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战略大反击

    全面战争已经开始，国家机器开始全力为战争贡献有生力量。一个月之内，越南军队数量急剧扩大到150万人。经济建设全面停止，战备物资源源不断的走下生产线。越共中央局发出号召：越南遭到他国联合入侵，越南已经处于最危险的时刻，越南正面临着灭亡的危险。无数的热血青年踊跃加入军队，经过短暂的训练，编入越南军队序列，正式担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越南大地阴云密布，一场席卷东南半岛的全面战争一触即发。
    越南民族是个不惜任何代价也会保证国家领土完整的民族，如果只有北方叛乱，不管成功与否，不会激发越南人民的反抗意识和牺牲精神。越南老百姓不在乎是谁在管理这个国家，比现政府更有能力那有何不可，只要是越南人的政权。越南民族与大和民族一样，非常民族主义。当然不是说越南人民保家卫国这种做法有错，相反，这种做法很值得称赞。但越南民族太有野心，可他们的国家与他们的野心极不相称，这才是导致越南贫穷落后的主要原因。越南多年来的闭关锁国，极度排外都是这种思想下的产物。
    缅老联军入侵清化省并得逞促使越南当局下定决心发动全面战争。越南宪法规定，越南在遭到外敌入侵时，越南政府应宣布全国进入战争时期。而缅老联军在清化省的所作所为，更加坚定了越南政府的决心。如果说北方叛军还期望叛乱成功夺取越南政权，好好建设越南，那缅老联军和柬埔寨军队就像清朝末年的八国联军，在越南大地上除了掠夺，就是强奸，抢劫和杀人。清化省哀鸿遍野，人民流离失所。对比北方叛军和所谓的联邦军队的作风，越南情报部门确认了这个所谓大支那联邦的实质。
    “联军利用了这次叛乱，或者说叛军利用了联军对我们的入侵。他们之间根本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越南国防部，面对众多的将军和政府官员，黎飞总结这段时间以来搜集到的战术情报时说到。“他们不是铁板钉钉的一块，我们可以在某些区域采取守势，而集中力量重点打击一个敌人。只要让其中一个敌人残废，其余敌人必定风声鹤唳。”
    越共总书记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情报专家，故意给他机会让他阐述自己的战略思想，有意培养他向高级将领方面发展，同时取得军队将领的认同感。现在看来，这种做法非常有效，黎飞不仅将情报工作做得很到位，而且顺带分析战略战术，也能让在座的将领们信服。
    “黎飞同志说得很对，往一处使劲才有力量，想遍地开花会导致不可预料的结果。”越共总书记说到。“现在我们来具体讨论下一步的战略方针……”
    2015年2月中旬，越南首府河内。大战前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战备物资已经全部到位，军事训练也已经结束，市区人口大量迁移到郊区或者农村，重要政治军事经济目标都配备重点保护，外国企业也已经全部转移。太原——北江——海阳防线上，军事活动骤然加剧，大大小小的军事演习每天都有，刺激着北方军队脆弱的神经。胡志明市附近，越南政府在此不但布置了多重防线，而且增加大量的机械化预备队，大有一举反冲锋夺回失地的意图。但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越军指挥部坚持认为，安内必先攘外。如果外敌入侵，国家内部无论如何是不会安定的。走狗政府，伪军，都是最明显的证据。所有的军事措施都是针对清化省内的缅老联军。为以防万一，对柬埔寨军队的军事行动被列为第二套方案。
    如果只顾打击入侵的敌军，而不去敌国老巢捣乱，而且这个敌对国家还是邻国，那越南也太君子风度了，战争何必讲客气。在对入侵越南的敌军行动的同时，总数约2000人的越南特工将潜入缅甸，柬埔寨，老挝境内，执行暗杀各国主要军事政治领导人，炸毁交通枢纽，摧毁战略基础设施等破坏活动。越南政府最初并不想走这条路，可缅老联军的所作所为，包括许多越南故意让缅老联军或者“帮助”缅老联军干的坏事，让世界各国都摇头。越南政府理所当然的抓住这个机会，意图沉重打击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同时得到世界各国的谅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越共总书记对即将到来的大反攻忧心忡忡。前几次的军事计划，由于各种原因都遭到惨重失败，不但给越南造成巨大损失，更让越南军队信心受到严重打击。尽管不久前对阮大山的刺杀行动基本成功，给了他们一丝安慰，但那毕竟比不过直接的军事胜利。越南太需要一次胜利，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他担心河内政变的可能性——也许军队会认为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这次大反击，他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它身上，包括他的生命和政治生命。
    2015年2月20日，晴，越南中部清化省缅老联军军营。很难相信21世纪的军队竟然会做出14世纪野蛮军队的事迹，可是缅老联军的确做到了。不在阵线上的士兵每天的必修课不是训练，而是出去打草谷——那是文言用语，用现代的说法，就是结队出去抢劫杀人，无恶不作。他们的军官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从中获取不义之财。这种行为已经导致联军四周好几公里附近广阔的区域成为无主之地。至于城市，能够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被这些比野兽的兽性更强的士兵抢得光光。基本上，如果越南用德国二战时候开发的第一代弹道导弹轰击缅老联军军营，就V—II那种精度，也绝对不用担心会伤到自己的民众。缅老联军组织大量的军车，将抢得的财物秘密运回自己的国家，大部分私人的，少部分给政府高官。这是战争开始之前就协商过的，汽车回来时，就顺便带来补给。
