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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话花落谁家
    无我说,去吧。你要一手掌控欢愉,压抑欢愉,而又能够令猎物的欲望凌驾于其自身的理智之上……你便赢了。
    ******
    主题为“三夜”的盛会舞台早已在数日前搭建完成。拍卖会启动渐近,然而却不见女主角的身影。
    有暗影来报,而坐在最高处俯瞰一切的妖孽,只是微微侧开头,眯着眼,淡然说道:“放心,她会回来的……”
    女主角究竟去了哪里?
    那一整天,她先去了存放母亲骨灰盒的殡仪馆,准备了祭品和黄纸,就着后院专门烧纸的窑洞,连带着心底那些无法对外人道也的心里话,一次吐露个干净。
    究竟说了什么……似乎在她转身离开殡仪馆的一刻,那记忆就已经烟消云散,挥发入了空气,踪迹再难寻了。
    应无俦一直限制着,绝不肯向她透露蔚年遇的墓地究竟在什么地方。不过,妖孽无我的手段和人脉讯息自然要比半大的毛头小子通广得太多,她去求了,而无我当即就为她办好。
    有关蔚年遇身后事的消息资料,居然在她去求无我的时候,被他痛快利落地当即就拿了出来给她看。
    这能说明什么?
    这妖孽,分明早已将她所有的底细清查得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在他面前,她就是一透明人,毫无半点秘密可言!
    在拍卖会差三分钟开场的时候,她悠悠然回来了。所有焦急等待的工作人员以及她的女欢师傅们,差点被她这不紧不慢的模样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什么都来不及说,当即立刻化妆的化妆,给她取服装的取服装。
    三夜,顾名思义,这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将隆重举行三天。
    而每一夜,自有一套主题。
    第一夜,她是红,红如烈。
    已然抽高的身子如今曼妙多姿,虽然同样纤细却不再瘦削苍白。小小的腰肢和高挺的双峰裹束在一袭艳丽鲜红的紧身裙装中。
    下身鱼尾造型的裙摆斜斜剪裁,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腿,踏出每一个轻快巧妙的步伐。而身上则是以各种不同色系的红色布料一块一块拼接而成,在各种角度的灯光打射下,即便都是红,却带给人眼前一种似绚丽多彩之感。
    她仍带着那一面金色的,宛若第二层皮肤的面具。本就白嫩的肌肤撒上点点荧光,每一举手一投足,皆灿动人眼。
    曲子初始,她手缠红绫,轻盈的身子吊在半空中,仅挽住宽大红绫而不停舞动、跳跃、打转……嫣红的纤细人影如同童话中那个能在人的掌心上跳舞的豌豆姑娘,妖娆倾城,只为求她的绝世一笑!
    当曲子渐渐停缓,主持者笑眯眯地上台,却是遥遥站在台脚,并不走到台中央去抢她的风头。早已明白这一场游戏规则的台下观众,无不高高伸出手,企盼主持者能点中自己成为那个幸运儿。
    主持者却将一只红绸彩球交给少女,面对着众人,主持者炒热气氛,宣布:谁接住彩球,谁今日就洞房啦!
    当然,这是说笑。
    少女轻勾唇角,素手轻扬,那彩球便直直地、高高地飞了出去。
    人群争来抢去,最终那彩球半是争半是推地砸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站起身,似乎是初来拍卖场的新手,动作有些拘谨地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才抿着笑意,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走上台去。
    而舞台上早已推出特制的躺椅。其角度微倾,蒙着柔软而厚厚的皮垫,男子躺在上面,舒舒服服地,看少女摇曳生姿地逐步走近。
    怪了,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小忐忑……丢人啊。
    少女柔若无骨的手抵在他肩胛,慢慢靠近。男人首先闻到了一缕幽香,淡淡的,清清雅雅的,说不上是什么香气,似乎也不是哪种名牌香水,随着她每一动作而幽幽透过来,沁人心脾,似乎还带着点……勾人魅惑的迷情之香。
    少女缓缓勾起唇角,抬手将他推倒在椅子上。男人没防备,或者说是根本没想防备,就那么躺倒在上面,看少女轻轻撩起长发,挽到身后,露出雪白的肩头。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少女一手擎着秀发,另一手支在椅边,丝毫没有碰触到男人。只有一只小小的、灵动如蛇的丁香小舌,细碎亲吻着男人的喉结。
    嘻嘻……
    男人耳边仿佛听到少女银铃般的轻笑,思绪有些恍惚,喉间却是一阵酥麻。少女细小的牙齿轻轻啃噬着那上面的肌肤,给他带来一波接着一波短小而强烈刺激的电流,不由得令他浑身一哆嗦!
    少女灵活的唇齿挑开男人的衣襟,一点一点烙下温软的细吻。她的唇瓣好似最柔软的棉花糖,那段青春爱恋时,曾经恋人手中捏着的,代表爱情与幸福的棉花糖……可是当年纪渐长,那些纯挚的感情被统统放弃,惟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偶然回想起,内心只有怅然……
    两粒小小的茱萸跳脱了衣衫,少女顽皮一笑,小舌拂上去与之纠缠,灵动地戳捻挑刺。那小软豆终于抵抗不住,渐渐挺立坚硬起来,也听到男人开始低低喘息,平复不稳的呼吸。
    当裤间的皮带同样被一点点抽去,拉链渐渐滑下……隔着内裤,少女湿软的唇舌每每滑动而过,都带来男子极大的颤动。
    全部过程中,少女从来没有运用除口唇之外的肢体部位来接触男人的身体,惟有那勾挑的眼神,魅惑而又清雅的笑容,还有伶俐得不可思议的香舌小口……没过多久,男人重重地大吼一声,少女轻巧一躲,那一股热流便喷涌而出了。
    不知是少女技巧太好,还是男人的持久力太短,这一场男女之间的角斗,居然男人只支撑了六分钟便全面缴械了!
    所幸那躺椅是背对着观众,只露出高高椅背上男人的黑发,和隐约少女拧动的身子。
    这一场,便是要少女在现场随意选中的男子身上大展魔法,挑动所有参与者的情潮!
    而奖励筹码,便是她今夜,同样高超诱惑的口唇服侍。
    但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碰到她身体真正的隐秘,这是无我对她的保护,也是对她的要求。即便无我在让女欢和情色刑讯师调教她的时候,都从来没有人真正对她做到最后一步。
    这一局现场版活春宫刚刚落幕,那边厢主持者已经利落开始勾动众人的激烈狂潮,开始了热烈的竞价叫卖!
