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2节 市树 市花 市民
张随又检查了一下近几天的聊天记录，还是没有结果。可是骆卡卓玛态度的突然转变总是有原因的。
“难道是这个地址有问题？”张随想着，于是给骆卡卓玛留了一封短信。
骆卡卓玛：
人要吃饭，是因为饿了。既然你说我无耻卑鄙，相信一定有你的理由，但你必须向我说清楚，别让彼此互相伤害。
张随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显示屏，躺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看表已经将近十点，慌忙起身洗漱。
成都的天就是这样，始终没有什么脾气。几百年来一个样，就像个温和的老人。难怪成都男人性格柔弱得像女人。
张随在种满银杏的路口下了公交车，看着不高大厦豪华的气势，心底却没有从前的冲动。
“银杏是市树，芙蓉是市花，如今，我也是市民了。”想到这里，他笑着掏出了手机。
“喂，您好！请问殷胜农殷胜农伯伯在吗？”
“你是谁？请问找他什么事？有预约吗？”张随没有料到秘书居然是个男人，而且声音和蔼可亲，还有点熟悉。
“哦，对不起。我没有预约，我叫张随，找他有点事。麻烦您……”
“你叫什么？张随？”对方立刻笑着说道，“小张啊，我是钟叔叔啊！你殷伯伯在见一个新加波客人。我知道你今天要来，等你很久了啊！你快上来，在十二楼C单元。你能找得着吗？要不我下来接你……”听对方是钟秘书，张随感到很惊讶，昨天烦乱中竟然什么都忘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张随说着谢谢，走入了曾经令桑木科羡慕不已激动万分的不高大厦。
C单元的布置以高调古典为主，充满了高贵和典雅，每一处布置都是经过了精心规划设计，任何一个小饰物都能体现出主人的品位层次高等。
张随还没有走进去，钟秘书就已经迎接了出来。办公室的人见钟秘书对张随如此热情，都纷纷抬头打量着他，这让他感到别扭。
“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我给你安排。”张随说着连声说谢，见钟秘书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心里嘲笑了一下，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张随喝着钟秘书叫人砌的咖啡，隔着玻璃看着钟秘书忙碌的样子，始终保持着微笑。他想，这类人都使用着一样的语言、一样的动作和一样的表情，绝对没有出阁的动作，绝对不掺杂个人的感情。他们是固定模式里的机器，完全没有自己的个性，只会按部就帮、上传下效、明哲保身。
到了近九点，钟秘书示意他进去。张随没想到殷胜农居然是这样的清瘦，完全与原先估计的相反。坐在橙色沙发上的殷胜农留着精干的平头，身材高而瘦，神情和蔼，双目精神炯炯，全身干净利索，一点都没有庸俗老总的影子。
“殷伯伯，您好！”张随毕恭毕敬。
“你就是张随？”殷胜农对张随的英俊也是微微感到惊讶，但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见他轻轻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妈还好吧？”
“她还好。她让我来看你的，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