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张雷听到刘燕说儒涵不是他的孩子，脑子“轰”的一下，身体从椅背上猛地弹起，坐得笔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刘燕，颤抖着嘴唇问：“你、你说什么？孩子、孩子不是我的？”刘燕点了点头。张雷凝眉看她问：“那、孩子是谁的？你、你和谁有的这个孩子？”刘燕看着他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张雷瞪大了眼睛，蹙眉看着她，疑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说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你会不知道？”
刘燕此时异常心慌，她不知道前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这慌话能不能让张雷相信，但她清楚此时必须说。
刘燕极力镇定了情绪说：“对，我是不知道。”顿了顿说：“那我就和你说明白。你是知道的，冷藏jīng液人工授精和应用精子洗涤人工授精已经应用。我就因为怕我的孩子以后会是你那个花花公子的秉性，所以，我托人做了人工授精。这个孩子是人工授精得来的。至于我是在哪里做的，以什么理由做的，托什么人做的，我想你也不必过问，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儒涵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贡献精子的人员是要保密的。你知道我为啥给孩子起名叫儒涵吗？意思就是儒雅有涵养、有文化、有知识，我崇拜科学家，又因为我和你没有任何感情，怕他遗传你的秉性，所以我要生下一个科学家的后代。也是因为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一个科学家的后代，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刘燕说完，心里慌速速地狂跳着，她不知道此时的张雷会怎么想。但她清楚张雷是知道人工授精这种事的。那是在她和张雷结婚不久，有次张雷去吃朋友孩子的满月酒听人说起人工授精的事，当时张雷那帮朋友中有一个说：“这以后女人也不要结婚了，想生孩子就去授一下就得了。”于是张雷的那帮朋友就这个问题有议论了好一阵，说些什么“那女人怎么享受”之类的。回到家张雷就把这件事和刘燕说了。
之后刘燕也有意看了相关的一些报道，知道早两年就已经攻克人工授精这件事。现在让刘燕感到心虚的是，她只知道贡献精子的人员和被授精的女子是要保密的，具体人工授精的细节她不得而知，她相信张雷更不会知道得很详细。她想：“张雷要是问起也没必要给他解释得很详细。”
她在这两日里想起张雷要和她谈及孩子问题就忐忑不安。她甚至非常胆怯说出来她编的这个谎话，她希望张雷不要谈及孩子的抚养问题，但张雷还是依此来要挟了她，此时她也不得不说。
现在说了出来，她甚至非常怕张雷会出什么事来。亦不知张雷在听完她所编的瞎话后还会不会坚持要孩子。即使说了出来，她依然是害怕张雷坚持要孩子，真要是那样，她有可能就会为了孩子而不得不放弃离婚，那样的话会更痛苦。但心里想：“明白地告诉他儒涵不是他的孩子，想来他也不会坚持要。只希望张雷能够相信儒涵不是他的儿子，那样张雷与我离婚后才不会再对儒涵抱有任何幻想。”
刘燕异常紧张地看着怔怔看着她的张雷，心里道：“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畏惧的表现表现出来。”于是就勇敢地与张雷对视。少顷，却见张雷忽然笑了。刘燕心一颤，就听张雷说：“刘燕，你就是不愿意给我孩子，也没必要编这样的故事，没有这个必要嘛！我清楚你是不想把孩子给我，但你不能否认这孩子是我的。”笑了声摇摇头说：“你这故事编得也太离奇了，你以为我张雷就会相信？你也太天真了嘛。”
刘燕故作平静地道：“张雷，我现在也不是天真的年龄了，这件事你以为我有必要骗你吗？是你把我想得太天真，对于这样的事我没必要撒谎。”顿了顿说：“张雷，我实话和你说，因为我没爱过你，而我又不得不嫁给你，所以我在迫不得已决定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会生你的孩子。你该知道结婚前我回了老部队一趟吧，你知道我是去干吗的？我为啥不愿你跟我一起去？我就是联系好后去做这件事的，我能让你跟着去吗？但我不是在我原来那医院做的，那里也没开始做这项业务。至于我是在什么地方做的你也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和你说，你只要明白不是你的孩子就行了。你给我的那些钱我也是花在了这上面的，这笔钱在咱们离婚后我会还给你。张雷，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请你去和儒涵做一个亲子鉴定。”
