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难忘今宵
衣香鬓影、美酒佳肴、俊男靓女、鲜花和烛光交相辉映，这是一个令我终生都会难忘的夜晚，宏健集团下属的紫薇宾馆的十一层旋转餐厅，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拉开了帷幕。
这是宏健集团举行的一个慈善演出兼自助酒会，集团的所有管理层及本市的知名演艺界人士等社会名流都出席了这个活动。
我身着那件霞粉色的晚装，佩戴着全套施华＆#183;洛世奇的最新款钻饰，长长的水滴形耳环与脖子上一串树枝形钻石项链相映生辉，头发盘成复古髻，插满了娇艳的鲜花，当我们挽着手刚刚走进十一楼大厅，立刻我就感到宛如记者招待会上频频闪烁的灯光一样的注目礼，邵健很从容地给我介绍着三教九流：这是企划部的李经理，这是驻X地办事处张经理，这是著名歌星刘女士，这是有条不紊，有礼有节，我也礼貌性地对那些陌生的面孔一一报之以灿烂的笑容，随后，我们在嘉宾席就坐，观看一场高水准的歌舞表演，演出进行到一多半的时候，美丽的主持人小姐宣布，这次由宏健集团出资赞助的慈善演出的善款将全部捐献给福利院，接着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嘉宾席的邵健，以高出八度的声音向全场观众说：“下面，我们以热情的掌声欢迎全国优秀企业家，宏健集团董事长邵健先生上台！”邵健从容地起身，没有忘记给我一个微笑，然后款款走上台。
主持人小姐笑得像花一样，“今天，这个美丽的夜晚，我们N城的文艺界与商界的精英荟萃，邵先生，您有什么感想呢？”
“非常开心！”
“太简短了！邵先生，您要让我们分享一下开心的理由。”
“第一是因为今晚可以见到这么多朋友，而且我们的演出将会给需要帮助的人带来实际利益，因此今天晚上的盛会非常有意义，第二点呢，则是个人的因素……”说到这里，他放慢了语速。
主持人小姐伶牙利齿地抢过话柄，目光捎带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哦？是什么令你如此开心呢？可不可以讲出来，让我们大家也感染一些你的好心情？”接着又煽情地把话筒反过来向观众席一指：“大家说呢？”
“是啊！邵总，我们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快乐呀？”台下立刻有了回应，我感到有无数双雪亮的目光探照灯一样汇集在我身上，我敏感的意识到也许他所指的喜悦与我有什么关联？台上的他，果然正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轻轻地说：“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她是一个聪明又有才情的女孩子……”立刻，台下响起哗然一片，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影响，继续从容地说：“我为认识她而感到幸福＃葫以，借着今晚这美丽的星光，这欢乐的时刻，我向这个可爱的女孩求婚——”说着，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缎的小盒。
猝不及防，观众席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口哨声，喝彩声，“没想到我们邵总这么有情调啊！”“太浪漫了！像在拍电影呀。”刹那间，我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节目”搞晕了！听到这样的求婚，我来不及兴奋，来不及回味，只感到一颗心在狂跳。
主持人小姐已经走到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随我上台。”我只好在众目睽睽中，随她走上台。
主持人小姐把话筒递给我：“我们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贵姓？”
“我姓陈。”我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又把话筒还给她。
“那么，美丽的陈小姐，究竟接受还是不接受我们邵先生的求婚呢？如果接受，就请点一下头。”
我抬眼看了邵健一眼，他正满含期待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千言万语，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他，我何尝不是狂热地爱慕着他呢？这个意外的插曲绝对是我今晚的最大收获，因为事实上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名分。于是，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羞赧，只有惊喜。
观众席上再度响起了热烈掌声，主持人小姐善解人意地对邵剑旱：“人家陈小姐已经答应了，邵总，接下来，你应该给人家戴上求婚戒指。”
“啪”的一声，锦缎的首饰盒被打开，一粒晶光璀璨的戒指瞬间跃入我的眼帘，炫目的光泽差点灼痛了我的眼睛。
“陈小姐，还不快伸出你的玉手？”主持人小姐推推我。我于是伸出手，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我的手，把那粒耀眼的钻石戒指轻轻套在我的中指上。
