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5节 感觉就是他
张随与桑木科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胸口仿佛被狠狠地敲了一锤，全身猛地一震，呼吸难以继续。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好象那里见过的人，心里涌起一种酸酸的亲切，一时间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突然冒出淡淡的一句：“你还好吗？”
殷勤、桑木科还有其他人都被张随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楞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像是在问：“你和他认识呀？”
张随也意识到自己的局促，笑了一下，恢复了平时的老练，望了桑木科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小波说道：“桑木科？”
“对＃蝴就是桑木科。一模一样吧？”
张随笑着，桑木科也笑了。两个男生心底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亲切，这种感觉相信只有亲人之间才有。这种感觉让人既不敢贸然亲近，又恋恋不舍。
在那种所有男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刻，最清醒的总是身边的女性。女性的伟大随空气存在。这不是无中生有的话，在成都这样的都市就有迹可循。
殷勤又习惯地把文件夹抱在胸口问道：“你叫张随吧？”
“是。”张随回答道。
“我叫殷勤。你们叶老师生病了。我是你们的代辅导员。”殷勤说完递给桑木科一张证明又说道，“这是我给你开的贫困证明，你听不懂汉语，你下午叫张随或者王小波陪你去注册，他们会帮你。我要走了，你们都吃饭了吧？我午饭还没有吃呢。”
“殷老师，不如我们几个一快吃吧！我们也都没有吃呢。”王小波建议道。
殷勤望了一眼桑木科，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我们借这个机会多交流一下，以后还有很多学生工作要你们帮忙处理呢。”
殷勤的这句话使王小波马上找钱包。
“我就不去了，”张随感觉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吃过了。”
“吃过可以再吃一点嘛！小孩子就像小鹅一样，消化得快。哈哈……”殷勤笑得很灿烂。她不知道自己将他们当小孩，实际上她都比张随小呢。
周伟强和钟诚因为不是同一个学院的就不去了。一路五人。张随帮忙推着殷勤的电动车。王小波建议到西门斜对面的一家的小餐馆吃，说哪里的味道不错。
张随一路听殷勤好像在给生病的辅导员打电话，说着什么你小妮子就知道躺在医院享福……我现在午餐还没吃呢……别提什么风趣幽默乐观豁达正直善良聪明细心风度翩翩善解人意赋有激情与进取心的男人了……这些早已经是别人的或是没了……你呀别老想着和许俊缠缠绵绵……赶快回来啊……还有很多助学贷款的是要你亲自处理呢。殷勤拉瓜了一阵又走在三人之后，好像还和叶老师说着女人的悄悄话，还不时嘻嘻地偷笑着。三人只好不快不慢地沉默地在前头走着。
路上王小波穿针引线地与张随和桑木科聊着。他的确能说会道，三人对着那些建筑指指点点。张随试图了解一下桑木科的情况，可是才刚刚认识不到几个小时就问家庭资料又不大礼貌，于是三人只是落入一种俗套的聊天中。
选了桌子坐下后，王小波点菜，殷勤笑着问桑木科：“川藏铁路还没开通。你是坐飞机过来的吧？”
“不是。”桑木科的汉语的确很拗口。
“那你怎么过到学校的？”殷勤的表情很诧异。
“坐车。”
“一直坐车呀？”
“也骑马。”
“还骑马？那你总共走了多久？”
“四天。”桑木科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计算。
“几个人和你一起来？”
“自己。”
“你爸妈怎么不送你？他们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吗？”
桑木科好像没有听明白殷勤的话，殷勤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爸爸……我们那里……嗯……是走婚……我只有阿呀……她忙，我舅舅也忙。”桑木科这次讲了很多，可是那样子就知道他讲得多吃力。
“你怎么会没有爸爸？阿呀是谁？”殷勤不懂桑木科生活在一个摩梭族和藏族的混合体中，话一出口，她感觉自己太紧张桑木科了，心里后悔不以问这样的问题。
桑木科摇摇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表达不出来，其他人都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桑木科说道：“不好说……”
殷勤以为这是隐私，他不好对外人说，自己在潜意识中当他是一家人，可是别人不领情，脸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