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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无限惆怅

    事已至此,辛晓琪也不能再做不忠、不义之人,害得父亲老迈之年,还要沦落到流浪天涯的下场。
    辛晓琪垂头道:“晓琪知罪,晓琪答应跟你们回去就是……”
    这梅若华年纪只比辛晓琪大一、二岁,却是处事经验丰富,指挥若定,向辛东阳、赫连强等人道:“此案正角仍然在逃,汝等须全力缉查,勿使漏网!”然後向众女一挥手:“走!”
    在“傲仙宫”中,天香堂主权力极大,她座下的“天香七女”自然也受到所有“傲仙宫”们人子弟的尊重。
    长安城里本就有“傲仙宫”的分舵支部,徒众极多,势力极大,立刻奉指示为她们备好了八骑良种骏马,供辛晓琪与“天香七女”骑乘,往江南进发。
    辛晓琪奇道:“‘傲仙宫’不是在西北麽?”
    “天香七女”中最小的方文琳,年龄与辛晓琪相同,又恰巧是同一天生日,一向与辛晓琪最是要好,她二人并骑同行,回答道:“天香堂主在江南。”
    辛晓琪道:“在江南?她到江南干甚麽?”
    方文琳道:“江南‘金鹏堡’出了一点事,堂主奉命前往处理……”
    辛晓琪道:“我们现在就是要赶往‘金鹏堡’去麽?”
    方文琳道:“不错,但是我们也不必著急‘金鹏堡’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堂主也正由十三英护送北上,途中会合既可!”
    十三英是天香堂主一手栽培训练出来的十三名青年男子,号称“七女十三英”是天香堂主手下最得力的菁英干部。
    辛晓琪早期也曾与“天香七女”一起受训,甚至也曾与十三英一起受训,本来也不止七女,也不止十三英,而是後来陆续挑选,陆续淘汰,只留下了七女十三英的。
    辛晓琪就是当年淘汰掉的一个,是因为她个性豪放不羁,过不惯这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团体生活,而自动请求淘汰的!
    她与七女十三英仍旧保持著良好的友谊,只是见面的机会少了而已。
    辛晓琪压低声音,指指走在前面的梅若华背影道:“梅姊与十三英的赵振宇,已经定亲了?”
    方文琳道:“快了,本来宫主要出面给他们主持定亲,却因江南‘金鹏堡’事件,耽误下来了。”
    辛晓琪笑道:“你呢?你与十三英的洪通,甚麽时候……”
    方文琳满脸飞红,一叠声道:“还早还早,以後再说……”
    众女也有闻声的,纷纷取笑道:“方文琳脸皮最薄,一见到姓洪的就往後躲,完全不给人家一点机会,看样子这辈子都得‘还早还早,以後再说’啦,哈哈……”
    方文琳笑著不依要追打,众人一阵哄笑。
    梅若华策骑缓缓靠近,辛哓琪暗自叹口气,闭口不语……
    梅若华道:“你还在怪我吗?”
    辛哓琪难掩心中不满,冷冷道:“不敢。”
    梅若华道:“我是奉命行事……”
    辛哓琪道:“我不是已经来了麽?”
    梅若华长长叹了口气,道:“若你换成是我,该怎麽办?”
    辛哓琪道:[凉拌!”
    梅若华良久无语,再叹一声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方文琳不知何时已走到身旁,接口道:“甚麽办法?”
    梅若华道:“你把‘同心剑’的口诀写出来,让我拿去交差……”
    方文琳大喜道:“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我们回去好交差,你还是去当你的‘龙翔公子’………”
    辛哓琪大声道:“办不到!”
