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节 苦笑一下
“女人，你跟她讲爱情的时候，她向你要面包；你给她面包的时候，她向你要爱情。鱼和熊掌两者兼得，那是在电影里才有。以前女知青不跟书记睡觉就上不了大学，如今很多女生不用身体祭祀老师，研究生就毕不了业。世风日下啊！”王小波好象更了解生活的内幕。
“牢骚太胜防肠断！”钟诚已经醉得躺到了床上。
“你丫懂什么呢？誓言是骗人的，怨言才是真实的。真相被金钱掩盖，被权利左右,被势力吞没。”阿吉会应道，“一个女人就是一座学校，每个男人都要到学校进修。在好学校里毕业的男人自然就出色。遇见一个好女人真是不容易啊！就像我一样！哈哈……”他在夸自己的远在辽东的女友。
“别指望每个男人都能有你那样的好运气！因为不可能每座学校的质量都和你想的那么高。”张随淡淡地道，“爱、恨本身是两难的事情。一秒钟可以爱上一个人，而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生。女人最需要的是尊重！一个女人成为一个男人的宠物后，在其他男人的眼里就成了废物。真正的爱情是不讲究繁华与嚎头的。时间会改变一切！而一切都会过去！”
寝室的热烈的气氛被张随的一翻话浇灭。大家纷纷躺下睡去，只有张随一个人坐着。
张随想：“这么好的气氛如果能维持四年那该有多好啊！”
桑木科刚想离开教室，王小波就传话说叶老师找你，请到办公室一趟。他匆匆地到了六楼辅导员办公室，殷勤和辅导员正拿着一堆文件在讨论着什么。
“殷老师，”桑木科说完才意识到该叫另外一个叶老师才对，于是又说道，“叶老师。”
“桑木科？”叶馨看着殷勤，表情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那么激动。殷勤皖而一笑，微微点了一头。
“贷款的事殷勤早跟我说过你的情况，我也看过你的所有资料，尽管学院名额有限，你不要担心，你已经是定下了。”叶馨心里清楚，桑木科这么容易通过审核，除了他的确符合助学条件外，他像张凡以及殷勤的意思起了很大的作用。殷勤一直总是为桑木科和张随讲话，叶馨也不知道殷勤这小妮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签完字，画过押。叶馨自然地问了一些桑木科家里的情况。她竟然不知道仅仅是桑木科和她曾经心爱的人相象而对他特别照顾。殷勤在一旁好奇地听着桑木科讲青藏高原上奔跑的牦牛、烈性的青稞酒，心里更是兴奋不以，可是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而又不得触摸的心情又让她失落不已。之后又来了一些申请贷款的新生。桑木科就退出了出来，径直下了楼梯，在底楼却遇见了张随。两个人相互笑了笑，这一次彼此感觉笑容没有那么僵硬，笑的时候肌肉拉伸的幅度也大多了，因为彼此都已经明白到这里来是为了贷款，
张随走进611，里面声音有点杂。他远远地就看见了殷勤，她身边还围着许多人，都低着头像是在听另一个人讲解怎么填表。他感觉那声音异样的熟悉，也没有多注意，走到殷勤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殷老师。”
也许是身体的高大优势，尽管张随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听到，大家都抬起头看着他。
就是这一刹那，电光火石的时间里，张随看见了眼前的叶馨。叶馨也认出了张随。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慢慢地站起来，彼此看着对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叫悲哀，悲哀就是把想爱不能爱，想恨恨不了。
张随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自己近来总是感觉不安稳，为什么对辅导员是叫什么名字很急切。原来冥冥之中上帝是这样安排的。可是，上帝怎么不安排自己去死呢？
张随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必要说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奈，却习惯地露出了曾经被叶馨说成的那邪邪的笑容。
他笑着，苦笑。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