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7节 日出街

    �牐犓�拿出地址，不知道母亲留下的房子是什么地方。对他而言，成都只不过是一个美丽而陌生的女子。房子就是女人的乳房，他不知道女人的乳房长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子。
    �牐犓�站在蓉大路和杜甫街的交叉口，等了几分钟，才拦下了一辆的士。
    �牐犐狭顺担�假装从容地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址，不打表，直接和师傅商量了价钱，径直朝府南河边开去。
    �牐犐铣狄换幔�也许是因为深夜无聊的缘故，师傅主动和他搭讪：“小伙子，你们干那一行一定很舒服吧？”
    �牐牎澳阆氲侥娜チ伺叮渴Ω担�我还是学生。”张随很敏感，但没有责怪师傅不礼貌。过往的三年他学会了去宽容别人。
    �牐牎笆牵《圆黄鸸�！我以为你是给那些娘们提裤子的小白脸呢！”师傅的话让他浑身不自在。
    �牐牎澳忝窃趺瓷钜够古艹的兀亢苄量喟桑俊彼�忙转移了话题。
    �牐牎笆侨觯】龋�生活不好过啊。”
    �牐牎澳憧�车几年了呀？”
    �牐牎翱烊�年了。那时下岗了，没事干，就来这里讨生活了。”师傅无奈地说道，“我如果有你小伙子这么英俊，我就不干这个，我也上大学，然后有了文凭就给那些寂寞的娘们提裤子，舒服又赚钱。那个生活才叫做安逸撒。”
    �牐牎捌涫档彼净�也不错啊！”张随呵呵地笑着说，“不过你们的确是很辛苦……”
    �牐犓�的话似乎引起了师傅的共鸣。
    �牐牎坝猩蹲雍冒。∠衷诳腿四牙�，车子又多，老板收取的份额更是苛刻……”师傅皱着眉头，“这个世道啊，有哪个老板嫌钱多，管你的死活哦。”
    �牐犝潘嬉宦诽�着师傅的牢骚，过了十多分钟到了日出街。日出街顺着府南河走向呈弓型。房子就坐落在弓形的弧顶不远处。凌晨的府南河畔冷冷清清，没有了晚间那种光怪陆离的辉煌。河畔与房子之间是一片绿草如茵的休闲园地，市政府在这里添置了一套练身器材，有秋千、双杆、单杆、连环吊圈等等，专门工来这里散步休闲的老人、孩子和恋人玩耍之用。园地的南面是一片柳树林，从树皮的颜色和粗糙度来看，估计它们已经进入老年，就像人一样，看他的皱纹就可以大致看出他的年龄。园地背面靠近河畔的地方竖着一块老旧的石碑，石碑经历了风风雨雨，已经渐生青苔，但上面刻的字依稀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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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牐犎粘鋈氚睬睿渴笔啦挥肴送�。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是邪谓何？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訾黄其何不徠下！
    �牐犑奔涫枪�元一九七九年十一月，正是改革开放之机立的，估计是曾经有过这么一块石碑，可能在文革中这石碑也被打成反革命而被捣毁，等到文革结束，改革之风吹遍大江南北时，人们又记起了这块无辜的石碑。至于为什么这条街叫“日出街”，最早是何人将诗经中的句子搬到石碑，有何用意等等这些问题上就不得而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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