    方文琳吓一跳:“哓琪……”
    辛哓琪道:“我随你们去,要杀、要剐随便;要我把剑谱写出来给你们去邀功,再也办不到。”
    佳平只是一个小镇,镇上唯一的一家“平安客栈”总共还不到十个房间,她们八个少女就要了四间。
    设备又简陋,环境又脏,服务尤其差;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能找到这样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梅若华自己也是又呕又恨,多年来她领导“天香七女”在外面出任务,从来也没有这麽失魂落魄过;竟然错过了宿头,赶到天晚时才想到要投宿,却已前不著村,後不巴店了。
    又往前赶了十多里路才有这麽一个小镇,才有这麽一家客栈。
    勉强叫店家煮了些又咸又粗的大面条来填饱肚子,勉强轮流著自己烧水,简单地洗完澡,勉强进到两人一间的简陋房间里睡觉。
    辛哓琪分配到与方文琳睡一间,只有一张大大的木板床,木板早已反潮,不再平整,屁股一坐上去就吱嘎著响!
    盖被、垫被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前一个在此睡过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麻疯、皮肤病?整间房子里又臭、又酸,教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个个皱著眉头,却又不敢出声埋怨。
    这一路上大姊梅若华的脾气就不太好,因为被住辛哓琪毫不客气的顶嘴拒绝之後,脾气就不好,她不理任何人,也没有人敢去找她搭讪碰钉子。
    弄得所有人情绪都不好,梅若华才会这麽失魂落魄的错过宿头,而害得大家落到这个地步的。
    屋里实在又酸、又臭教人受不了;幸好辛哓琪的这一间还有个小小的窗子;她搬张椅子坐到窗口,呆呆地望著漆黑又寂静的窗外,不肯上床去睡觉。
    方文琳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难以成眠,稍一翻动,木板床就吱嘎著响,只能努力忍著不动,轻轻呼唤道:“哓琪……”
    辛哓琪头也不回,绷紧著脸,道:“别理我!”
    方文琳委曲得快要哭出来了,抽泣著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辛哓琪咬牙道:“你没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得罪了自己,我应该跟你们一样同流合污,学你们一样出卖朋友,也厚著脸皮做一个不仁、不义之徒,还可以嘻嘻哈哈的过快活日子!”
    方文琳被骂得泣不成声:“我哪有?”
    辛哓琪恨声道:“你哪有?是谁以我父亲为要胁,逼我说出那个小兄弟郑毅的地方?我已经昧著良心出卖他一次了,又是谁逼我写出剑谱,用来交换自由的?”
    辛哓琪已经语带哽咽,道:“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跟你们去见公主,表明此事完全与父亲无关,纯粹是我个人交友不慎所致,我会当著公主的面,做一个了断!”
    方文琳大感震惊,急来抓祝糊道:“你说甚麽?做一个了断?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辛哓琪却冷冷道:“你别碰我!”
    方文琳一惊缩手,有满肚子话却不敢讲,呆呆地望著她,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
    辛哓琪不再理她,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方文琳望著漆黑的窗外,自怨自艾,呆坐了半晌;发觉辛哓琪连动都没有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方文琳叹了口气,本是好朋友,却弄成这样的结果,无限惆怅,也只好熄了灯,躺到床上去睡了。
    不睡又能怎麽样?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心中无限惆怅,辛哓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傲仙宫”大举出动,全面搜捕郑毅,他的前途多险,只希望他能赶快躲到极隐秘的地方,好好的把“同心剑”练好。
    自己这一去,也是前途多险,不知天香堂主会如何发落她?
    如果她也逼自己写出“同心剑”谱的招式来,那她宁可自杀,也绝不出卖这个小兄弟!
    她又莫名其妙的一阵全身火热,她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全是因为练了两招“同心剑法”;而练这两招,又因为自己与他“永结同心”。
    回味起这“永结同心”的过程,那样的亲昵,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欲死欲仙……
    辛哓琪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起来,就如同她最亲受的小兄弟,最亲蜜的小情人,在她的耳畔甜蜜絮语,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她喃喃畏缩,低低呻吟道:“不,不要……”
    立刻她又悚然而惊,原来真的有人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这个人就是她最最心爱、最最亲蜜的小兄弟郑毅,她一惊而醒:“是你?”
    郑毅立刻用火热的唇堵祝糊的,道:“别出声,不要吵到别人!”
