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7节 不详的预兆
张随彻底变得沉默寡言。整整两个月，什么工作都不做，除了学习，每天傍晚练习跆拳道、散打，将自己搞得精疲力尽。
殷勤穷极无聊，也跟着张随练起了跆拳道。为了能继续在这个学校看到桑木科，等待机会，她通过关系得到了2003级辅导员的工作。
一天，张随见桑木科的床头放着一本《圣经》，顺手习惯地翻了一下，里面却掉下两张字条。第一首这样写道：
不要你给我买裙子耳环唇膏
只要你永远爱亲吻我的面颊
别再为不能给我买裙子而烦恼了
我拥有你最珍贵的东西——那颗火热的心
请相信
真爱无敌
第二首是萨克斯的一首诗：
不论是白银，是黄金，
都不是我所恋慕的东西。
我只恋慕你，心上人。
只要我依旧活在人世，
我要发誓向你保证，
我的全部爱情、名誉和忠实。
——萨克斯。
张随看完忙合上书。那是吴娟写给桑木科的。他很高兴，也很羡慕，心底默默地祝福他们。他和桑木科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桑木科平均每个月只有不到四百块的收入，家里跟本就没能给他寄钱。然而倔强的他又不愿意要张随的一分钱，所以他想请吴娟吃顿饭都很难。吴娟不想从形势上给桑木科带来压力，更像一块棉花糖一样粘着桑木科。她的善解人意让桑木科感动不已。
四月十二那天，张随给叶馨打了一个电话，想祝她生日快乐，可叶馨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刻就挂断了。她根本就不想听到他的任何声音、任何消息。
当楼上楼下许多大四的毕业生开始唱起老狼的《同桌的你》时，毕业已经不再是遥遥无期了。深夜还能听到操场恋人拥抱哭泣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像秦老板的猫叫声，叫得人肝肠寸断。杜甫街常常能听到啤酒瓶破裂的声音，就像一个人从高楼跳下，闷哼一声就支离破碎了。第二天，那看门的老头就是那“收尸”的人。
“将来自己毕业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张随望着那废弃的园子，过道的霓虹灯幽幽照着那荒废的园子，让人好不忧伤。
接近期末的时候，张随买了一辆电动车。殷勤将化生大楼低下的第二报亭承包下来，让张随和桑木科共同经营。这样可以使他们两人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桑木科呆在报亭里。反正她毕业论文答辩都已经结束，工作又早早敲定，有的是时间。
吴娟有时间也在报亭呆着，她丝毫没有对殷勤的贴近感到危机，仍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这令殷勤又羞又恼，对吴娟的大度又爱又恨。她对张随说：“如果她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桑木科早已经呆在我身边了。”张随每次面对这样的牢骚也是无可奈何。不帮不是，帮了更是什么都不是。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阴谋家？”殷勤为自己的插入感到羞愧。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十足的第三者，可要她不爱桑木科还不如让她撞墙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