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毛玉琴和欧阳一鸣对唐骏的这些介绍很动心。欧阳一鸣显得很激动，暗自想：“如果这样的话，我来这个单位，程教授所交给我的实验项目将会在毕业后很快完成。”但这样一个研究院是不是就能够有很好的发展，能不能像唐副市长所描绘的那样，他的心里还是有怀疑。想了想又问：“唐市长，这个研究院都做哪方面的研究课题呢？”
    唐骏说：“只要是高新科技，也就是说，在咱们国家甚至是世界上还都很高新的项目，我们都可以做。我们这个高新技术研究院，具体项目是不分类的，我们不是单一的研究机构，我们所研究的都要是很高新的实用性项目，也就是说，我们要将我们的研究成果很快转化成生产力，应用在具体的生产上，让你的研究成果创造价值。”欧阳一鸣点点头。
    唐骏说：“我们现在的思路是，我们所研究的成果先建车间自行消化，在生产中逐渐成熟我们的研究成果，之后再转让我们的研究成果获得利益。说白了，我们就是要用我们的脑子，我们研究的成果，去换取需要我们科研成果企业的金钱。或者说是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向企业推广，收龋蝴们的技术转让费。再说得白一点，就是卖我们的研究成果和技术。”说完开心地笑。
    毛玉琴听后笑了说：“我们明白，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科技成果转化为生产力，是应该得到受益者的报酬的。”唐骏说：“对啊，我们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理念。国家也是支持的。这也是重视科技，重用科技人才的一个具体表现嘛。”顿了一顿说： “还有，我们现在制定很多针对科技人员的优厚政策，就是鼓励知识分子甩开膀子研究。我坚信，我们的研究院会有很广阔的发展前景。”毛玉琴点头说：“是啊，国家有这么好的政策，又有你们这些市领导的重视，知识分子会越来越被重用。这个研究院也给了科技人员展示的一个舞台。会办好的。”唐骏道：“说得对。”
    话毕转头从桌上拿了两张名片，站起走过来说：“这是我的名片。”欧阳一鸣母子站起接过。唐骏说：“要不这样，我们去一趟研究院，你们也具体了解一下。”毛玉琴说：“那好。”唐骏拿过电话要了车。放下电话笑着对欧阳一鸣母子说：“我是一说到研究院就很兴奋。”毛玉琴笑说：“也是你的心血。”唐骏说：“是啊，现在缺的就是人才。”看着欧阳一鸣说：“希望还是在你们身上。”笑笑站起说：“走吧，咱们过去。”
    汽车已经等在了了楼下。三人上车后，唐骏说：“研究院在东郊，原来是食用菌和优良山羊的研究基地，没有很大的发展停了。这块基地占地一百二十多亩，有一栋七层大楼。”
    车行约半个小时，司机把车开到路北的一座大院门口，唐骏对司机说：“在这停。”司机停了车，唐骏说：“我们走过去。”
    这座大院大门一侧的墙体上挂着一块竖牌，上面写着“蟠州市高新技术研究院”几个黑体大字，两扇钢网大门紧闭，角门开着。一栋七层办公大楼在距大门约百步的位置矗立。楼前是一大块宽阔的水泥地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假山。两侧的墙边种植着松柏。
    唐骏和欧阳一鸣母子从角门进入。门卫站在门口献媚地冲唐副市长招呼，又冲欧阳一鸣母子微笑点头，便又急忙去开大门让车进院。唐骏手指广场中央的假山说：“我计划以后将这座假山拆除，搞一个雕塑，关于科技题材的雕塑。”毛玉琴说：“是啊，与这研究院也相称。”唐骏说：“对的。原来市政府搞这个食用菌研究基地我就是很反对，这不，果然下马了。这倒好，让我们这个研究院捡了个漏。哈哈，也是该我们这个研究院发展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现成的。怎么样？环境还可以吧？”毛玉琴说：“环境挺好，是做研究的常葫，挺安静的。”
    唐骏说：“位置也不是很偏僻，再过几年这里就会成为市区了。考虑到员工的上下班问题，这里配备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吉普。愿意住在这里的话可以安排宿舍，现在这里有一个小型的食堂，人数不是很多，以后发展了再建大型的食堂。条件还不是很完善。”
