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传说中双生花，一花开两朵，只能一朵盛开。
一方会拼命吸取另一方的幸福，这不是她的本意，这是宿命所定。否则双花都会枯竭而死。
这一天，沈蓉在宿舍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老校长的电话，直接打到沈蓉的宿舍。沈蓉从暖暖的被子里爬起来，迅速穿好大衣，穿过校园，敲响了老校长家的红木门。
屋里，人依旧、物依旧，只是多了个光芒刺眼的人物——陈长春！！
一年多未见，陈长春红光满面，人也胖了不少。坐在老校长右手边，还是那副打死也不惊场的笑脸。陈长春的出现，多少让沈蓉有些发窘，她勉强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坐在老校长旁边。陈长春和老校长似乎谈得十分投机，沈蓉来了，老校长直接交待沈蓉赶紧组织排练节目，说市政府将有一场大计划。决定以后每年将在省会，定期开演一场大型的文艺晚会，以此弘扬家乡文化、招商引资。全省各大高校、名校均要参加，并义务出演。
沈蓉糊模地听出了个大概，心想：这或许就是陈长春在深圳所提及的“大动向”吧？看来，这次活动还非同小可啊！连陈长春都亲自出面了。沈蓉默默地从老校长手里接过《可行性方案》及《计划书》，一看那金字题名“天鹅艺术节”五个大字是陈长春亲笔的行楷，沈蓉一惊！再翻开，活动金额栏里一个亿的投资！！沈蓉圆溜溜地眼睛直望着陈长春，简直不可思议！这是省级有史以来，对文娱事业最高额的投资了吧？
面对着两位权高望重的男人，沈蓉机灵的眼睛转了转，提了一个要求。要她在开学后的一个月里，排出几个精彩的节目，可以！但条件是她要一个舞伴，而且这个舞伴必须是沈燕！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一下，居然答应了！不过，陈长春加了个前提：沈燕舞蹈的部分，留到最后一周即沈蓉带队到省城宾馆住下后，在现场舞台排练！！
这只是内地一个省，这是个可以只手庶天的男人。沈燕搬出学校和沈长春同居后，就成了学校里的神秘学生，社会上的敏感人物。陈长春可以带着沈燕参加宴会派对，但却不能让她有任何单独行为，更没有参加任何集体活动。这关系到陈长春的地位和名誉，做他的情人必须是深屋藏娇。沈蓉低着头沉默，能再见见沈燕，她已非常欣慰了。
从老校长家里出来，沈蓉像变了一个人，手里的“活动安排表”如千斤般沉重。陈长春那脸得意的脸，如同一剂清醒剂浇在沈蓉沉醉的脑门，毫不留情地提醒着她那阴暗的现实世界，再一次拉开了她与黄振华的距离！
在沈燕消失的这段日子来，或者说沈燕离开的这一年来，沈蓉在黄振华温柔的海洋里甜蜜地沉睡着，尽管她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可是黄振华的阳光洒在沈蓉苍白的脸上，沈蓉似乎也忘记了过去，活回了一个真正少女的青春。可是，为什么在每次她快要醉了的时候，那扇阴冷的门总是防不胜防地又向她敞开？！走在绿茵茵的操场上，沈蓉觉得黄振华是那天空的太阳，那么温暖、那么灿烂；而自己只是阴潮篱笆墙上的牵牛花，那么渺小、那么泥泞无力！陈长春得意的笑眼里，分明在告诫沈蓉：别以为你能安安静静忘记过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迎着风，沈蓉哭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在这黑黑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当黄振华再次浮现在沈蓉眼前的时候，沈蓉失神的眼里尽是伪装牵起的笑。在黄振华单纯而真诚的笼罩下，沈蓉觉得自己虚弱得像空气里即将消失的气泡＃糊多想靠在那结实的肩膀上，大声哭泣。可是，她不能；她要如何开口去讲那些事、那些人还有沈燕？！沈蓉只有用力地沉默。没有了沈燕的保护，没有了黄振华的呵护。沈蓉陪着在烈日下，整日排练，疲惫得透支只有她自己知道。吃饭与打水不能及时，成了沈蓉最头疼的问题。不过，幸好有贞贞！
