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给市长作导游
那年花开，沈蓉十五岁，不懂所谓的爱情。
沈蓉寻着声音回转，空旷旷的广场上没有一个影子。难道我耳花了？沈蓉自吟：是我的幻觉吧？“蓉儿~~”又一声！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沈蓉打着圆圈儿急切地寻找着，在哪？在哪儿？
“蓉儿！在这，这里！”
沈蓉仔仔细细搜索着，才看到不远处一辆白色宝马（当然，当时的沈蓉并不认识所谓“宝马”为何物。在她眼里，不过是辆漂亮的车子而已。）从那车摇下的车窗里正探出个头来。沈蓉再仔细一看，“呀！”她不由地捂住小嘴儿叫了起来！那乌溜溜地黑眼睛，直盯着那张胖胖的脸庞上一双笑眯眯的眼。你猜这是谁？！
那是云天国际集团总裁，年轻有为的赵子明先生！
沈蓉赶紧小步跑过去，很敬重且带小心地说：“您好！赵总。现在学校放寒假了，您要看晚会恐怕要得开学了。”
“呵呵~~！”赵子明细细的眼睛都眯成线了，粗犷的笑着：“我呀，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沈蓉大吃一惊，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愣在原地。
“上车吧！车里说。”赵子明很绅士地用右手打开边车门说。小眼珠儿里绽着隐隐绿光，看得沈蓉浑身直哆嗦。
找不出借口的理由，沈蓉只好乖乖地绕了个半圈，刚弯下柳腰要钻进车里的时候，她像撞见着怪物似的赶紧缩回车门外，牙打着牙根儿说：“市、市长，您好！”然后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红绷着脸庞直呆着。对这个刚从黄泥土里进城上学，没见过世面，不懂人情事故的小女孩儿，这一招“微服私访”真把她给吓呆了。
“蓉儿上车吧！愣着干嘛，给人家看到了可就不好了。”陈长春在坐车上微笑着，不紧不慢但很有迫力的语气。
没有退路了。沈蓉，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里暖暖的，一点儿也不冷！沈蓉暗笑着。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私车，可沈蓉毕竟是沈蓉，不慌不乱，不卑不吭，既来之则安之，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两个中年男人，一个从侧镜，一个从后座镜端详着沈蓉明眸皓齿里平静的神色，也暗惊：嗯！不错。只是不知道，两个男人的“不错”是否各有含义。
本市市长大人全名陈长春，老共产党员。几经风雨，终于四十中旬爬上市长宝座，棱角分明的脸上道道深深的皱纹铭记着那坎坷的奋斗历程。能有今天，来之不易呵！陈长春与赵子明曾是知青下乡那会儿认识的。那时赵子明十八岁，还是个刚出笼的小知青。陈长春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两人一个知青一个队长，在那艰苦而特殊的岁月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回城后，两人为各自的理想奋斗着、拼搏着……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他们努力维持着彼此的联系。转眼这一晃，竟二十年过去了，两个铁铮铮地汉子几经岁月磋砣，皱纹爬上了眼角，沧桑的眼睛写着当年艰难的足迹。令人欣慰的是，都各有一番成就，人说是：本市里的两层天，商界之王赵子明；政界之首陈长春。
沈蓉刚坐定，充当司机的赵子明就开口了：“沈蓉同学，听老校长说学校里就你一个人在没回家？”
沈蓉咬了咬下嘴唇说：“嗯。”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润了。
“这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行？要不，让赵总载你回去？”陈长春看着右手边可人儿，一阵心疼，不禁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是呵，是呵！陈市长说得对。要不，我载你回家吧？！”赵子明赶紧打着哈哈，还转头古怪地看了陈长春一眼。
