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小两口关系不赖
天阴着下了小雨。天气影响不了什么。
又该是一个不眠之夜,幸亏喝了酒,喝酒不敢乱性就只好睡觉。也许是有了昨天的经验,知道怎么克制自己了,就照着空调把自己吹得凉凉的。于是就睡了,酒精就只有麻痹自己神经的作用。不再像昨天血奔腾的想跳出来。身边是美人呀——对于我来说真是美人,其实别说美人了,就是一个很庸俗的女人躺在身边也不能平静啊,我是男人啊。不过我相信我们是真爱,我们要证明我们恋爱不是为了性,虽然也包括性在内。天父天母是多么喜欢我呀,我做的是多么的好呀,我和天蓝的的前途是多么光明呀,我的生活,我很知足,甚至有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我为我的想法骄傲,这一刻真的很骄傲,虽然这种想法有可能不足为外人道。
含糊的答着天蓝的话。
想着明天就要走了。挥一挥手,离开这个家,有些舍不得,能挥的只能是手,挥断的是情思还有对整个家庭的怀念。我这么快就适应了这个家庭的生活,这里有空调,有客气,有爱情,有很多我家里没有的东西。我并不是要舍弃或者说忘记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说这里很好。
梦着爱人睡吧,这个还不能动的女孩。
半夜醒来再很难入睡,天蓝正枕着我的胳膊睡的香甜。我就不动,朝她脸上吹气,她醒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肯定,她笑了一下,甜甜的一笑,比睡的还要甜的那种甜,然后侧身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又睡着了。
月经这东西……要是没有来岂不是要销魂两天了吗?我们能住在一起了。
我就瞪大眼睛练定力,这样也许像电影中的老法海一样,可以助于修炼,升级,只是他失败了,我成功了。要是这样练两个月,我非性冷淡不可。
瞪得眼发酸后,竟然睡着了。
再醒时天已经大亮了,天蓝朝我脸上吹气把我痒醒的。
见到天母时,分明感觉到她的眼光和语气的异样,大概昨晚天父还是让她知道了张宣的店被砸的事。“孩子啊,你今天就走吗?不走了吧,再多玩两天,回家不是也没啥事吗?你看你一走你和蓝蓝又得啥时候不见面,啊?别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推辞,感觉是该走了,还是在自己家里想躺就躺想坐就坐方便,就说:“在这也没有啥事了,回去吧。”
“哎,他一回家俩孩子也没有法联系,你把你那手机给他吧,不是能发信息吗?叫他俩发信息,我这个给蓝蓝。”
天父也说好。我惊了一下,手机呀!什么时候想过敢用手机呀?那东西哪会用啊,别丢人了。“还是你们用吧,你们要联系业务啥的,我们能用多少啊?”
“反正天天带个手机也是个摆设,打电话有座机呢,又不会发短信,谁有空发呀?你们上学的手机也少不了。你还不会用吧,今别走,叫蓝蓝教教你。”
天母真是诚意的,就不好再说什么,想想有手机还真方便,拿着手机多神气啊。用沉默表示接受了。虽然表面沉默,心里还是不能平静的。随即,也就是还没有吃早饭的时候,天父就把手机给我了,还挺精致,暗暗地掂量着,欣赏着,这就是我的了。手机是黑色的,屏幕是蓝色的,看着舒服。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为了不那么露丑,就有节制的玩玩把它放在桌子上,其实我还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功能,那些一个挨一个的键都有些什么用。
吃饭的时候,我几乎食之无味了。然而,这早饭吃很多。我是大人了,我有手机呢。上初中时我们校长用一个手机让其他老师是多么看不惯呀:“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那还挂个手机,像不像啊?”吃着饭在心里还多次看了那黑色的精致的手机。
饭后,天父天母有各忙各的了。这个家好像全是天父在撑着。
往家打了电话,是妈接的电话,告诉另了妈回家的时间。妈说想在外面玩就玩两天,别瞎胡跑,老老实实的玩。我说知道。在心里想妈妈还是很关心我的,想让我安全,又不想太拘束我。做人得有良心啊,以后不能惹妈妈生气,妈妈是多么贤惠的一个人啊。
于是天蓝就用全部的时间教给我怎么发短信。手机这东西可能设计和生产都有很大技术含量,可在使用上,它是面对大众消费的,简单使用方便是它最大的特点。功能要摸索大概也能摸索出来,如果有勇气的话;这听她边讲解,又有实践,更是一点就通。很快就学会了接打电话,打字发短信,删除保存号码。还知道了中国移动,动感地带,ABCD套餐,优惠新干线。这一天感觉很充实,知识要是这么学习,肯定会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把握不住的进步了。
这家人生活都是有规律的了,天母总是饭后出去打麻将,饭前回来做饭,天父总是在前面忙个不停,那些事好像只有他能做,别人去了只能会添乱。经常听见有人开着车来送货进货,充满了生气。晚饭好像是一个送行宴,天父天母这么看重我,我真得对天蓝好点,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惹他们女儿生气了我会无地自容。
晚上很早进屋,和天蓝说悄悄话。
“想我了就给我发短信,知道吗?”