“不大不小，正合适哎”，主持人小姐看着我的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么美丽的时刻啊，今晚，我们很高兴能够分享到你们爱情的甜蜜和浪漫，谢谢邵总。谢谢。”
我们重又回到嘉宾席的时候，我像一个入戏的演员，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完全回到现实中来，我的心仍在快速地跳动，我需要静一下，慢慢回味方才发生的一切。于是，我对邵健点点头说：“我要出去一下。”没等他答话，我已经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席。
我走出演出区，来到餐厅最靠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人们还在观看演出，没有人会在这里发现我，我坐定后向小姐要了一杯橙汁，橙汁刚送上来，邵健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你跑到这个世外桃园了，我说怎么找了一圈没找到你呢。”
“对不起，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于一下子成为大家行注目礼的对象。”我端起高脚杯，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橙汁，“你看，我可不是淑女啊，刚才我一直在礼貌的微笑，面部表情都僵硬了。”
他的面色微微一沉：“怎么？丹蕊？你不高兴？”
“啊，不，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我先斩后奏。”
“这是你事先预备好的，你怎么就吃定我会接受你的求婚呢？”
“结果不正是证明我的预测是对的了吗？”他微笑着看到我的眼睛里。
“老谋深算，”我假装不屑：“主要是我太善良，不忍心当面给你下不来台。不过啊，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反悔哦。”
“我知道了，是你嫌我老。”
“你又来了！”
“好，不说这些了，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开心吗？”
“当然。”我轻轻地点头。
“哎，那不是邵总吗？你们怎么躲到这个角落里去了？”一个柔和的女声让我和邵健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一个年轻的女郎正举着一个高脚杯笑意盈盈地站在我们身边。
“晓萌啊，你怎么也不看演出了？”邵健对那女郎微笑着说。
“嗨！人太多了，透不过气来，所以我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你们二位，”说着她突然用手不好意思的掩住嘴巴：“啊，我不会是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哪里，看你说的。一起坐吧。”说着，邵健对我指了指这个女孩：“这是金栀宾馆的办公室主任罗晓萌小姐……”
“这位陈小姐就不必介绍了，刚才我已经在台下领略了你的风采。”罗晓萌打断邵健笑着说。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长得酷似香港明星关之琳，不，应该是比关之琳年轻多了，下巴颏溜尖，眼珠好大，皮肤白细的像透明的骨瓷，而说起话来的又有点像台湾第一美女林志玲，尾音若哈雷彗星的尾巴，拖得很长。
虽然是同性，我不由的被这个女人的美貌折服了，我暗想邵健身边确实是美女如云，尤物多多。我礼貌地冲这位小姐微笑着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又把脸转向邵健：“我说邵总啊，您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是到位呀，今天您真是给我们放了一颗卫星！确实是要恭喜，我们的邵总终于找到了真命天子，要知道不但让我们邵总动心，而且以至要放弃这么多年钻石王老五的身份要迎娶的女孩子，肯定是不一般，这位陈小姐肯定是个人尖子，来来来，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长存。”罗晓萌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一气喝下一杯透明的液体，然后把酒杯拿到邵健的鼻子下边：“我的诚意够不够？你闻闻，纯白兰地哦。”
“好，好，你的心意我跟丹蕊领了”，邵健把罗晓萌的酒杯轻轻推开：“估计那边的演出已经结束了，走，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肚子真有点饿了呢。”说着就起身了，“丹蕊，我们去吃点东西，你一定也饿了吧。”他向我伸出手来，我于是拿起他的手也站了起来。
“啧啧，好恩爱呀，羡慕死人了呢，我们的邵总原来这么深情呀。”我听到背后传来罗晓萌夸张的感叹，我用只有邵健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我们正说着话，就把她一个人扔下去吃东西，是不是不礼貌？”
