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6节 终于,一无所有了
张随没理会老何,木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大门走去。
老何见张随对他理都不理,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见殷勤正望着他,瞬间又缓和回来.
“喂!你还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呢!”殷勤起身想拉住张随,可是却被许俊阻止住.
叶馨一大口闷下杯中的红酒，说声我出去一下，跟着张随走出了大门。许俊的脸一下子变得像霜打的茄子。
殷勤朝许俊歪歪嘴，示意许俊跟出去，可是许俊一动不动，只是笑笑。那笑容有凄凉，更多的是无奈。
今晚的风好大！张随突然感觉很冷，就像下午殷勤感觉天冷一样。
“张凡。”叶馨还是习惯地叫张随以前的名字。
张随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身.整晚到现在才发现叶馨下身穿着蓝得泛白的牛仔裤，上身穿是一见鸡心领白色毛衣。长长的头发飘落在那瘦削的肩膀上，像夏天里一朵小巧清香的栀子花。
“我有话跟你说。”自从开学见面后，叶馨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柔和的口气跟张随讲话。
张随知道她要讲什么。他想：“她真是善良的女人，被自己发现她有男朋友了，好像是她做错了事，背叛自己似的，出来跟自己解释。这样善良的女人，自己当初怎么狠得下心撕裂她的衣裳？真是禽兽！”
分离已了三年,张随总觉得叶馨一直在自己身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那么爱她,又怎么忍心对她做出那禽兽的行为.事实是多么的残酷啊＃蝴心底好后悔。
等叶馨走近，两个人沿着府南河边并肩走走，彼此很久都没有说话。
“刚刚我身边的那个男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他叫许俊。”叶馨双手合抱着说道。
“我知道。”果然如张随所想，叶馨出来找他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
两个人又接着沉默，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还是叶馨先开口了。
“有一个问题三年了。我一直想问你。”叶馨停了下来。张随转过身，面对着她。
“既然你曾经那么爱我，又为什么不尊重我？还要伤害我？”叶馨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掉下泪来。
张随想，这个问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她，按现在的心理，自己虽坏，却绝对不忍心勉强,更别说伤害她。
“听真话还是假话？”张随用玩笑的口气说道，痴痴地看着叶馨。
“严肃点！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叶馨心里一荡，忙避开他的眼光。
“真话就是：我不知道。”张随叹了口起无奈地说道。
“你不知道？你连伤害别人都不需要理由？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叶馨以为这时候张随还在说谎，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难过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府南河干冷的河畔，滴到张随的心底。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张随看着叶馨的流泪，想起自己曾经发誓过：绝不让泪水再侵蚀她的脸颊。可是这三年，他的誓言早被眼泪割得支离破碎。
“你撕裂开我的衣裳……撕裂的我肉体……撕裂我的心……法律惩罚不了你，还有报应……”叶馨说完转身跑着离开了。
看着叶馨远去的背影，张随这时候才明白叶馨有多么的恨自己，可是报应三年前就灵验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我还有什么值得上帝报应的东西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张随看着幽幽的府南河，眼泪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