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3节 新郎的奖品
他拿起九杯，站起来，和叶馨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就在碰杯的一瞬间，他触到了叶馨冰冷柔嫩的手指。他心里一颤，仿佛触电一样，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四年了，曾经任由他揉捏的小手如今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它属于许俊、属于空气、属于上帝，就是不属于他。叶馨居然将杯中所有的酒都喝光。许俊在一旁看了眼睛都变青了，那表情仿佛想把张随给活吞了。
老何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年轻人，那黄毛先回意，站起身，往张随杯里添上满满一杯，然后自己的杯子也斟满，说道：“我看你气质非凡，一定是个爽快海量的人。这杯我敬你！”
张随笑笑，心道：“你们终于来了！”他接过酒想都不想就喝干了。
王小波也站起，说道：“这杯我敬你！我们在同一个学院，又是同一个寝室，但我太活泼，而你太沉默，就像厕所里的臭虫一样，一声不吭啊！”所有老何的人都哈哈大笑。张随没料到王小波居然这么阴，笑道：“是啊！咱哥俩真是臭味相投啊！今天咱俩凑到一块。我是臭虫一条，你是臭狗屎一堆！”这次不仅老何的人笑了，有几个还取笑奚落王小波。叶馨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但她笑得就像昙花一样，很快就谢了。张随见叶馨笑了，心里感到莫名的幸福与满足。
另一个“小舅子”又站起身，说：“我是粗人！我就佩服你的英俊！我如果有你这么英俊，我一定去做小白脸。真羡慕你啊！”张随一听，怒火中烧。殷勤、桑木科和叶馨都露出愤愤不平的脸色。许俊、王小波和老何却是各自满脸幸灾乐祸。这种亦真亦假的场合，谁也不好说。接着又一个人也要起身敬酒，叶馨想阻止，却被许俊拦住了。张随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感激，天真地想道：“到底她还是爱我的！”于是对其他几个“小舅子”的敬酒都是来者不拒。他头脑清醒着，可动作却不受大脑控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作践自己。他心里笑着，想到叶馨也许会为他心疼，他就什么都满足了。
老何见这么多人还扳不倒张随，于是站起身边往张随的杯里斟酒边说道：“我由衷地佩服你！佩服你博大的胸襟，佩服你的勇气，佩服你的酒量……”
“别婆妈了！喝吧！”张随打断了他的话。老何见张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婆妈，脸一变，转而喝下又笑道：“大家看张随这样痛快，我们是不是要再敬他一杯啊？”
“小舅子”们一起呼应说好。殷勤再也忍不住，拦住老何，大声说道：“老何！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叶佛德和叶馨的母亲听到这边热闹，也走过来看看。他们一见桑木科和张随，脸色又变得像煮熟的青茄子一样难看。
“张凡！”叶馨的母亲惊呼着，走到张随身边。这一次她没有认错。桌上所有的人都唰的一下全部看着他。张随也是尴尬了一下，见叶馨那黯然的眼神，不自觉地说道：“我——叫骆卡，是……是桑木科的双胞胎弟弟。”张随说完想不通他为什么说自己叫“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