“别管她，这女孩子拎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去拿东西吃吧，我确实饿了。”
“好吧，不过这个罗晓萌还真是个超级美女呢。”
“美女要是没有脑子，下场可就比一般女的还惨。”
“什么？这句话什么意思？”
“嗨，就是说像你这样既有貌又有才的女子才有可能获得幸福呗，幸福不是必然的，是靠我们自己去把握和创造的，你说是不是？好了，我饿坏了，把肚子填饱才是第一要务。”
我们已经走到了自助餐厅，邵剑荷开我的手，拿了一个托盘，在长长的自选餐台前挑选食物，这时，演出已经散场，嘉宾们陆续来到自助餐厅，我于是也拿了托盘选食物，可以挑选的余地太大，光是各式精致的小西点就有几十种，我在餐台前流连着，夹起这个又看到那个，当我手中的夹子伸向一块酥松的拿破伦点心时，一个温柔的男声突然在我耳畔响起：“丹蕊，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点，这一点是没有变啊。”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我看到了……请原谅我当时的失态，我手中的夹子里的点心刚才还没来得及放进盘子里，此刻夹子一松，点心掉在了地上，立刻成了一堆金色的碎渣。
我的呼吸足有10秒钟的停滞，我重新睁大了眼睛，我要确信我没有看错人，是的，这张面孔曾经是那么熟悉，所以事隔多年后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语无伦次地说，因为我从没想过某天能够与他重逢，我以为从此后一生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
“我以宏健集团员工的身份出现，真是戏剧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今天的活动我来晚了，但是，我看到了刚才邵总在台上向你求婚的一幕，这么多年后见到你的第一面竟是这种场景。”
“我也没有想到，你还好吗？”我清了清嗓子，意识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邵健已经拿着盘子走到我身边，看看地上的碎点心，“怎么了？点心掉在地上了啊，没有碰到身上就好，服务生呢？”他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招手叫来一位服务小姐，小姐看到地上的狼藉，赶紧去找工具做清洁工作。
“怎么这么久了才选这么一点吃的？”邵健看了看我盘子里孤零零的一块芝士蛋糕，又看看我和身边的他，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张口了：“刚才我夹点心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差点碰到了陈小姐，很抱歉啊，邵总。”
“啊，瞧你客气，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销售部的经理丁小龙先生，很能干的小伙子。”
“这位小姐就不必要介绍了，今天晚上她绝对是全场的焦点，我们的明星。”他微笑着看着我说。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邵健的面前表现出与我完全是第一次相识，他的表现的确是不显山露水，士别三日，该刮目相看，更何况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见面了，眼前的他于我完全是陌生的，西装革履的穿戴，头发用定型水抓成时下港台明星流行的发型，看似不经意，乱乱的，其实匠心独具，乱的有章有法，好象身材比以前剑憾了一点点，但是脸肯定是没变的，还是有点娃娃气的清秀。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怎么会在一健集团的销售部工作？他与邵健的关系是疏是近？他现在还是单身吗？我的脑子里冒出一长串的问题，这确实太戏剧性了，像韩剧！
“丁先生，你慢慢选东西吃，”我也极力作出平静的反应，我转脸看了看邵健，小声说“对不起，我的睫毛膏弄到眼睛里去了，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说完，我已经放下了托盘，径直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一下，我打开水喉，拼命地洗手，就像《孤男寡女》里的郑秀文，她是一紧张就拼命地刷马桶，刷地，做清洁，我一紧张就想洗手，一直洗到手发涩。
“陈小姐，你的手？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好洗的东西了？”一个嗲嗲的女声终于让我停止了洗手的动作，我回过身来，又是那个罗晓萌。
“不要紧的，已经洗掉了。”我下意识地缩回手，感应的水喉立即止住了水流。
“您是不是认识我们销售部的丁经理？”我心里一惊，这个女人的眼睛简直像针一样，方才那一幕居然被她看到。
我把手放在自动烘干机下，轻轻翻转着手掌，轻描淡写地说：“他长得很像是我一个中学的同学呢，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像的人，我起初还以为就是那位同学，一说话才知道不是。”
