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最后一个好男人
六个月，不长不短，刚好半年。
这半年里，报纸、新闻随处中见赵子明的相片或新闻。他的事业如日冲天，政界和商界都由他掌控了。接班的市长，不过一个儡傀。关于这一切，沈蓉随眼看见罢了，一切过眼云烟，她如今只是个待产的孕妇。拿到毕业证后，她安安静静地在市里当起了小学教师，肚子也一天天大了。
行动不便的时候，她常常想起黄振华在身边的时候，打水、晒被、打饭，甚至洗衣，这些事都有他来做。现在沈蓉不仅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写教案，生活上的日常事也得自己来做。一天下来，劳累得支不起腰。可她只有一年时间，她得为孩子多挣点钱，所以她拼命地工作。至于孩子以后，她想送回老家给父母带着。毕竟是他们的孙子，说她是不详之人，她的孩子不可能也是吧？！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候沈蓉的肚子已有形了。别的教师劝她休产假，可她不愿意，挺着肚子干活甚至拧干衣服都困难。于是黄振华的身影越来越多，他阳光的笑脸、真诚的眼睛时不时闪现。慢慢地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才是她生命中的男人！
毕业后的黄振华，这半年没有出国也没有出省，他就呆在市里一家外企干着他的翻译。一边工作一边等沈蓉。这家外企，就在沈蓉的省城，而且就离省师大不远。他的办公室，打开窗就可以望见省师大校园。每天，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靠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楼下的师大校园。望着那根本看不清的人影来往，期待着哪怕你望一眼沈蓉也好。有时候，一站就是半天。
下了班，黄振华请人将别墅重新装修了番，然后买了很多婴儿用品放在别墅专门腾出来的婴儿房里。还在别墅贴上，挂满了沈蓉演出时的各种各样的大幅相片。每天他就抱着相片，窝在一堆婴儿用品里睡着了……梦里梦见沈蓉和他甜甜蜜蜜。
眼看着六个月的约定快到了，黄振华心里像只兔儿在扑通扑通地跳。这六个月每天每夜，他的脑子里全是沈蓉的脸、沈蓉的眼睛……他只恨不得这六个月快点过去，他要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
夜很凉了，带着些秋意，落叶纷纷。
还有二个月，就六个月了。沈蓉看着这秋色渐浓，心里装的是黄振华那张温暖的脸。他会一直在等她吗？他是真的爱她吗？他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沈蓉心里轻轻地牵挂着。学校里小朋友都送回家了，哗喧的童声没有了，一下子好安静好安静。沈蓉走在校园通往宿舍的林荫小道上，一双手时不时抚着已明显变形的肚子。那里面孕育的小生命，是她唯一的欣慰。无论多累，只要抚一下这载小生命的肚子，那疲惫的脸上就有美丽的笑容。这是一位做母亲的骄傲＃轰然她才十九，自己仍是个孩子。可是她有多么爱她的宝贝啊！沈蓉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来孩子的生存！！
沈蓉边想边走着，一辆白色宝马准确地停靠过来。这辆白色宝马化成灰烬，沈蓉也记得！这车，是陈长春的。可开车门出来的，却是赵子明！
再次面对这张脸，沈蓉觉得那笑是多么的虚伪＃糊平静地面对着他，直到他走近了，她也是这么直盯着他。说不上仇恨更谈不上有情！就在这一秒针，沈蓉忽然明白了：她心里爱的是黄振华！那个一直等着她的男孩＃糊终于找到她所要的爱了＃葫以，再面对赵子明，她能平静如水。
“蓉儿，我们谈谈吧。”赵子明看着那与沈蓉娇小身子毫不相衬的大肚子说。
“好啊！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沈蓉微笑着。六个月快结束了，她决定在有限的生命里她必须告诉黄振华，她是爱他的。所以现在和赵子明扯清楚，是最好。
车子载着两人一直到郊外的中央花园，赵子明和沈蓉面对面坐在花园茶桌上。
“蓉儿，我刚才在车里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如此固执？”赵子明明显有些怒气了，“把孩子生下来，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沈蓉含着眼泪，咬着下唇不说话。
赵子明急了说：“你别总不说话。你还年轻，以后你要生几个就几个我管不了！但这个你不能生！”
“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孩子是我的，没有爸爸！”沈蓉气红着脸说：“你以为我会以孩子来要挟你结婚吗？！我不要你一分一厘！更不想再见到你。”
赵子明一愣，他多少有点意外。他原以为沈蓉不打掉，是想向他索赔一些钱或者想逼他离婚或者其它什么的。没想到沈蓉要的只是一个孩子。她不图钱吗？光赡养费就是一笔款呀！赵子明像不认识她似的看着她，说：“你说，你只要孩子？”