    少女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当喊价每达到一个极高价的小高氵朝时,都会露出甜美的微笑,一双如水般柔润的眸子含笑望着众人。
    于是又引来更加疯狂。
    这人啊,总是向往着得不到的,等得到了吧,吃还不吃全,这心里就死死地惦记着。
    现在……更是这样。
    未央旗下专属酒店的豪华套房内,少女衣衫完整,只是肩膀处肩带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些许春光,其实还算保守,却更令人心痒难耐。
    这一夜的竞拍成功者,以九百一十万人民币的高价得到少女的一夜青睐和服侍。而现在,她该走了。
    然而那男人却软着腿脚,硬是从床上翻起来,死死揪住少女的手臂,狠狠瞪着她一整夜都不曾摘落过的面具,忙喊道:“宝贝儿甜心,别走——”
    少女没动,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不好意思,今晚您的享受时间已经结束。”她含笑望了一眼男人裤间暴露出来的东西,发泄过后松松垮垮地软成一摊,,他也不过是成功竞价的竞拍者而已。
    而竞拍物,便是她这一夜的归属权。
    前两日就像玩耍一样的过去,她演了两场好戏,而无我也接连看了两场好戏。只是这一次,无我并没有派人守在外面,是死是活……全凭她的本事。
    虽然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无我却说,如果你做不到,大可以就这样被乐正弄死,然后一了百了,到了地下再去跟蔚年遇赔罪,做对鬼鸳鸯,也算不枉此生了。
    她静静坐在吧台边,手边是房间里自带的好酒。她慢慢品着,等待那个人来临,与她面对面。
    他应是知道的,那一晚,是她,现在的拍卖物,还是她……只不过,定是不知道这个她,就是她单白。少女微微一笑,他的这一招下马威,用的还真是冷淡生硬。
    不知过了多久,她早已躺在他的床上昏昏欲睡,身边床榻却倏地软了下去,空气的流动多了一丝暧昧与令人不安的气息。
    她睁开眼,对上他一脸讥诮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面具已成为你的本能了么?居然连睡觉都带着。”他勾起唇角,笑容有些冷。
    “看样子,你还记得我……”少女笑起来,声音褪去了故意对他伪装的沙哑低沉,而是如银铃般悦耳婉转。她慢慢靠近,双臂如蛇一般柔软缠腻上他的肩,他的颈,对上他看戏的眼,“今晚……”
    “你想怎么玩?”
    这句话,本该是她要问出来宾主尽欢的,却被他反将一军。
    她扬起微笑,“当然是——”
    话音未落,她搂住他的双臂突然一紧,整个人因着手臂的力量勾近到他身前,双唇精准而热烈地吻上他的,辗转揉捻,恍若深情无限。
    唇瓣两相接触不过多久,他反应过来,原本欲推开她的双手变成死死掐紧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用力之大,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微微喘息着分开,她趁隙说:“你要闷死我?”
    他冷笑,“彼此彼此!”
    说着,两人不知是谁先发动主攻,再次同时细密贴合在一起,啃噬,舔咬,勒紧,扼制……就好像,那不是即将419的男女,那是彼此缠斗了三生三世仍不可化解的仇人!
    黑暗中,少女反将他制住,用力推压在床上。而自她身上传来呲啦一声脆响,她的衣服被他撕扯大半,身子上除了精致的内衣,仅余布丝三两根。
    而他也没有好过到哪去,脖颈和前xiong被她的利爪挠了好几道,每一条红痕都嘶嘶拉拉的疼着,也不知出血没有。
    少女尖利的小牙赐给他微辣炽热的痛楚,却又酥酥麻麻渗进了心里头,柔软的唇舌轻快而诱惑地拂过她带给他的每一道伤处,每一次灵蛇游走都仿佛给他全身通了一遍刺激强烈的电流,不由得令他抖了又抖。
    少女的优势强势顿时显露,身下,男人舒叹出声,微微仰高了头,搂住她压制她腰肢的双手不由得变为插进她的发中,将她重重按压向自己,双唇渴求地吻上她的发,她的耳垂,她柔嫩的脖颈……
    当男人的炽热第一次被以如此引导一般的动作,被少女顽皮握住,一点点探入自己身下,他不由得闷哼一声,腰际强力一挺,瞬间连根没入,并顺势一手搂抱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不依不饶地猛烈动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挣扎,惟有细密的喘息与轻叹,悠悠回荡在房间里。
    船儿轻摇,他们如同航行于海上,不知下一刻是波平浪静,亦或暴风袭来,船毁人亡。这一刻,惟有男女的欲望与情潮是为永恒,也只有情欲的旋律才得以绵亘延长。
    她静静趴伏在他身旁,暗金色的面具即便是夜色下也极为耀眼夺目。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舒缓,然后,他开口说道:“我见过你。这一夜你给我的感觉,仍然像初见你时,那种倔强而冷漠的气息,萦绕在你身旁。”
    倔强……冷漠?
    面具下,少女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她认为,他说的一定不是她,至少不是所知道的那个自我。
    他又说:“你为什么不说话?恨我么,厌恶我么?还是——”他的指尖慢慢抵在她的面具一角,而她丝毫没有反抗的动作倾向。
    面具被轻轻揭下,不知怎的,她闭上眼,好似等待宣判。
    听到他低低叹了口气,“我想……你还是怨我的,对不对?”
    在她心里,这答案早已不重要。重要的事已然变得更多而需要加紧步伐,她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无数谋划。
    只听他的音调中微微提高,似是愉悦:“可是……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喜欢的,是独占,而不是分享。”
    所以……他总是晚了一步。
    两人都是如此清醒,在他说出那句话时,无法自抑地,这个念头浮上心尖。
    “我第一次见你,便是你最纯白净澈的时候……而今天,我仍然遇见了,渴望洁白如初的你……”
    而少女却说:“这一夜,为了纪念,也为了哀悼。”
    她也曾经拥有过同样纯白无暇的灵魂与肉体,可是被一点点摧毁了。她也曾希望有个人将她从深黑的泥沼中拉出来,洗刷掉她的污黑,从那一刻,变得洁净……可是最后,她身体里唯一的一点光亮和纯白,终于摇摇晃晃飞离了她,破碎了,消失了,终于彻底地……变得脏污了。
    张爱玲曾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可是无我教会她的,是因为刻骨记得,所以永不能忘,永远前进,绝不给自己与他人留下任何一点后路。
    前进,败了,大不了粉身碎骨。
    然而后退,败了,即便灰飞烟灭,也毫无意义。
    少女缓缓坐起身,遥望落地窗外,夜幕之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我要回去。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这一夜,也是三个月时限的最后一天。
    六十五话她回来了
    单白失踪,而且是连续四个月毫无线索与追踪迹象的失踪……简直令那几个人快要愁白了少年头。
    陶煜千一想起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骂自己贱,而后却又总是忍不住派人四下里搜寻,重点搜索区域设定为酒吧、夜店之类,容易拐带走单身少女的邪恶场所。
    可他也不想再这样不是个事的不明不白下去了,所以在之前殷家兄弟向他要单白的卖身契时,他恶狠狠地敲了他们一把。虽然暗地里并不敢真的将竹杠敲得太狠,怕逼急了那大小殷,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只是当某时某刻又念叨起那具既不丰满又不成熟的骨头架子,他才真想打爆自己的头——居然连个念想都没留下,真的卖身契给了大小殷这对买主,而副本又被应无俦给要走了……
    蔚年遇的死,令他们都很震惊。然而震惊之余,紧接着后三个月单白彻底音讯全无,差点令他们全都跟应无俦翻脸,认为是应无俦为了报复,而私下里将单白给办了!
