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3节 美女难销
张随没有到教师公寓，而是约了殷勤到校园水吧见面。他坐在叶馨曾经坐过的那个座位。见景思人，他慢慢地喝着咖啡，想起刚刚冲的牛奶还没吃完，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水依旧不知疲倦地沿着玻璃往下流，玻璃上的假花被水滴得摇摇晃晃。张随静静地呆着，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五个月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叶馨还没嫁人，吴娟也没有死。尽管那时候自己全身都是伤口和缺口，可是至少桑木科是完整无缺的，还多了一个弟弟。可是如今呢？都变了。时间很残酷，慢慢地而又不留余地地改变着一切。就像一把钝刀，使劲地往一个人的身上割，尽管慢却没有停住割的动作，口里面却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殷勤进来后直接在张随对面坐下。张随微笑着看着她，参加工作的殷勤更增添了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
“发呆呀——来了多久了？”殷勤的笑容很灿烂。能在黄昏看到这样的笑容真是一件人生的美事。
“呵呵，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张随笑着道，“老板这几天在哪发财呀？”
“真恶心！我都给那些学生搞晕了！”殷勤白了他一眼，“说正经事吧！你不会就邀我到这里来喝咖啡吧？”
“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是时候成为我的嫂子……”
“你想得美！”殷勤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了东方女性固有的羞涩。接着黯然道，“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你们没联系吗？”
“都是电话联系，”殷勤叹了口气，“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吴娟。”
“你不要急。给他一点时间，吴娟死去的阴影不可能一下子从他的心头散去。如果他一下子就来追求你，那才令人失望。他是个用情很深的男人。他越是久久不能忘记吴娟，就越说明他是个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就越值得你等待。你想想，现在吴娟都不在了，还有谁跟你争呢？你又何必在意他的心里是否还有吴娟呢？就算有，那有怎么样呢？只能说明他的好。你要的是战胜自己。开学以来，他连我都没有打过一次电话，还能和你联系，他的心里有你！”
“可是那感觉不一样，我担心比不上吴娟……”殷勤还犹豫不决。
“如果当初他遇见你在先，遇见吴娟在后，我想他现在爱的一定就是你！而现在，就更是对你魅力的考验了。嘿嘿……”
“你说我行吗？”殷勤问了一个痴情女子都问的傻问题。
“谁如果拒绝你肯定会被其他男人的唾液淹死！”张随微笑着，心想，如果桑木科真的能接受殷勤，那自己也就不要担心桑木科变坏了。
“你把我捧上天了。事实才不是那样呢！”殷勤接着小声地说道，“我知道喜欢我的人很多，可是真敢跟我表白的人数不出几个。”她见张随咧着嘴笑着，以为他不相信，又补充道：“真的！”
“哈哈……美女难销嘛！”张随顿了一下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多找几个男人来跟你表白呀？”说这话的代价就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殷勤一脚。张随装作很疼的样子。他已经很少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