“好,我会不断的给你发,因为我要不断的想你啊!”
“还是老公对我好。”
“老公这称呼不好。”
“呵呵,宝宝。”
“真乖。”
“宝宝,你说你怎么想我。”
“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睡不着觉还要流口水。”
“流yín水吧,你。”
“yín水?哼,我现在就流呢,你帮我解决了吧。”
“猪,我还想让你帮我解决了呢,你摸摸我这。那你别走了,过两天就行了,反正这一辈都是你的人了,过两天我好好陪你。”
我真往那儿摸摸,果然是一些光而滑的液体。可还只有委屈自己的家伙,我是正人君子啊。只有接吻,大胆的接吻,在这可爱温馨的房间里,只吻着嘴唇,依然冲动的不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我们只有紧紧地抱在一起,很用力地抱着,只有用力了才会好受些。让身子尽量的贴在一起,久久的不想分开。
我抱怨我怎么不是流氓,为什么要留下个正人君子的架子,其实我什么事不想干啊?我要是给她一个放荡不羁没心没肺的印象多好,哪还用受这样的折磨?对身体好坏好像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把前天天蓝洗的衣服收拾起来,走还是要走的,天家虽好,终不是长留之地。
装着衣服,天父开我们的玩笑还对天母说:“蓝蓝这闺女得管教管教啊,你看她都给李柯洗衣服了,咱管她吃管她喝恁些年也不给咱洗洗。”
天母笑着不说话。天蓝说:“那是,他替你干活了,我给他也算给你洗了。下一回我给我妈你们两个洗管吧?”
“这小两口关系不赖。”天父笑着说。
“这孩子好,让着蓝蓝嘞。”
我只有笑了。这样挺好。天父还提到,那张宣也没有来催着处理风扇了,看来有的人修理修理就是有用。
吃过饭就走了,给我又找到了充电器电池连说明书都拿上了。天父天母送了我一段,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就回了。天蓝把我送到车站买了票,再抱抱亲亲才回。在这不太开放的地方接吻比在学校在房间里都刺激。
我看着天蓝远去,汽车也慢慢的走了,我在心中有种渴望,渴望天蓝能回头看看车,看看车上的我,我会挥着手说:老婆,亲一下!可没有看见她回头,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像受了打击。
就要回家了,回家!我的家!我的父母!
