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阳光照在爱人的脸上
“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真的变年轻了。”他轻轻吻着我的发丝，喃喃地说：“宝贝，我喜欢你。”
“你才认识我多久？”
“爱情不需要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有的人只见一面，就相见恨晚，而有的人，面对面一辈子也擦不出火花。你相信类似于亲情的爱情吗？爱情就需要一见钟情的感觉。”他总是有他的逻辑和见解，明明知道不符合大众的标准，却似乎总能说到我的心坎上，也许我们的骨子里都流着反叛的血，我竟然不再作声，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游弋，我感到了他急促的呼吸，他的手开始解我的睡衣扣子，我的心再次感到慌乱，一种无法解释的慌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轻轻推开他的手。
“怎么了？”他在我耳边小声问。
“不知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找了个听起来很假的理由。
“你害怕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黄花少女，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需要理由吗？”我抓过被子任性地盖住身子和脸，“可能是太累了吧？我想睡一会儿。”
他居然没有生气，照我对男人的了解，如果在“性”情高涨的最后一刻拒绝了他们，等于戏弄，他们会跳起来撕烂女人的衣服或者暴跳如雷地连声抱怨，最起码也是不悦，所以说完这句话后我有一点后悔，毕竟他是我喜欢的男人，我在乎他。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气，还温存地拍拍我的脸：“可能是累了，睡吧。”
“你呢？”我掀开被子，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我也睡了。”他抱住我：“别动了，我们就这样睡吧。”
确实是累了一天，又洗了澡，很快我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醒来，窗外的月亮正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清冷的月辉洒在高纯度的紫色系上，绝对可以用美伦美奂来形容，我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还是睡前的那个姿势，紧紧地抱着我，望着他在熟睡中的脸，我突然感动得哭了，想起他在我最彷徨的时候出现，给我保护，给我安慰，又那么爽快地答应了我借钱的要求，拯救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对我是那么体贴，那么温柔，点点滴滴，汇集成一条温情的小溪流，冲垮了我的防线，唤起了我对爱久违的渴望。
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他也醒了，蓦地抱紧我，不知所措。
“丫头，为什么哭？”
“没什么”，我清清嗓子，“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我好久没有掉过眼泪了。这是好事，说明我还能掉眼泪。”
“看你说得，你以为自己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啊？明明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偏偏喜欢把自己扮成什么都不在乎的小酷妹。”他在枕头前摸索着什么，然后递给我一大张纸巾。
“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呢？”我接过纸巾，擦擦眼睛，对于自小缺爱的我，我早已习惯了对温情不再有幻想，也许伪装已经成为我的外衣，就像缩在厚厚的壳子里的寄居蟹，而现在，我感到自己是被剥光了一样，透明地站在他的面前，呈现的全是我最本真的一面。
“别忘了，我知道你的故事，你的身世，在流金岁月酒吧，你曾经向我倾诉，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他伸手拧亮了床头的一盏小灯，紫色的光线很温馨，“开着灯吧？我想看着你。”
我点点头，把身子在他怀里靠得更紧一些。
“佛说，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们，上辈子要需要怎样的造化才能今生共枕？”他揽住我的肩：“其实，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有新的发现，第一次是觉得你很倔强，第二次呢，有机会跟你聊了这么多，只觉得你真的很不容易，我女儿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承欢父辈的膝下，第三次是觉得你敢想敢做，还很重情重义，甘为朋友付出一切，还有，你写的书”，他支起身子打开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拿出我的书扬了一扬：“我看完了，一个字都没有落，写的很好，你很有才气，也很有想法。总之，你的美丽，一点都不单薄。”
我拿过那本书，从折旧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翻了不少次，我把书重又放回小柜子上：“我以为企业家不看这样的书呢。我认识的那些正在向企业家发展的朋友看书都很功利，要不就是成功学、人际关系学，心理学、要不就是金融啊，理财啊专业书什么的。”
“我忘了告诉你，我以前是个文学青年，还在诗刊上发表过诗歌。”他爱怜地捏了捏我的脸。
“怪不得你说话这么艺术，敢情那几年诗不是白写的啊，我说你怎么看上去不像企业家呢。”
“企业家脸上有标记吗？”
“我说不清，总之就是一种感觉吧，对不起，我能吸支烟吗？”
“这句话好象从来都是男人请示女人的。”他笑了笑，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打火机和烟灰缸，递给我。
我坐起来，取出一枝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烟雾：“哥哥，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吸烟？”按照常例，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吸烟，女人一沾了烟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风尘味。
“没有伤痕的女孩是不会爱上吸烟的。”他一语就击中了我的心脏，“给我一支吧，我陪你一起吸。”
我取出一枝烟，放进他嘴里，然后替他点燃，我们两个人在烟雾中絮絮地聊着天，“烟是短暂的，烟也是销魂的，所有销魂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不知怎么，躺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我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少年时代的第一次感情，内心涌出了无限感伤。
“人生本来就是短暂的，每一天都要过得开心一些吧，我是个实用主义者。”他的烟已经燃尽，“丫头，我明白你的感受，从此后我就是你的父亲，兄长，爱人，朋友。”
“真的？”
他点点头，
“真的，除非，你不想要。”
“你觉得，我还会爱上别人吗？”
经过一番贴心交流，他于我已经仿佛一个熟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那么亲切，那么贴心，睡觉前那种莫名的不安与恐慌感早已烟消云散，我不由抱紧了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嘴唇，我感到自己像是一片正在暗夜里绽开的花朵，我们在这飘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房间里，在这梦幻般幽美的紫色的床上，做爱，一次又一次，把彼此推上快乐的颠峰……
窗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叫醒我的时候，东方已经破晓，微白的晨曦透过紫色的轻纱帘在昏暗的室内随意地描绘着意象派的图案，一切因此染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我转过脸，他还在酣睡，他的呼吸均匀地洒在我的脸上，那么安详和宁静，我想起昨夜的缱绻，心情既甜蜜又温馨，借着清晨越来越明亮的光线，我仔细端详起他，他的身材很健美，肌肉结实又匀称，有一点点发福，但是绝不过分，没有一般中年人大腹便便，令人不悦的肥硕，也不同于年轻男人那种单薄苍白的羸弱，他的肩膀好宽，鼻子很挺，只是眼角稍微有一点点细纹，头发依然浓密，隐约有一些白色的发丝……我越看越觉得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的类型，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清晨的阳光照在爱人的脸上，足以抵得上黄金钻石”，于是，我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猝不及防地，他突然一跃而起，把我按在枕头上，然后，一切依旧是重复……
窗外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跃出了地平线，艳艳的一轮，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生，我看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半了，该起床了，你上班别迟到了，啊不，迟到也关系不大，反正你是老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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