由于活动场面的庞大、影响的深远，沈蓉与舞蹈老师们商量编几个大型舞剧。
第一个《野人舞》，全由男生出演。由于师范学院男生少，中文系的男生体格又不结实，沈蓉只有选择体育系男生。一个野人舞共计人数100人，几乎是体育系所有男生都参加了。
第二个《江南春韵》，由舞蹈系所有女生加体育系一半男生出演，共计人数近200人。
第三个，是沈蓉的历史剧《霸王别姬》，由她和沈燕领舞，场景衬托的近200余人。
最后一个，就是沈蓉计划中的双人舞《不离不弃》，仅需沈燕和她两人。因先已有基础，沈蓉和沈燕只要熟悉一下动作精编一下即可。
至于《霸王别姬》是人数最多的一支舞，因是历史剧，多半演员只是摆个架势，铺个场面。只要沈蓉先练好自己的动作和群众整体，霸王沈燕的部分并不多，到现场去的最未一周排练是来得及的。
排练是辛苦的，尤其是这次。
贞贞，这个仅六岁的女娃。从学校回来就替沈蓉装好饭盒，放在食堂的消毒柜里藏好；晚上食堂水炉子开水了，贞贞趁沈蓉他们还没完课，早早就把沈蓉的热水瓶提出来灌好水，又放回去。做好这些了，贞贞才跑到篮球场或舞蹈室，看沈蓉带大家排练。小家伙也对舞情有独钟，天天等就等到沈蓉收工，然后一少一小两人结伴去食堂吃饭。
看着自己闺女都帮忙了，老姚也对沈蓉“格外照顾”。沈蓉的作息常常跟不上学校制定的时间，比如：每天沈蓉还没吃晚饭，学校晚自习就响铃了；等沈蓉吃完饭，食堂浴室门就关了……等等一系列问题。老姚也通情达理的汉子，他干脆把沈蓉的热水瓶子、饭盒放在食堂里面，定点位置。每天，沈蓉随时去拿都会是满的。晚上，沈蓉练完舞一身汗来不及冲凉，浴室门关了。老姚就打开食堂火炉房的门，让沈蓉进里面去冲，贞贞就在大门口把守或帮沈蓉递什么东西。沈蓉要洗衣服，可水闸关了，老姚亲自把锁开了，让沈蓉洗完再关上。
偶尔，贞贞看看四周没人，也会躲进火炉房和沈蓉一起冲凉。巨大的炉房里，无数水管，不用烧热，水管里全是温和怡人的蒸馏水。只要随意扭开任何一根管子，就立刻喷出温香的净水，温度正是适宜的温度，水是食堂做饭时的蒸馏水，比纯净水都透明！沈蓉和贞贞，边冲边在水里嬉戏；有时她们开好几根水管，边冲边追赶着玩耍；有时贞贞硬要和沈蓉挤在一根水管下冲洗……那是最没有烦恼、最没有忧郁的时刻，和贞贞在一起沈蓉觉得自己也变回了童年，心也如孩子般纯净、透亮。
日子总是匆匆。很快，到了沈蓉带队去现场彩排的日子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沈蓉兴高采烈地准备着道具、服饰，她要打出个漂亮战回来。贞贞也帮着沈蓉清点东西，小脚儿跑来跑去，还不时地问这问那。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贞贞拉着要出门的沈蓉问“你带我去玩，行不行？”
“贞贞乖，姐姐一个星期后就回来了啊！”沈蓉拍拍可爱的小脸蛋，说“姐不能带你去。这是去表演，人太多。万一姐姐把贞贞弄丢了怎么办？乖，等姐姐回来哦！姐给你带礼物回来！”
贞贞懂事的点点头，依依不舍地送沈蓉到学校门口，站着，挥着小胖手儿。沈蓉从车里探出头来喊：“回去吧！要听爸爸话。姐姐给你带礼物回来！”
小家伙听了，竟倚在校门栏杆上哭了起来，在旁边老姚只好笑着抱起来贞贞一个劲儿的劝。惹得沈蓉坐在车里，眼睛也不由地湿润了……