    应无俦开始还百口莫辩,不过后来也顺其自然,受不了追问的时候干脆自动流窜国外去赛车,来调节被他们还有仇恨弄得烦躁痛苦的情绪。
    然而现在,还有一个人带给他们巨大的惊喜……错了,只有惊,没有喜!
    乐正骁居然要主办一场假面舞会?!
    平日里虽然学生会为首,承办了众多学院的大小活动及宴会,可是乐正骁作为学生会长,从来没有以自己的名头,进行办舞会宴会这之类的琐事,因为他常说嫌烦。连参加都懒的人,怎么可能想要自讨苦吃。
    毕竟他学生会长的名头挂在那,又是明星成员之首,怎么能不引来众多的女子趋之若鹜?简直令人烦死了那些苍蝇嗡嗡叫。
    假面舞会,顾名思义,自然要佩戴面具入场。于是,面具这一小物件也便成了女孩们争奇斗艳的武器之一,或精致或清理或妖艳或炫灿……各种风格的假面齐聚一堂,简直可以办一场假面的发展与文化史。
    当虽然人称“优雅贵绅”、却从来与女孩保持距离的乐正骁,居然如此温柔地携一名女孩入场,出现在众人面前,简直要令全场所有的女孩子杀死人的目光齐齐瞪向那个幸运儿,灼烈的温度简直要将她身上烫穿n个窟窿。
    那女孩穿着一袭纯黑色无肩蛋糕裙,下摆一层层的蕾丝宽边却又衬得沉黑的色调甜美了起来。少女如云般的长发绾起,只用晶灿的钻石发夹松松系住,一些飘逸散落的发缕并不显得凌乱,更觉整体发型的优雅华美。
    而她脚上,踩着一双华丽精美的鲜红色高跟鞋,露出白嫩的脚背,更加修饰出小腿的纤细高挑。
    乐正骁清了清嗓,接过一旁佣人递来的话筒,温朗的声音传遍厅中每一个角落。
    “学生会其他成员,请马上来到前台边……将会有巨大的惊喜,等待着你们哦……”
    他递出话筒,由佣人收好,这才与身旁的少女细语:“看到你,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我还真是期待……”
    少女面上那金色的面具如同她的第二层肌肤,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我想,他们仍是只有惊,没有喜吧……”
    “拭目以待吧!”乐正骁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手指,神情有些神秘。
    当殷夺、殷罗、陶煜千、宗执四个人慢慢悠悠晃到高台前,仰头望向乐正骁,以及他身旁亲密依偎的少女时,不知怎的,齐齐心头一惊。
    虽然看不到那少女的面容,而且对方的身高和身形发育和单白也是大不一样,就连那穿衣风格也完全不似她……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单白,对望着彼此,交换起来的目光,似乎也透露着自己的迷惑,以及相同的观感。
    台上,乐正骁笑问:“无俦那小子,又去世界的哪个角落逍遥自在去了?”
    陶煜千撇嘴。对于应无俦,很奇妙的,居然是他这个脑子一根筋的黑道太子爷意见最大!当即毫不给面子地吐应无俦的槽,“还用说!肯定是跑到哪个鸟不拉屎**不生蛋的地方偷**摸狗去了!——这家伙,居然二话不说拿走我的影印版,还长期借用不还!欠我这一笔烂账,再让我看见他,肯定恨不得捏死他——”
    乐正骁哈哈大笑,扭头同身旁的少女一同笑道:“你看,他们多可爱!”
    既然可爱,那就多玩玩好了……少女眼中如是写着这样的字句。
    随你。乐正骁耸耸肩。
    殷夺在台下冷眼看了半晌,自然也紧紧关注着乐正骁和那个神秘少女的互动,突然朗声问道:“骁,你身旁这位美丽神秘的小姐,怎么都不为我们介绍一下?你这主人,未免太不尽职,太不厚道了哦!”
    虽然是开玩笑的吐槽口吻,然而殷夺话锋中的硝烟味怎么也抹不去。或许现在在殷夺看来,一切没有因为单白失踪而失常的关联人士,都tm是重点嫌疑人!
    乐正骁跨前一步,正要解释,却被少女挽住手臂,示意不必。
    少女微微勾起唇角,半边面具下,她的笑容甜美而清澈。
    “殷少。”她咯咯笑道,“你……想看我这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模样么?”
    殷夺立刻觉得,这女人绝对难缠!那是一种恍若男人本能,天生对于一个女人的趋近可行性分析的奇妙第六感。而他的理智在对自己说——这女人,能不碰,绝对不碰。
    然而那少女却是很快转了目标,向台下另三个人转了一眼,纤白的指尖在空中虚点人头,浅笑倩兮地说道:“这舞会还没有开场舞……我可不可以换个花样,跟几位少爷玩玩游戏?”
    陶煜千嘿嘿笑了起来,有点感兴趣,“你想怎么玩?”
    少女的指尖微勾面具的边缝,一点点将之挑了起来。
    “谁拾到我的面具……便和我跳一支舞,如何?”
    陶煜千,以及大小殷都没甚回应,然而宗执却是扬声笑道:“聪明的女孩,你可真是稳赚不赔……如果没人捡了你的面具,你身旁的优雅绅士不就是你的最佳后备么!”
    六十六话将之挽怀
    少女勾住面具的指尖顿了顿,却是扬声高笑起来。
    虽然宗执的话太过直白的揭露,简直失了情趣到令人讨厌的地步,可谁都无法反驳。只是少女的赌注未免下得太大胆,若真的被他们全部拒绝,面具直直掉落地上……即便有乐正在背后,她该怎么下台?!
    然而相较于他们紧皱的眉头,乐正骁的样子却无比轻松。转向身旁少女,他的语气似有遗憾,却更像嘲讽:“既然大家都不赏脸,便将这难得的殊荣让给我,怎么样?”
    少女稍稍敛了笑声,却是并未回答。下一秒,在众人都在皱眉屏息等待的时刻,她却迅速揭了面具,飞快从高台上跳下!
    完全没有半点预兆!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轻盈的身子如同翩飞飘逸的蝶,那么轻飘飘的,快如流星,几乎让人看不到她的真实面目,那娇小的身子便毅然而然飞速坠落下来!
    台下的少年们纷纷瞪大眼,一时间场面混乱,他们的脑子都是极乱!
    救,还是……不救?
    宗执冷漠地望着眼前一片纷乱,丝毫未动。他仰头,眼见乐正骁露出极为罕见的惊恐神色,慌忙冲到台前,不断向下俯望……宗执一声冷笑,眼角瞥到那一旁的混乱,却在急速收缩,显露出根本不符合他常性,却和乐正骁一模一样的惊恐神色来!
