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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伦悲剧

    郑毅又乘著夜色,悄悄的潜出秦府,却发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穿屋越檐,往秦家大少爷秦志远所居的“西轩”而去。
    瞧这人影非常眼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本可不管这个闲事,但是他跟个秦志远少爷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同手足,他绝对不忍心见到少爷有任何不利。
    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悄悄地伏低了身子,追踪著那条人影而去。
    那人影显然并不知已经被人跟综了,仍旧鬼鬼祟祟的利用黑夜的暗影,进入了秦志远的“西轩”。
    郑毅不知他意欲为何?他一方面耽心少爷的安全,一方面也是好奇,小心地接近察看。
    奇怪的是这西轩是他从小就居住的地方,少爷的书房也在这里,怎麽只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个鬼鬼祟祟黑影的综迹?
    他里里外外的再搜寻一遍,真的再无综迹,甚至也不见秦志远的综影。
    他跟随秦志远当小厮已有多年,他知道这个少爷有夜游的习惯,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也是经常的事。
    但是这个黑影是怎麽回事?怎麽会像是化做轻烟一样的消逝了呢?
    突然他听到一丝异响,他机警地一纵身躲入回廊的柱子後面,这才转头望去;这声音中石板拖拽磨动的声音,是发自这小小的花园的这座小小八角亭!
    这也是郑毅最熟悉的地方,他常常在陪少爷读书之馀,独自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地方。
    现在,他正惊奇地见到这座八角亭里,六只圆圆的石鼓围著中面的石桌,竟能自动地缓缓旋开,而露出一个黝黑的地道来。
    郑毅惊异地等著,不多久果然就见到一条黑影自地道中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大少爷秦志远!
    郑毅惊奇得几乎叫出声来,但是他拚命要自己忍住。这里怎麽会有个地道的?秦志远又怎么会鬼鬼祟祟的从地道里出来?他到地道里去干甚麽?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闪过?他来不及寻求答案,他直感的反应是赶快追上秦志远,看看他现在要到哪里去?
    这个秦志远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自己家里竟然也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避开那些护院武师及守卫兵土,很快地奔出了这座戒备森严的九门提督府。
    郑毅从来不知道他服侍了多年的大少爷秦志远的武功这麽高,轻功这麽好,他飞快地纵跳在屋宇脊檐或是花木幽暗处,飞快地纵身出了秦府的高墙,几乎使郑毅跟不上。
    秦志远消失在高墙之外,郑毅稍一犹豫,也纵身上了高墙,才见到秦志远已经在对街的民房屋顶上,跳入那一家的院子里去了!
    郑毅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他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追上去,他略一张望附近的地形地物,他跳落这高墙,从西面的街巷处绕个圈子,悄悄地接近。
    他到了这民宅的院墙之外,发觉里面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郑毅犹豫了,他何必管这麽多闲事?他应该赶快赶到老河口去与叶依萍姊妹会合才对!
    但是他实在止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底在搞甚麽?
    他小心翼翼地纵上墙头,黑夜的光线虽然微弱,他仍能看得清楚,这个荒废又杂乱的小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人!
    秦志远到哪里去了?莫非已经进了这黑漆漆的三进四合院的屋子里去了?
    郑毅倾听片刻,完全的寂静无声,绝对是座空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跳落院子里,蹑著脚步来到正中这间大屋子门口。
    门是虚掩著的,郑毅壮著胆子伸手推门。
    荒芜已久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咿呀声,被他推开一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秦大少爷会到这里来麽?他能在这里面待多久?郑毅侧身而入,因为门窗上的糊纸早已破损,仍有些许夭光透入,他环顾四周,确定这里是没有人了。
    他回头要退出,猛地发觉自己几乎要撞在一个高大的人身上!
    这人是谁?怎麽能无声无息就到了他背後的?郑毅吓得胆都要破了,尖叫後退,那人却一伸手就捉住了他的右肩,扣住了他的“肩并穴”。
    这肩并穴被抓,郑毅整个人都变成软弱无力,连脚都使不上力,既逃不走,又挣不脱。
    不过他立刻又安心下来,他发觉这个抓祝蝴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姓梁的独臂客。
    他只有一只左臂,而现在这只左臂正抓祝蝴的肩并穴,他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只手能砍他的手臂啦!
    想到这里,他不禁哭了起来,道:“你能这样抓我一辈子?”
