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与原谅无关
原来奕西的公司组织来石板旅游了。奕西现在任职在连州一家保健公司。已经是部门的销售经理了。在生活的面前很多人不得不放弃原来的理想和追求，关于艺术只是一个少年的童话。隐约也听说很多同学都转行了。
由于殊多的变故让我不想回忆起奕西，我不知道寒末这件事情的引起是不是她的挑动，按照我和奕西相处的逻辑，我认为奕西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爱情会让每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不可理喻，寒末不就是这样的吗？
奕西消瘦了很多。不，其实是应该说苗条了很多。干练的职业的西装，高高的白衬衣立起了高高的领子，精致的水蓝色玛瑙项链安静地垂落在她长长的但略显苍白的脖颈。女人的变化就是这么奇怪，不得不承认奕西美丽了。
“真的是你啊？”我不知道我认出奕西的刹那我的表情，但是我肯定它一定和我的发音一样古怪。
我们在石板的河边安静地走着。有成群的鸟哗啦啦地飞过河面，扇起点点的水花。相处了三年四年的很多朋友都不知流散何方，我们还来不及去计较过去的一切内心已经被一种莫名的感伤溢满。我们都平静了很多。
奕西还是说话了。
原来奕西大四的时候在寒末的杂志社打工，做一些封面的杂志的插图。立井一直都在给那家杂志写稿。一次和寒末工作之暇闲聊，寒末知道了奕西原来是和立井一个学校的，奕西也惊喜立井原来和这家杂志社一直和合作。寒末向奕西问起了立井在学校的一些事情，奕西当时压根儿就想不到寒末和立井的关系，或许每一个初涉社会的人都不善于去提防这些声东击西的阴谋，奕西告诉了寒末关于我。这本来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让它变得不寻常的就是感情，寒末找上门了，寒末要算帐了。奕西曾经试图向我解释过，但是这怎么解释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会不会越摸越黑？
我相信奕西。包括奕西也曾经喜欢过立井一段时间我也相信。喜欢上朋友的男友在校园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有喜欢上一个人的可能也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权利。奕西将她的喜欢一直埋压在心底，所有的错都不是奕西的。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罪魁祸首的出来那就只有一个人：立井。
我不由地想起一年多前的一件往事。
一年前又一次，立井叫了他中文系几个哥们和我们寝室人一块出去郊游。离原都１０公里远的一片原始森林。郁郁葱葱，有一个湖泊，还有一条小河在林间蜿蜒长流。在原都这么缺水的地方，这样的景色已经算是胜景了。我们从旅馆那边滑船过去，回来的时候船坏了，一大般人被困在了湖泊的另一边。
立井号召大家，今晚只好在这里露宿过夜了。
我寝室那班死猪一听特别兴奋点燃起篝火之后，拉着那几个愣头愣脑的男生都沿着河水往下面跑去。透过树林的叶际，天空特别的纯净，星星如宝石般闪烁。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河那边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的嬉闹声。
立井也坐不住了。叮嘱了我两句也沿着河边跑去。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情嬉闹。就一个人抱着双膝坐在篝火边，漫无边际地想心事。
火光渐渐开始熄灭。我突然感到寒冷。远处的声音也隐约微弱，甚至消失。我如梦中觉醒般突地站起来，脚不小心崴了一下，没有摔倒，却是一阵钻心的疼。回头看火堆，火光已经燃灭，只剩点点星火如鬼火般闪烁，我惶恐了起来：立井，立井。我扯开嗓子大喊。林子的回音回旋缥缈至窒息也没有应声。
他们去哪里了呢？怎么没有人找我，我又怕又冷。
但林子里黑乎乎的我也不敢轻易莽动。我急得都快哭了。
突然听见有人呼唤我的名字：“优优——优优——”
我一阵狂喜。想答应，但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有一个身影向我走来，清晰了，是奕西。
“你果然还在这啊。我都想赶紧过来了，他们都说没事没事一会再回去，看火都灭了……”奕西抓住了我，“都冻成这个样子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扑进奕西的怀中，紧紧地搂着她，泪水在瞬间也如决堤般涌出。
那晚，我不和立井说一句话，躺在奕西的怀中安静地入睡。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总是奕西来到我的身边，我怎么忘记了呢？我又是怎么会忘记呢？
奕西说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你能够听我解释我就很开心了。
我说奕西事情都过去了，是我误会了你，咱们都不提这些了好吗。
谢谢你。优优。对了，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记得彼岸吗？彼岸就是我，在你出事之后我一直尝试用各种方式去安慰你，但是你那时很尖锐，我知道你会走出阴霾的，一定的……奕西开心了起来。
你呢？奕西，你过得开心吗？我问。没有想到我这一问，问出了奕西的伤心事。也让我重新认识了奕西。
奕西告诉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我终于明白奕西以前在寝室时候那些夸张的笑声，甚至有时一件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她也是拼命地笑。笑成了一种发泄。无论她多开心的样子你总是能够感觉出一种忧伤。一种不同寻常的与生俱来的忧伤，听说这种忧伤是刻在骨子里头的。
呵。奕西。我真的是无比感激我的生活，我总是能够在路上遇见很多善良的人，得到很多善良的温暖。
“对了，你现在交男友了吗？”我问。我记得奕西在大学里从来不交男朋友的
“有。刚认识的。他很爱我。哦，优优，我也想问你，那个小伙子是你的男友吗？”奕西诡秘地眨着眼睛。我知道她说的是里仰。里仰来找过我几回，奕西见过他。
“我的一个小学同学。”我竟然这样介绍里仰。鬼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哦，我知道了。嗯嗯嗯……”奕西不吃我这一套，大呼小叫起来。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跟着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