    辛晓琪这才想起这房里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方文琳的,她正要挣扎,他已经掀开了她的衣衫,拱进了她的怀里,贪婪吻住了她丰满的胸脯,含住了她的乳房……
    辛晓琪嘤咛一声,用力推他,急切地压低声道:“不行不行,旁边还有一个方文琳!”
    她哪里推得动?他死皮赖脸,得寸进尺,一面剥下了她的长裤,一面顺著肚皮吻了下来:“她已经睡著了,你只要小声些别吵醒她……”
    辛晓琪扭头看去,方文琳果然蜷缩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动也不动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没有?
    她已没有时间研究方文琳了,她已被他剥得精光,她已被他撩拨得周身火烫,急剧发抖;她已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了。
    她已被欲望的浪潮淹没了,她已被他粗壮的臂膀缠住,已被他坚硬的武器突破了最後的防线!
    也是她心底的渴望,也是她生理的欲望,辛晓琪一面惊惧得发抖,一面欢欣得流泪,她紧紧地缠住了他,要求他更多,更深,更用力!
    她深怕就此失去他,她深怕这一次之後又要等到何时?她要把这片刻化为永恒,她希望自己就此融化,完全融化到他里面……
    她哭泣著要求道:“让我死了吧,让我现在就死去!”
    就这样,她全心要享受死亡,至少要享受这种“死亡”的过程,而郑毅果然是有足够的能力让她死亡的,他的每一下冲击,都好像刺入了她的灵魂;他的每一下抽出都好像抽走了她的心脏!
    而他又真的是如此勇猛的在冲击著的,他的理智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淹没了,他已顾不得摇动著床板,他已忘记了旁边还有别人,他已不在乎是否吵醒了方文琳,他只是在努力地冲刺,全力的投入,要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投入到她的里面!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辛晓琪呻吟著、哀呜著,她恨不得就此真的死去,果然不多久就真的死了!
    那是一种极美妙的经验;她的灵魂乘著羽翼翅膀飞升到十万八千里,已经到了比太虚幻境更高的兜率天宫,又突然乘著滑板直泄而下,坠入比十八层地狱更深的阿鼻地狱!
    她狂喊一声:“我死啦!”
    方文琳早就被他们吵醒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场肉搏战,不把她惊醒,那才是怪事?
    她只能继续假装睡著,她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的头,但是仍旧阻挡不住外面那些纷至杳来的奇异声音……
    那有如泵浦活塞抽吸时所引起的水渍声,那肉体相互拍击声,那浊重的呼吸不顺畅声,那似痛苦哀号,又似极度欢愉、呐喊的呻吟声……
    她突然听到辛晓琪狂喊:“我要死啦!”
    方文琳猛地吓了一跳!赶紧掀被而起,要去救人,入眼却是一幕教她脸红、心跳,羞不可抑的难堪场面。
    是那个郑毅,正紧紧压在辛晓琪的娇躯上,挥起长戈,勇猛攻击。
    辛晓琪承受著他无情摧残,辗转呻吟,扭摆挣扎,看似在努力要躲避被他的巨炮直捣核心,却又更像是努力要彻开所有一切的障碍,欢迎他的画龙点“睛”!
    那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比任何血肉相搏的生死拚斗,更教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方文琳竟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慌?虚弱地颤抖……忍不住的一阵潮湿、黏滑起来……
    她赶紧再钻回到被子里,连头盖面的再紧紧蒙住!
    可怜的辛晓琪就再也支持不住,哀呜一声:“我死啦!”
    她紧紧地缠祝蝴在发抖,忍不住的抖,全身肌肉一起用力抖,用力到泉门大开,用力到蜜汁狂泄,就如洪水决堤……她的灵魂也脱窍而出,漫游在虚无缥渺之境……
    待得郑毅把她的宝贵精元全部吸收,与他肚内的“九阳珠”化为一体之後,又忍不住地再化为一股澎湃的玄功内力,搂祝糊的腰肢与後脑,从“命门穴”与“玉枕穴”缓缓注入……
    辛晓琪的灵魂又重新回到她的躯壳了……她只觉自己得到了全新的生命,她不但没有刚才那种虚脱得要死掉的感觉,反而觉得全身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辛晓琪紧紧抱祝蝴:“我没有死?你为甚麽不让我死?”