    欧阳一鸣问：“现在这里正在研究什么项目？”唐骏说：“目前有王副院长牵头，主要是在机械方面做一些研究，有一些设备已经基本成形，正在具体的完善中。正在完善的项目是厨房机械这部分。完善后申请专利开始具体的生产和技术转让。王副院长还有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是液体包装机，正在研究，前景很好。牲畜饲料这个课题也在研究中。我们有打算在化工这方面有所研究，也就是你学的这个专业。橡胶塑料这方面也有考虑，这要一步步地来。”
    说着话走进楼房的大厅，迎面遇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与唐骏招呼后。唐骏问：“王院长在不在办公室？”青年说：“在后面车间。”唐骏转头对欧阳一鸣母子说：“我们去后面。”
    拐过这座办公楼就看见是一处很大的院落，里面零星建有一些简单的建筑。办公楼后三四十米处有一排红瓦平房，里面有一些人们身着工作服正在忙碌着。走近时，房中的人显然已经看见了唐骏。有一个双手带着手套，五十余岁的男人满脸堆笑的走出来。唐骏说：“这位就是王副院长。”毛玉琴惊讶道：“院长也在车间干活啊？”唐骏说：“王院长是个非常有能力有魄力的干部，机械这方面的试验都是他亲自参与做。有这样责任心的领导，就不怕研究院办不好。这也是市委班子很欣赏的。”
    王副院长走近，热情地招呼。唐骏指了下身边的欧阳一鸣说：“这位就是我前两天和你说那个高材生，欧阳一鸣。”再指着毛玉琴说：“这位是欧阳一鸣的母亲，咱们一中的教师。”王副院长摘下手套，伸过手去与欧阳一鸣母子握手。
    寒暄了几句，王副院长说：“到办公室说话吧。”唐骏点头问：“怎么样？现在馒头机可以通过吗？”王副院长说：“基本可以了，改进一些就可以定型，这个很快就可以申请专利。”唐骏说：“你可辛苦喽。”王副院长笑笑说：“不这样不行啊，心里急。”几人向大楼走去。
    王副院长一米六五左右，圆圆胖胖的脸，留着寸头，眼睛有神，口形宽大，体型稍胖。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屋子，这便是王副院长的办公室。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后摆着一把椅子，靠墙的地方放着两张条椅。一侧的墙面摆着一排文件柜。
    王副院长拿过水瓶倒了水，分别送与几人后回到桌前坐下，说：“目前我们的办公室很简陋，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有了效益就会把办公室的条件改善的。”唐骏说：“是啊，咱们现在是要把可用的资金尽量用在研究上，表面上的这些文章我们现在不做。没有成果，办公室装修得再漂亮都是虚的。以后研究院发展了，我们是会把办公室和着整个大楼装修的很气派，也是门脸嘛。”欧阳一鸣母子心里赞许。
    唐骏对王副院长说：“咱们研究院需要欧阳一鸣这样化工这方面的人才啊。我就是带欧阳一鸣和他妈妈来看看的。”王副院长微笑着点头，转过头看着欧阳一鸣问：“听说你已经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欧阳一鸣想了想说：“具体说这个项目是我教授的，本来我们是打算在今年做这个项目的试验的，程教授得了癌症就没有做成，他去世时将这个项目交给了我。现在理论部分已经没有问题，只需试验的结论了。”王副院长问：“具体什么项目呢？”
    欧阳一鸣心里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片刻后说：“目前这种产品在我们国家和国外都应用的很广，但是现在我们国家却必须要进口，是低糖产品，食品，医疗都有很多需要用。生产原料就是农村丢弃或者用于烧火的桔梗，很普遍，也很经济。”王副院长有些兴奋说：“是吗，那太好了。如果你毕业后能过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做这个实验。既然是国内外应用很广的东西，目前国内又没有这方面的技术，我想，研究出来会非常有前景。只要是有价值的试验项目，我们就会全力支持，不惜代价的支持。”
    欧阳一鸣说：“现在我和教授也只是理论上有了些见解，具体的试验是不是能成功，教授生前也不能肯定，也不知会用多长时间能完成。”王副院长说：“科学的东西当然不是简单的，这要一遍遍的试验才能得出结果。这点你放心，就是不能成功也没关系。不过，我就没想过有成功不了的试验，只要你有信心，有恒心。”
    唐骏说：“王院长说得对，以你这样的高材生，我想不会有问题。”王副院长说：“只要你能来我们院，我敢保证的是，所有试验用具及试验经费全部满足，试验方面的条件绝不会比专业的研究机构差。需要什么只要一句话，要人要设备要原料，我保证全部及时地满足。”