“是的。我不会告诉孩子，爸爸是谁。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沈蓉从容地说。
“那你另外有男人了？”赵子明阴冷着笑。
“是的。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沈蓉看也不看他一眼。
“哦？这么快！？”赵子明的脸松了一下，似乎放下了千斤重担。可一看着她那圆圆的肚子，他眼珠子一转问：“你的那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知道。可他一样爱我！”沈蓉想起黄振华那深情的眼睛，顿觉得很幸福。
沈蓉闪光的眼睛，没有注意赵子明的脸沉了又沉。这个心机深厚的男人，笑里藏刀地说：“那我祝福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了！”
……
赵子明很绅士地送沈蓉回学校教师宿舍。
沈蓉这一夜很高兴，她终于把一切都清了。能和赵子明平静从容地解开，让她的天空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沈蓉高兴地望着学校宿舍，从今夜起她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以后的日子，她、黄振华，还有宝宝三个人一起和和美美地生活。再也没有阴暗、没有生死、没有较量……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沈蓉回过头对车里的赵子明，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后面的话放在心里——放过我。
看着沈蓉挺着大肚子快快乐乐地走进教师宿舍，一直沉闷在前座的司机冷冷地声音响起：“老板，你想清楚了？！”
赵子明斜靠在沈蓉刚坐过的地方，同样冷冷地说：“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我们按计划行事！”
六个月结束。11月29日，黄振华一直等待的一天到了！
昨天，他请了几个雇佣将别墅打扫了番，又重新摆设布置了，还在冰箱里放满了沈蓉爱吃的、爱喝的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女主人的到来！
黄振华向公司请了一天假，从清晨零点便开始等电话。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衬衣领洁白洁白，然后拿本书坐在电话旁等着。他时不时地瞅一下电话，哪里还看得进书呢？！太阳升得老高了，快午饭时候了，沈蓉的电话仍没有响。黄振华开始着急，他在屋里走来走去，额上冒着密密的汗珠。为什么蓉儿还不来电话？她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他脑子里乱乱的，难道蓉儿爱的不是我吗？不＃糊一定有什么事情担搁了。难道蓉儿出什么事了？！一想到这，黄振华立即扯上西服外套就往外跑！跑到门口他猛地停止跑了，如果我这一走了，蓉儿来电话了可怎么办？黄振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来想去，他还是咬着牙违反了沈蓉的规定，主动给她打扩机了。留言：我在别墅等你电话，黄振华。
正在上课的沈蓉扩机忽然响了，她一看大惊＃糊都差点忘记了，这早上起床时还记着的，这一忙就忘记了＃糊最近几天常这样，甚至有时候刚讲过的话都马上忘记了。沈蓉连忙将今天的课交给其他学科的老师，自己匆匆跑出了学校连教师服也没来得及换！
黄振华听着门铃，开门。头顿时一阵眩晕＃蝴的公主、他的爱终于回来了＃蝴赶紧抱紧沈蓉转了一圈又一圈，快乐的笑声两个默契得不言可喻！
“快放我下来！”沈蓉笑呵着指指肚子，六个月的孩子在里面可以踢妈妈了。黄振华赶紧轻轻地放她下来，沈蓉好轻！即使加上宝宝！黄振华抚着她的脸动情地说：“你瘦了好多！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可以丢下张纸，不顾我的感受就走了？”他把她环在怀里说：“以后，我再也不许你从我手里跑掉了！我要把你关得牢牢的，一步也不要离开我！”
“振华，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黄振华温柔地手挡着她的小嘴巴，“我理解你，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六个月来你一个人受着累，我心疼呵！”
沈蓉生平第一次好好的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心海完全被吸引住了。她终于说：“振华，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
“蓉儿，过去的都过去了，把它忘记吧！以后你有我、有宝宝，我们会很幸福的。”黄振华亲昵地抚着她的肚子，然后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深深吻了一下“蓉儿，我有惊喜送给你！”
