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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爱情一百

    星期天,我们搬东西,没有找别人,一件一件的。我以为搬东西也许会搬出来伤感,伤感也许是有的,一件东西都代表一件事情,快乐幸福的和心伤难过的,都会让人思考几秒。即使伤感也是没用的,事已至此。如果重新决定的话,结果还只能如此。
    先给我搬了,又给她搬。没有空闲去回答别人的问题,搬回来了就是搬回来了。
    天蓝的东西也搬完,彼此讪笑着说再见。不再见还能再做什么呢?
    校园里好像空荡荡的,稀稀拉拉的行人,臃肿得很难看。也没有悠闲的感觉,心灵也是空荡荡的,所有的幸福就是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做了这个分手的决定,分手总是让人为难的,而我做出来了。为了我和天蓝各自的幸福,分了好。
    接下来几天又是晴天,心如止水,没有沮丧也没有激情。我以为我会全心的投入学习,现实是那么凝滞,宁愿坐着发呆也不愿去啃书本。上课也是呆呆地坐着,看看老师,把课本翻到要讲的一页摊在桌子上,直到下课也不去动它。
    时不时的会叹一口气。我劝自己现在的好,不是不想欺骗吗?不是也厌倦忙碌吗?现在就是了,想干什么都有时间。事实是我什么都不想干。甚至连牙都不想刷,路也是慢慢的走。我还试着想依然装下去的情形,想了一下就摇头,那不行。我的精力都不允许我那样做,我精力不充沛,不会分神。
    在寝室受到了不下十次的询问:怎么回来了?我说分手了。接着就被人不断问:怎么分手了,是不是玩过人家以后没有新鲜感了?我说我们不合适。第一次被问,费了好大心思去想答案,怎么回答才合适,慢慢就不用想了,因为他们并不会真的关心我,不需要多么合理解释。我记得李青月说:分了好,加快新陈代谢。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幸灾乐祸。我相信是前者,他在让我别看的太重。谢长风宋词梁又春没有让我出去喝酒,没有给我浇愁。安慰的话也不多说,大概这就是知己。
    这是我自己的事。
    令我不安的是我还用着天父给我的手机。
    这件事宋秋雁也知道了,可能是听宋词说的吧。在路上碰见她,她吃惊甚至带着责备的口吻问:你和天蓝分手了?我无力地笑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和别人一样,接着问:我感觉你们挺合适的,好好的怎么分手了?我苦笑着说:被甩了。她说:我不信。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信,即使她真的相信她也许还会说她不信吧,这样表示她认为我不该那么差劲。我说:是真的。她说:真不知道你们男生怎么想的。
    事实谁说的清楚呢?除了天蓝谁也不能理解我。在天蓝面前,我又没资格提出分手,和她相比我简直是小丑——尤其是分手后,我更这样认为——为了少点解释,只好说天蓝把我甩了。
    没有了天蓝,我的大学一无所有。冷冷清清。
    我到孙怀逸班主任的办公室和他闲聊,没有什么我不敢做的,并且一点也不紧张。他以长者的身份训斥我:就你,啊,你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不学习你有什么前途?啊?还出去住,你才多大,你们懂什么呀?啊,你们什么都不懂!大一的时候你表现还不错,你说我给的东西多不多?这一年你自己想想你都为班里做什么?你做什么事大家都看着的,我想给你什么荣誉,叫你说,我能给吗?别笑,给你说的你要不听你早晚会后悔!你搬出去住我就不想同意,你招呼也不给我打,你让我找到你让我给你说:李柯啊,别出去了,回来吧。你感觉那可能吗?
    我唯唯连声,不断点头。班主任说的不错,细细品味的话会刺痛我。我去找他,不是想听他的教导,只是找个事做,也想让知道:我回来了。
    孙怀逸班主任最后说现在回头还不晚,年轻人做啥事不能凭着性子来。我说听了您的话受益匪浅,我会重新做人。如果班主任认为我是真心的话,那真是件丢人的事,我什么时候这么卑鄙过?