    少女自高高的空中翩然而落,而一旁薄如蝉翼的金色面具同样轻飘飘地在半空中打着旋……陶煜千有些愣愣地望着那双翩飞的身影,不知怎的,身形一动,探手向前,却被谁猛地撞到一旁,一手堪堪抓住了那张轻薄的面具,而眼睛却直愣愣地望向那个冲撞过来的方向。
    失控了……即将失控,都要失控!
    殷夺紧紧抱住怀中那娇小的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一张渐渐转过来,面对着他盈盈而笑的柔白芙蓉面……数月不见的人儿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以如此惊险而令人害怕的方式,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快一步上前接住她,如果所有人都不顾她的死活……那最后,又会是怎样?!
    完全不敢想!
    柔滑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僵硬的、一时无法舒缓的脸,少女银铃般轻松的笑声响起,却不知是何种意味,她说:“呀,原来是我亲爱的主人,救了我一命呢……”
    她从来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却在这种语气这种音调这种话语一出口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有什么缓缓自心间裂开,再也捏不拢了,缝补不起来了。
    却听她又是语气高昂地笑道:“不过呢……这场游戏,可是另有其人获胜哦,大家不要忘了游戏规则……所以呢,主人,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么?”
    不待他回答,亦或是阻拦,她的手臂看似轻柔地搭上他的肩,却是绕过他的脖颈,借力使力从他的怀抱里一把挣脱了去。而后,她优雅缓步走到呆滞的陶煜千面前,手指掠过那半面金色假面,指尖微微轻触那粗粝的男人手指,却又很快一缩。
    陶煜千一震。
    少女却是慢慢伸出右手,向他眨了眨眼,“可不要……伤了我脆弱柔软的少女心哦……”
    面前的少年似是方猛地回神过来,探手握住她的,用力一拉,便将那仿若幻象的少女倩影拥入怀中。
    两人滑入舞池,翩然起舞,自得其乐。
    就算陶煜千的大脑神经再怎么粗,再怎么没情趣,可是身家背景的雄厚实力也决不允许他有任何不够合格出众的地方,自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翩舞一曲,哪怕风度是故作的玉树临风,明面上也是让人跳不出错的。
    单白的舞姿早已远非当年的吴下阿蒙,饶是与陶煜千这样的粗犷男人合作,亦是搭配默契,风姿逸秀,光彩耀人。
    陶煜千望着怀中那似是几世未见的少女,不禁有一丝恍惚,挽着她纤腰的手臂紧了紧,更加贴近自己,“我以为阿年死了,你也就……”
    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发觉自己的粗神经实在能令人鄙视死——太不合时宜了,更不要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蔚年遇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怎能在她面前如此挑明细说?!
    可他自己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为什么蔚年遇会带她走,而她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不再害怕地就真的跟着他走了?他们在一起……一个月啊,一个月!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体有恙,轻易无法受孕,四个月里,他都忍不住会想,她会不会给蔚年遇那个胆小鬼孕育个小胆小鬼出来!
    是不是……看到她难过,看到她痛,他的心才会稳定一些,才会不再如此不受控制的……只要她痛?
    他要让她知道,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回不来了,再怎么感伤都没用,现在——她不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么!她逃不掉的……逃不掉!
    然而阻住他话头的,却是少女的柔荑。鼻息间嗅到自她手心传来柔柔的润肤ru香气,他冷硬的棱角似乎也变得柔软几分,原本凌厉的视线对上她泛着水光的眸子,立刻有些慌了。
    然而她不让他说。单白苦苦一笑,“逼着我,强迫我……很有意思么?”
    “不!我——”
    “踩着我的伤,我的痛,将那些残忍的事实全部剥开……虽然没有将话完全说尽,可你就是那个意思……一定要看到我死,让我随着阿年一起堕入地狱,你们才会真的甘心?”
    眼角,有一滴晶莹飞快落下。
    少女泫然欲泣,喉咙似被什么堵塞住了,轻微的颤音几要发不出来,音调无法自抑地压的极低,几乎让他快要听不到。
    “原本我一直以为……你救过我两次,不管是不是出自甘愿,可总归你都在我危急的一刻挺身而出……”少女的语气含着满满的感恩,激动,还有些别的什么——是令陶煜千有些脑子打结,想不出,却又很想弄懂的东西。
    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配着低泣的模样,令他的大男子心态一时间满足飙升到至高点,然而下一秒,情绪翻转,她仿佛又站在遥远的彼岸,那么令人心冷,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一般。
    “我母亲曾说,切莫欠旁人的……一旦一个人救你三次,那么自己的一生都已然归属对方,是太深太深的牵绊……可是……你真让我失望。”
    清淡冷静地丢下这样一句,恰好曲子滑落最后一个音符,开场舞结束。
    陶煜千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唇角含着清浅疏离的微笑,小手好似柔软无骨,明明那么娇弱的样子,却异常坚定地一点点褪出他的手心。
    手中的温度慢慢淡了,他怅然若失。
    不知怎的,在他尚年幼的时候,父亲说过的一番话忽然泛上心头,牢牢刻印着,恍若一记灵魂刺青。
    从他还未懂事起,父亲便已很少回家。父母间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在他出生后身份已经被定为最高领导者——祖父最看重的后裔,父亲的责任便已了,虽然对他尚存父子亲情,然而却是同母亲半点瓜葛都没有的样子,冷淡极了。
    可是他曾看过阳光下,父亲面向着炽烈的日光,那么温柔的笑。
    父亲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恍如宿命一般存在的人,刻在你的心上。最初自己尚无所觉,甚至总认为那个人并不重要……可当那一天真正来临,心境却是平和的,毫无半点惊讶的,仿佛早已知晓,那个人即是命定,是无论怎样逃避,都无法真正狠下心去抗拒的真实,也是这一辈子再难放手,惟有自己能懂得的炽热情潮……
    陶煜千望着少女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禁想着:如果以前有人会说,总有一天我的口味会大变,我只会嗤笑一声“做梦”,然后狠狠叫对方去死!
    可当那一天真正来临,他却不再惊慌,那么平静甚至带着欣喜,去迎接那个对他仿似遥不可及的女人,进驻自己的生命。
    坦然认栽,并没有什么成败。
    那一舞后,少女宛如惊鸿灿若流星的出场,悄然结束。
    殷家兄弟四处搜寻她的踪影,几乎要发了狂,差点和带她出场却又对她不闻不问的乐正骁翻了脸,动起手来。
    可乐正骁是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地就被人逼出实话来?
    看准了在场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真正到动手失态的地步,优雅绅士的名头可绝没有那么轻易地就被人攻陷打破。
    而对于宗执来说,原本的失态快如闪电,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心态实在诡异,却也很可议——这是乐正骁代替单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的念头。
    不过所幸当晚应无俦不在,要不然,对于单白的突然出现还不得真的翻了天去。
    而单白究竟去了哪里?