顿了顿又说：“这样，你一定要和儒涵去做亲子鉴定，不然你不会相信的。亲子鉴定的结果证明儒涵是你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孩子你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只有我最清楚，因为我怀这个孩子前与你在一起时一直是吃避孕药的，我告诉你没吃那是骗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要你的孩子。这些你也怪不得我，是你逼我和你结婚的，也可以说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还记得那次被你暗算后你到这里来，我也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前说过，这辈子你得到了我的人不可能得到我的心，我想你不会忘记。张雷，我不会把我的心交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的。”
张雷听完刘燕的这些话后身体开始颤抖，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刘燕，嘴唇颤抖着一阵没说出话来。好久一阵才说：“刘燕，我也可以认为你是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生下的这孩子。”
刘燕心里一阵狂跳，但脸上依然很平静，说：“你可以这样认为，我也没有权利不让你这样认为，但孩子决不是你的。”顿了顿说：“你只要明白，孩子不是你的就行了，我没必要给你解释得太多，随你怎么想都可以。”
张雷脸上的肌肉剧烈抽动着。他哆嗦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上，大口大口地抽着。一根烟在他猛抽中几口燃尽，他又摸出另一只点上。在这时张雷感觉到了一种被戏弄的侮辱，心里燃腾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瞪圆了双目看了几次刘燕，张了张嘴依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在哆嗦着手点燃起第三根烟，猛抽了两口狠狠地把那只烟掷到了地上，抬起头看着刘燕怒目横眉道：“*他妈的！你他妈的……”顿了一顿抬手指着刘燕，吼道：“我不会相信你什么他妈的人工授精！你说，你给我说清楚，究竟这个孩子是你和那个男人生下的？”
刘燕在张雷这一阵默默抽烟的沉寂中，感到阵阵地胆怯。她不知道张雷在这阵沉寂后会怎么样的发作。有片刻她后悔说起了这个谎话。
假如张雷不坚持要孩子，她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的和张雷说出这段谎话的，但现在张雷坚持要孩子要挟她，还是让她慌了心绪。
稍顷心里说：“说就说了，现在也只能面对。早说出也好，早晚是要说出的，不这样说也不行，不然，儒涵不管长到多大，张雷还都要认为儒涵是他的亲骨肉。”
她不愿意让张雷一直认为儒涵是张家的骨肉，既然和张雷离了婚，不和张雷有任何关系的儒涵就不能再让张雷去思想，去惦记。只有让他死了这份心，以后儒涵和她才能安心的生活。假如张雷愿意去做亲子鉴定，她也会带着儒涵陪他去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张雷证明，儒涵不是他的孩子。
她这两天有想过在张雷听到儒涵不是他的孩子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常情绪，甚至想过张雷有可能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来，她自然也心慌过，但她想，早晚都是要面对的，离婚后的某一日，也必须要有让张雷知道儒涵不是他儿子的那一天。儒涵不是张雷的孩子，自然不能老是让他惦记着！既然以后还是要和张雷说清楚儒涵不是他儿子的事，还不如这会两件事一起都来了呢，省得离了婚还是要提心吊胆的。该来的就来吧！只要能和儒涵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惧！
这会就瞪着张雷道：“张雷，你没必要对我这样大呼小叫，你也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倒我。你也是个将军的儿子，你也是个营职干部，骂人的话从你嘴里出来也太有失你的身份。我现在和你还是夫妻关系，你妈还是我妈，我妈也还是你妈？你操谁的妈？谁他妈的？”