    梁坤杰厉声道:“你为甚么要躲我?”
    郑毅道:“你为甚麽要捉我?”
    梁坤杰道:“我要传你‘同心剑法’!”
    郑毅道:“不必,我的‘同心剑法’比你管用!”
    梁坤杰道:“这麽说来‘同心剑笈’真的在你手上?”
    郑毅发觉自己说溜了嘴,赶紧又闭口不言。梁坤杰道:“你可知道现在‘傲仙宫’已经发下了‘玉凤令’全体动员要捉拿你!”
    郑毅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并不害怕,冷笑道:“‘傲仙宫’是甚麽东西?”
    梁坤杰冷哼道:“你真是不知死活,近百年来武林中最大最神秘的组织就是‘傲仙宫’连九大门派都要受他节制,少林寺都不敢与他为敌……”
    郑毅道:“那又怎麽样?真要是那麽了不起,又何必在乎我身上一本‘同心剑笈’?”
    梁坤杰道:“因为这‘同心剑笈’本就是‘傲仙宫’之物,是他们一个不肖门徒盗了出来,流落在外面……”
    郑毅有些相信了,却又不信,道:“你怎么也会‘同心剑’的?难道你也有一本?”
    梁坤杰道:“不错,我也有一本……”
    他放开了郑毅,长叹道:“我只有半本,另外半本在你母亲手上,她又传给了你……”
    他感慨万千,积压了十五年的悲痛与懊恼情绪,终於藉这个机会一吐为快,将仙霞绝顶上的一场悲剧,原原本本的向郑毅说个明白……
    这本就是个极悲极惨的人伦悲剧,郑毅竟听得热血沸腾,唏嘘不已……
    他抬头看看这个因懊很後悔而折磨得苍老无比的独臂人,颇感同情,道:“所以您就只练会了‘同心剑’的左手剑?”
    梁坤杰道:“不错。”
    郑毅道:“拿出来给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梁坤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我已经把它藏在一个极安全的地方了!”
    他向郑毅伸手道:“你快把你的那本右手剑定给我,我可以好好的将这左右两手的剑法,好好的传授给你!”
    郑毅立时又起了戒心,一面缓缓往後退,一面笑道:“这麽重要的东西,我怎麽可能随身携带?我也把它藏在一个极安全的地方啦!”
    梁坤杰知道他还是不信任自己,不禁惨然道:“我不该一开始就骗你的,我并不是真的要砍你的手臂,那只是为了要吓唬秦志远……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想帮助你,弥补一点对你们母子的亏欠……”
    郑毅却道:“不,你不是我的父亲,你编的那个故事很感人,但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已经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他随时可以从门口溜走,更大胆地向他道:“我母亲既不叫赵亚君,也不叫郑晓凤,更不是只有一只右臂的独臂人!”
    梁坤杰怒道:“那你的‘九阳珠’是哪里来的?你的‘同心剑笈’是哪里来的?”
    郑毅大声道:“不用你管!”
    梁坤杰吼道:“你知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郑毅多年伴公子读书,自然知道,也大吼道:“所以你就千方百计,连哄带骗的要打我的主意?”
    梁坤杰道:“不是,我只有一只手,我有一本也就够了,多了对我也没有用处,我是怕你落入‘傲仙宫’手中,那才是不得了!”
    郑毅道:“不落在你手中,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梁坤杰见无论如何也说他不动,不得已中,身形一动,闪电似的疾掠而至。
    郑毅是分分秒秒提防著他的,他才动,郑毅就急忙往门外闪退。
    但是他的身子实在太快了,郑毅与他相比,简直像乌龟与兔子赛跑,转眼间又被他捉住右肩。
    就在此时,突地一只手掌拍来,厉喝道:“放手!”
    梁坤杰仓促缩手後退,郑毅已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逃到了门外,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是“龙翔公子”辛奇与父亲辛东阳。
    郑毅一见辛奇,如遇故人,急闪身到他身後,道:“辛兄救我,这恶人要抢我的‘同心剑笈’!”
    梁坤杰哪肯就此放弃?仍是上前抢攻,辛奇现身拦住,大声道:“哪里来的恶徒,竟敢在‘傲仙宫’面前撒野?”
    梁坤杰一听是“傲仙宫”心中暗惊,又想乘机赶快把这两人打发了,将郑毅带走,左手长剑出鞘,全力抢攻!