    寝室楼前有两块黑板,一块黑板上写着“奋起一搏,距考试还有X天”,另一块黑板上写着“好好考试,快快乐乐回家过年”。看到后会不屑地叹口气,搏啥呀?平平常常的就过去了,考好考坏又怎样?没人分享的。要是在恋爱的时候考一回好的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可那时没时间学习。现在有时间了,又没精神。也许我还是渴望恋爱的。人像抽了筋,软软的,一个人落寞。
    兴致突然来了,我想起那口号要写成“奋起一搏,距恋爱还有X天”,更有号召力。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五分钟过去,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曾惠给我打电话,依然谈论那些说过的问题,问我恋爱了吗?怎么不谈恋爱啊?我依然回答:没有恋爱,因为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这样的话,第二遍说虽然她还会笑,我已觉得索然无味。
    曾惠给我打电话给我带来的快乐,就是和女的说了话,和恋爱无关。当我意识到我的快乐只是和女的说了话时,便看不起自己,再打电话时便少了快乐。快乐建立在和女的说话上,太无聊了。
    曾惠是我喜欢过的人,分手时不似现在这么有热情。也许那时是怕我不死心,现在是把我当成朋友。旧情呢?
    重圆呢?我也是个细心人,没有事琢磨就琢磨我们的关系。也许现在她又认为我们分手不应该了。如果真是这样呢?无聊啊,别说爱情了,就是想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我都认为我是无聊的。
    世界本来是庸俗的吧。也许曾惠才适合我,我看好她的安分守己。
    我给曾惠说:我要给你写首诗,因为你够意思。用够意思才不太俗套,男女之间嘛。
    她却问我什么时候写。我只好说写好了给你寄过去。她问她什么时候能受到。我只好热情地说:放假以前。
    又是写诗,多俗的事情啊。
    以前我给曾惠写过诗,也给天蓝写过诗,都是为了爱情。这时候再给曾惠写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写成像诗一样分行的句子,写在学校专用纸上,写好誊也不誊,仅在后面写了日期:
    爱你没有错
    我调好了琴弦
    准备拨弄你的柔肠
    本想用我的一片深情
    你却用醉眼嘲笑:
    俗啊,俗啊!
    你我心里
    各自偷偷感慨这个字眼
    雪芹说:谁解其中味
    星驰也说:随便啊
    到底是,谁能摆脱生活的俗套
    让爱情
    在共俗中滋生
    然而
    无论是超凡或者是庸俗
    爱情总是没错的
    元月12号
    不知道要用一个那么好的名字,也不知道要向曾惠传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还是装进信封,写上曾惠的地址,寄了出去。也许,和爱情无关,也许,本来就和曾惠没有关系。一切都很随意。
    晚上在自习室看民法,看到十二点,想再看点国际法,却是一句话也看不懂。考试的大致范围已经划了出来,小抄也不想打。明天就考试了。自习室的几个人,都是平时下功夫不够的人。困了还能在那里抽烟。
    给天蓝发一条寒假的祝福短信,她回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东西很多,真麻烦。我想放假了立即走,不想给她说,分手了不会再一起回家吧。就给她说:我也不知道,不一定,在学校没有意思,回家也没事。她也祝我寒假愉快。过寒假还有什么意思呢?好像什么都失去了意义,情愿随着风飘。
    考试时字写的很慢,不是为了思考,也不是为了要把字写的漂亮一点,无论如何进入不了唰唰唰的快速写字状态。写到让交卷了还在写,考场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没有想到自己有那么多东西可写,不学法律的也能像我一样写吧,除非他不识字。
    晚上原以为还可以准备点第二天的考试,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就放弃了,不看也能写到交卷,写到交卷应该能过了,能过也就别无所求了。给曾惠打电话,告诉她信已经寄过去了。她说她那已经考完了,在学校找了点事做,每天30块钱,回家前能收到信,看你到底写的啥诗,看你的写作水平提高没有。
    嘿嘿,她以为是一封多么郑重的信呢。我说:“你没事到我们这玩吧,一块爬爬山,我还没爬过山呢,一个人不想去,那上面一对对的情侣,怕触景生情。”以她的个性我知道她不会来。想进狼窝啊?