三辆桑塔纳，两辆大客车载着辛勤排练了一个多月的才子佳人们，缓缓驶出。沈蓉坐在最头辆的桑塔纳里，朝老姚和贞贞使劲挥手。隐约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黄振华！沈蓉眼睛一亮，沈蓉伸出半个头，四处瞧着，终于一辆黄色的JEEP旁，一个伟岸的身影。黄振华站在那儿，拍拍JEEP的车顶，冲沈蓉自信的微笑。沈蓉恍然笑了，她知道这一路他们将结伴同行。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黄振华开着他那辆黄色JEEP，跟在沈蓉坐的桑塔纳旁。沈蓉和队伍停歇，他也停。沈蓉和队伍上国道，他也上。姑娘们口渴了，黄振华从车后座里拿出一瓶瓶矿泉水，抛过去。一黄一黑两辆极不相衬地车，在国道上并驾而驰。摇下车窗，沈蓉和黄振华一路谈笑风生、眉眼传情……。
到了目的地，沈蓉急不可待了钻下车问：“你怎么也跟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表演的时间？”
“呵呵”黄振华憨憨地笑着“我爸也来了，他是来看节目的。我顺便也拿了张票。”说着还真的从口袋里摸出张票来。
沈蓉一看：“啊！还是嘉宾席？你爸爸是？”
“晚上，就知道了！”黄振华笑着，他要沈蓉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女朋友。
夜幕拉下的时候，沈蓉站在现场舞台上，想到呆会要见到姐姐沈燕了，心里莫名的紧张。忽听一阵喧哗，沈蓉知道，沈燕来了！！门口处，沈燕一身黑色蕾丝裙款款而来，衬着那柔美的曲线，如夜里黑蝴蝶的精灵。陈长春没有来，只派个司机兼保镖的男人陪着沈燕，跟在后面。
沈燕瘦了！这是沈蓉第一感觉。沈蓉痴痴地望着，沈燕也痴痴地望着，两人台上台下双目凝视着，千言万语的话却说不出来！片刻，沈燕先喊一声：“蓉儿~~！”声音凄凄切切，沈蓉再忍不住地飞奔而下，两人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蓉儿，你瘦了。”沈燕抚着沈蓉的脸，很心疼的眼神。
“姐，你比我还瘦！”沈蓉含着泪说。
周围的学弟学妹们站立着，都感动了这相逢的一幕。人都说，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又怕日匆匆。一年多后重逢的姐妹，在后台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相思。沈燕说，陈长春只给她三个小时；三小时后，保镖就会带她走。沈蓉气愤地说，陈长春怎么这样？！但却没有更深的思索。
沈蓉安排的是在深圳演出过《不离不弃》那支舞，只是精华了一些舞技动作。
旋律还是原来的旋律，曲子还是原来的曲子，舞蹈还是原来的舞蹈。只是事隔一年，什么都在变；心境不同了，她们还能有原来的默契吗？在灯光里仍是一对亲密的爱人。只是沈蓉望沈燕深深眸子，感情有着从未有过的释放。音乐响起的时候，沈蓉忘记了自己，沈蓉相信沈燕也是。
舞台上，她们尽情地缠绵，无论肢体还是眼神。在舞台上，她们可以堂而皇之的相思、相爱、相泣……所有的观众都是她俩的陪衬！在舞曲里，在无言的肢体里，沈蓉感觉到一年的分离，并没有使她和沈燕的心走远；反而，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舞蹈，是肢体的语言。沈蓉一直深信：肢体的动作可以表达最深最真的感情。有保镖跟着，沈蓉与沈燕私下里并不能说太多。可是，在舞台上，在音乐里，沈蓉能读懂沈燕，沈燕也能读懂沈蓉。这是一种心灵的相通！当幕垂拉下来的时候，沈蓉发觉，她的手仍放在沈燕的手里，沈蓉不知所措地感觉到了什么。
三个小时很快。沈蓉与沈燕对视而笑，她们彼此都知道，舞虽然是一年前的，可是每个细节、每个眼神都刻在彼此心里。练完，沈蓉不用说也感应到沈燕私下里一个人的时候，一定常常舞起。而沈蓉，每个想沈燕的深夜里，又何尝不是？只是沈蓉的感情与沈燕的感情，不同。
两人嘻笑着走出剧场的时候，沈蓉看见黄振华立在风里，对她笑着。
沈蓉，没有看到沈燕惊讶的表情。她极自然地拉着沈燕介绍说：“这是我姐姐，沈燕。”