    郑毅正想上前与辛奇并肩作战,谁知那辛东阳却一把捉住了他,又是扣住了他的右肩“肩并穴”。
    郑毅又是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惊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辛奇亦惊,急道:“爹,您要干甚麽?快放开他!”
    辛东阳冷冷道:“他是我‘傲仙宫’‘玉凤令’下指定要捉的人,怎么能放开他?”
    辛奇这一惊,已经分心,几乎被梁坤杰的左手剑削掉手臂,心中大惊,手中摺扇忽开忽合,时戮时拍,全力抢攻中,仍在大叫:[爹,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求求你放开他!”
    辛东阳怒道:“你还不全力应敌,你真的想死在他的‘同心剑’手下麽?”
    说著,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物,用力往天空上掷去。
    这一掷至少十丈,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声巨响的爆开,爆出一朵绛红灿烂的巨大姻火,光耀夺目,历久不散。
    梁坤杰一惊,知道这是他在召集同伴,不由得手中一紧,加紧抢攻,果然听到远处也是“啪”地一声,有烟火在高空炸开,接著近处也有咽火在空中响应。
    辛东阳道:“好了,你只要再撑住一会儿,就有人赶到,我要带这小家伙先走了!”
    他拉著郑毅从边门闪退,辛奇大叫:“爹,你不能这样……”
    但是梁坤杰实在最高手中的高手,辛奇一柄摺扇全力抵挡,堪堪不敌,更别说分身去追郑毅了!
    突然四方八面纵入十多名壮汉,大吼道:“‘龙翔公子’我们来助你!”
    原来是“傲仙宫”的人手到了;这些人武功远比辛奇差些,但是人多势众,群猴攻猛虎,而且愈来愈多。
    梁坤杰知道再也不能久留了,蓦地大喝一声,左手剑一带剑穗,剑穗相连而拔出了斜插背上的另一柄长剑,那长剑因他内功指挥著剑穗而带动飞舞,竟能配合著他的左手剑,形成左右双杀的“同心剑法”!
    霎时间惨叫声四起,围攻之人纷纷倒地“龙翔公子”辛奇也是摺扇脱手,右臂下深深的一道伤口,鲜血泉涌!
    转眼间“傲仙宫”十馀名高手在这怪异的“同心剑”下,无一幸存,只见梁坤杰左手长剑一带,剑穗又扯著那只长剑斜飞而起,呼地转头向他自己的头顶插下!
    不,不是插向头顶,而是不偏不倚,乾净俐落地插入斜背在背上的剑鞘之内。
    梁坤杰冷冷地望向辛奇,道:“你自称是毅儿的朋友,今日就饶你不死!”
    说著他一纵身,跳上围墙,失去踪影……
    辛奇死里逃生,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全身虚脱,几乎昏倒。但是他绝对不能昏倒,他卷起裤管,才发觉伤口很大,鲜血流个不止,再不止血就要失血过多了!口袋里取出金创药,在伤口上敷上,又从已死去的同伴身上扯下布条来,将伤口缚住。
    终於将流血止住,辛奇这才放下裤管,整好长衫,拾回自己的摺扇。
    心中又开始耽心郑毅,不知道父亲会把他带到何处?
    辛东阳拉著郑毅一路往城外疾奔。
    尚未到达城门口,巷口就转出那个“花刀太岁”巴天石,嘻皮笑脸道:“咦,辛伯伯捉的是谁呀?”
    辛东阳不想让他知道此人身份,淡淡道:“只不过是个不长眼的毛贼。”
    巴天石道:“小毛贼竟敢招惹‘千锋剑’辛东阳?来来来,交给我,小侄帮你教训他!”
    他伸手来拉,辛东阳一掌拍去,将他逼退,喝道:“你胆敢无礼?”
    巴天石态度桀傲无比,道:“此人是‘玉凤令’下指名要捉的‘同心剑’你当我不知道麽?”
    辛东阳怒道:“你知道又如何?”
    巴天石又伸手来搜郑毅口袋:“这‘同心剑笈’到底长得甚麽样子?让我见识一下……”
    辛东阳厉声喝道:“你敢跟我动手?”
    他一掌拍去,巴天石急闪开,大叫大嚷道:“哎呀,长辈欺负晚辈,打死人啦!”
    赫连强突然从後面疾扑而至,手中“无影枪”倏闪而出,抢攻辛东阳的背心,大喝道:“你真的跟小辈动手麽?”
