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欧阳一鸣看看她，颓萎无力地在石块上坐下，低着头轻声说：“你以前看到的照片是刘燕的。”徐慧的眼睛从手中拿着的照片上移开，转到欧阳一鸣的脸上，噏动着嘴唇没说出话。欧阳一鸣抬起头看她，说：“是的，你那次没有看错，就是刘燕。”顿了顿说：“徐慧，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说，好吗？”徐慧看着他弯身坐下，眼睛依旧紧盯着欧阳一鸣。
欧阳一鸣迎着徐慧的目光说：“我确实是与刘燕恋爱了，将近一年。上次范旭瑞送我回学校，就是刘燕和我分手的时候。”顿了顿，重重地呼了口气说：“我没想瞒你，我一直就没想瞒你。我和刘燕恋爱的时候就想过和你说，可我，可我没勇气。我、我怕伤害你，真的！我真的怕伤害你。”说到此欧阳一鸣直想流泪，继续说：“不是我虚伪，我就是怕伤害你，我没有撒谎。”
徐慧对于欧阳一鸣的这些话是相信的，多日来，她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坚信欧阳一鸣是在乎她的。但她也思想过：“就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欧阳一鸣也确实在乎我，也是要比在乎刘燕的分量差得多，毕竟她将爱先给了刘燕。”
为此，她也不知多少次在心里问过自己：“我究竟比那个刘燕差在哪里？为了啥欧阳一鸣就会不顾我对他的情感，不顾我们同窗几年所产生的浓厚感情，而与住院期间那么很短时间相识的一个女护士恋了爱。欧阳一鸣已经清楚那个刘燕和别的男人结了婚，却还要随身保留着他们的合影？还要在心里装着她，这个刘燕又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会令欧阳一鸣对她那样的着迷？”对于这些，徐慧自然是非常想知道。
没待徐慧开口，欧阳一鸣却又伤感道：“我也清楚，我现在也无权再喜欢你，我和刘燕的事伤害了你。我也知道与刘燕结束了关系又转回身来和你在一起是卑鄙的。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徐慧，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可能你在心里已经看不起了我，其实，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徐慧，我也不再配你，你这样纯洁的女孩，不是我这样的男人所应该拥有的，我也不再值得你爱。我伤害了你，我清楚你会很心痛，却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永久的愧疚。但我又不能不说心里话，徐慧，我自所以和刘燕分手后又不知廉耻的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确实也是很在乎你的。“顿了顿说：“徐慧，如果你愿意，以后就拿我做个朋友。如果你认为我连做朋友都不配，那我、那我也不敢强求。但我会很在乎你，一生都会。”他的心里很酸，控制不住地眼泪直流。
徐慧听着欧阳一鸣的这番话，心里也是阵阵发酸。想了想抬头看着他道：“欧阳，现在你也不要说这些配不配的话。我想问你，假如你和刘燕能够结婚，你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置的？你就真能忘了我？你又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公开你和刘燕的关系？”
欧阳一鸣说了刚才的那些话，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坦然了很多，他想：“徐慧这样纯洁的女孩子 是容不得我曾经爱过刘燕的，她肯定也是不会原谅我的。她今天自所以要我到这里来，也就是想和我挑明分手的。我伤害了她，也不再期望得到她的原谅。我自己种的苦果我自己吃。这一生，我最在乎两个女人，命中注定都不会属于我。该咋样就咋样吧，干脆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也会痛快些。”
