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女人的光泽
“见色忘义的东西!再不露面我可反啦!”
“别嚷嚷,我头疼!”
“哟!你还嫌我嚷嚷?你那个不露面的丁繁霸占了你都快一个月了,你要打算跟他私奔也跟我们言语一声,好歹也是姐们儿一场,怎么着我们也得凑点银子给你送个行吧?”
“私什么奔!神经!人我刚送走。”
“怪不得情绪不对劲呢,行啦,他走了你也该归队了。我新发现一家四川人开的馆子,特好!今晚大家聚聚,其他人我联系。”
“大家”就是方简、沈慧茹和路菲她们。因为丁繁,穆欣跟这个几死党姐妹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方简跟穆欣中学起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沈慧茹更是从小就一起玩大的闺友;路菲是方简带进圈里的朋友,认识也有七八年了。这些年,四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一直处得非常好,有事没事常常聚在一起,彼此间都知根知底,有什么事也都不相隐瞒。而这一次,穆欣一直压着丁繁的事,除了沈慧茹,她不愿透露给方简她们。而方简得到的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从沈慧茹那强行打听到的,对此她很不满,觉得穆欣见色忘义,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党,严重地违反了团队的纪律。可穆欣就是这样,她不想说的事,硬逼也没用。
而对女人来讲,爱情永远比友情更珍贵。这是雷打不动的真理。
先到的是沈慧茹,她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穆欣更早,没回家直接到了方简说的那家餐馆。
“穆欣,你哭过?”沈慧茹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没有。没睡好,眼睛有点不舒服。”穆欣看上去的确是一副很倦怠的样子。
沈慧茹问:“丁繁……今天走是吗?”
“嗯,下午我去送的。”穆欣盯着桌面。
“哦……”沈慧茹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有什么打算?”
穆欣低头来回转着茶怀:“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那许正顺……你打算怎么处理?”沈慧茹没接她的问题。
“怎么提他?”穆欣挺不乐意地瞅一眼沈慧茹。
“我今儿见他了,他问起你。”沈慧茹说。
“问我什么?他前阵从深圳回来打过几回电话,我不想见,都推了。”
“他说前两天吃饭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见你们挺亲热就没过去打招呼。他问我那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猜他看到应该是丁繁。”
“你怎么说?”
“我说不太清楚。他也就没再追问。”
“那你干嘛不说就是呢?”
“要说也得你自己跟他说,我说怎么合适。”
“行,下次他再打电话,我就说我快嫁人了。”
“这不合适,要说就正正经经地说,乱开玩笑会让别人误解的。”
“误解什么?反正让他死了这份儿心就是了,不然成天纠来缠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沈慧茹摇头叹气,说:“那你和丁繁的事?
穆欣说:“对呀,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希望我怎样?”
“我希望你慎重,不要操之过急,”沈慧茹向门口招手,“方简来了。”
“嗨!就你们俩?”方简一身光鲜的行头,妖娆得令人窒息,“路菲还没到?这个大磨菇,回回就她慢。”
周围男人的目光都追随着方简俏丽的身影,毫不掩饰地释放着出窍的灵魂。
方简是个浑身上下都能发出光的精力旺盛型的精致女人。而光泽无疑就是女人的生命,就是女人生命的质量保障。
关于女人的美的重要性,方简自有一套说辞。她说:
女人志残了不怕,身残了就彻底玩儿完了。因为这世上的男人就这么浅薄。一个满肚子、满脑子、满眼睛都装满了知识却丑得不成样子又不善修饰的女人,想令男人魂牵梦萦,想让男人忽略了她丑陋的相貌而爱上她的超凡的灵魂,那简直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作花痴大梦!丑女人外在的东西对男人来讲,太欠缺观赏性与实用性,而男人对于女人的需要,肉体是直接的首位的,头脑是其次的,因为男人从来都自认他们的脑子的发达程度远远超过女性,他们不屑于女人对自己发号施令。而那种靠智慧来表现的美,是需要机会和时间来展现的,只有少数的男人才会有耐心欣赏这种另类的美。而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心急的动物,他们没那个耐心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他们最先看上的,最先着迷的,最先爱上的,是美妙的伸手可及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最脆弱的,是女人要像护卫生命一样来爱惜的。否则过不了多久,美女也会变成令人厌弃的丑女。而一旦美女变丑女,又缺乏人家丑女的美丽灵魂,那这样的女人就更玩儿完了。
方简还说了:
就“好与美”而言,女人更希望自己是美的,其次才是好。好,有时与平庸是划等号的,而美却具有让男人俯首帖耳、俯首听命、俯首称臣的杀伤力。然而中国女人是最不争气的,三十刚出头,就说自己老了;就放任自己穿着拖鞋大裤叉满街跑了;就当着自家男人挠胳肢窝抠脚丫子了。想想看,刚上了一点年纪就自己遭贱自己,还能指望男人怜香惜玉?还能揪住男人想往花花世界的心?
穆欣说不能!但经常把自己的一把长头发胡乱一卷就出门,出了门不怕碰上什么男人,就怕碰上方简。
路菲说不能!却常常踏拉着两只拖鞋在她住的小区里陪她妈到处溜达。
沈慧茹也说不能!可她下了班就爱穿着老公的大汗衫进进出出。
只有方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光彩照人的。就是发烧到三十九度躺在床上也看着很鲜艳。当然,生活中也是有让她为之妥协的地方的,比如:她愿意与生活妥协;她热爱与人交往;她善于在男权为主的社会里发嗲撒娇;她把张艺谋的那句“要牛逼先妥协。”的名言常常嘴上。
有时善于妥协就是富于挑战。这话也是方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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