    欧阳一鸣虽然心里兴奋，但也在心里发笑，暗自想：“我这还没来这里上班呢。”不过对唐骏和王副院长的这些话倒是真感兴趣。
    回来时，唐骏将欧阳一鸣母子送到学校宿舍门口。下车后唐骏紧握着欧阳一鸣的手，说：“希望你学成归来，为家乡做贡献，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待遇。”
    回家后毛玉琴把情况和欧阳安平说了遍。欧阳安平说：“有这样优厚的条件和对科技人员的重视，我想这研究院会办好的。”毛玉琴点头说：“我也这样想，但毕竟还是有担心，毕竟它是新组建的单位。”转头对欧阳一鸣说：“你自己也要认真考虑下，也要和徐慧商量下。现在的情况基本了解了，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考虑。”欧阳一鸣点点头。
    这日晚，欧阳一鸣躺在床上，就想着开学后将这一消息给徐慧说了，徐慧听了后会不会同意他来这家研究院，进上海的那家研究院是不是有希望？假如能办好，他是不是要放弃这里去上海。后就在心里说：“真的能办好两个人进上海的研究院，肯定是要去那家研究院的。”尽管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去搞程教授交给的课题，但以后肯定是有希望的。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徐慧在一起，这当然是他和徐慧都期望的。
    当然，他也是想到，假如只办好一个进那研究院，他是留校？是来这里？还是也会随徐慧去上海？但他很快他就坚决地否定了去上海的想法：“不管怎样不能就放弃研究工作，随便进一家企业做化验员之类的工作，就再没希望完成教授交给的课题了，或许以后都将没机会从事研究工作。”
    那么，留校和来蟠州这家研究院应该怎样选择呢？这两个单位对他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想了一阵后，还是认为在这里很快就能从事研究课题更有吸引力。但让他担心的依然是这家研究所的前景问题，假如半途夭折，虽然市政府给了很多优厚的政策，可以免除后顾之忧，却会永久的失去留校的机会。
    兀自想了半夜也是很犹豫，一时是拿不定注意的。就想：“还有几个月呢，毕业前再说了。”就又想：“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和徐慧好好商议的。”但是以后分居两地总还是让他心绪不宁。
    一阵后，悠忽又想起刘燕，起身拿过脱掉的上衣，掏出那只皮夹子，拿出刘燕的照片看了阵，心里一阵阵的难过。想了想，又从皮夹里拿出刘燕写的那张留信，看着心里发酸，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心里说：“刘燕也是无奈的啊！祝她幸福吧！”又哀伤、无奈地想：“都过去了，此时的刘燕已经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了。”
    募然想到那个男人肯定会和刘燕做那种事，心里就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嫉妒和恼怒。他的心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咬噬一般地难受。稍稍平静了后想：“人家毕竟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何必再自寻这些烦恼呢？现在依然有徐慧爱着，就别再想与刘燕感情了，你和刘燕就是有缘无份啊！忘了她吧！忘了这段让不该发生的爱恋吧，本来就是错误的！”
    下了床后打开皮箱，将刘燕所有的照片和刘燕的留信都锁进桌子的橱柜里。再挑了张徐慧的照片装在皮夹。上了床睡下，心里说：“都过去了，过去了！现在就一个心思的爱着徐慧吧，也只有她对我才是最真诚的，付出所有情的。也只有她才是可以与我相爱一生的。”
    床上闭眼躺着，他的脑中突然映出了一个奇异的幻境：一朵非常娇艳的花在他的身边，散发着奇异地的芳香，他却并没有在意。眼睛看着很远处一朵艳丽的花跑过去，欣喜若狂地摘了捧在手里，走着看着，却忽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抢了去。他流泪了，很伤心。返回来走到原来那朵闪发着奇异香气的花边蹲下，他便又把她摘了捧在了手心里，流泪道：“我一定会珍惜你，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