于是说：“我不止一次的想和你说，我也非常痛苦过。本来和刘燕没有断这关系时，我是打算在咱们毕业时和你说的。我翻来覆去的想，只有到了那时，才能减少你面对我的痛苦。我想，就凭你这样漂亮，这么优秀的女子，以后肯定也会找到一个很优秀的丈夫的。当你拥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朋友后，你就会慢慢地淡忘咱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错了，我在奶奶去世时才发现我完全的错了。奶奶去世时非要见你，我没办法在老人临终前不满足她的愿望，所以我和玫子一起去给你打电话，但我却不敢和你说一句话，那是我心虚啊，我很清楚，自那以后我会更加难以面对你。徐慧，请你原谅我那次为了奶奶不得不那么做，但我也知道对你是不公平的。我请你原谅我的自私。”顿了顿说：“自那以后，我家的所有人更是把你当作了我的未婚妻，你对我的感情，我也清楚越来越厚。我非常苦恼，我不知道在和你说出我和刘燕的关系后你会怎么样，我真的怕伤害你，可我又清楚一定会伤害你。上个学期我之所以整天那样，一方面是为失去奶奶和程教授伤心，更多的还是为了眼见离毕业越来越近，要和你说出我和刘燕的事心慌和烦恼。刘燕和我分手是我没想到的。分手后范旭瑞不让我把刘燕的事和你说，我也想，既然我和刘燕没有了关系，过去了，让你知道也会让你伤心。其实，说白了还是我太自私。我想，失去了刘燕，就不能再失去你，从心底来讲我很在乎你。你问我假如和刘燕能够结合把你放在什么位置，说实话，我也不止一遍的想过，我希望把你当作我的妹妹，把你当作我的家人。其实在我的心里，已经是把你当作我家的一员的。但我也想过，假如我和刘燕结合，你也不会做我的妹妹，你会恨我一辈子的。我和你的事我和范旭瑞说过我的苦恼，我在心底自责，我在心底感到对不起你。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你和刘燕都不会和我有结果。但你们却是我这一生最在乎的两个女人，我不愿意再撒谎。我现在也很坦然。我明白我也不再配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家人。我只求你以后不要恨我。”
欧阳一鸣说完这些话时，却感觉异常恐慌，他从骨子里怕再失去徐慧，可他也知道，徐慧或许会和刘燕那样，可能是无法留在身边的。他不愿意徐慧离开他，可他也知道，徐慧有可能也会和刘燕那样离他而去。他也清楚，假如徐慧离他而去，他的精神有可能会马上完全的垮掉。此时，支撑他精神没有垮下的或许就是徐慧还没有当面对他说离开他。但他也清楚，不该属于他的就一定会离去，是不可能留不住的。
徐慧低头听着，心里想着：“欧阳一鸣此时是用心在表达的。”多日来，她也是非常的痛苦。一方面舍不下他；一方面又为欧阳一鸣爱上过别的女人而心痛。
徐慧抬头看了眼欧阳一鸣，发现他摘下眼镜在擦泪，心里就又涌出一股酸楚。但这件事毕竟不同于别的事，一个假期里她想过无数次，她要弄清楚所有的事。
徐慧平静地问：“你和她，应该是你住院时好上的。我看了她给你留的信。她是很爱你的。”说到后一句话的“爱”字时，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下。定了定神继续道：“可她既然那么在乎你，为啥还要离开你？她现在又在哪里？啥时候离开的这里？”
欧阳一鸣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晚一些她就调回了江汉市，她的父母都在江汉。”徐慧道：“那要这样说，她在这里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欧阳一鸣说：“是的，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徐慧兀自思索：“即使刘燕在这里，他们俩就只能是周末的时间在一起，这样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很少的。”想着时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便又问：“她什么地方吸引了你，就会令你那么短的时间爱上她？”徐慧很想知道这些令她疑惑的事。
欧阳一鸣说：“我不瞒你，这感觉很奇妙，我和她在第一眼见面时，双方就都有这想法。我和别人从来没这样的感觉。”徐慧问：“你追得她？”欧阳一鸣瞟了她眼说：“不存在谁追谁。不过，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自那以后就……”
徐慧盯着他看，一会才问：“在此之前，你就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欧阳一鸣红着脸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瞒你，我在和她相遇后，那份情感我无法描述，我也不知道为啥会那样。”
徐慧低头思索着：“难道是我在那时没有用我的情感去征服他的心？还是我对他的情不够？在他们恋爱期间我可是没有一点的察觉啊！可欧阳一鸣既然和刘燕相爱了，为啥又不能长久？”
徐慧问：“既然是她追得你，她那么爱你，她又为了什么要离开你？你真的不知道？”对这个问题，徐慧一直很纳闷，她也想不明白。从刘燕留下的那封信里是清楚刘燕没有和欧阳一鸣说起真正离开他的原因的。
欧阳一鸣说：“我知道，她的家庭肯定给了她非常大的压力。”徐慧蹙眉看他，疑问道：“她的家庭？她的家庭怎么会……”欧阳一鸣说：“她的父母都是部队高级干部。”