“不。我不回家。”沈蓉低着小脑袋，两手抓着衣襟拧着。她是想妈妈、想妹妹，可她不能回家，永远都不可能了。沈蓉，小小的心坎上流着泪，可她坚强地忍着。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在这两个特殊人物面前哭！
“好，好！别哭，别哭啊，不回，咱不回！别哭了啊~！”四十四岁的陈长春，此刻象刚初恋的小伙子紧张极了，他抽出面巾纸轻轻地，很小心地擦着沈蓉红润的眼睛。那神情，像生怕打碎了自家的玻璃娃娃。
赵子明在前座不自在的看着，手足无措。他看了看车窗外寂寞的雪舞，正了正神色，“咳、咳”干咳了声。陈长春一震，发觉自己失态收回手，平心静气地对赵子明笑了笑。
“沈蓉同学，你不回家。那陪我们出去玩怎么样？”赵子明马上一副笑脸逗着沈蓉，看着那张泪脸儿，他的心真的很疼。亏得那股商家的机灵劲儿，掩藏得很好。“反正，你一个人呆在学校过节也挺寂寞的。咱两个大男人也没人陪，不如你就做咱俩的向导吧？怎么样！”
“这……。”沈蓉望了望那空空的校门，风卷着落叶，雪封了笑语，了无人迹，的确蛮清冷。她抬头望了望这两张亲和而年长的脸，那么亲切、那么温暖，那么像爱她的亲人们。沈蓉好高兴春节里有他们作伴，就要答应的时候。可又想起她答应了老校长留下来守校园，酬劳是150元人民币。150元啊！对沈蓉来说是个多么诱人的数字。那可是沈蓉二个月的伙食费啊~！想起那可爱的150元，沈蓉腾起的热情‘唿’一下灭了。她犹豫着，沉默不语。
陈长春瞧着，瞪了赵子明一眼，赵子明心领神悟地笑了笑。“哦~！听老校长说学校派你守校，所以你为难是吗？”他机明的说。
“嗯。”沈蓉应着，心里仍想着那150元。要不是为了这，她才不怕什么老校长呢~！
“这样吧，我给你老校长打个电话，就说是你这寒假给我和陈市长作导游。我和陈市长也少有时间出来游玩，对市里外的景点啊、消费常葫都不熟悉。有你这年轻小女孩带着也有个砣，相信老校长还是能理解市长平日辛劳的。”狡猾的赵子明，还抛出一个很诱人的饵：“一个月的导游2000元！现在距开学不足一月但仍按整月算。如何？
赵子明不亏为商人，精明得正打中沈蓉的心尖上。
“2000元？！“沈蓉不可思议的叫了起来！在乡下，一户农家一年的收成也不过一千多，上了二千的年收成就是村里的‘优劳户’了。2000元能抵爹妈辛苦整年的收成；能养活村里四口之家一年；还可以抵上她一学期的学费呢！这对沈蓉，不能不说是个致命的诱惑。她，需要钱＃轰然表哥给她在帐户上存了钱，可的那仅只能用作学费。生活费、伙食费她还得自己挣和节省的。为了以后的生存，她必须现在就开始存点钱，不然毕业了一分钱也没有连住也成问题。
“是真的吗？“她畏畏的问。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和赵总吗？！“陈长春满足于沈蓉那惊讶的目光微笑着。二千元，对他算什么？沈蓉需要钱他知道。把这钱花在自己悦目的红颜身上，比花在那一片狼籍的酒桌上升值了不止百倍。
“我当然相信陈市长和赵总。只是，我来了一年可从来没出校过，也给你们当不了导游啊。这……”沈蓉是实话实说，虽然2000元她想要，可是她干不了的事儿，也就只能认命没福拿这钱了。
“哈哈！哈……”赵子明和陈长春一听，竟相哈哈大笑起来。他俩还担心这小妮子不答应呢，这市里市外，城里乡下哪有他赵子明和陈长春别耍过的店？陈长春笑完了拍着沈蓉的黑发说：“丫头，这你就放心吧！呵呵，我和赵总说你能干就能干；那能做导游的，咱俩说她不能干她也就不能干。哈哈哈……”
沈蓉扑闪着那长长的黑睫毛：“什么是‘说能干就能干？说不能干就不能干’？我是真的不会呀！”她真的是不懂了。
“赵总呵，你现在就给老校长去给电话吧~！”陈长春没理会沈蓉，直朝着赵子明说。
“哎！”赵子明还真打起电话了，只见他三言二语就说定了，还把个手机递给沈蓉说：“沈蓉同学，老校长给你说几句话。”
“哦！”沈蓉笨笨地接了过来，学着赵子明的模样把手机放在小耳朵边：“校长，我沈蓉。”
“沈蓉呀，你就去吧。你一个人呆在学校里我还不放心，你接下这份工作就当是勤工俭学了，这样你下学期学费也有了。陈市长和赵总，也少有时间出来，你要记住你可代表的是学校形象啊，时刻注意自己言行举止……”老校长一再叮嘱着，像叮咛自己将出嫁的姑娘。
沈蓉乖乖的听着，直点头。她唯独怕的就是老师，老师的话她当然听在耳里，放在心上。
电话挂下了。
“怎么？可以随我们走了吧？”赵子明得意地笑着，想逗着沈蓉笑笑。
“可是，我得去宿舍拿点换洗衣服或东西什么的呀！”沈蓉浅浅和酒窝笑着。老校长给她的这可是份美差事2000元啊！沈蓉能不笑么？既然拿人家钱财，就得做好点，换身衣服，带上些够平时用的东西才行呵~！