    辛东阳闪身让开,也拔出他的长剑,随手一震,剑化为百影千锋,疾斩赫连强!
    果然不愧“千锋剑”之名,这一招攻得赫连强连连闪後,几乎跌倒。
    但是“无影枪”赫连强与他“千锋剑”辛东阳,同为“傲仙宫”的七大护法,自也不是弱者,此刻为了捉一个“玉凤令”指定要捉的“同心剑”竟然发生内哄,自相斗争起来。
    其实他们都各有私心,都想私下取得“同心剑笈”瞧上一段,或是留个副本,都是终生受益无穷!
    他二人又斗了十来招,依旧各自不相上下,赫连强哈哈大笑,道:“徒儿注意了,你这’千锋剑‘辛伯伯,不多久就要输给我啦!”
    巴天石在一旁掠阵,根本插不上手,却能插口,故意大声道:“师父’千锋剑‘何等威风,他怎麽可能会输给师父您呢?”
    赫连强笑道:“他捉住这小王八蛋,处处制肘,功力大打折扣,怎么可能不输?”
    巴天石道:“他也可以先丢开这小王八蛋,再全力跟您拚斗呀!”
    赫连强道:“他一松手,这小王八蛋口袋的东西不就全都落在徒儿你的手中了麽?”
    这正是辛东阳最耽心的事情,“同心剑笈”上所记载的武功非同小可,如果落在赫连强这等奸阴小人手中,将来为害之烈,生灵尽皆涂炭!
    可恶的巴天石仍一旁得意呼叫,大声说道:“师父呀,您想他可不可能一剑将这小子先杀了,再来对付咱们师徒?”
    赫连强道:“绝对不会!”
    巴天石道:“为甚麽?”
    赫连强道:“万一要是这小子并没有把’同心剑笈‘带在身上,就不能不留活口,可以严刑逼问啦!”
    许久没有开口的郑毅,突然大喊大叫道:“不行不行,不能严刑逼供,我最怕严刑逼供啦,我还是老实招了吧……”
    巴天石大喜,道:“那你还不招?”
    正想开口,辛东阳厉喝道:“闭嘴!”
    郑毅一怔,辛东阳道.!“你这傻小子还不懂麽?你若不招,还可以多活几天,你若招了,马上就没命!”
    巴天石却及时大叫道:“不会不会,你若招出‘同心剑笈’藏在哪里,等我们拿到手,你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我们就会把你放走,不伤你一根汗毛!”
    郑毅被辛东阳提在手上打斗,晃来晃去,头都昏了,几次差点呕吐了出来,哀求道:“放开我,要不就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巴天石道:“你赶快说出‘同心剑笈’藏在哪里?他就会放开你啦!”
    郑毅道:“好,我说,就藏在……”
    不止是巴天石,就连拚力争斗中的赫连强和辛东阳二人,竟也在留神听著……
    谁知这时的郑毅,哇地一声,一口又浓又黄,又腥又臭的秽物吐出,喷得辛东阳满身!
    辛东阳绝对未料到有此一著?本能的反应著,就是用力将郑毅甩开。
    这一甩竟是冲向了巴天石,巴天石大喜,也要学辛东阳的故技,一手就抓向郑毅的肩井穴,也想先把他制住,再慢慢的逼问不迟。
    谁知此时的郑毅,一脱出了辛东阳的掌握,手脚就得以自由,在撞向巴天石的同时,蓦然想起那天在萤桥茶座上,盲女依萍把巴天石制倒的画面。
    他立时依样画葫芦,用手肘代替了依萍手中玉箫,猛地撞在巴天石的左乳根下!郑毅是先一步被巴天石捉住肩并穴的,他身子一软的同时,手肘就撞上了他的乳根下;那里正是人体“足阳明胃经”的“乳中穴”与“手太阳小肠经”的“神封穴”之间!
    这一撞之力,居然将巴天石这两个穴道同时封住,只听闷哼一声“咕咚”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赫连强大吃一惊,急过来察看,发觉又是自己不能解的问穴手法,一怒之下,向郑毅追去!
    郑毅绝未想到这么轻易一招得手?正不知所措,见赫连强扑来,才拔脚要逃。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被他捉住,他左手不假思索地食指伸出,以指代剑,斜划前踊阁左腕、右手食指如剑,直戮赫连强腋下!
