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欧阳一鸣刚上班就接到了姜玉其的电话，两人亲热地寒暄了阵。欧阳一鸣问：“你和那个女民警进行的咋样了？”
    欧阳一鸣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姜玉其前一段时间来电话和他说起过喜欢上了个派出所户籍民警。据姜玉其说，那个女民警对他也有意。当时欧阳一鸣就说，你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战机。姜玉其说，这次他肯定会全力以赴攻击的。
    这会姜玉其就兴奋地说：“进展很顺利，我们俩已经约会了很多次，估计弄到手没问题。”欧阳一鸣便就笑道：“很神速嘛。”顿了顿笑问：“哎，这次翻了多少本书啊？”姜玉其就哈哈大笑，说：“这次不用翻书，以前给李璇写的情书我还保留着很多底稿呢，换个名字就成。”欧阳一鸣笑道：“可别忘了把李璇的名字改为你那位的，不然可就麻烦了。”姜玉其笑道：“这绝对不会，我对这样的文章是逐字核对的。”于是两人笑。
    欧阳一鸣道：“啥时候带来给你哥看看啊？”姜玉其就笑道：“也不知咱们俩谁喊谁哥。”欧阳一鸣就笑。姜玉其说：“有时间我肯定要带她去你们那里一趟的。哎，欧阳，其实她对你已经相当熟悉了。”欧阳一鸣疑惑，问：“她怎么会对我熟悉？”姜玉其笑道：“当然是你哥哥我说起的，我经常和她说起咱们上学的事嘛。”
    欧阳一鸣哈哈大笑道：“那以后见面可真就不陌生了。”姜玉其说：“说的是嘛！我就是要让她对咱们几个好同学都不陌生，现在经常给她提起也是要培养培养她对你们几个感情嘛。”欧阳一鸣道：“你这个方法值得推广的。李璇和吴莹莹那边你也给她们上上课，等她们俩有朋友后都要这样。”顿了顿问：“哎，她们俩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姜玉其说：“电话没打过，来了信的。”欧阳一鸣说：“李璇倒是打过几次电话到我这里，吴莹莹写了信来。她们俩也都挺好的。对了，葛广成啥时候结婚和你说了没有？上次他来信也没说啥时候结婚。”姜玉其说：“具体日期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肯定会说的。”欧阳一鸣说：“平时也没时间，到了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聚聚。哎，带上你那个小民警，到时候她要给哥哥我敬酒的。”
    姜玉其哈哈笑了几声说：“那是一定的。”停住话就说：“欧阳，我可是真想你。咱们是要好好聚聚。可惜的是徐慧不可能回来。哎，徐慧这段咋样？”欧阳一鸣说：“她挺好的，我和她电话联系的也很少，太远，基本都是写信。她让我和你们联系了后问你们好。”姜玉其说：“代我谢谢弟媳妇。”顿了一顿道：“徐慧的时运真不错，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就赶上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很难得。”欧阳一鸣说：“是啊，我也是很羡慕她啊。”姜玉其笑道：“你们俩口子，她的事还不是你的事啊。”欧阳一鸣就笑。闲扯了阵，两人挂了电话。
    徐慧刚去德国时经常打电话过来，讲一些她在德国的情况，说一些让欧阳一鸣注意身体，问一问家里老人的身体，当然也问起欧阳一鸣试验的事。过了段时间欧阳一鸣就在电话里给徐慧说：“这样的国际长途电话费太贵，往后就写信吧，没什么急事不要打电话过来。”徐慧也就答应。欧阳一鸣的试验成功后，第二天也就写了信过去告诉了她。
    试验成功后的十几日，欧阳一鸣将车间构造和生产所需设备详细整理好交给了王副院长。审批下来后，唐俊就很快让市设计院开始设计车间图纸。而今只等设计院车间图纸下来就可以开工建设。生产所需的设备也已经安排采购人员奔赴全国各地订购。
    这天上午唐俊来到研究院，在王副院长与欧阳一鸣说起提拔他做副院长的决定。欧阳一鸣自然是相当惊讶，红着脸急忙说：“这，这不行，我搞一个课题小组可以，做副院长我肯定不行的，我哪有这样的能力？”唐俊微笑看着他道：“就没有不行的事。你的能力研究院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相信你能做好。”欧阳一鸣说：“我从学生时代就没做过什么干部，这方面、这方面我也没有经验。”王副院长笑咪咪地看着他说：“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当好领导的，这要有个过程。”说着话从桌上拿过一纸红头文件递给欧阳一鸣，说：“这也不是你推辞的问题，这是组织上任命的，你当然要绝对服从。”