徐慧“哦”了声，瞬间好像豁然开朗。心里说：“你欧阳一鸣之所以和她恋爱，原来就是为了她的家庭啊！”此时，徐慧似乎就在心里特别地看不起欧阳一鸣了。她由不住冷笑了声。
欧阳一鸣听了徐慧的冷笑，看着她的神色，自然知道徐慧的想法，心就一阵发虚，就想急于表白，说：“徐慧，我明白你的心里会怎么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决不是为了她的家庭。”徐慧冷冷地道：“你以为这样说别人会信？”顿了顿讥讽道：“不过也可以理解。”
欧阳一鸣瞬间涨红了脸，看着徐慧问：“徐慧，你真的这样想我？”徐慧问：“那你让我怎么想你呢？”欧阳一鸣看了她半响，痛苦地摇摇头说：“徐慧，尽管我和刘燕的事对不起你，但我不希望你这样想我。别人这样想我，或许我能接受，可你要这样想我，我接受不了。徐慧，我一直以为，最了解我的是你。”顿了顿说：“徐慧，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的是，我是在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的父母是高级干部的。那次在刘燕说出她父母的职位后我也是非常惊讶，也犹豫过，也和她说过。说实话，我要是早知道她是高干的女儿，我是绝不敢和她恋爱的。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徐慧在听了欧阳一鸣的这番话后感到意外，心里琢磨：“以欧阳一鸣的个性，也不会是贪恋刘燕的家庭的那种人。”但不管怎么说欧阳一鸣是和她相恋了，而且现在欧阳一鸣的心里依然有她，这是让她心痛和无法忍受的。
徐慧问：“她和你分手你很痛苦？”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是的，我很痛苦。”徐慧听了欧阳一鸣这句话心一颤，问：“你到现在心里还有她？”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我确实是想尽快地忘记她，毕竟她已经结婚了。可要忘记一个人真难。”徐慧问：“所以你为了忘记她，把她的照片换成了我的？”欧阳一鸣点头说：“是的，我在心里发过誓，我一定要忘了她，我要和你真心的相处，我要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自刘燕离开了我，我才知道，最在乎我的是你。”顿了顿，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显得异常痛苦，说：“可现在看来你也要离开我了。”说着话脸上便流露出极度地痛苦和沮丧，摇了摇头说：“徐慧，我也已经不配你了。说真心话，你只要不恨我，不把我想得很坏就好。我清楚你是不能原谅我的，你的心里会总是想着这件事。以后咱们就是在一起生活，我也会心里不安，我会一辈子都感到欠你的。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还不是个坏人，愿意做我的朋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一鸣说这些话确实是真心的，他不能否认他是爱着徐慧的。但他也清楚，徐慧有可能不会原谅他了。此时，他心就在流血，
徐慧愣愣地看他，一阵才问：“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欧阳一鸣看着她，低下头说：“是、是这样。”徐慧叹口气说：“看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重要的。”欧阳一鸣抬头看她，坚定地说：“不，你错了。我只是感觉对不起你，感觉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和刘燕我都在乎，即使和刘燕相处时，我依然是很在乎你，我想你也感觉得到。可我那时和刘燕相处了，我不能再和你有关系。现在刘燕离开了我，我也真是怕你也离开我。但我知道你是很纯洁的，你心里不会容下我和刘燕曾经发生的恋情。我也感觉我不再配你。”
徐慧凝神看他好一阵，有些激动地说：“欧阳，我也说实话，自从我知道了你和刘燕的事，这么多天我也想了很多。我是很痛苦的。我想我这样倾心的爱着你，你却爱着别人，想起来我的感情确实受不了。一鸣，我其实已经早把我当作你们欧阳家的一员了。也是把我当作你的未婚妻的。可你这样伤我，我真没想到。我想过不能原谅你，可我真舍不下你。”
徐慧说着话时的眼中流下了泪，看着欧阳一鸣凄声道：“一鸣，欧阳一鸣！四年，四年啊！欧阳一鸣，我一直对你一往情深，我能就这样放下你？”
说着话便低头嘤嘤地哭，片刻又说：“我也想过，我也在心里发誓过，真要不能从心底原谅你，我这一生——这一生我都再不会找男朋友，再不会结婚，我是不可能接受别人的。”