    虽然缅老联军的所作所为与没有开化的野蛮人无异，但他们的指挥官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军队割断越南南北交通，已经成为河内的眼中钉，肉中刺，越南的反击是早晚的事。因此，尽管休假的士兵可以放纵，但防线已经布置得十分妥当。由于见过空气燃料炸弹对表面阵地的巨大威力，他们将坑道建成具有一定三防功能常葫，防线上的训练强度也十分大。而轮换时的放纵正好成为缓解这种紧张情绪的最好的药剂。通过放纵，这些士兵的血性被充分激发出来。遇到前来偷袭的小股越南军队，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胆小懦弱，而是争相出击歼灭而后快（有战功能得到更多的战利品）。尽管造成这种现象的途径令人不齿，但他的军队的确需要这个结果。
    早上7点整，防线上的缅老联军士兵正在吃早餐，突然一阵尖利的呼啸声传来。众人丢掉饭碗，立即钻进防炮洞中。战争虽然还没有进行多久，但血的教训足以让所有人很快学会在战场上怎么样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第一次这种情况发生时，许多士兵对此无动于衷，当然等待他们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大爆炸，那次越南军队对联军骚扰性的突然炮袭达到最大效果，数百民新兵在观望中变成碎片。第二次大家都学乖了，除了早餐没了，基本没什么损失。几次之后，士兵都对此见怪不怪了。这次也不例外，呆在防炮洞中，尽管头顶的猛烈爆炸震得坑道顶部直掉土，但看这些士兵的表情，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感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次炮袭和以前一样，骚扰而已。
    不过这次骚扰时间也太长，整整半个小时，头顶上的震动都没有停止。也没有听到己方炮兵的反制袭击。半个小时过去，炮火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停止，反而开始延伸射击。这可是冲锋的征兆。“快！上阵地！敌人要冲过来啦！”一个三防洞内，连长手一挥，带头冲出坑道。众士兵虽然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第一波攻击就让自己给碰上了，但手脚行动丝毫没有含糊。拿起武器，几步跨出坑道。
    一颗榴弹掉落在连长身边，轰隆一声巨响，连长和他身边的几个士兵都不见了，只剩下冒着烟雾的滚烫的焦土。士兵定睛一看，几公里外，几个快速移动的黑点正朝着他们冲过来。一边前进，一边闪出火光。“是坦克！”一个士兵大声吼到。“看来越军这次不再是骚扰性的袭击了，很有可能，这次攻击，就是越南战略大反攻的第一仗。”刚刚接替阵亡的连长指挥的副连长，一边用望远镜看着正在接近的坦克一边想到。
    同一时刻，胡志明市附近柬埔寨军队防线上。柬埔寨军队和缅老联军的所作所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柬埔寨丛林战士的兽性十分强劲，抢得比缅老联军更彻底，杀人也更利落。他们的遭遇和缅老联军一样，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之后，越南在此集结的机械化预备队直接冲出尚未散开的烟尘，强力冲击柬埔寨军队防线。柬埔寨，缅甸和老挝三国在防线构筑上倒是通过气，都加强对重炮和空气燃料炸弹的防护。因此越军的炮火准备除了为坦克冲锋扫除雷场，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同一时刻，北方军队防线上，同样的一幕也正在上演。越南的反击行动迅速传到大支那联邦总指挥部，面对间谍卫星几分钟前拍摄的实时图像，总指挥部感到非常疑惑。按道理，越南没有这么大的军事力量同时在三个地方展开战略大反击，能够做到两处都已经非常勉强。那么三处的攻击行动，必然只有一处是主攻方向。
    虽然只有一个主攻方向，但从刚才的行动规模看，佯攻的气势并不比主攻差多少。柿子专挑软的捏，联军指挥部仔细分析卫星图片，发现集结在胡志明市附近的越南军队最多，而最开始的攻击烈度反而是这里最小。很明显，越军想迷惑联军指挥官。而柬埔寨军队的实力在三个战区的实力也是最弱的，越南当局想一口吃掉柬埔寨军队，震慑其他三方势力，合情合理。指挥部立即命令，出动联合空军，全力支援南方战区的反击行动。
    联军的空军力量本来就比较弱小，要同时支援三个战区当然是杯水车薪，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就得依靠指挥员确认正确的主攻位置，将空军发挥到最大作用。看着联军攻击机群集结前往南方战区的情报，黎飞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次战略反击能够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成功使联军的空军力量用错地方。因为低空突袭的攻击机群，加上反辐射导弹，对完全暴露在地面上的冲锋部队威胁非常大，越南军队没少吃这种苦头。
    在行动开始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越南为迷惑联军指挥部煞费苦心。在胡志明市附近构建了大量隐蔽的假阵地，假营房，工作非常隐蔽，而且在间谍卫星的图片上，也是非常隐蔽。联军指挥部花很大功夫才识别出来，当即欣喜若狂，自以为识破越南当局的阴谋。这才命令空军支援南方战区的军事行动。而实际上，南方战区越南集结的力量确实也是非常强大的，至少可以保证，在整个战役期间，他们会保持对柬埔寨军队强大的攻击烈度，让联军的空军力量无法脱身。