    其实答案真的是再简单不过。
    她回来之前,他们不可能轻易将舅舅一家玩死在掌心里。以他们的想法,她还是会回来的,虽然早晚不定,可是以她看重亲人的心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们弃之不顾。
    所以到了今日,舅舅一家苟延残喘至今。不过虽然仍能栖息在原来的豪华宅院里,却是节衣缩食,根本付不起巨额的电费水费,每日里凄苦度日。
    单白刚刚跨进毫无守门防备的院落,轻轻推开别墅的门。仍然未上锁的门,令她轻易听到舅妈连同两个表弟的强烈抱怨。
    生活如此艰难……单白冷笑。终于也到了他们窘迫不堪,被别人逼着撵着快要活不下去的地步了么?
    风水轮流转,相信吧,总有一天作恶的总是要被惩罚。天不罚,可是自有豺狼虎豹在后面紧紧盯着,让人无法轻松喘息。
    单白直直走进去,轻松而惬意地站定在他们四口人面前。
    因为省电,现在在屋子里只点着一只小小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虽然不够明亮,却足以映出舅妈以及表弟们一瞬间脸上的惊讶、震撼、痛恨、急切……各种表情。
    他们想要冲上来,却被舅舅冷声喝止。
    单白轻轻鼓掌,笑道:“我回来了。”
    舅妈立刻就要扑上来哀嚎:“阿白,你、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救咱们一家子吧,只要你回来了,大家就——”
    然而单白却是直直走到舅舅玉恩珏面前,娇俏一笑,“我回来了……重新继续这一场已然被你彻底毁掉的人生。这不正是你期望的么?那就……如你所愿。”
    说罢,她最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去。
    玉恩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舅妈和表弟们从不知那段隐秘,根本无从安慰。
    六十七话耶稣受难
    第二日,单白被乐正骁温润的细吻慢慢吻醒。
    只是原本轻松欢愉的早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份“礼物”打破。
    有人送来一份物品,不重,薄薄的,像是几份文件。然而单白打开后才发现,那里面居然是母亲以她为受益人的名义保下的巨额保单。
    看时间,俨然从她六岁起便开始了,一直保了十年……十年前的保单,受益条件还是非常优厚的,许是保险公司也没想到,自己公司坚持了这么久,也有保户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保下来。每个月母亲需要交纳的费用不算很多,单白追溯到过去那段艰难的日子,向来那时每个月母亲做工的薪金除了必要开销基本没有剩余,应该都是用在这份保单上了。
    而自母亲死后,明显那保单已经根据上面的内容协定,以单白的名义创设了一份教育基金,存进去一笔巨额款项——因为她的父母当时全部意外身亡,所以金额虽然没有双倍多,却是比单倍赔款要高出极大的份额。
    而这基金能够动用的条件,便是在单白十六岁之后,取得了公民身份证即可。
    然而正是一系列变故,那时父母正是在她生日那天还没过便已经……随后,她被送往孤儿院,却又被舅舅派去的律师拦下,带回玉家。
    另有一份玉家的特聘律师亲撰的文件声明,其中提到有关单白身份的不明疑问。律师说,当年他根本没有找到单白的户籍!也就是说,在她出生之时,玉家的大小姐,即单白的生母,俨然从来没有给单白填报过户口,单白也就至今仍然是个黑户。
    想来,如果当年十六岁生日过后的几天,恐怕也不会有户籍派出所的人找上单白,通知她办理公民身份证!
    那么,现在最奇妙的问题就是——既然母亲当初并没有给她填报户口,为什么却将那份保单设立为在她取到身份证之后就能动用?
    另有一份调查文件,来自于玉恩珏雇用的私家侦探。内容中详细说明了当年玉家大小姐——玉恩慈,以及其丈夫单姓男子的死亡事件。两人同亡于交通事故,而凶手驾车逃逸,现场痕迹证明当时凶手酒后驾车,完全无法控制。只是当时因为临近小巷,位置偏僻,并没有任何证人以及交通摄像工具可以拍摄现场证明。
    最可疑的一点,也是当时此案并未公开的内部线索,便是……当初,那凶手分明已经将两夫妻扯上车子,然后……抛尸他处,第二日才被人发现。
    随后,两人之女单白领尸回去,家徒四壁,原以为幼弱孤女没有任何能耐和办法,足以办理两人丧事。但其租住的坯房外邻里纷纷献出援手,集资供单氏两夫妻火葬并完成两人丧事。事后,单白无力还钱,只能约定日后以xx息交付。邻里同意,但根据调查所得,最初邻里提供于单白所用金钱,分别来源于一下户头,账户如下……
    单白飞快翻着,随后便是附设一整页的账户号码。连着不同种开户行,乃至各式各样的开户名,一应俱全。
    乐正骁俯身过来,贴在她背后,轻咬她小小的耳垂,满意感觉到她敏感的浑身轻颤,笑问:“是什么厚礼?看你的脸色都白了。”
    他以为这是来自于那些少年们的恐吓威胁,或是别的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还在好笑她如此轻易就白了脸,却见她抿了抿有些暗淡了色泽的樱唇,勾出一个清浅的微笑,“没什么的。”
    少女双手无意识地翻弄。那上面的字字句句如此清晰印在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叹口气,合上文件,翻动页面时却又一张薄薄的小小的纸片掉落下来。是那份保单所提供的巨额基金户头,只要手持这样一张支票,拥有合理的身份证明,那么这背后的巨额基金便可以动用了。
    双手无意识地轻抚上去。
    原本以玉恩珏的能耐,完全可以想办法挪动这笔资金留作自用的……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昨天她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之后,他又彻悟了,悔过了?
    真是可笑。
    乐正瞄到那上面的字句说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是你母亲留下……呃,你在干什么?”
    纤纤玉手俨然缓慢而稳定地将那张薄薄的支票撕开,一瓣两瓣,最后成了零落的碎片,散在桌上。
    她勾起唇角,“从别人手里转了一圈回来……我只觉着脏。”
    乐正骁嘴唇动了动,但最后没说什么。只是想,这东西,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份关怀……你,也不要了吗?
    而对于单白来说,在无我那里所学最主要的本事,就是冷心冷情。
    没有什么能再撼动她的心她的情绪。
    绝对没有。
    乐正骁在身后扶住她的肩,下巴轻抵在她平平的锁骨那里,轻声道:“第一个……想好是谁了?”
    少女没有回头,却是露出一个太过灿烂纯净的笑容,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游戏规则早已定下……谁先出手,不就是谁了么……”
    ******
    陶煜千很郁闷。这郁闷不下于攻占一个久看不顺眼的帮派失败,还反被对方踢了场子……当然,这种现实情况已经有很久、很久木有发生在他的管理范围之下,可是……可是现在居然还能有人带给他这种吃瘪到极致的销魂感受!
    想到假面舞会那天自己的憋闷外加胡思乱想,他真觉着自己是贼tm的有病,有才到爆!
    不过,他可没远见,没想到一封信居然再度也能震慑到他,让他差点郁闷的剖腹直接跟早死的外祖父谢罪去!