抬手擦了泪，又说：“但是，你要让我一时半会的原谅你，我、我又怎么能做到？现在我也不说怪你，事实上我也没权利怪你。我也想过，尽管我去过你家两次，平时心里也是只有你，但咱们俩还算不上恋爱关系。你和我没有过约会，甚至你连一句喜欢我的话都没说过。我和你也就完全是心里的事情。你也没必要自责，你也不欠我什么。你容我慢慢想一想这个问题，我，我想我最终还是不能舍下你。但我现在心里的疙瘩真的解不开啊。”
欧阳一鸣听了徐慧这话心里狂跳起来，就好象他心爱的珍宝失而复得似的，哆嗦着嘴唇说：“我、我理解。你也清楚，我的家人是把你当作什么人的。我也清楚你的家人是把我当作什么人的。我现在、现在就是感到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是很在乎你。”
徐慧看看他，低头沉默了阵，抬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我刚才在看到你皮夹中看到我的照片时，心里已经知道你是想把爱给我了。欧阳，不管以前你对刘燕怎么样，不管你以前是在心里怎么对我的，真得也好，假得也好，我现在就想听你说一句的心里话，你能当我的面说爱我吗？”
欧阳一鸣瞬间感动地热泪盈眶，他清楚，徐慧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在心里原谅他了。尽管心里激动地狂跳着。但还是感觉心很虚，说：“徐慧，我、我、我对不起你。”徐慧定睛看他问：“难道你就真的没爱过我？”欧阳一鸣流泪说：“我、我是在乎你，喜欢你的。”徐慧盯着他的眼睛说：“假如、假如不再去计较你和刘燕的事，你会真心爱我吗？”欧阳一鸣抬眼看她，问：“徐慧，你真能原谅我？”欧阳一鸣清楚徐慧已经在心底原谅了他，但不会相信徐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当面说出原谅他。
徐慧点点头，霎间又流下泪说：“我、我又怎么能放得下你啊？你要是真的在心里爱我，就当着我的面说一句。”欧阳一鸣心就狂蹦，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
徐慧的眼泪直流，看了欧阳一鸣会，一低头，双手捂脸就又哭起来。
欧阳一鸣心里充满了愧疚，看着徐慧耸动的双肩，心里酸楚、眼中流泪。愣愣地看了哭着的徐慧，心里说：“徐慧，该和你说的也都说了，该向你表达的也都表达了，你只要能不计较我，我肯定会爱你疼你一辈子，再不会把感情交给任何人。”心里想着，看着痛哭的徐慧就感觉心疼。站起身走到徐慧面前说：“徐慧，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对不起！”
徐慧剧烈地耸动几下双肩，痛苦地哭了几声，抬头看了欧阳一鸣眼，猛然站起，一下抱住欧阳一鸣哀怨道：“欧阳一鸣，我恨你，恨你……”说话时，就拿抱在欧阳一鸣身后的拳头，一个劲地砸着欧阳一鸣的背。欧阳一鸣在愣了片刻，就紧紧地抱住了徐慧。心里暗说：“徐慧，这一生，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疼你。”
两人相拥好一阵，徐慧抽泣，欧阳一鸣流泪。
徐慧抬起头看着他问：“你能忘了她吗？”欧阳一鸣说：“我知道必须要忘记她。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没有必要再想着她。”徐慧松开欧阳一鸣，探手掏出手绢擦了泪，低头说：“我心里——还是不平衡。”欧阳一鸣心里颤抖，没言语。
徐慧说：“我的心里从没有过别的男人，想也没想过。我本来也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以为你的心里也只有我，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爱上别的女人。我的心里怎么能平衡得了？”欧阳一鸣说：“对不起。”
徐慧沉默了阵，叹口气说：“可能是我前世犯了什么错，佛爷要这样惩罚我吧。我就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再遇到像刘燕那样的女人，或许，或许你还会遇到。”
欧阳一鸣说：“不会，再不会了。假如我在认识刘燕之前和你有了约定，表达了思想，我想也不会和刘燕发生这段不该发生的情。那时我单纯的想，咱们从没有说过互相爱慕的话，也就认为和你并没有发生恋爱关系。现在刘燕离开了我，或许也是天意吧，上天也不愿意让失去你这位我最应该珍惜的女孩子。我本来也听了范旭瑞的话不想和你说这件事的，我也是怕伤害你。就没想到会被你知道，我谢谢你能那么冷静地处理这件事，不然我在你家里可真不知怎么好。”