    中国的间谍卫星监视着越南三大战区，将实时拍摄的图片传回中国卫星接收站，经过适当处理之后，通过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发送到联军指挥部和越南国防部。中间的延时最多不超过五分钟。这是中国情报机构秘密运作的结果，越南对于美俄两国，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大支那联邦是才他们更好的选择。越南在求助于俄罗斯处处碰壁之后，只得接受中国的提议。有战略的情报支援，效果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联军的一举一动都处于越南国防部的掌握之中。任何稍大规模的军事集结，都瞒不过间谍卫星的眼睛。联军认为没必要担心这个，因为世界上不再有哪个国家会支持越南。当然，他们这种大意在前面的战役中没什么问题，因为情况确实如此。但是现在，因为犯了现代战争中这个绝对应该避免的巨大失误，联军的好日子到头了。
    中部清化省战区。缅老联军在阵地后方秘密集结大量部队，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组织大规模的反冲锋。阵地上的战斗虽然激烈，但越南军队的表现并不很积极。在付出相当代价冲破第一道防线之后，越军攻势开始弱下来。缅老联军指挥官已经收到总指挥部的情报，越军的行为佐证了这份情报的正确性。联军指挥官认为，越南在这里集结的力量只能冲破第一道防线。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指挥突击部队夺回丢失的阵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炮袭终结了他的计划。巨量的155增程榴弹精确的落在密集的队伍中，弹片和烟尘混合着血肉飞溅，近两个团的战士立即从战斗序列中消失。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越南军队准确掌握了他防线上唯一的漏洞，并从他阵地后方渗透进来。这不仅仅是阵地遭到两面夹击的问题，渗透进来的越军立即发动对总指挥部的猛烈攻击。
    直到这个时候，联合指挥部才有些意识到越军真正的反击方向。但一切补救措施都太迟了。阵地上的缅老联军回救指挥部的路被越军毫不吝惜的炮火完全堵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军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近卫部队构建的薄弱防线。
    在战斗进行得最激烈的时候，一个毫无起眼的物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插入指挥部所在地，穿透厚厚的土层，在地下发生猛烈的爆炸。地面陡然震动一下，随即刚才物体插入的地方猛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指挥部被摧毁了？”双方所有的战士都顿了一下，刚才还战火纷飞的战场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即，越军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而近卫防线随着指挥部的覆灭猛然崩溃，防线已然被攻破。失去统一指挥，缅老联军立刻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他们无法知道敌人的情况，也得不到总指挥部的任何消息。只能机械的守死自己的阵地，或者自主退却。
    越军指挥部不能等待军队攻破防线，因为联合指挥部已经洞悉他们的主攻方向，联合空军正在回救。他们不得不动用金贵的钻地导弹，摧毁了这个重要指挥部。另外，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中国刚刚才把情报送给他们。总不能用导弹一颗一颗的试吧？
    在现代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所以如果人太少，你很不安全。但绝对不是人越多越好，稍微多一点，那意味着你遭到敌人炮火的几率也越大。在接下来整整半个月内，清化省内战火不断。缅老联军残军汇合在一起，然后被越军精确的炮火打散，然后再集结，再打散。缅老联军一路溃败，一直退到义静省的葵州附近，在联合空军的支援下，摧毁了越军前锋一个自行炮兵营，才站稳脚跟。缅老联军随即在此组建新的指挥部，收编残余部队，与越军又形成僵持局面。不过经此一役，缅老联军元气大伤，到2015年3月底收编基本结束，缅老残余军队只剩下1.5万人，相比战前减员六成以上。如果联军不再从国内继续调集军队补充，这残余的1.5万人，早晚会成为越南军队的靶子。
    越南不是不想一鼓作气将所有的侵略者赶出国门，实在是能力限制。三大战区，越南都必须布置重兵。能够用于机动的战斗力强的部队捉襟见肘。而且联军本来并不强大的空军力量，仍旧给越南军队造成巨大杀伤。特别是超低空突袭的攻击机，在没有空军力量的情况下，他简直没有阻碍，绝大部分防空力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扔下炸弹逃之夭夭了。越南曾经忍痛动用金贵的弹道导弹袭击了老挝境内的前线机场，结果正像前面所预料的，修补跑到比新建一个机场不知快多少倍，很快联合空军又横行于越南上空。但越南的战略大反击仍然取得重大战果，打通南北交通联系，达到战前制定的目标。从此以后，越南的反侵略战争又能够在统一的领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为越南最后的胜利埋下伏笔。这次战役，被后人认为是越南民族统一战争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