从未听沈蓉提起过亲人，黄振华很高兴地伸出左手，客气而礼貌地说：“你好！我是沈蓉的男朋友，黄振华。很高兴认识你！”
沈燕吃惊地看看沈蓉，又看看这个伟岸的男人。她真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了沈燕的心坎，沈燕迷惑地问沈蓉：“他刚才说，和你是什么关系？”
已经到这步了，沈蓉只有羞红的低着头说：“对不起，姐。这事先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什么~！？”，沈燕凄厉地大叫，表情是那么悲痛。沈蓉看着，好心疼，难道沈燕不会为她找到幸福而高兴吗？
沈蓉忙拉着黄振华对沈燕说：“姐，你看他不是坏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他会对我很好的。”她十分肯定。
沈蓉以为，沈燕是怕她受到伤害怕自己受委屈才要她不要和男人恋爱。可是她想告诉沈燕，现在她遇到好男人了，黄振华会娶她的，他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沈蓉希望沈燕能替她高兴。可是，沈蓉没想到，沈燕是那般悲痛。在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的泪水与深恶的痛恨，牵浩刚才舞台上两人绝别的表情。
沈燕生平第一次，对沈蓉大声吼道：“他是好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跨国集团黄天柱的独生儿子！一个标准的风流公子哥！”
沈蓉一阵呆栗“黄天柱的独生儿子！？”
“你好好看看他！”沈燕一把拉过黄振华，对沈蓉说“不信，你问他！”
“振华，这是真的吗？”沈蓉含着泪，问沉默不语的黄振华。
“是的。”黄振华果断地点点头。本来很快他就会告诉沈蓉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沈燕。
如睛天霹雳！沈蓉脑子一阵轰鸣，没有了思想。黄天柱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蝴空手打天下，创立了跨国集团：白云国际。一夜之间，骄龙腾起！论其地位与权势，与赵子明不相上下，影响与号召力却大大过于赵子明。就连素来不问政治、不闻商界的沈蓉，也都知道黄天柱这个名字，就可想而知，他的崛起是多么惊人！
黄振华居然会是黄天柱的独生儿子？沈蓉真想不到。虽然黄振华平时是花钱如流水，可简单的沈蓉哪里能想到他与黄天柱有关联？！黄氏崛起后，在商界赫赫生威，连政界也礼让三分。拥有几个亿的不动产的黄家，能容得下沈蓉这种乡下女人进家门吗？！沈蓉天真，可沈蓉不傻，她看着不知所措的黄振华，欲哭无泪！难怪他能给她那么多浪漫、那么多惊喜、那么多美丽……沈蓉泪声戚下，欲转身离去。
“蓉儿，别走！”黄振华一把拉着沈蓉的胳膊，心疼地说：“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找不着机会。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沈燕抱着沈蓉，对黄振华无情地笑着：“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沈蓉有我，用不着你。黄大少爷还嫌女人不够多啊？！”
沈燕跟了陈长春后，经常被带着参加各种宴会、聚餐。她如一只花蝴蝶粘在陈长春身后，贯穿着政界与商界，成为红名一时的“交际花”。沈燕就是在一次冷餐聚会上认识黄振华的。沈燕看着黄振华走到哪，身后就不知跟了多少美女靓妹。沈燕更没想到送了沈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男人，居然会是黄大少爷！！
对于沈燕的冷言冷语，黄振华极力申辨：“蓉儿，我是真的爱你的！你相信我。”