张雷怒眼一瞪，看着刘燕欲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刘燕道：“张雷，我告诉你，既然我决定和你离婚，决定和你说出孩子的事，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你想怎么样？你已经骂了我，你是不是还想打我？可以，这里没有人，你尽管打，尽管骂。但我要警告你的是，你别把我当作软柿子，你要考虑后果。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你今天就是不说要孩子的话，我也是要把孩子的事告诉你的。”说完话勇敢的和张雷的目光对视，心里说：“现在绝不能被张雷的气势所压倒。”
张雷与刘燕对视了片刻，脸上肌肉抽搐着，嘴唇颤抖着，还是没有说出话，低下了头。
刘燕见张雷低下了头继续说：“张雷，你可以认为我是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有的这孩子，我不能阻止你去这样想。但是，我告诉你儒涵是人工授精的孩子就确实是。我不会告诉你孩子是在哪里做的人工授精。就是如你所想的我是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有的这孩子，我也不可能和你说是和谁发生的关系。我在做这件事时已经拿定了主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刘燕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要想有什么作为尽管冲我来，我奉陪。你也别想拿什么来压我，我不是武敏，我不惧你。你也可以和别人说，儒涵我是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生下的，但我想，你要这样说的话不光是我丢人，你的脸也不会好看。让别人说起刘燕和你结了婚却不愿意生你的孩子，恐怕你也会被人嘲笑的，以你的这样的高干公子和你那家庭地位，被人私下议论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再说，到了那时我也不得不说出你是怎么得到了我的，你又都和武敏做了什么样的事。我现在也不是姑娘家还在乎什么的，既然打算和你离婚，我就会什么都不在乎。但你要执意做出什么事我也没法阻拦，那也就只好两败俱伤了。但我不希望那样，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当然，你要怎么做随你，怎么闹我都奉陪。”
张雷待刘燕说完后，瞪着双愤愤地眼睛看了刘燕好一会阵，才恶狠狠地说：“刘燕，你好狠毒的；刘燕，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刘燕，我现在才知道我和你结婚是做了多么傻的一件事。好，算你狠刘燕！”话毕腾地起身，哈哈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刘燕看着张雷瞪眼看着她好一阵后才冒出这几句话，又哈哈大笑了几声，却没有说出任何态度离去后，脑中一片空白，一阵茫然。
她好一阵愣坐在那里，浑身颤抖、心里发慌。就感觉有一种不祥笼罩在她的心头。
“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他又为什么大笑而去？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为什么在我说了这么多话后没有说出任何态度？他会不会丧失理智？他……”
一霎间，刘燕的脑中闪现出很多个疑问？每个疑问都让她感到异常地恐惧。
突骤间，脑中闪现出的一个念头让她差一点昏过去，在这一刻她恐怯到了极点，瞬间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脸色苍白，浑身发冷，手脚哆嗦：“孩子，我的孩子！他会不会去家里抱走我的孩子？会不会伤害我的孩子？”母爱在这一刻让刘燕失去了理智，儒涵是她的命啊！
刘燕腾地站起，急走两步到放映机边，抓起电话要了后勤妈妈的家里。在那一小会的等待电话时，刘燕好似站立不住，双腿发软，感觉时间是那么漫长。保姆终于接了电话，刘燕颤抖着声音告诉她：“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按响咱们家的门铃都不要开门。”保姆听后有些慌张，急忙问出了啥事？刘燕说：“你就按我说的做，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家。”保姆答应。
刘燕挂上电话后便匆忙地下楼出了礼堂。
张雷快步走出礼堂，路过俱乐部在楼前迟疑了下，想了想抬步上了楼去。他现在对于自己见不见武敏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他想把刘燕和他所说孩子的话和武敏说一说。上楼时忽然改变了主意，暗自想：“刘燕所说儒涵不是我的孩子这件事，还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好。就和武敏说一下刘燕坚决不同意把孩子交给张家。”