    欧阳一鸣红脸接过看了，就见那张红头文件上写着：关于任命欧阳一鸣为蟠州市高新科技研究院的决定。下面的红色印章分明盖着蟠州市科委和蟠州市高新科技研究院的鲜红印章。欧阳一鸣看着道：“文件都已经下了啊？我也没有听你们提起过。”唐俊微笑着说：“组织上没有决定前我们也不好给你透露嘛。”王副院长说：“这是市委、市科委领导对你的信任。”
    唐俊说：“提拔你做副院长的事，我们也是对你进行各方面考察的，我们相信你能够胜任。现在不是你推辞的问题，是现在已经决定了的，你作为党员也要服从，不要再说行还是不行了，你只要知道你以后肩上的担子会更重。也不是你自我感觉行不行的问题，是你一定要干好。你现在的分工科技研发这一块。”顿了顿说：“今年咱们研究院要进不少人的。吸收的这批大学生很快就会过来，车间的操作工人这块也要进很多人。机械车间基本建成，要吸收一部分工人吧？生物饲料车间也很快要建成，也要吸收一部分工人吧？你的这个项目马上就要上马，同样要吸收一部分工人和一些技术人员，研究院发展的很快，工作量当然就会很大，王院长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也就是在这里挂个名，具体的工作我做不了多少的。所以，现在提拔你作副院长是必要的，你也必须把这个担子挑起来，我们对你有信心。”
    欧阳一鸣听了唐俊的一席话心里也很激动，但显然还是有些为难，看看唐骏也没言语。王副院长说：“唐市长说得是啊，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可能是怕干不好。没关系的，经验是慢慢积累的嘛。”欧阳一鸣红着脸说：“我是真怕干不好，怕辜负了你们。”
    唐俊笑了说：“我们对你非常有信心。好了，现在我们就算是正式通知了你，下午全院开会宣布。”王副院长说：“应该说从批文下来开始，你就已经是咱们院的领导者了。”欧阳一鸣红着脸说：“既然二位领导这样器重我，我一定会尽力的。”唐俊站起笑着伸过手来握住欧阳一鸣的手，说：“祝贺你上任，欧阳副院长。”欧阳一鸣募地脸红，憨笑了几声。
    下午全院召开了职工大会，唐俊宣布任命欧阳一鸣为研究院副院长的决定。欧阳一鸣中午时已经写了必须的发言稿，会上也表了些决心，说了些必须的官话。至此，欧阳一鸣正式成为蟠州高新科技研究院的领导者。
    年产八百吨的梗糖车间很快破土动工。这日，市委、市政府领导前来在奠基典礼上剪彩。欧阳一鸣在仪式上讲了话，电视台、报社进行了专门报道。这也是欧阳一鸣生平第一次出现在了摄影镜头前。
    晚上欧阳一鸣和王副院长与施工单位的领导们一起吃饭，欧阳一鸣和王副院长着重强调了工程质量问题。施工单位领导表示保证建成一流的工程。
    当晚电视台播出这一新闻，全家人都看到了电视中的欧阳一鸣。已经放暑假回家看了电视的欧阳玫在欧阳一鸣一进门，就满面笑容地冲他喊道：“欧阳院长回来了？欧阳冬冬，快给领导沏茶。”满屋人笑。欧阳一鸣笑道：“让人家欧阳冬冬快给我倒茶，你也是领导了嘛。”欧阳玫说：“我是他姐，也算是领导吧。”
    欧阳冬冬边给欧阳一鸣倒茶边说：“做姐姐就算领导啊，也不羞？哥哥都上了电视讲话了，你啥时候上啊？”欧阳玫笑道：“俺可怕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呢。”全家人就笑。欧阳一鸣坐下后问：“爷爷回去了？”欧阳玫说：“吃了饭又坐了会，说着你的事呢，说你有官相。”欧阳一鸣笑了笑，转头对毛玉琴说：“吃饭的应酬不知以后还要有多少，有些不习惯，也真不想参加。”毛玉琴说：“慢慢就会适应这种场合的。”
    欧阳玫说：“在电视上看，你要比那些市领导还有风度呢。”欧阳一鸣笑道：“你们在电视上看到了？”欧阳冬冬说：“都看了，潇洒。”一家人笑，欧阳一鸣笑道：“你哥哥本来就很潇洒嘛！”欧阳玫“嘁”了声，瞥了瞥嘴说：“还有自夸自的。”全家人又笑。毛玉琴说：“在电视上看你是挺有风度的。”欧阳安平欣慰地看着欧阳一鸣微笑着。欧阳一鸣便又嘿嘿笑了两声。
    新吸收的大学生陆续入院。欧阳一鸣代表研究院举行欢迎仪式，详细介绍了研究院的现有状况及发展过程和发展方向。研究院的各个部门也基本完善。考虑到梗糖项目将大部分对外出口，研究院为此专门成立了进出口部。
    这年的十一月份梗糖车间设备安装完毕，开机试运行。