    信嘛,本身自是没什么问题的。淡粉色封面,小女生挚爱的feel,在信封背面画着一抹少女孤芳自赏的窈窕背影。内里薄薄的,似乎没装什么东西。
    可正是那里面的东西,却是香艳得很。
    薄而精短的信纸近似透明,在右上角印着一记嫩粉色唇彩打底的淡雅唇印。
    整封信只有一句话:“人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么面前的路,一是一世,另则永弃……你,选哪个?”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
    信纸映着阳光看去,清透的纸面上居然有密密麻麻的小孔,细小有如针眼。背光将那纸面对准平整的地面,小孔下透出的,居然是一幅通往右院的地图。
    对于女人的邀请,陶煜千向来不会心软外加手软。这次决定偏向虎山行,一是因为这信中狂妄霸道的语气引来他的兴味,还有一则原因……真是难以启齿啊,自上次舞会,哦不,其实追根溯源都要怪温泉别院那次,还有还有,还有转送礼物的那一次……真是食髓知味啊,等到之后再去回味的时候,他才发现,居然像骨头架子这种内外“不一”的女孩居然如此难得!
    埋怨殷家兄弟给人甜头又吊人胃口的bt作法已经为时已晚,结果昨天又因着自己的臭嘴惹来骨头架子对自己的失望抛弃……在他满心失落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封勾心挠肺的“情书”,他不去的话怎么对得起陶大少的名头!
    到了右院,特别是路经院墙那个狗洞——陶煜千那个气啊,啥时候墙上开个狗洞,居然还让他陶大少从此经过?哪次他来不是光明正大被人捧着哄着的过来,哪个女人居然这么放肆大胆,简直……够狠!
    只是这路线他虽然没走过,可是这方向却是指向一间感觉很熟悉的屋子……陶煜千一进了终点目的房间,迎面便闻到一股深幽辽远的香气,柔柔的,仿佛带着一股能暖人心脾的力量,钻入他的肺里,又像是长了一双小手,轻轻勾着挠着……
    门后忽然飞快窜出来一只小小的人影,轻轻将他撞开,自己则迅速贴上门板,将门扉啪的一声关上。
    他立刻警觉转身,却感到脑子有些昏沉沉的,立时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招,还是这么低劣的招!他扶着晕眩的脑袋,双眼只觉沉重不似自己,像是有人拿着巨型磁铁硬是将它们向中缝吸,而他根本无力抗拒。
    迷蒙中,他感到自己歪歪栽栽地倾倒,快要坠落在地,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急忙扶住。
    那双手无比温柔,却又似含着更多的激动,微微颤抖着,摸上他的脸。他伸出手,想抓住,也确确实实将那滑腻的触感握在掌心,心里感到一阵奇异的熟悉感。
    有什么温热颗颗滴落在他颊边,却仿佛炽热得能烫化了他的心。他想出声安慰那柔荑的主人,说别哭,可是似乎怎么都开不了口,如此艰难。
    “恨你……恨你……真的好恨你……”
    柔荑的主人也有着一副好嗓子,声音……更是熟悉得令他感到惊异。
    “你忘了么……我生命的一大半都已牢牢掌握在你的手里,我都快要甘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他们,欺负我……难道真的要我如此,恨你?”
    “如果宿命注定你救我,我的生命归属于你……能不能,你伸出手,抱住我,温暖我……”
    “不要说,不要拒绝我……嘘……乖乖的,安心睡一觉……”
    少女柔软的语音仿佛能够催眠,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陶煜千的双眼一阵发沉,心里却渐渐地不再慌乱,如此沉沉睡去。
    等到再清醒时,陶煜千猛然发觉自己全身光秃秃的,一丝蔽体的布料都没有,还被……还被以耶稣受难的那种姿势,绑缚在宽大的十字架上!
    背后的十字架做的真是逼真,打磨成古旧的黄铜色金属感,冰冷冷地贴合着他炽热的肉体……哇塞,这滋味,真是绝了……
    这是无奈的点点点,陶煜千完全可以确定。
    他用力挣扎,身体四肢暗暗发力,却发现捆绑住自己的绳索不仅结实,而且捆绑的方式非常牢固,简直可以媲美军方专业人士的手法!
    他不服……能行吗?!
    “妈的,到底是谁暗算老子,有种面对面单抠!”陶煜千怒骂,“老子最恨迷药捆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直接冲老子来一枪一了百了,整什么羞辱的玩意!呸,老子真他妈瞧不起你背后不敢出来见人的垃圾!”
    “呵呵……”
    神秘人没有躲藏太久,痛快现身。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欢快响起,那熟悉的音调简直令陶煜千的肺都要气炸。
    少女悠然倚着门框,微微斜着身子站在那,一身轻薄的素色长裙,映着内里的雪白肌肤……似乎,似乎下面是未着寸缕的……
    陶煜千不敢肯定,可是当即反射弧正常运作,咕噜噜吞了一大口唾液。下身似乎立刻又热又硬地反应起来,令他半是激动半是羞愧——真没想到果然还是这骨头架子的吸引力最大,之前找过的女人哪个都没有她厉害,往那一站自己就硬到受不了啊受不了……真是令人崩溃的事实!
    少女摇曳生姿地缓步而来,那慢速看得陶煜千是满心欲火烧得实在太炽烈,真想冲上去一把揪过她来,按地上就是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无所顾忌——只可惜现在形势没人强,他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少女走到他面前,就半米的距离,看着他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满脸懊恼的样子,咯咯直笑。素手轻扬,轻抵在他xiong前,慢慢摩挲他身上因着兴奋而贲张的肌肉。
    “你说你,真是讨厌……”她嘟起嘴,口中嗔怪,眼中却是笑意盈盈的,“做了那么多招人恨的事,又害我流了那么多眼泪,难道就不兴人家也作弄作弄你,报一箭之仇?”
    陶煜千立刻打蛇随棍上,“哪能!要报仇,随意,我全然将自己奉上,绝不反手回击!你让我跪搓衣板还是跪键盘我都认了,行不?”
    少女微挑眼睫,斜睨他,“那你方才还骂得那么大声,以为我聋了不是?——看来你心底还是不服!哼,你这种人呐,就是需要好好治治,要不然以后反了天了,我不就吃亏了?”
    陶煜千刚要讨饶,猛地反应过来——这话味儿不对啊……那不就是说,不就是说……难道,她要跟着自己?
    这念头一起,他这浑身立刻电流窜了个遍,强烈的令他直打哆嗦。结果腿间那兄弟更是昂头挺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用力向上跳了跳,像是要证明自己存在……羞愧啊,他试图夹紧双腿,结果发现这动作实在太困难,完全遮掩不住自己那强硬起立的大鸟……“嘿嘿,条件反射,条件反射!”他讪笑。
    少女不语,只是掀起眼睫,定定望着他。
    他细细琢磨着,越想越不是个味儿啊。她怎么会突然要跟着自己呢,简直太不合常理了啊!——且不说他和殷夺殷罗的关系密切,她被转手的第一站就是他那儿,温泉别院他也没见得对她有多温柔,他更是没蔚年遇那么实在认真地对待过她……她为啥就能说,要跟着他呢?