张雷进了武敏的办公室把武敏吓了一跳，急忙站起看着张雷愣愣地说不出话。张雷与武敏对望了眼，转头看着王晶晶说：“我和武敏说点事，麻烦你回避一下。”王晶晶应着，转头看了看武敏出了门。
张雷在王晶晶的桌前坐下，掏出一支烟点上。武敏缓过神坐下惊慌地问：“你怎么到我这里来啊？”张雷说：“怕啥？她刘燕算个什么东西！”听了这话，武敏知道他们谈崩了，霎间心慌起来。
武敏在刚才刘燕打电话来要开礼堂的门时，就清楚刘燕要和张雷在那里谈离婚的事情。张雷和刘燕谈话的这一阵，武敏心情也是非常的狂乱。她不知道刘燕和张雷会在怎么样的气氛中谈话，会不会谈崩，真要是谈崩了的话是最令武敏害怕的，那样刘燕就有可能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与众人说出自己和张雷的事，最终倒霉的还将是自己。
有一阵她又后悔昨天给张雷出了要孩子的主意，刘燕要是顾及孩子答应不和张雷离婚最好。要是刘燕就不吃这一套反而会弄巧成拙，事情有可能就会闹大。想到这些时她真的很害怕了。她迫切的想知道张雷和刘燕谈话的结果，但又不知张雷在和刘燕谈完话后，会不会想到打电话告诉她。令她绝没想到的是张雷会在这时来到她的办公室。
武敏匆急地问：“刘燕都说了啥？”张雷猛抽了口烟，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说：“她坚持要离，和她谈孩子没有用的。”武敏问：“她都说了啥？”张雷不耐烦地说：“反正她就是不同意，坚决离婚。”武敏想了想说：“我看你就这样吧，昨天我也是低估了刘燕，她不是一般的人物，不会吃这套，不会就那样屈服的。”
张雷此时想到了刘燕所说的孩子的事，心里腾地又升起一股怒火，说：“她不吃这套，老子还不吃她这套呢。我也不会让她好。”
武敏心一颤，暗自心惊想：“不能让张雷这样冲动，那样的话他们俩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我的厄运就会很快的到来。先不管以后我和张雷都到广州会不会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还是先扑灭眼前的火才最重要。”急忙说：“张雷，你一定要冷静。刘燕既然是铁了心，你用孩子也吓不倒她的话，就没有什么能吓倒她。依我看就算了，离就离了吧，这样的婚姻你就是保持也没有什么意义。和她离了婚你还能要多久结不了婚啊，比她漂亮，比她贤惠的女人多的是，你要什么样的不随便你挑？你说不让她好，这件事你要是和她闹开了的话都没有好，她的家庭和你的家庭都不是一般的家庭。你要真的是一时冲动做出了什么事，你们两家的老人可就都跟着遭殃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冷静的处理。”
张雷听了武敏的这一席话，心绪慢慢地平静，暗自想：“是啊，真要做出了什么事，刘燕也会对我做出相应的回报的，这样的话可能就把事情闹大了，可能就会很长时间我和刘燕以及双方的家庭都不会平静，有可能还会因此闹出更大的动静来。算了，随他妈的怎么样吧，随这孩子是谁的吧，不再闹出什么事了。正如武敏所说的，和刘燕离婚我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女人，就会生出又一个孩子来。”想到此站起身来说：“妈的，离，下午就去和她离。”说着话站起，转身出了门去。
下了楼便看见刘燕低着头匆匆地走来，停住脚步直愣愣看着她。刘燕猛抬头看见张雷愣了愣，稍稍停了下脚步，就又抬脚向张雷走来。近前站住，眼睛直视着张雷。张雷看着她冷冷地说：“下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欲抬步又说：“你也别把你想得多高贵，你不稀罕我，我同样也不会稀罕你。那个野种你就是送给我我也不会要，你留着培养他当科学家吧。我也没必要去和这个野种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相信你能做出你所想的所有事。孩子你都能这样生出来，你还能做不出什么事？好吧，下午民政局见。”说完话转身大步走开了。
刘燕在张雷离去后，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从张雷的这几句话中，刘燕已经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和全身顿时感觉轻松。看了看张雷离去的背影，抬步向楼上走去。
进了办公室的门站了片刻，长长地舒了口气，急忙走到桌前，拿过电话又要了家里，告诉保姆她暂时不回家了，刚才和她说的不要和任何人开门现在也没有必要了，并且叮嘱保姆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刚才电话中所说的话。