    只阻得一阻,又听辛东阳大声道:“巴天石不敬长上,看老夫怎么教训你!”
    赫连强再也顾不得追击郑毅,急奔回来护卫徒弟,已教郑毅逃之夭夭啦!
    郑毅吓得狠狠而逃,慌不择路中,仍不时听见有人呼喝追赶之声。
    郑毅慌得闪身躲入一条暗巷,突然一只手伸来,将他拉入一间後门之内去。
    郑毅一惊,那只又柔又软的小手伸来,压祝蝴的嘴唇!“嘘,别出声!”
    果然听见外面有脚步追逐之声,有人道:“咦,怎麽不见了?”
    另一人道:“你们从这里,我们从这里,再追!”
    脚步开始奔跑开,那只手又拉著他,低声道:“快,跟我来!”
    郑毅这才看清,竟是那日吃早点的那位小姑娘,不禁又惊又喜道:“小惠?怎麽是你?”
    小惠道:“咦?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她急拉他进入一间柴房,这里面有成袋的面粉,成袋的黄豆、大石磨、大水桶、大箩筐、大蒸笼;更有成堆的木柴稻草;原来这里就是她们做早点的工作坊。
    她拉他进门,立刻把门关上,将他推得靠在一堆木柴後面,自己也用身子压在他身上,低声道:“你到底做了甚么好事,引得这么多人在追你?”
    她那柔软的胸膛正压在自己身上,郑毅又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口齿不清,道:“我我!没没有……”他突然一阵抖搐……
    小惠惊急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她立刻伸手在他身上探索。
    郑毅的脸涨得通红,他没有伤,他只是生理又起了强烈的反应。
    幸好这里面漆黑,小惠看不到他的脸红,只觉他全身燥热,呼吸急促,不断的发抖,她大为紧张,道:“不得了,你一定伤得很严重,告诉我,你到底伤在哪里了?”
    终於她摸到他那昂然怒立之物,她一怔握住:“这是甚麽?”入手滚烫,害她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这是甚麽呀?”
    郑毅却一把楼住了她,低头吻住了她,如野兽一般地低吼:“不要惹我,不要惹我……”
    这个热情而有力的吻,未经人事的小惠立刻融化成橡皮糖,瘫软在他身上,呼吸也急促,心跳也加快,全身也发抖……
    郑毅的手已伸进了她的衣裳,已握住了她的乳房,引得小惠发出呻吟……
    忽然传来那老板娘的声音,呼唤道:“小惠,你在哪里?”老板娘已捧了一盏油灯,走进了後院,正经这柴房走来,唤道:“里面是甚麽声音,是不是老鼠?”
    小惠惊急地推开掷殿,走出柴房,再将门带好,道:“不是老鼠,是猫!”
    她不让母亲走近柴房,挽著母亲回头走,一面道:“有猫就不怕老鼠,不会咬破布袋偷吃黄豆啦……”
    她们已走回大屋里,只剩下郑毅偷在柴房里喘息,稍微平静一下、心情,再推开柴房门探头出来,四下寂静无声,他悄悄地溜出来,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那个不懂事的小惠,迟早被他……
    郑毅闪身溜出来,正想离开!却听到有人声,在蹑手蹑脚的接近。
    除了这个之外,他的後面又有三个沉重的脚步声,很快的也接近这里!
    郑毅知道又是“傲仙宫”的人,他不愿意在此时现身,他决定先躲一下,等他们过去。
    终於他们四人会合到一起,却听到一个粗鲁鄙陋的声音道:“哇靠!是‘龙翔公子’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那位令尊大人呢?”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巴天石,而郑毅也急想知道“龙翔公子”辛奇怎么会在这里的?那个姓梁的独臂人不是在跟他打斗!现在又如何了呢?接著他又奇怪,自己为甚麽要这麽关心一个想要冒充自己父亲的人?突然,他听到一声惊叫!
    是“龙翔公子”在怒骂道:“巴天石,你这是在干甚麽?”
    巴天石笑道:“你怎麽啦?只不过是大腿上受了点伤,让我们瞧瞧,有甚麽关系呢?”
    辛奇怒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巴天石道:“怎麽啦,不敢让人看?莫非是雌儿?”
    另一人道:“让老子摸摸看……”突听“啪!”地一声脆响!
    那人怒吼骂道:“混蛋,你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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