刘旭深和刘宝龙买了两张站台票，把雯雯与婷婷的行李放置妥当，在站台上挥手向两位美女告别，“张雯，舒婷，一路走好，明年再见！”，雯雯与婷婷也用力挥着手告别。“班长其实人蛮好的，长的不错，浓眉大眼，高高大大，又很会照顾人，这种男生做男朋友，有面子，有安全感，还有舒适感”，列车缓缓启动后，舒婷转过头对张雯笑了笑，“就是酒量差了一点”。“是啊，人确实不错”，张雯应了一声，她觉得对刘旭深有一种愧疚感，但愧疚在哪里，又说不清楚。“他好像也在追求你吧？听说那天他请你吃饭，喝醉了”舒婷试探着询问。“没有这回事吧，那天没喝多少酒，总共也不过喝了一瓶红酒，他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张雯微微陷入沉思，“那天在山上和老大爷，他白酒还喝了几大碗”。“山上的那个酒啊，哪是酒啊，大爷不是说了嘛，那是山泉”，舒婷也不知道张雯答复没这回事，是指刘旭深没有追求过她，还是指他没喝醉，顿了顿，继续问，“他那天是不是对你说了啥？”“那是山泉？你喝了两碗就趴下了，有这么厉害的山泉吗？还是你喝凉水都会醉倒？”张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那他是不是”舒婷还想接着问，这时张雯的手机响了，张雯看了一下，是陈虎主任发来的短信，“现在应该上车了，祝一路平安！”。自从上次强吻事情发生以后，陈虎主任联系张雯的频率骤降，发来的短信也是客客气气中规中矩，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张雯的心情也早已平静。想了想，她还是给他回复了一句“嗯，谢谢你的关心！”，然后把手机装进随身带的小包包里，眯着眼想着自己的心事，舒婷看她有点心事，也就不再问了。列车蜿蜒而行，舒婷一直看着窗外，她的男友要大年三十才能回家，半年没见，心里格外想他，本想去上海陪陪他，然后一起回老家过年，但张雯跟她撒娇，让她无论如何要陪着自己一起坐车回去，拗不过张雯的央求，她也就早早回家了。回家的路虽然弯弯曲曲，既要翻山越岭，又要钻洞跨河，但终点是温馨的家，希望自己的爱情也是如此，有点波折不可怕，终成眷属就够了。想着想着，舒婷也打起了瞌睡。“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庞龙的《两只蝴蝶》响了一遍又一遍，舒婷推了推张雯，张雯表情有点痛苦地睁开眼，虽然靠着座椅睡觉脖子酸酸的，但这一觉睡的还是挺香，被手机吵醒，很不舒服。掏出手机，她有气没力地喂了一声。“雯雯，你到哪儿了？”是沈阳打来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到哪了，我一上车就睡着了”。“我已经赶到省城了，你车子会不会晚点？”“我也不知道，大概晚上2点多到吧”“坐车累吧，你要注意安全，吃饭没？”“还没，我和婷婷在一起”。“赶紧吃饭吧，别饿着了”“哦，先这样吧，我再睡会”，张雯把手机挂了，放进包包里，闭上眼睛往后靠，想再睡一会。“雯雯，你已经睡了7个多小时，还困啊，现在都晚上8点多了，吃点东西吧”舒婷从包里取出饼干、面包、榨菜还有矿泉水，张雯摇摇头，睡的时间长了，没一点胃口，脖子也很酸。“雯雯，我还有4站就到了，你先吃点，咱们聊聊吧”舒婷把面包掰开，往里面填上榨菜，递给张雯，“喏，你最爱吃的三明治，凑合着吃点吧”。张雯接过“三明治”和水，吃了一点，然后与舒婷聊了起来，舒婷给她讲了一些她与男友之间的故事，她俩从高中开始谈起，但考大学时，却天各一方，这几年基本上都是靠网络和电话联系的，期间也分过两次手，但每次都是他不远万里来学校找舒婷和好的，现在他参加工作，舒婷继续读书，依然是身在两地心在一起。张雯很感慨他俩对爱情的这份坚持与坚韧，想想自己，可能就没有这么大的毅力了。“真佩服你们俩的毅力，我和沈阳迟早是要分手的，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独立和坚强，我从小到大都需要别人的照顾，我受不了这种苦”，张雯听过舒婷的故事后，幽幽地吐出这句话。她和沈阳恋爱的事情，舒婷是开学快一个月之后才知道的，之前她还以为张雯的男友是于敏，因为于敏几乎每天都会和舒婷通几个电话，有时唧唧歪歪聊到深夜还不舍得挂掉，而沈阳，基本上一周才会联系一次，基本上没见张雯主动给沈阳打电话。“班长不是挺照顾你的嘛”舒婷又想起了上车时的那个问题，“你看，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他都给你考虑的很周到”。“我要的不是这种照顾，我想要的是像爸爸妈妈那样的照顾你不会是收了班长啥贿赂吧，这两天一直在听你夸他。让我搜搜你的包，是不是他给你送了大大的红包”，张雯作势要抢舒婷的包。“哪有啊，我也就随便说说，只是觉得刘班长人确实不错，对你也挺好，如果被别人抢去了，有点可惜”，舒婷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瞄着张雯。“算了，别提他了。他没有那种令我心动的成熟，沈阳也没有。不成熟的男生，我没有安全感。”张雯吃了两口“三明治”就放下了，“他们还不如你，你还能给我安全感，跟着婷婷嫂，啥都不烦恼”。“我啥时成你嫂子啦。我能给你安全感，那你嫁给我好了”，舒婷顺着张雯的话开玩笑。“要是真能女人嫁给女人就好了”，张雯说了半句没再往下说，这句话把自己的内心也触动了，她想起了洪城的敏敏，此刻正在翘首以盼。舒婷也停顿了一会，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晚上11点半左右，舒婷下车了，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挤出列车门，然后又走到窗口重重地向张雯挥手，转身消失在人流中。这一站下的人还真不少，列车重新启动时，车厢里已经没有站着的乘客了，张雯的这个位置只有她一个人，对面是一对农民工夫妇，老婆靠在老公的肩上睡的正香。位置空了，车厢空了，车厢里的大灯也关了，张雯斜靠着，心里顿感空落落的，睁着双眼，睡不着，也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