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9节 不高大厦
不高大厦地基面积就将近一万平方米，是成都最高的大厦。大厦的右侧是一条笔直的路。路边种满了高大的枫树。如今秋天到来，一片昏黄。偶尔有车飞过，卷起的秋叶纷纷扬扬，在车轮下打着卷。左侧的一个地下停车场。大楼前是一个巨大的花坛，里面各色菊花正赶着季节竟相开放，还有一些芙蓉花也已经早早开放，在夜晚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红色的浪漫。花坛两侧是两个巨大的喷泉。那喷泉比蓉大心湖喷泉的变化美上十倍。哗哗的水声湮没了城市的喧嚣。
桑木科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还有这么辉煌的地方，在他的脑海里，布达拉宫应该是世界上最美丽最辉煌的地方了，对于那里，他也仅仅是远远地观望那圣洁的灵地，现在他亲身处在不高大厦里，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了，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额头都嵌出了细细的汗渍。这个来自西藏高原的小伙子经历了有生之年的第一次震撼，而这样的震撼让他对这样高贵的生活羡慕不以，对这梦一样的上层生活充满了憧憬，这样的羡慕与憧憬使这个年轻人的心激动得走起那大理石楼梯都显得抬脚不灵。
到了二十一楼，进入房间，桑木科简直无法置信，一个卧室竟然可以布置得如此华丽，那华丽的吊脚灯，宽大得不可思议的床，还有许多高贵的豪华设备。钟秘书安排完就走了，整个过程桑木科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置身这梦一样的地方使他的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一切的动作都是跟丛其他人，幸好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就像吴娟的母亲始终把笑容挂在脸上一样，没有让在场的人看出他内心的别扭与不安，这一点让他事后感到骄傲不以。
桑木科望着窗外美丽的夜景，五颜六色的灯光把整座城市装饰得金碧辉煌，四处的名宅在灯光中显得越发精致，这里聚集的都是成都名流，他们享受着下层人民永远都不能享受到的奢华生活，甚至连发挥最大的想象能力都想象不到，就像桑木科，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活。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高档，这一切令他无所适从。
“怎么拉？感觉怎么样？”吴娟见他还愣愣地站着，知道他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这里太……”桑木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看那床，那么宽，比我们以前经常躺的格尔河的大石头还大，怎么滚都不要担心掉下，我好想现在就躺上去。”
“你呀！满脑子尽想不正经的事，”吴娟误解了桑木科，以为他的话里在跟她暗示着什么，但她心里还是偷偷窃喜着。“我给你放洗澡水，你洗个澡，我呆会过来，我妈肯定要和我爸电话聊天。”
桑木科看着吴娟熟练地放热水、挤沐浴露，又嘿嘿地笑了。吴娟理顺了一下长发，看见看着她笑，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转身会母亲的房间去了。望着浴池里哗哗的热水卷着雪白的泡沫，桑木科慢慢地走进浴池，缓缓地躺下，闭上眼睛，仿佛躺在雄吉山那厚厚的积雪上，脑海中不自觉晃过阿呀那被太阳晒得黝黑满是皱纹的脸。
想到阿呀，桑木科全身颤抖了一下，喃喃地说道：“有机会一定要让她这样舒舒服服地躺着洗澡，还要像骆卡卓玛那样有人伺候着。”
“在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娟已经进了房间，从背后抱着桑木科，倚靠着他宽厚的背。
“我在想骆卡。”
“哦，是不是那个比你还大三岁的女人？”吴娟尽管知道藏人的开放，每个藏族男人一生都有无数个女人。她在西藏的那三年里已经对那样的生活见怪不怪了，可是女人天生妒忌，她的语气中依旧透露着酸酸的醋味，而桑木科丝毫没有察觉，对他而言，想念一个女子是一件美丽而神圣的事情。
“恩，骆卡她高贵而善良，小时候她常带我去爬雄吉山，我们两还常在雄吉山的雪堆里翻滚，”吴娟脸一红，明白“翻滚”指的是什么。她和曾经也和他在草丛里、格尔河的石板上“翻滚”过。只见桑木科继续说道，“听我啊呀说，骆卡是唯一爬上雄吉山的女孩，任何能爬上雄吉山的女孩都会变得像天仙一样美丽。嘿嘿，难怪她那么美丽……”
“那她现在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