    那些日，欧阳一鸣和几名助手基本吃住在车间，大试基本很顺利，只是在结晶时出现了些问题，冷却的温度和时间与小试时出现了偏差，无法完成结晶。反复试验了两天没有结果，认真核对各种数据均无偏差，欧阳一鸣不免焦急。
    这日下午，欧阳一鸣在车间办公室接到姜玉其打来的电话，问他去参加葛广成的婚礼啥时候动身。欧阳一鸣募然想起前一段葛广成电话告知他元旦结婚的事。姜玉其要不来这电话他还真忙得给忘记了。这会心里就暗自感叹怎么会这样巧的。现在试验在这个阶段又怎么可能离开？于是就和姜玉其说明了情况，并说，要不他就把他和徐慧的礼钱给葛广成汇去。
    姜玉其说：“我到了后和葛广成说明情况，他不会怪你的。礼钱你也不要汇去，我给你们交上。”欧阳一鸣急忙说：“这怎么行？”姜玉其说：“咱们兄弟俩还什么行不行的？只要人家葛广成不怪咱们就好。我就是感觉这么难得相聚的时刻，没有你和徐慧在实在是太遗憾。但你现在这个情况那是一定要以工作为主的。我只希望我结婚时你不会赶得这么巧。”欧阳一鸣说：“不可能每次都会有那么巧的事。这样，你到了后详细和他们几个说明下情况，和葛广成说实在是对不起。那礼钱你就先帮我垫上，有时间我在汇给你。”姜玉其说：“话我是可以带到的。但礼钱你要是给我汇来我肯定生气。”欧阳一鸣想了想说：“那也好，等你结婚时再说吧。”
    第三日一早，车间的一位老机修工人悄悄走到欧阳一鸣身边悄声说：“欧阳院长，是不是放盘炮啊，有时候会有用。”欧阳一鸣看看他没有言语，心里暗说：“这科学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用这样迷信行为就能解决的？”但也在心里疑惑。于是派人去了商店买来一万响的炮仗燃放。他与助手又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动，却没想这日下午顺利结晶。连欧阳一鸣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那盘炮仗所起的作用。至此梗糖项目宣告成功。
    梗糖的试验成功在国内外引起了轰动，国内国外一些科技相关的杂志和报刊进行了报道。研究院的项目推广部在全国范围进行有效的推广。不久便有全国各地的一些单位前来咨询和参观。车间所生产出的成品一时间在国际国内供不应求。研究院进出口部与多个国家签订了产销合同。根据这一优势，研究院适时制定了转让技术、包销产品的两年协议。当然，在这些产品包销的过程中，研究院还要收取一定费用的。王副院长就常常抱怨当时的脚步放的还是不够大，要能在放大些脚步建成年产一千吨的生产车间效益会更大。
    之后的一年间，研究院在全国范围内转让梗糖技术二十余家，以每家的技术转让费五十万元计，此项目仅技术转让费就为研究院收入了壹千多万元，并且还有一些单位不断的来研究院咨询参观。
    研究院的机械产品也很畅销，部分产品已经打入国际市场。生物饲料也销路很好。研究院已经在蟠州市成为了一个明星单位。加上电视、报纸、电台经常性的宣传，研究院也已经在全国小有名气。
    研究院的主体大楼和主要部门领导的办公室也装修得相当气派。研究院购置了多部轿车，并已经开始建设职工宿舍楼。
    徐慧去德国后陆续给欧阳一鸣收集了些塑钢型材的相关资料，欧阳一鸣对此很有兴趣。年前的这日上午，欧阳一鸣和唐俊谈了阵工作上的事后说起了塑钢型材项目，并举例说明这种产品的优点和在国外的广泛应用。末了欧阳一鸣说：“以我的分析，咱们国家之后的门窗产品也将会被塑钢产品所代替。以咱们这个城市所处的地理位置和蟠州市的发展情况看，我想，尽早上马就会抢先占有蟠州及周边城市的市场。但这个项目的设备要全部进口，投资会很大。就目前情况看，恐怕不会在短时间内获取很大利润，目前咱们国家的铝合金门窗还是占据主导市场的，老百姓还是认为金属的东西要比塑料的好，所以，我现在也是对这个项目是不是就要很快上马很犹豫。但我相信，塑钢项目肯定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塑钢产品也可能会成为咱们院长久的支柱产业。”
    唐俊考虑了会说：“我这样考虑，咱们院现在尚属关键的发展阶段，我想我们现在不能把咱们有限的资金用在已经清楚产品销路不是很好的项目上。我的意见是等一等再上这个项目。”停了下话，看着欧阳一鸣说：“你考虑是不是这样？”
    欧阳一鸣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很看好这个项目，我想，咱们还是要把塑钢列为咱们院以后的支柱产业予以考虑。也好，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