“呵，我倒是觉得陈小姐长得很像是一个香港演员来着，名字叫什么我倒是忘了，她演过一个叫《喜宝》的电影，就是亦舒的校旱《喜宝》，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亦舒的校旱了，还有李碧华、林燕妮……”
这个女人喋喋不休地说出了一串作家的名字，全是港台的，仿佛在告诉我，她不仅仅是一个只有脸蛋的女人，看来邵剑旱的很对，这个女孩子话太多了，不晓得言多必失这个基本常识，话多的女人如果不是遣词造句很得当就容易给人浅薄的感觉，她简直就是画蛇添足，班门弄斧，要知道鄙人N年前就已经不怎么看亦舒了。
我面带微笑地听她絮叨，只是轻轻点点头，“罗小姐看过的书还真多呢。”
“哪里啊，不晓得陈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也打开水喉，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洗手。
“我是报社的。”我简略地回答。
“哦，是记者吧？我就说呢，我们邵总看上的一定不会是庸脂俗粉，陈小姐，说真的，邵总可是个很不简单的男人，你能得到他的垂青多少人都会羡慕你呢，哎，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用什么独门秘籍让他陷入情网的呀？”
我关上自动烘手机，对她说：“阴差阳错，都是缘分安排，我要出去了，先走一步了啊。”说完，我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餐厅，我又拿了个盘子选了几样食物坐到邵健的身边，举起一杯橙汁，刚要喝，邵健轻轻地说：“我们公司的丁经理你以前见过吗？”
我放下杯子，“没有啊，怎么了？”难道他已经看出来了？我的心里犯着嘀咕。
“我觉得你们好象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姜还是老的辣！我在心里暗暗说。
“我是觉得丁经理长得好象我以前一个同学，张口说话才知道原来不是。”
“哦，是吗，”他用叉子叉了一个草莓放到我的盘子里，“你要多吃一点，到现在你的肚子还是空着的呢，要是饿瘦了，我会心疼的。”我会心地对他笑了笑，低头对付起盘子里五颜六色的食物。
吃了一半，邵健这个忙人的电话又响了，刚响了几声，就断了，他起身对我说：“手机没电了，我去前台打个电话。”
我点头示意他赶紧去，然后又走到餐台前拿橙汁。
十年都没碰到，这一晚就总是遇到，无论是选吃的还是不经意地人海回眸，总是能看到他＃蝴也在拿橙汁，此刻只有我跟他两个人，他轻声说：“对不起，我刚才装作不认识你。”
“没有关系，这样做也许是对的。”我拿起一杯橙汁放在一个新的盘子里，又去拿一杯冰淇淋，“你是什么时候到宏健公司的？”
“三年了，我之前是邵总的私人保镖和司机。”
“现在你看样子混的很不错。”
“一般了。你呢？你跟过去变化很大，你跟邵总认识多久了？”
“几个月。”
“你很了解他这个人吗？”
“怎么了？你觉得他怎么样呢？你跟他应该认识的比我久。”
“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这一点是毫无质疑的，不过也注定比一般男人更复杂。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有祝福你，不过，我觉得他并不是很适合你。”
“你怎么现在说这种话呢？”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什么用意？
“对不起，看来我说多了，再说现在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改天换个地方？”
“这个，再说吧。”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亲热地拉住丁小龙的手，“龙哥，我到处找你呢！”
“这是我们销售部的刘小仪小姐，”丁小龙礼貌地为我介绍了这个女孩，我定睛看了看，这个女孩穿着一条式样很简约的白棉布裙子，风格是属于淑女屋那一类的，一头瀑布一样直而长的黑发，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巴，很可爱，看样子不超过25岁。
叫小仪的女孩冲我点头一笑，又对小龙说：“大家叫我来叫你，还不快走？”
他于是冲我微笑着走开了，看着他们成双的背影，我想，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样子还不错了，不像是个复杂的女孩，我竟然没产生丝毫的醋意，望着他们渐渐模糊的背影，我恍然觉得，他，只是我青春岁月里一张曾经最宝贵的底片，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老去，泛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冰雪释然，此时此刻，张艾嘉的那支经典老歌，《爱的代价》，在我的耳边轻轻回响——“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梦吗？像朵永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已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