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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 第十九章(2)

    从离开KEN的第一秒钟开始,千伶就在想念他了。那些在他的楼顶小屋相依为命的辰光,那濡湿的空气微黄的梧桐叶大丛大丛的白菜花,那样刻骨的爱,那样纠结的痛。还有,还有那支他们所共同喜爱的歌,那么悲伤的旋律,那么婉约的歌词。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费智信没有察觉到她的烦闷,他躺在她的怀里,松散而惬意地,念叨着他的烦恼,也不管她有没有认真地听。千伶有些失神,费智信的话断断续续滑过她的耳际,轻飘飘的,捉摸不定。
    “……我太累了……我一直以为后继有人……白疼了他一场……我什么都不会给他的……那个臭婆娘,一副可怜相,想不到我费智信自以为一世聪明,竟被她糊弄得这么惨……二十几年,我辛辛苦苦养育的,居然是别人的儿子……”
    千伶一惊,末尾的一句,让她惊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她追问。
    “是真的,小扬的确不是我的儿子,”费智信以为她不相信,神色凄伤地强调道,“那天,我一看到她跟靳忠烈搂在一块儿,我就对她的操守产生了怀疑,我借着献血的机会,悄悄儿地让大夫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他哀叹一声,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费扬不是你的儿子?”千伶听清楚了,险些惊跳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靳忠烈才是他爹。”费智信苦笑。
    2
    周末费扬携着大捧的花卉,开车去医院探望知意。
    随着靳大夫的解毒疗法,知意突飞猛进地好转了起来,浮肿基本消除,每天可以下床活动一会儿了。由于躺得太久,她的肢体僵直,必须由于斌和知心搀扶着,在病房里一小步一小步地练习走路。
    “好多了吧?”费扬微笑地问。
    “好多了,就是腿老不听使唤,跟小孩儿似的,还得重新学走道。”知意笑着,试着朝前跨一大步,突然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不要急啊,咱们慢慢来。”于斌心疼地搀着她。
    “于斌,你陪我姐练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知心松开手。
    “是怕我们做了你的电灯泡吧?”知意挤挤眼。
    “姐!”知心娇嗔。
    “伯父伯母。”费扬礼貌地唤了一声,把花插进花瓶中。
    许爸爸坐在椅子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许妈妈在为知意削水果。两人闻声,一齐淡漠地看他一眼。许爸爸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一声,道:
    “买那么多花做什么?咱家又不开花店!”
    费扬语塞。
    “出去透透风吧。”知心拽拽他。
    “知心,陪你妈妈去买菜!”许爸爸抬起眼,严厉地阻止道。
    “我送送费扬,马上就回来。”知心说着,拉了费扬的手,一溜烟地跑走了。
    他们到住院部背后的樟树林呆了一会儿,又在医院门前的草地上信步走了一阵子。费扬告诉知心,费智信莫名其妙地取消了他的继承权,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高薪的打工仔了。
    “搞不好,随时都会有失业的危险。”费扬沮丧。
    “这样很好啊,”千伶无所谓,“也许我爸我妈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交往了。”
    “对了,千伶又回到我爹身边了。”费扬说。
    “什么?她最终还是抛弃了KEN?”知心愤然,“KEN为千伶付出那么多,为了千伶,几乎整个人都改头换面,没想到千伶仍旧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俗女人!”
    “我不这么看,”费扬说,“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KEN迟迟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吗?”知心不以为然,“再说了,天大的困难,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面对,一起扛,怎么能说走就走,中途当逃兵呢?”
    “知心,你会离开我吗?”费扬忽然问。
    知心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远远地叫她,知心#蝴们回过头去,见靳大夫穿着家常的衣衫,从医院大门口匆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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