    太匪夷所思了这。
    少女看穿了他的疑惑不决,低低叹了一声,上前一步,慢慢倚在他光裸的xiong膛上,幽幽叹道:“你的疑问我都懂,可是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跟着阿年离开了这里,可是阿年他……我又能怎么办?在外流浪三个月,我只不过只有十七岁,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我还能做什么?所以……我回来了,再无奈,仍是回来了。”
    “其实,我对你有过期待……初相遇的时候,你我互不相识,可你仍出手抱住我,救了我,对不对?那时我就想,你一定是个好人,有温暖宽厚的怀抱,将我牢牢抱住……那么安全,令我大大心安……”
    她说着,面上渐渐飞上两抹轻红,漂亮极了。轻轻抽泣一声,继续说道。
    “而第二次,你就在这间房子里救了险要被……被轮暴的我,是你从绝望中救了我,让我终于没能失了身子和尊严!如果你没有救我,如果我就那样被……恐怕,日后我再无颜面对,直接一死了之,也就不会再存在这世上,白白被人欺负了……”
    说着,她掩面大哭起来,晶莹的泪水自指缝滴滴滑落,流淌在他xiong前,却是那么炽热而沉重,几乎要令他承受不住。
    陶煜千对付女人哭是最没有办法了,只能笨嘴拙舌地哄着:“别哭,乖,别哭啦……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你别再害怕——那些伤害你的人早就不存在了,日后,日后我,我也绝不会让旁人欺负到你的!相信我!”
    单白抬起头,晶灿灿、仍泛着水光和泪痕的一双大眼含着崇拜与激切地望着他,那么专注信赖的目光,令他心里一颤。
    “真……真的吗?”她抖着嗓音问。
    陶煜千心里一激,脑子火热火热的,猛一点头,“嗯!必须的!”
    少女灿烂笑着,闭上泛出泪花的眼,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的唇边,慢慢地,颤抖着,印下一记青涩的吻。
    陶煜千虽然身体不能动,脑袋却是可以自由拧动,立刻俯下去,在她蜻蜓点水一吻之后立刻将她的唇瓣含在口中,细细地热烈地辗转,伸出舌尖,强硬叩开她的门扉,勾挑出她的丁香小舌细密纠缠。
    “唔……唔……”
    少女被这炽烈的激吻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小小的鼻翼翕动着,脸颊也因着激动而越发的泛红,漂亮清纯,令人着迷。
    而她的青涩,更是令陶煜千悸动不已。
    两人唇瓣稍稍分离,他贴合着她的,轻轻启唇,耐心哄着:“乖,放开我,让我好好疼你,好不好?”
    岂料单白却是大摇其头。
    “乖……”他引诱似的,唇瓣贴上她的,却又用舌尖轻轻勾挑着她柔嫩的双唇,不轻不重,绝不深入。
    少女很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所求并不多……我知道你与殷家兄弟交好,放心,我也决不为难你,或是逼你和他们决裂……你知道的,我的卖身契还在他们手里,我只是希望你仍能为我敞开温暖安全的双臂,让我少受一点伤……我只有这一点要求,好么……”
    少女怯生生的眼光柔柔睨着他,一眼,又一眼,但就是不敢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惹人柔怜的小样……他心里一阵叹,就是当初这怯软的小模样,才最让人放心不下,忘不了,想起来难受又急切!
    真是活生生欠她似的……可是心里那么愉快,因为她如仰望天神一般虔诚信仰的目光,满足了他所有大男子的心态,重重地点头:“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
    “只要这句话……就够了……”少女呆呆地呢喃着,眼中忍不住再度泛出泪花,扑上去用力抱紧了他,“你真好……呜呜……”
    他露出微笑,而下一秒,瞬间微笑被雷飞,只剩下震惊和……害羞。
    少女很认真很认真地双手环住他的颈子,羞怯地低下头,悄声说:“让我……来侍候你,好不好?”
    还能说什么?他很用力很用力地点头!
    少女微微一笑,面上绯红更盛,却是坚定地半跪在他身前,慢慢探出双手。
    柔软细腻的小手轻轻滑过他的脚面,被捆缚的脚踝,以及长着长长汗毛的小腿。那认真虔诚的模样,即便这些位置并非他的敏感带,可他仍不免气喘吁吁起来,全身再度过了一遍电流,电得他脑袋直发懵。
    她的小手慢慢抚上他的大腿,掌心感受到他一阵无法自抑的震颤,直到……那双柔软的小手试探地,轻轻包裹住他壮硕的球体,虔诚地捧在掌心举起,细细打量。
    这架势,饶是陶煜千身经百战也自觉吃不消啊。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强大的考验,只要跨过这道坎……他都能成神了!
    却见少女微微低下头,长发滑落身前,露出红透的耳朵,以及绯红的颈子,又听到她细细的声音似在轻叹:“你好壮观……好,好大……”
    这话简直是对男人最不加掩饰的直接赞扬。男人嘛,就算是小,他也绝不喜欢听真话,人人都爱那修饰过了的,更不要说被人那般直白无伪的称赞。
    陶煜千忽然身子一震。
    少女温暖湿热的唇舌轻轻含住那球体的一小块,小口小口吮吸着,灵活的唇舌在上面慢慢打着圈,玩着游击,这边吻着,那边逗弄着,或轻或重的力道,令他只觉身子忽冷忽热,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被她亲吻的那一处,全软了!
    少女轻轻一笑,双手摩挲着合拢,又放开,再缓缓包住那巨硕。掌心的温热感受到那上面强烈的脉动,仿佛生命的热量全部集中在此,是如此神秘而重要之地。她膜拜着,亲吻着,跪在它面前,高高捧起它,姿态是如此卑微而充满信仰!
    她的吻遍布他的全身,将他细密笼罩在她的柔情之下,温润的,不急不缓的,虔诚的,用自己的唇舌将他整个膜拜,毫无遗漏。
    他颤抖着,低吼:“快……快,我要忍不住了!”
    她抱住他的腰,启唇轻咬他肩胛处的一小块皮肤,没用力,只让他感觉到酥酥麻麻的,又在以柔软的小舌舔了舔,感觉到他全身的颤抖更加剧烈,不由得恶作剧似的一笑,附在他耳边,呼气如兰:“别急……我要让你感受到最好的,最妙的……”
    他张大充斥欲望的双眼,渴求地望着她。
    她一手摩挲着他下身的巨物,指尖挑逗地一遍遍拂过那上面贲张的小口,直到感觉那里喷涌出一丝柔腻,于是柔柔一笑,“你是我的……我的神,我将自己忠诚奉献于你!”
    说着,小手握住那巨物,少女微抬纤腰,以站姿无比紧密地结合进入!
