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节 好端端的一杯奶
桑木科心里一直怀疑他跟吴娟的死有关，只是他没有找到证据才装作毫无察觉。阿吉将他贬为王小波先生笔下的那坨屎。之所以阿吉会这样评价他，只怪王小波太小气。一次，吴声泡面倒了他一点开水，他就大骂出口，什么儿子孙子王八羔子，口不遮拦。这还是其次，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令阿吉气愤的是一次他的朋友说：“你们寝室的人太过分了！没在就没在嘛！多问一句就骂人‘瓜娃子’。谁听不懂呀？我以后再也不打电话了！”因为这事阿吉将寝室每个人都问过去。王小波死不承认，说：“是我接的电话。我没说脏话，当时吴声当时在场，可以做证。况且我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即使说几句粗话也不能怪我嘛！”可是吴声却只说他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样下来，阿吉和王小波就成了冤家。从此寝室两人进入了冷战时期。
406不再像从前那样团结。桑木科虽然表面没有和王小波撕破脸，但是很明显已经和阿吉站到了河岸的同一边。而王小波不甘示弱，也拉上吴声，不时地对他小恩小惠，恰巧吴声也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软骨头，更是唯王小波马首是瞻。钟城的心里眼里脑里都只有钟嫂一个人，他觉得反正自己呆在寝室的时间少得可怜，犯不着得罪谁。张随连年级大会都不开，更不管他们闹得怎么死去活来，他都不愿多理睬，除非他们伤害桑木科。谁都无法容忍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那比伤害自己更难以忍受。
学校为了督促学习，还要求期中考，结果引来了全校学生的“炮轰”。中文系的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阿吉就是一个典型。一时间，成百上千的信件、E-MAIL直逼教务处。教务处不得不“顺从民意”，也落得轻静。
见寝室气愤郁闷，张随周末就回日出街的房子，平时实在难受了也回到那里。一个人，多安闲，多自在。所有的人见张随沉默寡言都没敢问他去哪里。好象因为他成绩好，即使夜不归宿也一定是去学习了，绝对不会去做坏事。
立冬前几天，张随从图书馆回到老三公寓。
“冷死我了——桑木科回来了！”阿吉见他回来神秘地对张随说道。
“他回来有什么奇怪的？不回来才奇怪呢！”张随给自己冲了一杯牛奶，也顺便冲一杯给阿吉。
“但是他又走了！你数过桑木科这半个学期以来在寝室睡过几夜吗？你不觉得他最近都是神神秘秘、神出鬼没的吗？”阿吉接过牛奶，接着说道，“他开始逃课，甚至一周都上不到两节。以前连头发都不梳，现在却留成了长发，今天回来一看，还染成了棕红色。你知道不？他现在的样子和你以前的装扮一样，你们交换了一个人。现在你把头发煎短了，而他却留长了；你不染发了，而他却染得无颜六色，像头斑马。你没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吧？只要他一走进寝室，满室飘香。那都是高级法国香水啊！还有，你看看他现在穿的衣服，多是‘才子’这样的名牌。虽然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但桑木科的变化也太大了吧？你说说，他到底在做什么工作，能有这么多的钱？这还不令人奇怪？”
张随听了也愣住了。他细细回想自从吴娟死后桑木科的变化，发觉他真的完全已经换了个人。当初笑得像一只柴郡猫，不懂世态炎凉，就像是从挪亚方舟里里走出来的人。平时他缺课，自己只当作他是兼职劳累。况且在大学里，逃课那就像吃饭一样自然的事。没逃过课才叫奇怪、才叫另类呢。自己真的是疏忽！平时忙于学习，懒得顾其它事情，疏忽了自己哥哥的心理变化。
张随走出了寝室，杯中的牛奶还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