“不用了。”陈长春笑了笑，挂了电话的那刻他变得是那么温柔，他温柔地注视着沈蓉的一笑一频，一双大手轻抚着沈蓉长长的黑发……只是，木讷的沈蓉不曾察觉而已。“衣服，洗具用品到时买就是了，不用带任何东西，就你够了。”他缓缓地说着，当他又遇上沈蓉好奇的目光时才转而种语气：“你看，我和赵总不也什么没带吗？！”
沈蓉这才坦然的笑笑，点了点头。
“还有哦，咱们出去玩就别一个总、一个市长的叫。以后你就叫我赵哥；叫他陈总吧！免得出去玩还有麻烦。”赵子明机警着，不失时机地说。他和陈长春只是心不照宣地想把与沈蓉的距离拉近点。
这话当然在理，沈蓉也懂。不是常有皇帝下江南，自称少爷、老爷的么？沈蓉，明白地点点头。陈长春和赵子明这才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两个大男人，居然为了个糟丫头大费心思？他们走这一遭，不就是想带这小人儿出去玩么？！
沈蓉，未谙男女。那心间的世界如同这遍白茫茫的苍雪，纯净无瑕；然而，越纯的东西往往越容易碎。沈蓉只想做个好导游，争回那2000元，下学期的学费就不用爹妈费心了。沈蓉幻想着2000元揣在胸前的样子，幸福极了。她看着陈长春，又看看赵子明，很轻柔地说：“谢谢，谢谢你们。”那纯净的颜色，透明含水般晶莹，不禁让这两个肉食男人心生愧意，回想起某个时候他们也曾如此率真、可爱……。
黑色的车轮压过生脆的雪片儿，唱着轻快的小曲儿，夹带着雪花儿，离去了。身后那两道辘辙，清晰、绵长。天空又飘起雪花了，一片片、一朵朵，洒落人间，覆盖了那深深的辘辙，掩埋了曾有的足迹。
不一会儿，脚印没了，车轮没了，雪地上又一遍平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八天。
郊外，深冬寒雪覆盖了万物，白皑苍苍。万赖俱静深处，一栋红砖绿瓦的院墙别墅尤为醒目，这是赵子明独起的乡间别墅。
屋内，沈蓉身着宽厚的纯白天鹅绒睡裙，一肩长长的黑发垂散至腰际，斜坐在厚厚的红地毯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正看着入神，那套着圣诞袜的小脚丫子懒懒地从睡裙一角钻出来……。她对面，巨大的火炉烧得正旺。火苗映红了那略显苍白的脸庞，闪在厚书皮上忽亮忽暗地照出“红楼梦”血腥腥的三个字。
这是沈蓉当导游的第八天了。说是她给陈长春和赵子明当导游，不如说是这两个中年男人带她玩。八天里，他们载沈蓉开着那雪白的宝马游遍了市内外自然景点、名胜古迹、名家小吃，甚至整个省内的景点、特色山村、乡间田野……。他们带给沈蓉一次又一次惊喜、一个又一个好奇，沈蓉迎接这新鲜，沉浸于自然。她瞻仰古迹、摄影观光、爬山登高、涉水游船，,忘我地呼吸着自在的空气，将自己融于这山水田园，忘了贫穷，忘了学业，也忘了那身墨身的中山装……
陈长春和赵子明也如二十岁的小伙子，带着沈蓉去各色的山水游玩且乐此不彼，没有了公务的繁杂，没有了色情的蛊惑，没有了世俗的压力……身边纯净透明的姑娘用不着任何防范，卸下扛了二十年的担子与责任，这两个平步青云的男人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心灵的快乐。他们感染着沈蓉的纯真与快乐、浪漫与年轻，不设防的心间一种超脱的情感跃然而生，扼杀了两个男人最初的欲望，而这“刽子手”却浑然不知。
昨天，12月27日，后天就是大年三十。
陈长春和赵子明很抱歉地对沈蓉说，他们得回家陪老婆过年了。
沈蓉说，那我回学校吧？！
陈长春说，不行！等过完初三我们还要带你去南方一个大城市去玩，你现在还不能回学校。
沈蓉说，那我去哪儿？
赵子明想了想说，带你去座城堡吧！
当天中午，赵子明载着沈蓉来到这座别墅。久封的院墙爬满了篱笆苇子，分不清哪里是砖哪里泥。院子很大，有花园、温棚、草地、泳池，所谓的城堡也就是院中央的琉璃瓦别墅楼，楼有三层，内外造型全仿法国欧式构成，浮雕、壁炉、油画、毛毯浑然一体。
沈蓉看过《一帘幽梦》费云帆的城堡，沈蓉没想过在现实中、在她土生土长的黑土上，居然也有这醉眼的建筑。虽然它不及费云帆的豪华奢侈，卧室的床前也没有垂吊地法式珠帘，可是这楼的设计与构图，甚至摆设是那么的完美！沈蓉惊讶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赵子明，平日里粗声俗语、油腔滑调的他，竟有间如此雅致？！