徐慧说：“我那天看到时，是想过和你吵一场的，当时也亏得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要是那天把你喊醒了，也可能在招待所就和你闹起来。我没那么好的控制力。后来想了好久，想着不能那样，你是在我家里，我的家人和亲戚都知道咱们的关系，我也是怕我自己丢人啊。还怕你和欧阳玫在那没法呆下去。我想我和你的事要自己解决。一个假期，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坏吗？我也想过离开你，真的想过。可我最终还是舍不下你。四年了，尽管咱们俩没有过约会，没有过什么亲密的话语，可我一直是把你当作我的未婚夫的，这份情又怎么能舍去？你和刘燕结束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束的，我的心里都很安慰。怎么说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不然……”顿了顿，眼中就落下了泪，说：“这些天我也想过，你要真和刘燕生活在了一起，我就是不死，我想我也肯定会一辈子再不嫁人，最大的可能会去出家，做尼姑，我想我一定会那样的。”
欧阳一鸣听到此心惊胆颤。此时他倏忽想起了慧心和尚的话语，暗自庆幸没有在那时和徐慧说出刘燕的事。
徐慧流泪叹了口气，说：“尽管我的心里会有阴影的，但我刚才看到你皮夹中的照片换成了我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不然，假如你的皮夹中还是她的照片，我想，即使我心里再在乎你，也会非常难受。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咱们就不要再和别人说起了。被咱们这些同学知道，被我的爸爸妈妈知道都会笑话我的，就让我保留这点虚荣吧。”
欧阳一鸣伸手拉住了徐慧的手说：“对不起。”徐慧叹口气说：“你也没必要再这样自责了，一个假期我也想过很多，你之所以和刘燕发生了恋情，除了她确实很不错外，也是我太自信。咱们俩的关系，我一直以为是咱们俩应该都清楚的。但终究你也一直没有和我表达过，我也没有和你说过这类的话。我也想过，你和刘燕发生了恋情，不是我应该指责的。但是，我还是在心里不能不怪你。”顿了一顿说：“好了，不说了，咱们今天应该说是说清楚了吧，只要你以后心里有我，对我是真心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一鸣眼含着泪，凝视着她。此时，应该说他的心里是充满了对徐慧的感激地，说：“徐慧，我、我会的，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疼你。”徐慧红了脸，低头说：“我知道了。但我心里的疙瘩不会是很快就去掉的。我也知道你是我捡来的。假如刘燕还和你相爱着的话，我也没这福气。”欧阳一鸣霎间红了脸，低头不语。
徐慧摇摇头说：“想一想也真是可笑，我自认为和你相爱了四年，却没有过一次约会，今天的这次还是来说这件事的，是不是很可笑？我也为我自己感到可悲，四年来一直认为你是爱我的，到头来却知道我爱的人却原来爱着别人。”徐慧说话时泪又流下。
欧阳一鸣羞愧难当，睨看徐慧一眼说：“徐慧，别再说了好吗？”徐慧看看他，抬手擦了泪说：“欧阳一鸣，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以后能把心给我。”欧阳一鸣说：“你放心，我会的，肯定会的。我、我也要谢谢你。”欧阳一鸣说谢谢徐慧是从心底发出的，他没想到今天徐慧能这样原谅他，接受他。说到把心都交给徐慧他也是从心底发出的，他以前是把心给的刘燕，可还是被退了回来，他现在只在心里说：“最在乎我，最爱我的只有徐慧，她能不计较我和刘燕曾经有过的恋情，就说明我在她的心底是多么地重要了。我会把心全部给她的。”
欧阳一鸣又哪里知道，徐慧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进行过多少的思想斗争啊！她恨过欧阳一鸣，心里骂过欧阳一鸣，甚至想过和欧阳一鸣的家人说起过他的这件事。但最终她还是舍不下欧阳一鸣，这份对欧阳一鸣的情感让她不能去计较他曾经那感情给了别的女人，这也是不由自主的。她在心里无数次地说过：“既然欧阳一鸣已经和刘燕没有了关系，既然他已经将心交给了我，还去计较这件事干嘛？我也确实不能没有他啊！”但她在这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想归想，心里是不会平衡的，心里也是很苦恼、很伤心的。
开学后见了欧阳一鸣的面，心里也是既生气又伤心，她很多次想当面问一问欧阳一鸣和刘燕的事，最终还是不愿意向欧阳一鸣开口。她是既想知道又怕知道真相。今天看了欧阳一鸣皮夹里换了她的照片，又听了欧阳一鸣的那些真心话，她决定，或者说也是不由自主在心里决定：“没必要再这样僵下去，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现在是把心全部给了我的。我爱他，舍不下他啊！”
徐慧轻轻地叹口气说：“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拽了下欧阳一鸣的手说：“走吧，天快黑了。”两人牵手向树林外走去。下台阶时，徐慧抬腕看看表说：“回校也吃不上饭了。今晚就在一起吃顿饭，也是你终于清楚了我对你感情后值得庆贺的一顿饭。”欧阳一鸣红脸点点头。