心里又被这振奋的信号占据。摸摸包里的手机,掏出来给天蓝发短信:乖,现在我想你了,我还真不想走,想和你玩。
不大一会儿,就收到天蓝的信息:猪,现在又说不想回家了!想我就想吧,为了让你心理平衡,我也想你好不好?后面还有一个用标点组成的微笑的表情。
短信的效果也是如此的好,好像在耳边说一样。
我想到车离开时的情形,就给她发:乖,你知道吗?当车开动时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啊,我一直看着你消失啊。
打个字是多么难,别人说打个字就跟挖个坑栽棵树那么难,我的个人感受是,打个字想吃屎那么难——可能要比吃屎好受一点,可一点也不比那容易。
她不大一会就回过来了,比我快的多:笨猪,我是想回头看你,可我怕我一回头你就不想走了;其实我最怕我一回头,看你一眼就舍不得让你走了。如果你还要走我会难受的……
我看这种解释,有些不通,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也不是发配边疆去充军,会有那么夸张?不过还是可信的,至少她是这么说的,相信女孩的多情和脆弱吧。这么说还是比听到她说她忘了让人好受得多。就是有些人对有些时不想揭穿,怕没有了梦想,还不如在自我欺骗或别人善意的谎言中活的有人味像人样。
不回头也是一种存在的正常状态,谁规定了要依依不舍难舍难分呢?谎言也是一种表达方式,很多人不都是张口就来吗?总之,想通了一切都是正常的。
聊着我就睡着了。
被司机叫醒司机问我:“哎,哎!醒醒!你到哪儿下车?快到站了。”
我看外面,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我在车上,不是在天蓝的家也没有回到家。这是到哪儿了?我们县城?到家还早的吧?已经到县城了,离唯一的红绿灯不远了,车站就在红绿灯不远的地方。我说:“到车站下。”赶紧看手机,上面有两条信息了,一条说:我也是啊,感觉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挺融洽的,刚找到那种过日子的味道你就要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不断的想我,想我,想我,不能想别人。另一条说:猪,忙什么呢?睡着了吗?也不给我回短信。
就回了,说:乖乖,我真的睡着了,坐车累死我了,我是在不断想你呀,脑海中出现的全是你,刚才做梦我还梦见亲你呢,醒来发现自己都流口水了。来,亲一下……
打字不敢打的太多,天蓝告诉我一条是七十个字,多了要当做两条算的。我试了一下,好像能不停的输入,不知道一次最多能发多少。
到家受到妈的热情款待,忙里忙外的忙个不停。于是我的话就多起来。说什么将来大学生就业不好也不用担心,只要人家能找到咱也能找到啊;什么我在学校过的也很好啊,同学对我都不赖啊;上学不一定是学认字啊,上学是学习,学的东西有时是无形的,别管学的啥都对以后工作生活有帮助啊……
妈听我说了那么多,问我:“你在哪儿玩呢,怎么才回来?”
我实话实说:“妈,我交了个女朋友,我上她家玩去了。”只是为了不显着过于正式,带了点开玩笑的口气。
妈完全开心地笑了,说:“你不定上哪儿玩两天耽误回来了,晚回来谁又没有说你,你还说上女朋友去了#涵会看上你给你当女朋友啊?哈哈哈哈……”
我们就吃了晚饭。爸好像也不是那么严厉啊,还有些可爱。吃着牛肉时爸说你不回来你妈俺俩也没有舍得吃,你多吃点吧。
我说:“不用给我留了,都吃吧,在学校啥都能吃。”
“不是怕你不舍得吗?”
又像去年刚一回来时那么客气,分开一段是彼此陌生了一些吗?反正关系好像近了,这种状态是短暂的吧。有时感觉亲情之间是没有太多隔阂的,感情是不会疏远的,可人有时就是有很大的或者说是微妙的心理变化,分开才显现出来亲情。我也是一样吧,刚到家我不是也很——乖吗?可以用这个字来形容的,如果这个字能用男人身上的话。
我以为交男朋友的事妈不信就算了。
可接着,吃过饭后,妈问我:“柯,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时不知道指什么,就反问:“啥呀?”
“就是那,你说你交个女朋友。”
“是真嘞呀。”我笑着说,好像在表明我在说谎。玩笑而已。
“你还上她家去了?”
“去了,这几天不就是上那玩了吗?”
“我才不信勒,你说着玩的吧。”
“不是说着玩的,你看她还送给我个手机。”我就找出来手机,让妈看,还找到铃声,让手机响响。
“这就是手机吗?这得多少钱啊?咳,谁会送给你手机呀?谁咋恁好呀?你借人家嘞玩的吧?可别给人家弄坏了。”
我就不说话了,我想我妈真有意思,以后让她见了人她就信了。于是用不说话这种沉默方式表示默认妈妈的怀疑和推测。
妈再三嘱咐我别把手机给人家弄坏了。我只说没事,现在砸了也没有人吭气,我想砸就砸。妈说,你咋恁当家,别弄坏了,坏了还得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