放下电话在椅上坐着，有一阵感觉如虚脱了般的浑身无力。好一阵后缓了些情绪脑中想：“我最担心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我最害怕的事也不会再发生。张雷终于愿意下午去办离婚手续了。现在看来张雷也是相信了我所编的那些谎话了。”但却马上又想：“张雷为何就能这样痛快的答应呢？”刘燕自然清楚，张雷从这楼上下来 肯定是来找武敏的。想到武敏，刘燕心里霎间又升腾起一股火。片刻却又想：“或许正是武敏和张雷说了什么，才令张雷这么快就说出下午去民政局的。”想了想心里道：“随他们怎么的吧，只要你张雷愿意离婚就行。”
少顷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雷会说出去儒涵是人工授精生出的孩子吗？说出去我倒无所谓的，但有可能会对孩子有影响啊。”这样想着时心有狂跳起来。
一阵后就在心里说：“担心也是没用的，张雷要说也捂不住他的嘴。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张雷说出来，人工授精的孩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是我亲生的。”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凭着这一两年对张雷的了解，或许张雷不会说出来，我的那些话他也是要考虑的。张雷虽说好色是他的缺点，但有些事还是可以顾大体的。做起一些事来还不至于那么卑鄙。整体来说他还是可以保持那种大将风度的。”但她想归这样想，依然心里慌乱。
摇摇头便又想：“现在只能这样，我没办法和张雷说不让他说出儒涵是人工授精的话，就是和他说出来，他又怎么能听我的？随他怎么样去吧，下午去民政局先离了婚再说。”
倏忽间想到张雷说出的儒涵是野种的那句话，心头剧颤了下，这颤抖让刘燕的心头似乎在流血。片刻，刘燕就在心里坚定地说：“不，儒涵不是野种，他不是！他是我和我最爱的男人所有的孩子，他也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你张雷这样说，只能说明你已经崩溃了。你处心积虑得到我，到头来你却什么也没得到，你才是最可怜的呢。”
张雷回到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依然思虑着。他依然怀疑刘燕所说的儒涵就是人工授精得来的孩子，刘燕的这种说法是有些离奇。但就刚才刘燕的表情和话语来看，儒涵十有八九不会是他的孩子，不然刘燕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要儒涵和他去做亲子鉴定。那么儒涵可能就是人工授精或者刘燕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生下的。这样的话，去做亲子鉴定又有什么意义？真的惹恼了刘燕，她就会把他与武敏的事说出去的。算了，不管儒涵是谁的，刘燕都会坚持离婚的。况且他本来也就没打算要孩子，既然拿孩子来要挟刘燕不能凑效，何必再继续闹下去？
假如刘燕迫不得已的说出他和武敏的事，首先他的老人就会不能接受和容忍的，正如刘燕所说的，武敏的结局会很惨。因为这件事而令刘燕与他离婚，被别人说起也是件很丢人的事。假如他再说出儒涵不是张家的孩子，是刘燕利用人工授精或者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双方的老人恐怕都承受不了。正如武敏所说的，到了那时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以他和刘燕的家庭地位，这件事有可能会成为全军区的笑柄。
既然刘燕已经打定主意离婚，干脆就离了算了，这件事看刘燕的态度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的。刘燕当面说出从没有爱过他，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是感受到的，何必再继续这样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他相信与任何女人结婚都会对他很有感情的，那么又何必保持与刘燕的无谓婚姻？娶了个不爱他的女人想起来也是很悲哀的。
他想：“武敏说得对，没有这个必要，我不会找不到女人的，这边离了婚，那边就会有人愿意进我张家的门。就是比你刘燕还漂亮的女人我张雷也是可以找到的。”
也如刘燕所说的，他一旦和她离婚，很快就会找到一个很漂亮的黄花大姑娘的，这点他很有自信，当然这个人不会是武敏。他认为武敏这样的身份是绝对配不上他的。“算了，离就离吧，该结束的就结束算了。孩子不是我的，刘燕又不爱我，想一想我和刘燕的这场婚姻也是很可悲的。”此时他也暗怪自己当时用那样的方法得到了刘燕。
但他想归想，心里依旧怀疑，甚至无法接受儒涵不是自己亲骨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