    “啊——”
    他终于忍耐不住,在进入那紧窒温热的蜜道之后,舒适地低吼出声。
    她伏在他身上,柔柔地拧动着身子,不急不缓,惹来他不甘、不耐地低吼。轻笑一声,她仰高头,轻灵的双腿倏地弹起,卷上他强有力的腰,紧紧攀附住他。
    他忍不住就着那角度,最大限度地前后摆动着自己的腰臀,在发现腰臀的振幅如此自由,不由得兴奋低呼,立刻越发猛烈地挺入、浅出,再狠狠刺入!
    如此紧窒销魂的蜜道……原来那兄弟俩从他手中夺走的,是如此珍贵的宝贝!
    陶煜千狂猛地进出,耳边听到她的低泣与难耐的求饶,细细如小猫叫一般的可爱吟哦声,身下动作越发激烈炽热,几乎要单凭一股蛮力,直要将她弄得欲生欲死。
    对某些人不满的情绪到达到越火大,陶煜千一把推开殷罗劝架的姿态,直接冲上前狠狠揪住殷夺的衣领,“告诉你!老子早受够了你们家的掣肘!——为了利益,你们家将我妈嫁过来,却又不闻不问!我妈过的不幸福,却没人管,也就我心疼她……你们家还做过他妈什么好事?个个只知道利益,只知道拿我们当枪使,你当老子就傻到这份上,任你们一辈辈的驱使个没够!——老子今天就在这里说:老子我,受、够、了——”
    砰——
    殷夺一拳挥过去,用力砸在陶煜千的脸上。
    陶煜千没防备,嘴巴开合着说话,因着这重重一下,立刻咬了舌头,嘴角渗出血迹来。他扭过头,双目喷火直瞪着殷家兄弟二人,像要吃人一样。
    单白愣了一下,忙跑过来一把拉开陶煜千,为他细细擦拭嘴角的血痕。然而她心里却快速转念:明明应无俦曾说,是殷家兄弟自陶煜千手中将她转手花高价买了回去,怎么现在看来,陶煜千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看样子很像双方之间因着利益纠葛,而迸发早已深刻的矛盾了呢……这份卖身契的转让,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应无俦应该不算殷派这一方,为什么当初能够拿到陶煜千存档的卖身契复本?更是令人生疑!
    然而此时情形已经不容许她多想。殷罗将身上揣着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亮出来,事实在此,他要让陶煜千知道,阻拦是木有用的,现在单白的一切都还在他们殷家手里!
    然而那文件一亮出来,还不等陶煜千抢过来,却被单白轻飘飘取走。快速翻了几页,单白哈哈大笑,手下立刻将那文件撕了,向殷家兄弟轻松一丢。
    殷夺不动声色,“你撕了这一份也没用,不过是影印版,原本肯定没带。”
    单白拍拍手,笑得乐不可支,差点直不起腰,还是陶煜千在后面搂着支撑着,她才没仰过去。
    “殷夺,我舅舅没告诉过你……哦不,应该说,他根本没胆跟你挑明!”单白拍着巴掌,“我舅舅在航远号上将我卖给煜的手下时,只不过以单方监护人的名义签订了文件。可是他这个监护人名不正,也言不顺!——我母亲从未给我填报户口,即便我满了十六岁,却又从未领取过身份证……什么证明都没有,我舅舅也无法从我家的户籍上将我的身份提出,又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监护人?既然他什么都不是,也没有掌握我的任何身份证明,又凭什么卖了我?”
    陶煜千搂着单白,得意洋洋地总结:“所以说,你们手里的所谓卖身契——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靠!”殷罗大怒,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被殷夺死死拉住。
    “阿罗!”殷夺低声怒斥,“形势比人强,还能怎么办!切不可轻举妄动!”
    既然陶煜千心有反意,加上殷家当初漂白,到如今大多数时候在黑白两道都要靠着陶家保驾护航,他和阿罗现在就不能对陶煜千怎么样——陶煜千说的也对,他们陶家为殷家做牛做马百年,换了他们殷家是这地位,也不免要反抗!
    姻亲又怎么了,到头来不还是为了利益……为了女人,而翻脸!!!
    殷夺冷笑,“好,既然现在这个女人归属自由,那么煜,你可要将她看好了,别一不小心弄丢了,或是被别的什么人拐了去……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陶煜千在后面舒舒服服抱着单白,挥挥手:“慢走不送!”
    六十九话不能轻心
    陶煜千说:“宝贝,你住下来,住在我这,陪我~~”
    单白笑眯了眼,却是轻松利落地拒绝:“不、要!”
    她光明正大回了乐正的宅子,背后是陶煜千怨夫式的眼光,以及明面上、背后众多意味不明的视线。不过这些她全然不在意,就像她知道自己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一样。
    乐正的宅子在楼,是不是?”
    不知道这算不算打响开战炮声呢……他勾唇一笑,眼见着她的掌心按在沙发上,身子向自己慢慢倾过来,而他只是微微张大了眼,绽放隐隐奇妙的笑意,等待着她的靠近。
    柔软的唇舌袭来,湿润的,暖热的,以一种慵懒而诱惑的姿态贴近,而她长长的眼睫微微掀动,轻颤着,如同翩舞的蝶翼。他的舌尖与她勾挑,纠结,缠腻,仿佛天荒地老都不想分开。
    她的舌尖挑动着,慢慢将某种泛着甜香的东西顶入他口中。圆滚滚的,不大,像是一块糖球,却被他反应迅速地用力推了回去,险些顶弄进她的喉腔中。
    她用力咳嗽着,不得已与他的唇瓣分开。哀怨地瞪着他眼含冷厉嘲讽的眸子,柔软无骨的双臂宛若灵蛇攀上他的脖颈,白皙纤细的指尖若有似无拂过他颈边,却被他一手握住。
    她大大方方将那瓣糖含在口中,嘎嘣嘎嘣嚼碎,咽进肚子里去,明明白白给他看。
    “哎……”她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总有些人啊,就像得了被害妄想症候群,总是担惊受怕谁会暗害他一样……”
    那块糖是他明眼看着她吃下去的,的确过了半刻她什么事都没有,果然是他大惊小怪了。他稍稍放松了精神,正要说什么,却感觉到颈边一痛,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指尖在颈间探寻,果然被他摸到一缕血丝。有些怨怒地瞪向某只罪魁祸首,却见她趾高气昂无比得意地朝他得意一笑:“让你小人心态作祟!总要让人家惩罚你一下吧!”
    “还真是不能小觑女人的报复能力啊!”他苦笑,伸手抚着脖子上的伤处,然而下一秒眼前却是一片天旋地转,只觉脑子里沉重极了,晕眩的,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少女轻松跳出他的怀抱,站在他身前,高高俯视他渐渐晕死过去的挣扎样子,以及他愤恨却无力瞪向她的凶狠眼神。
    “……你说的没错,”她微微一笑,声音传入他耳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乱嗡嗡一片,“女人的报复能力……一旦小觑,倒霉的……可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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