    她笑着说:“我在学校挣钱,走不开,也真想到你那看看,看你生活的啥环境。”
    “我们这有山有水,环境在全国不是数一数二,绝对能算得上数三数四。人说话也都很有特色,清早见面的问候语是:我日。”我娓娓道来,后面是胡扯的,希望她别认真听,能懂我的幽默。
    “你说的啥呀?李柯呀,你变了,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我真没想到。”她一定是突然变了脸色,说话严肃起来。
    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我日有什么呀?真是。“开玩笑的,人家这个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以后我要在这当官了我一定要治理治理这里的民风。不过,我还没有变,我就没有这样问候过人家。”
    “人家真这样问候啊?我咋没听说过呀?真希罕。”
    “来看看希罕吧,这里希罕的事多着呢。你那不是有城墙吗?我还没见过呢,我去看看吧。”
    “好啊,过年以前我基本都在这,你来了我包吃包住。”
    “好,够意思。到时候看看有空没有。”
    说的话只是想表明我的态度,我还把她当朋友,大家随便一点,朋友之间就应该什么话都能说,不暧昧也不陌生。要是说话正经得和谈判一样,还是朋友吗?也许我还渴望恋爱,可我刚刚分手,还无心恋爱。就算我是一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人,也得有一个过渡期吧,得把这感情淡忘了,爱人的形象在心中变得模糊了,才有能力去爱。
    和曾惠说话挺没意思,一点都不会迎合。也许和谁说话都没意思,也许迎合了也没意思。
    挂了电话,在自己的责骂下,还是快乐了一阵子。
    无论想到什么总会立即推翻自己,来说明自己是错的,好象总是要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别得意。即使成立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得意的。切~
    连这点我都在推翻自己。也许我又丧失了那在身上存在时间不长的自信,认为自己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考试悄然而过。不怎么揪心,也不怎么舒畅。考试只是考试,混毕业证而已。如果将来有一天工作不好找,或者是应聘的时候没有通过,也不要怪竞争大不好就业,自问一声:小子,你会什么?在学校的时候连基本的必须的书本上的东西都没有搞好,还谈什么能力?
    考试完又去外面小聚,放假了放纵的方式只能是喝酒。
    酒这东西不知道是大学生的幸运还是大学生的悲哀,幸运的话只能是毕竟有一种方式让学生去放纵,悲哀的话是大学生还是学生却要依靠酒来快乐。酒是什么东西呀?酒中就带了腐败的成分!就算是一醉解千愁,就算是现在大学生生活的背景是人人爱郁闷的年代,可想用一杯酒把自己的灌醉想要糟蹋自己,可糟蹋的还有父母钱!就算身体是自己的,可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自己的。
    大概都这么想,可酒还是要喝的,毕竟是能从喝酒中获得快乐的。良心?老套!
    依然是几个老酒友,依然是如意小吃,说是煮酒论英雄。不是曹操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我们只是煮酒,煮酒就是一杯一杯不容耍滑的碰。开饭前我们由这次考试说到了高考,还说要是某一科发挥好会怎样,要是填报好志愿会怎样。好像都该比现在强的多。谈起高考都有话说。宋词说:过去的事了,再说还有啥意思啊?菜上来了,就不说,改说酒,说在哪儿喝过什么酒,在哪一次喝得有多醉。宋词说:先别说了,咱先把酒喝了。每人一两多酒,一下喝完。喝得差不多就谈女人,一谈起女人又都有话说。宋词说她和甜甜分手了,没意思。别人都祝贺我和宋词是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月恋爱,只求同年同月失恋。人家结拜的时候说这话很郑重很有气势很有力度,用在恋爱上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没菜了就用烟下酒。大家吼着喊着喝酒。
    又是一个不醉不归的小聚。怪不得我姐夫说学生有不会写字的哪有不会喝酒的啊。
    寝室里人越来越少,喧闹不起来,该放假了大家都放得开,也沉静不下去。不考试了,还忧虑什么呢?
    在侯车厅碰见了天蓝。她依然是整洁的打扮,大包小包拿了三个。我说:真巧啊。她说:你也是九点的车?我让她看了我的车票,我往南去,她往北走。原来我进错了候车厅。幸好还早。我解释说:我到那找一个同学,回家太早也没啥意思。她说:到外边小心点。我送她上了车。她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忘回头朝我挥挥手。我也举手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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