黄振华牵着沈蓉走进院子，走不了几步，沈蓉惊呆了＃糊站在原地，双手捂着小嘴，惊讶极了！在她眼里，满院子成片的绿茵中央一条小河，河上种满了白芙蓉，绿茵的树枝上有成群结队的燕子在唱歌。这白芙蓉不就是她蓉儿吗？那唱歌的燕子不就是姐姐沈燕吗？！更让她惊的是：在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红艳艳的地毯延伸，顺着地毯走进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花枝叠成的花坛！这、这情景沈蓉在电视里见过，是西式婚礼的情景。她张大小嘴吃惊地望着身边的他，黄振华温柔地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再握着她的手把盒子放在手心，说：“嫁给我好吗？蓉儿。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让你和孩子幸福！”
沈蓉这个不幸的姑娘，终于幸福地哭了。她抱着黄振华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要我怎么能拒绝你……”
“蓉儿，无论你生命还有多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黄振华也紧紧地抱着她，他好害怕失去她，他嘶哑着喉说“蓉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要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让你们母子平安！”
“嗯！”沈蓉被黄振华的真情感动了，她突然觉得世间是多么美好，她开始留恋这人间了。将来宝宝出生了，他们三人一家生活会很幸福＃糊开始有求生的意识了，说：“振华，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为了你和宝宝，我一定坚强活着！我这就和陈医生说去，我们要找最好的医生！”
看到沈蓉重新变了一个人，黄振华从心底感到欣慰。他温柔的唇深深地吻在她的额头上，说：“知道吗？蓉儿，能娶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他边说着边打开小盒子，盒子里面静静地躲着象征女人一生幸福的婚戒。沈蓉幸福地伸起右手，让黄振华为她戴在那枚幸福的戒指。
“蓉儿，我已为你定做了婚纱。要不，现在我陪你去看看腰身合不合适？”黄振华也是一脸幸福。
沈蓉真想不到这男人如此细心，连婚纱都定做好了。他就真的知道她会回来吗？真是个傻子！看着黄振华幸福的脸，沈蓉笑着说：“我这大肚子，怎么穿婚纱啊？”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婚纱是特地为你做的，当然也想到了宝宝！”黄振华得意地笑了，他可不想再等了，他得让沈蓉马上成为黄太太，不再让飞出他的五指山了。“我们下周就结婚吧！我已经告诉爸妈了，婚礼我们家一手操办。你放心，我父母都是开明的人。婚礼，会办得很体面的。”
“可是……可是振华，我家人都……”沈蓉想起了白家，自出了家乡她就不再姓白了。她现在虽然姓沈，可是沈家已亡，而她是沈家的罪人＃糊已不配姓沈了。她到底姓什么，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了。如果婚礼的那天，她没有亲人，怎么办呢？
“傻瓜！我是娶你，又不是娶你家人！你姓白还是姓沈，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嫁给我了，就姓黄！”黄振华笑着说“我还真得谢谢白家人呢，要不是他们，我怎么能遇上蓉儿这么好的姑娘呢？！”
黄振华的一席话，说到沈蓉心坎里。她真想不到，自己遇一生的男人之不幸。居然最后还能遇到一个好男人＃蝴就是天下最后一个好男人吧？沈蓉看着黄振华的侧脸，痴痴地想。黄振华专心开着车说“婚纱店前没车位了，我们绕道停车走过来好吗？”半晌没听到沈蓉回应，他转过头看见她正看着他。他笑了说：“喂！我问你话呢？”
“啊？”沈蓉一惊过来，忙说：“好啊、好啊！”
“傻瓜，以后天天让你看！”黄振华抹一下她的黑发，方向盘一转向附道上开去。今天的车很多，走了一段路才看见一个车位，忙插了进去。停稳、关门、锁车。
“千里一线牵”婚纱店。
店很大，三层楼。黄振华径直牵着沈蓉的手，到了三楼。在前台，黄振华和前台小姐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一位打扮得很潮流的男人过来了把他们带到了里间。
黄振华称那男人为JASON，JASON很热情地向沈蓉自我介绍说：“你好黄太太，我是这里的专业婚纱设计师。三个月前黄先生已来定了三种款式，现在做好了，您先试试？”
“好吧！”沈蓉第一次被人称为黄太太，感觉不是别扭而是一种很踏实很安全的感觉。听这个JASON设计师说，黄振华居然制作了三种款式，那岂不要花很多钱？她扯扯黄振华的衣袖，轻轻地说：“你叫人家设计三款，太浪费了吧？一款就行了！”黄振华也轻轻咬着耳朵说：“不要花三款钱的，你选择一款就行了。”沈蓉这才放心地去试衣间，一件件穿出来给坐在边上的黄振华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是黄振华？沈蓉穿每一件出来，都觉得是那么出水芙蓉。他差点三件都要了！还是沈蓉左看右看左挑右挑，终于选了一条。两人手挽着手，高高兴兴大婚纱店里出来。