可是，沈蓉已经听不进去了。她伏在沈燕温暖的肩膀上，不停地流泪，脑里就轰鸣鸣地想着一句话：他是黄天柱的独生儿子！沈蓉，瞬间对这段恋情绝望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一个乡下女子，她不配、不配给这名门旺族作媳妇。泪水打在沈燕的蕾丝裙上，也打在黄振华悔恨的心尖上＃蝴一把从沈燕怀里夺过沈蓉，大声在沈蓉的耳边喊：“你知不知道，今晚我来接你，是接你去见爸爸的！今晚爸就在酒店做好了饭菜，等我们。”
沈蓉和沈燕同时一震。黄天柱下厨，请沈蓉吃饭？！沈蓉止住哭泣，睁望着身边的男人，仿佛已陌生。
“对不起，我原来就打算今晚告诉你的。”黄振华真诚地歉意着。从他那双刚毅的眼睛里，沈蓉看到了真诚，她的心微微地动了，可是仍坚持着。
“蓉儿，黄天柱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才请你的。要他知道了，会认你吗？”沈燕害怕失去沈蓉，她真的害怕，“你有我，不怕。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分离吗？”沈燕望着沈蓉，眼角里全是怜惜。
黄振华看着沈蓉一动不动，又听着沈燕莫明其妙的话。他赶紧对沈燕说：“我会给她幸福的，你放心好了。”
沈燕不看他，沈燕的眼睛仍然望着沈蓉，她轻轻地喊：“蓉儿！”可是，沈蓉不动。沈燕上前拉她，沈蓉却抱紧了黄振华。沈燕看着沈蓉抓紧男人肩膀的五指，疯了般喊：“蓉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会后悔的！”说完，沈燕伤心绝望地疯了般向夜幕里跑去……
“姐姐，姐姐……！”沈蓉大声喊着，推开黄振华，就要追。
可黄振华有力的胳膊，阻挡着，他说：“沈蓉，爸爸在等我们。”
沈蓉哪里还能听得见，眼看沈燕就不见了。沈蓉挥动着玉腕‘叭’地一声，一记耳光响亮地扫在黄振华白净的脸上。黄振华看见，此刻，温柔的沈蓉那双水汪汪地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绿青，他不禁地松开了。于是沈蓉，像股春风，在他眼里渐渐不见……
沈蓉奋力地跑着可仍追不上沈燕，沈燕钻进车里了，沈蓉追上去拍打着车窗，一个劲儿喊着：“姐姐，姐姐，你听我说啊！”
车开动了，沈蓉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她跟着车追着、追着……突然，沈蓉病犯了＃糊捂着胸口难受地，五指从车窗上滑了下来，倒在地上！沈燕从侧镜里看见了，赶紧喊“停车！停车！”她推开车门，跑到沈蓉跟前，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紧张地神情摸索着沈蓉的小提包。沈蓉的头，搁在沈燕的脸下，她欣慰地看着沈燕慌张的样子，笑了。沈燕在小提包里找着药了，喂沈蓉吃下，沈蓉无力的倒在沈燕的怀里，很安静、很安静。
沈燕心疼地望沈蓉说：“蓉儿，我知道这段时间我没在，所以你才和黄振华走在一起的。你放心，我会很快、很快就回学校了。等扳倒陈长春这个王八蛋后，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生活。”沈蓉听着沈燕的话，不停地咳嗽，她觉得沈燕的话里有种异样，沈燕不是以前那个同吃同睡的沈燕了。沈蓉突然有害怕的感觉！
沈燕把沈蓉扶正，拍着沈蓉身上的灰，对她诡秘地笑笑：“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或许就明天。”沈燕胜利的表情写上脸上，沈蓉却看不懂那种骄傲出自于哪里？
一股青烟，沈燕和她那辆漂亮的车，渐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