“这是早年第一桶金时建的，我老婆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呢！呵呵”赵子明笑着说，当看见沈蓉惊疑的目光，他挠了挠脖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这都当年自己瞎糊闹弄的，刚出头嘛！当时还想把这方圆十里都买下来，建成座欧式古堡群楼呢！”
“呵呵！！赵总也会脸红？！”沈蓉被他别扭的样子逗笑开了花。
楼里长年无人居住，一切都是新的且一尘不染，这多亏了赵子明雇用的当地两位农妇。她俩一个姓钟，沈蓉管叫钟姐；一个姓陈，稍大，沈蓉叫陈姨；赵子明给她们一份不薄的工薪，这两个憨厚老实的村妇本本份份地守着这座华丽的园子。赵子明给她们介绍沈蓉，叮嘱好生照看，两村妇自当是赵子明的媳妇自然不敢待慢，连连点头，竟也欢喜地拉着沈蓉的小手说：“你可终于过来坐了，这楼空了好些年了；都没些生气，看着怪可怜的。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说得沈蓉都不好意思解释了。
中午，陈长春与赵子明还亲自下厨作了顿西餐牛扒，以作别。食物上桌，三人共进午餐，竟生出几分愁绪；相聚虽不长，却三人都有了份情感，也难离难弃。桌上，寂静无声。忽然，沈蓉一扔那些器具，委屈得几乎掉眼泪地说：“这怎么吃啊？！”原来，沈蓉还是头一次吃西餐，不懂那些刀啊叉呀怎么弄。陈长春看看赵子明，赵又看看沈蓉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快挤出水了，陈长春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赵子明也笑着赶紧说：“哦？忘了咱们的小公主，来，我来切！”说着把沈蓉的碟子拖到自己面前，认真地切了起来，边切还边教着沈蓉。陈长春咽着笑嗝说：“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了。哈哈哈……”沈蓉噘起小嘴儿，气呼呼地看着赵子明把那该死的牛肉大切八块。窒息的空气，就这样明快起来。
作别，是番凄凉的风景。
沈蓉，站在门口，看着那车驶出停车棚，夹着节日的气息离她而去，院门开处，一股寒风呼来，沈蓉一阵冷擅。她忽然发觉：孤独总是那么亲密地与她如影相随，即使在这人人团聚的春节。陈长春和赵子明走后，沈蓉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冷冷清清的别墅，此刻华丽得更显空虚，行走在楼道里，木屐打在地板上空空如也。沈蓉环抱着双肩一阵阵抽搐发冷，刚刚激起燃烧的心扉，此时要冷却下来是那么的难受~！沈蓉这才发现，以前平静如水的日子如今再也难以平复……
幸好在第二天，沈蓉要三楼一间小房子里发现了一个密室。
那是沈蓉端茶的手，不小心触到的开关。密室门一开，沈蓉小心翼翼侧身而入，里面竟堆积如山的书集古玩，画雕艺品，琳琅满目。沈蓉，不知道什么叫古董、什么叫文物，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聚宝盆”。在她天真的眼睛里，画只是画，有优劣粗细、种类色型之分；雕刻只是雕像，有糙腻滑润、物真仿美之别；她惊讶于赵子明藏书之多，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不涉及。学中文的沈蓉，如饥渴的枯草遇上甘露，是那么迫不急待＃糊每天从密室里捧出一本书，坐在厅里的火炉前细细地品尝着，欣赏着。这些作品都是第一手资料，很多原装作品是学校图书馆所没有的，沈蓉得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读读。于是，时间如洗脸盆里的水，不经意间流了过去，沈蓉也一天天地充实起来。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沈蓉沉浸在蝌蚪文字里，徜徉在厚重薄浅文学底蕴间，缠绵在男女主角绯谜的爱恨情仇……她一会哭了、一会笑了、一会又沉思着，这是一种忘我的陶醉。沈蓉还把那些水粉、油画、工笔搬出来，在火炉的烘焙下一笔一画临摹着、描绘着，惟妙惟俏。沈蓉没有专业的绘画知识，她那点猫爪功夫也是平时耍出来的，对面这些不知名的“著作”沈蓉只觉得自己功底不够，却不知其价值连城，因为没有人告诉她。到黄昏，寂寞如潮水包裹了楼阁，沈蓉还会拿出那亮光光的银色小口琴，（那是她十岁时表姐送的，也是她最值钱的东西。）靠在卧室的落地窗边，吹着《灰姑娘》、《橄榄树》一曲曲抒情而舒缓的悠长，牵动着一颗寂寂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