停车的地方离婚纱店有点距离，黄振华担心沈蓉安全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开车过来接吧！你这大肚子的，过马路危险。”
“嗯。好吧！”沈蓉甜蜜地笑着，有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丈夫，她知足了。
黄振华开车去了。沈蓉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路边等着。下午的这个时候，路上停的车多，开的车少；大都在上班或上学的时候。路对面一个身影马上钻进一辆小车里不见了，没有发现。
黄振华的车过来了，沈蓉满心欢喜地走下台阶，两人隔着玻璃对视笑着。突然！黄振华瞅见沈蓉身后一辆车直开过来！“蓉儿~！”黄振华大喊一声，手里的方向盘一转，直接朝那车撞去！！
那车没防着对面来的黄振华，撞个正着！两车相撞在离沈蓉一百米的地方！沈蓉听到黄振华喊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危险，但她行动不便，一下子愣了，眼睁睁地看着黄振华撞上去！“轰”一声后，顿时静寂无声！只有满眼的灰尘、烟气味在弥漫……
沈蓉挺着肚子，大喊着黄振华的名字跑过去。她用力地打开车门，车里的黄振华满身是血，却冲她调皮地笑着。
“太好了！你还在。”沈蓉惊喜地扑上前，紧紧地抱着他。然后，她将血染的黄振华从车里拉出来，一边哭笑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笑！”
终于拉出来了！沈蓉紧抱着黄振华拖到路边，还来不及和他说上一句话，只听黄振华忽然又一声大喊：“小心！”沈蓉只觉得被人用力甩开来，她再回头，还是那辆车，撞损的车壳毫不留情地从黄振华腰身滑过！！再一次与黄振华的车相撞。
“不！！！振华——！”沈蓉撕心扯肺地一声喊！
透过车窗那车里的人转过脸来，看着车后的‘战迹’，冲吓傻的沈蓉笑笑。沈蓉感应到什么似地，猛地望一眼车窗，正想看清楚些，“轰“地一声！两车爆炸一条火龙串起，连那人的脸也在火海中烟飞。碎片打在沈蓉的身上，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她挺着大肚子奔跑过去，紧抱着血染中的黄振华，不顿一切地。身后爆炸声轰鸣……
血那么多那么多，不停地流，她止住这又止不住那。她不知所措地抱着那一身血染的黄振华，她怕他疼怕他冷。她抱着他上身，紧紧地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温暖的胸脯。“不，振华，你不能丢下我啊！你不能走……”沈蓉哭泣地喊。
“对、不、起！蓉儿”血从黄振华性感地嘴唇里一股股流出来“原谅我，给你的承诺，实、现、不了了……可是我多么、舍不得、你~蓉儿！”
“不，不，我不许你死！你别说话，我不让你死！”沈蓉疯了般喊着。
“蓉儿……原谅我，好吗？蓉儿，我是多想——给——你——幸——福”黄振华渐渐没有了声音。
沈蓉痛哭着说：“傻瓜！我当然原谅你，我又怎么会怨你呢！”
黄振华微笑着：“蓉儿，我，好想听……听你说……”话未完，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宽大有力的手轻轻滑落……
沈蓉知道，她知道黄振华要她说什么。她轻轻地抚着他的黑发，温柔地说：“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爱你！”可是怀里的男人，已听不到她这句话了。曾经他是多么希望她说这三个字，但当她终于说出来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听到了……
沈蓉抱着怀里的冷却的男人，冲着天空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夺走我的振华！为什么！！”
是天神共愤吗？此时，竟响起了巨雷！轰鸣鸣，震耳欲聋！几把闪电劈下，雪亮雪亮，连路边的树枝也折断了几根！不一会儿，瀑雨倾盆而下！沈蓉一动不动在雨幕里抱着自己的男人，雨水将整条路面血染成河、触目惊心！雨水也冲刷了刚发生的一切痕迹！
当人们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淋在雨里伤心欲绝，有好心人将她扶起来，也有人打了110。
警察来了，清理了现场。刚才的一切痕迹本就被雨水冲洗得差不多了，车和车上的人都爆炸了，警官只是对沈蓉进行了例行公事的立案罢了。
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报道：某市某路段发生交通事故，死二人伤一人，造成者亦当场身亡！经证实，其中一名死者为富商黄天柱独子，现年：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