    郑毅道:“我为甚麽要让你死,我还要你陪我练‘同心剑法’呢!”
    辛晓琪兴奋得发抖,道:“好,我要跟你永结同心,生死不渝,我要跟你练‘同心剑法’!”
    方文琳心中狂跳,她用被子紧紧蒙住了自己的头,她可以不看,但不能不听,她听到“同心剑法”四字时,立刻又心中狂跳不已……
    她自幼生长在“傲仙宫”中,自幼耳濡目染,故老前辈相互提示,一定要找回“同心剑笈”!
    她们“天香七女”这一次到长安来,也是奉命来找回“同心剑笈”的。
    没想到捉不到郑毅,却带回了辛晓琪。
    没想到这深更半夜,郑毅竟然出现?竟然又要与辛晓琪练“同心剑法”!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偷听、偷看的,这是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同心剑法”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她们“天香七女”联手,以威力无穷的“天香七星阵”将她围住时,辛晓琪就是使出“同心剑法”相抗的。
    方文琳心中坪抨乱跳,如果我能在无意中偷偷学得一招半式,岂不是终生受用不尽?
    她兴奋莫名地悄悄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悄悄地偷眼望去,只见他二人仍旧赤裸地重叠相倚偎著,几乎就要将二个人扭绞成一个人!
    辛晓琪紧紧地贴在郑毅的胸前,道:“现在可以开始练了吧?”
    郑毅道:“好,我们开始………”
    辛晓琪道:“你的剑岌呢?拿出来呀!”
    郑毅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时带在身上?我找了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它藏好了!”
    辛晓琪道:“没有带剑笈,我们怎麽练呀?”
    郑毅道:“你放心,我全都背下来,记在脑子里了;现在我一句句的念出来,然後就照著一句句的练!”
    辛晓琪道:“好,你念!”
    方文琳心中亦是大喜!心想正是天助我也,当下也就侧耳倾听,一字一句都仔细地记在心里。
    郑毅一面念,一面与辛晓琪仔细推敲其中含意,又与她各以食指代剑,比照著练习。
    辛晓琪已经练会了第三招与第四招,有了经验与基础,这一次很快就练会了第五招与第六招。
    也是一样,郑毅要她左手练完再练右手,直到双手都熟练了为止。
    郑毅怕她会忘记,又要她再把这两招的口诀背诵一次。
    躲在被中的方文琳无法起身与他们同练,却已将口诀牢牢记在心中,这次也默默地跟著辛晓琪一齐背诵一遍,居然也能一字不漏的牢记在心。
    郑毅走了。
    辛晓琪心满意足地睡著了。
    可怜的方文琳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睁眼闭眼都是郑毅与辛晓琪那抵死缠绵的画面,耳中仍旧萦绕著他们的欢愉挣扎之声……
    她用力地摇摇头,努力不再想这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努力再想一下他亲口传授下来的“同心剑法”。
    她也学辛晓琪一样,伸出食指来,依著口诀练习,但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麽努力用心的练,依然无法将这简单的两招十四式变化弄得清楚?
    方文琳不禁废然长叹……远处鸡啼,天色将明,她想睡亡经没有时间了……
    练武之人一向早起“天香七女”个个都已醒来,漱洗、穿衣,就连昨夜做了如此剧烈运动的辛晓琪,亦精神奕奕地起床、漱洗、穿衣。
    唯独方文琳一整夜难以成眠,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幸好大姊梅若华并未十分追究此事,还以为她只不过是女孩子每月一次的“麻烦”来了。
    勉强吃过这家客栈又简陋、又粗砺的早餐,她们八个女孩又继续向南方进发,一路上无忧无虑、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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